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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阿叉

6月28日 赚钱啦赚钱啦,买来药丸献给妈!让她不烦不燥睡得好,和我一样憨痴呆傻!

今天是周末,晚上我得在酒吧工作到很晚。酒吧里,杨锟被请来给大家卖唱。他和乐队站在台上,正对着我。他拿着话筒,头昂着,表情痛苦,腿不停地抽搐,挤着嗓子唱歌,这让我非常难过。

就在这时,几个我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出现了。“大头,大猩,祥林,老K,祥林!你们怎么来了?”大猩:“我们怎么就不能来?像这种消费场所才是我们年轻人要经常光顾的地方嘛!”条子:“这种地方不就是给我们消费的嘛!”祥林:“你俩嚷嚷什么啊!知道这里一杯矿泉水多少钱吗?”大猩:“切!矿泉水能要多少钱?街上不就卖两块钱一瓶嘛!撑死了,这里翻倍卖四块一瓶!”条子:“不会四块的,自来水一吨才几块钱!”老K:“你们两个小瘪三!这里可是三里屯啊!矿泉水35一杯,要不你俩请客吧!”条子:“一杯三十五?那得多大一杯哇!喝不了,带回家都够洗俩月衣服用的喽。”大猩:“靠!三里臀就敢卖这么贵?臀部大就了不起?那我改名叫三里脸好了!”

大头:“那我就叫三里头!”

……

来我这里,当然是我请客了,但是不能给老板看见。“你们点啥酒?我请客,给你们调!”条子:“你请客啊,那就给我倒杯最贵的吧。”我就给条子倒了一杯人头鸡XO。祥林:“给我来杯蓝色夏威夷。”我给祥林调了一杯蓝色夏威夷。大猩猩:“蓝色夏威夷就是这个啊!真好看。阿叉,那你给我兑个红色高老庄吧!”“大猩猩,你又调皮了不是?看你这么可爱,我给你调一杯忘情水吧!”“忘情水?好!给我调一大缸!”我的调酒技术让他们目瞪口呆,甚是得意。“唉?大猩,你怎么不坐,站着干嘛?”大猩猩:“你们这里有小板凳吗?这椅子也太高了吧,我屁股够不着!”“这叫吧椅,你踩跳上来坐就可以了。”大猩猩:“好吧!”只见大猩从包里取出飞虎爪,扔到椅背上,然后顺着绳子费力地爬上了椅座。大家有说有笑,度过了一个快乐的夜晚。突然,老K晕倒,从椅子上仰翻倒地,在地板上吐起来!

条子:“哎!呀呀!大家快闪开!老K羊癫风犯了!”

老K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别、别、管我。我、我没醉。”大头:“原来是喝多了。”

祥林:“靠之,这人喝汽水才喝了两杯。怎么醉成这样?”

不错,我就给他倒了两杯汽水!汽水都能喝醉。牛,真牛!

7月1日 猪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来北京以后我才知道,因为工资待遇较好,不光是我们年轻人想来北京工作,乞丐的想法也是一样的。现在有的乞丐确实太不诚实了,但是还是有许多人真的很可怜。比如很多老人家,他们不光要钱,还要吃的。所以,真假乞丐很好区别,那就是如果他不要你吃剩下的食物,只要钱,那八成都是假的。

因此,每次上街,我都会扛一麻袋烧饼。如果有乞丐找我要钱,就先拿出半个烧饼给他。如果他要了,我就接着给他开一张500万的支票,一般他们不识货所以不要,只好掏出一毛钱钢镚给他。我是个乐于助人的人!

我每天都会看到国展桥上有个骨瘦如柴、头大如斗的小男孩穿得破破烂烂的坐在那里,前面放着一个破茶缸,里面有些钱,有一块面值的,也有十元面值的,大部分都是一毛钢镚。本来,在北京这样的小乞丐很普通,但是这个小朋友特别引人注目。因为他不停地摇头!不停地摇,摇啊摇,摇到了……他的眼睛好像也有点问题,眼白特别多,半翻着眼。坐在那里摇一天的头,我想他一定不是故意作秀,而是患有疾病。我决定花一天时间偷偷观察。

我远远地看着,中午时分,有个外形猥琐的男人,他给小男孩拿来了不知从哪里拾来的半截面包和半瓶饮料。小男孩一边摇着头,一边吃着面包。脏手抓在面包上,留下了黑黑的印子。此时,中年猥琐男从破茶缸里拿出大把零钱,但是仍然留着几张大面值的钞票。他这么做,我想是为了给施舍的人一个提示,利用人们的攀比心理,看到缸里都是大面值的,自己也不好意思给小钱。拿完钱,他就消失在街道拐角,够阴险!可怜的摇头小孩自己吃不饱、穿不暖,却成了别人赚钱的工具。

正在唏嘘中,突然有个脏兮兮的女孩拉了我衣角一下,说:“叔叔好,好叔叔。叔叔好,好叔叔。”像紧箍咒一样反复地念。倒霉,遇到传说中的超级霹雳黏人水蛭小乞丐了!我说我没钱,那超级霹雳黏人水蛭小乞丐立刻粑在了我的腿上,任凭我如何甩腿,如何跳跃都无法让她松手。

水蛭女孩抱着我的腿,朝我投来一个自信的眼神,好像在说:“叔叔,你摇吧。摇得我好爽。多亏我们平时训练有素,睡觉都是抱在树干上的。”

迫于她坚毅的眼神,我只好说:“英雄,你下来,我给就是。”

水蛭女果然从我腿上松开了手,我从麻袋里给她拿出一打烧饼,说:“吃吧。”不出所料,水蛭女看都没看,说:“叔叔好,好叔叔,叔叔好,好叔叔。”

“好好好,怕了你。给钱,给钱!”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一百元的大钞。水蛭女的眼睛顿时放出了万丈光芒,刺得我睁不开眼。我知道,就算把这钱给了她,她的幕后指使者也会拿走,他一定就在不远处窥视着一切呢。于是我说:“小妹妹,这一百块钱是送给你们老大的,你带我去找你们老大,我就偷偷给你十块钱!”

水蛭女想了想,估计十块钱对她诱惑太大了,她答应了。说明那些幕后指使者每天给“提成”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水蛭女带着我走到不远处家乐福超市的门口,来到一个妇女面前。这个妇女抱着孩子,脸上写满了恶毒和警惕。水蛭女指了指她,妇女立刻警觉起来。我偷偷塞给水蛭女10块钱,她就快乐地跑走了。我则一个箭步窜过去,来到妇女面前。

“老大!收下我吧!”我鞠了一躬。

妇女吓得向后踉跄了一下,以为我不怀好意,准备转身逃走。我也不是省米的鸡,扑上去抓住她的腿,任凭她怎么甩,怎么跳,我就是不放手,我还给他递去了一个自信的眼神。

“老大好,好老大,老大好,好老大收下我吧!求求你收下我吧。”现在轮到我念紧箍咒了。最后,这个妇女甩给我十块钱落荒而逃!

我想,大家要行动起来,同那些幕后黑手做斗争,解放那些受苦受难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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