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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星星之火(5)

中国共产党人在新疆学院的卓越成就和深远影响,引起了盛世才的妒忌和惊恐,他决定拆散中国共产党人在新疆学院这个战斗集体,1939年1月,盛世才将四名中共党员全部调离学院,林基路调至阿克苏专区教育局任局长,祁天民调至哈密专区教育局任局长。

1939年2月,祁天民一到哈密,立即着手建立、健全哈密各级教育机构:第一是组建哈密地区教育局。祁天民亲自筹划经费,制定计划,选调人员,经过一个多月的准备,哈密区教育局终于开始办公,内设教育科、社教科、总务科,职责明确,分工清晰,结束了哈密区教育工作长期没有专门领导机关的局面;第二是明确各县分管教育工作的科室,规定工作范围,明确责任要求;第三是建立学校内部工作机构。要求年级较多的学校建立校务、教务、训育等会议制度,学校经济稽核委员会要切实履行职责;两班以上的会立学校要设立校长,以统一领导各项工作。哈密小学教育的规范管理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祁天民不仅全身心地投入到哈密区的教育工作中,还满腔热忱地参加各项社会活动。在中国共产党人举办的各类培训班上,他都是主讲教师之一,他讲授中国近代史时,着重对学员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和中华民族团结统一的教育。不少学员通过培训班的学习,不仅当时成为中国共产党开展各项工作的积极分子,而且在新中国成立后成为哈密各条战线的骨干。他将师生中、反帝会会员中的文艺爱好者组成宣传队,深入学校、街巷、乡村进行抗日宣传。他热情地参加民众俱乐部活动,积极地为共产党人创办的报纸《百姓》撰写文稿,他的工作总是夜以继日、加班加点。

1939年11月12日,他的爱人刘晓雯带着不足两岁的儿子,在周恩来副主席的关心下,在重庆八路军办事处和兰州八路军办事处的护送下,历尽艰辛,从国民党统治中心重庆到达哈密东部门户星星峡。星星峡以西即为盛世才的辖区,兰州八路军办事处的护送人员不能继续前行。但祁天民当时正在负责币制改革中旧币的销毁工作,实在无法分身,只得拜托朋友到星星峡去接。祁天民在旧币销毁中先是被大火烤得大汗淋漓,继而又在寒风中步行返回教育局,实际上已经感冒,但他仍然坚持参加预定的各族各界人士座谈会,很晚了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住处,由于见到妻儿十分高兴,对感冒未能及时治疗,第二天高烧达到40℃,住进医院后又染上伤寒,12月22日不幸殉职,哈密人民失去了一位好领导,师生们失去一位难得的良师益友,中国共产党失去了一位优秀的战士……消息传开,听者无不悲痛,因此就出现了文章开头的送葬场面。

祁天民殉职后,新疆党代表陈潭秋沉痛地对刘晓雯说:“祁天民同志是个好同志,是我党的优秀党员,无产阶级的好秀才。他的牺牲是党的一大损失。”1946年8月6日,党中央在延安中共中央党校召开了追悼大会,追认在新疆殉难的中共党员陈潭秋、毛泽民、林基路、乔国祯、吴茂林、祁天民、陈振亚、汪德祥、彭仁发九位同志为“新疆死难九烈士”。

新中国成立后,国家民政部追认祁天民为烈士,并向祁天民的儿子颁发了烈士证书。

1985年,祁天民烈士的遗物迁入乌鲁木齐烈士陵园,与陈潭秋、毛泽民、林基路等烈士同园安葬。1986年10月15日,经国务院批准,乌鲁木齐烈士陵园被列为国家重点烈士纪念建筑保护单位。数十年来,党和国家领导人朱德、陈毅、贺龙、邓颖超、王震、江泽民等,先后来园祭扫,缅怀革命先烈。祁天民被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列为全国五百名立传人物之一,他的传记与徐海东、陈少敏、杨开慧、聂耳等十三人的传记共同载入《中共党史人物传》第十四卷。

天山铸英灵,九霄作天民。祁天民的人生故事,是进取、拼搏、爱国、奉献的生动体现。他在哈密的任职虽然仅有短短的一年时间,但他在哈密的历史上却永远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页。

祁天民永远活在哈密各族人民心中!天民与天山共存!红军西路军左支队在哈密张仁幹1937年4月25日,红军西路军左支队进攻安西县城失利,又经过王家屯庄突围战、白墩子激战和红柳园阻击突围战,部队被敌骑兵冲散。左支队工委当即决定兵分几路撤向新疆,在26日夜晚进入茫茫戈壁。指战员们在饥渴、严寒、酷热、极度疲劳的煎熬下,历尽艰辛,于次日下午5点多钟,五军三十九团参谋长饶子健和三十军二六八团团长杨秀坤、政委刘庆南(三人为师级干部)等五十多人,第一批到达星星峡,受到星星峡边务处主任王效典和当地驻军的热情接待。

杨秀坤、刘庆南到达星星峡后,立即与新疆督办盛世才通电话,报告红军西路军左支队先头部队已经抵达星星峡,后续部队正在行军。工委委员程世才到达星星峡后,再次给盛世才电话报告,沟通情况,并向盛世才表示,红军能打仗,只是弹药不多了。如果尧乐博斯部胆敢反叛,左支队指战员将从星星峡出发,与省军夹击尧乐博斯部,消灭新疆的反叛势力。

第二天,哈密警备司令部的人乘坐敞篷皮卡甫小车向星星峡驶来,左支队指战员在杨秀坤的指挥下,立即进入战斗状态,隐蔽伏击,当小车驶入伏击圈后,四面枪声大作,正巧汽车熄火,左支队指战员乘机冲了上去,将其缴械。原来,尧乐博斯派副官铁毛尔尼牙孜带领四名士兵,向西路军左支队传达哈密警备司令部关于西路军进疆必须解除武装的决定。程世才大义凛然,撕毁了信件,扣了汽车,对铁毛尔尼牙孜等人进行了教育。命铁毛尔尼牙孜给尧乐博斯打电话:“红军有一万多人,每人身上都有长枪、短枪和大刀,后面还不断有队伍过来,可不得了啊!”后经杨秀坤、刘庆南、饶子健和王效典共同研究,为了确保西路军左支队的安全,决定处决副官,以儆效尤。四名士兵放回,令传信息。程世才按照盛世才的部署,在给尧乐博斯的信中说:“现在全国和平,一致对外抗日,你如打来,我们有上万人,保证全部消灭之。”并嘱咐四名士兵转告尧乐博斯:“红军后续部队还有几万人在进疆途中。”“红军是抗日部队,到大后方是有任务的,谁要阻拦,谁将被消灭!”从心理上给尧乐博斯及其部属以强大的压力。

在初获小胜的激励下,指战员们乘坐敌人的汽车,由敌司机驾驶,驰袭驻苦水之敌。苦水敌人溃散,缴获不少军用物资,加上释放回去的四名士兵绘声绘色的描述,对尧乐博斯部军心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

左支队指战员陆续到达星星峡后,支队工委根据现存人员情况,立即决定调整部队建制:将左支队改称总队,原一、二支队合并为一个支队,杨秀坤任支队长,刘庆南任支队政委,下辖战斗部队一、二、三、四大队,一大队简佐国任大队长,周纯麟任政委;二大队陈德仁任大队长,赵正洪任政委,三大队郑志章任大队长,王世仁任政委;四大队宋承志任大队长,胡炳章任政委。原三支队改称干部大队,潘同任大队长,刘鹤孔任政委;设立警卫排,下辖三个班,一班是总队领导警卫班。这样,总队(工委)下辖干部大队、一支队、警卫排,形成新的战斗建制。指战员们强忍失去战友的悲痛,又以新的战斗姿态去迎接更加艰巨的战斗任务。

迪化方面,1937年4月23日,新疆督办盛世才派一名专员和一辆汽车,去中苏边境的霍尔果斯迎接陈云、滕代远等五人来到迪化。陈云等到迪化后,首先拜会了盛世才,建议盛世才指令星星峡边务处和边卡驻军,打着红旗,开着汽车,寻找迎接西路军左支队指战员进疆。盛世才还答应派一名苏联籍军事顾问,带五十多辆汽车的服装、食品,和陈云等一起去星星峡。西路军左支队余部来到星星峡时,当地驻军就打着红旗迎接西路军,并为西路军左支队指战员准备了住处和猪肉、羊肉、馍馍、米饭,热情接待。陈云得知西路军左支队抵达星星峡的消息后,立即给星星峡边务处打电话,请他们转告左支队,让指战员们就地休息,他很快就赶到。

5月1日下午2时左右,就在西路军左支队指战员与边务处工作人员、星星峡驻军一起庆祝五一国际劳动节的时候,陈云、滕代远等在新疆省军的护送下,带着医护人员和五十多辆汽车的生活用品、军用物资来到星星峡。李卓然、李先念、程世才带领左支队指战员齐集星星峡街道两旁,热烈欢迎中央代表团的到来。陈云、滕代远等人下车后,与左支队指战员一一握手,陈云看到转战千里、风尘仆仆的指战员,心疼地说:“有什么话,有什么事,以后再慢慢讲,你们先给我执行两个任务,第一要吃好饭,第二要睡好觉。”为了让同志们尽快恢复体力,他把从迪化带来的棉衣、单衣、衬衣、皮靴、皮鞋、袜子和瓷杯、筷子,还有大批羊肉、苏联纸烟和白糖分给大家。在陈云的商请下,之后盛世才又空运来一批物资,使左支队四百多名指战员装备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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