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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谁言无果难尽欢

那些贵女们若是看到他此般模样,想必宁死也不会离了这曦王府罢!青叶暗暗揣测,这天下,恐怕也只有那女人会将他家主子爷往外边推了……

“她已经准备动手了?”楚容凤眸微挑,嘴角一抹玩味的笑。

“约莫是的,派遣的人昨夜便已经出发。”青叶躬身回道。

“唔……”要不要将人给拦下呢?楚容摩挲着下巴,凤眸中幽光闪烁。

可若是将人拦下了,又怎么看那一场好戏呢?罢了,既然她想要玩,那就陪她玩玩吧,更何况这样不是更好方便自己动手么?

“主子可有何吩咐?”青叶问道。

“嗯,随我去逍遥别院走一遭罢!”楚容迈开步伐,便走了出去,松软的飘雪积了厚厚一层,却是没留下半点痕迹,踏雪无痕说的便是如此吧。

“是。”青叶虽是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问,便跟着他走了出去。

彼时的楚容还不知晓就因为他的未阻拦,将会给落烟儿带去怎样的伤痛……

夜晚时分,定丰城内鞭炮声响此起彼伏,街头巷尾,烟花四处燃放,将黑暗的天空装饰的五彩斑斓,绚丽夺目。

落烟儿一家此时正坐在桌前吃着年夜饭,珠儿、胡玉娘、荆长空也与他们一块,这是在汝阳养成的习惯,这三人不比其他下人还有家可回,有亲人可庆祝这节日,最重要的是,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真诚以待,在他们心中,早就是一家人了。

“这是咱们在定丰的第一顿年夜饭,来,干杯!”落定阳平素严谨的神色在如此和谐欢乐的气氛下浸染出淡淡喜意,竟是温润了不少。

落定阳、落辰风、荆长空等男子饮的均是烈酒,落烟儿望着自己杯盏中的果汁酒,小、嘴一撇,眸光却放在了那坛烈酒上,满是渴望。

“擦擦,口水都流出来了。”落辰风递给她一块锦帕。

落烟儿窘迫,立马接过擦嘴角以免出糗,却是什么都没有……

“哥哥!你又欺负我!”

落烟儿恨恨道,她如此又羞又恼的模样自是将众人逗的哈哈大笑。

“我可没欺负你,大家都看到了的,怕你口水流出来,我还特意给了你一块锦帕呢!”落辰风一脸无辜。

落烟儿语噎,狠狠然却无法反驳,每次与他斗嘴输的都是自己,落烟儿干脆不理他,泄愤似的牛饮着杯盏中的果汁酿造的酒,味道虽是不错,仍是没有烈酒喝的尽兴……可是爹爹不让喝酒!

落烟儿愤愤然,却也只能看着不能喝。

晚膳过后,便是守岁,庭院中,雪地里,燃着炭火,一家人围在一块,说些平日的趣事,吃着点心,看着焰火漫天五彩斑斓美不胜收。

落烟儿静静坐在众人中间,时而仰首看看美艳的焰火,时而看着众人说着趣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她也跟着浅浅的笑,虽然这些趣事的主角大多是她。

这是最后一次一家人在一起了罢!落烟儿极尽所能的享受着安逸的幸福,心中淡淡的伤感,多想一辈子就这样,和家人一直在一起……

翌日。

大年初一,落烟儿发了红包给下人之后,立马带着珠儿直奔沈氏的院子。

她身着白色襦裙外面穿着大红色的夹袄,夹袄的领口是一圈狐狸毛皮,又暖和又舒适,她尽量将自己缩在袄子里,小脸被冷风吹的有些红润,整个就像是一个年画娃娃。

“娘亲……”一走进沈氏的院子,落烟儿小跑扑进沈氏的怀中,便撒娇似的唤道。

“你这丫头,这么大人了,还这么冒失……”

“嘿嘿,新的一年祝娘亲越长越漂亮,健健康康的,娘亲,红包!”落烟儿无视沈氏说的话摊开小手,立马就索要红包。

“你啊……”沈氏敲了敲她的额头,倒是递给她一个大红包,同时递给你跟在她身后的珠儿一个。

“谢谢娘亲。”

“谢谢夫人。”

“爹爹!烟儿祝您在春夏秋冬四季顺,富贵如意年年随!红包……”落烟儿一见落定阳出来,便开口唤道。

落定阳失笑,“适才你娘不是给了你么?怎的还想要?”

“娘亲给的是娘亲给的,爹爹给的是爹爹给的,怎能混为一谈呢?”

落定阳无奈,幸好早有准备,从袖中掏出了两个红包,递给了她与珠儿。

珠儿到道谢,摸了摸红包,还真是厚实,在触及落烟儿的目光之后,二人相视一笑,这下到外面却玩就不愁没钱了。虽然沈氏从未扣扣过她的银钱,但是偷偷溜出去……就不能光明正大找她要钱了……

“诶……哥哥!红包……”落烟儿见落辰风走进院子,便开口唤道。

落辰风给落定阳夫妇拜年之后,无奈的看着落烟儿,他眉梢微挑,道:“都及笄了,好向哥哥讨要红包,你羞不羞啊?”

落烟儿语噎,眼珠一转,随即哼道:“大过年的,妹妹向你讨要个红包而已,你一个大男人还唧唧歪歪的,你羞不羞啊?”

“你……呵呵……”落辰风看着她此刻娇俏的模样,不由得失笑,从袖中拿出红包,递与她,道:“怕了你了。”

随后又递了一个给珠儿,珠儿涨红着脸,小声道谢,收下了。

“这丫头。”落定阳夫妇看着亦是微微一笑,眸中满是宠溺。

大年初一过后,沈氏便带着落辰风与落烟儿回了一趟沈家,沈老太太看着气宇轩昂的外孙与娇俏不可方物的外孙女,笑意一直挂在唇边,落烟儿更是凭借着甜甜的小、嘴把沈老太太哄得直说要把她留下来多住几天……

大年过后便是太后的寿辰,沈氏省不得又要忙碌一番,而落辰风也随着落定阳熟悉军务经常不在家,如此倒是又给了落烟儿与珠儿偷溜出去玩的机会,二人自是趁着能玩的时候多去玩一会,不然等到了逸王府,说不定就没得玩了。

“小姐,你看这个……”

今日是元宵节,落定阳与落辰风要到晚上才能回来,落烟儿便拉着珠儿出来玩了。没想到还未到晚上,这街上就已经这么热闹了!耍杂耍的、卖字画的、猜字谜、卖灯笼的、捏糖人的……珠儿正是指着那个糖人朝落烟儿唤道。

“怎么?”落烟儿随着她的目光看去……

好像!落烟儿凑近了一点看,青色的羽冠,灰色的儒袍,手中还捧着一本书!一个书生模样的糖人……落烟儿惊讶的看着这个栩栩如生的糖人,杏眸中满是喜爱,她抬首,对着那做糖人的大叔道:“大叔,可以做一个和我一样的糖人么?”

珠儿亦是满眼的渴望看着他。

“可以啊。”那大叔爽快的答到。

“那给我做两个糖人,一个像她,一个像我!”落烟儿指了指珠儿,又指着自己。

“好嘞!”

那大叔一听到落烟儿的话,便开始动手,先是捏面条,然后便是涂上各色的糖浆,再用竹签固定好。不过转眼间,糖人便做好了……

“谢谢大叔。”

落烟儿浅笑,举着这个缩小版的自己,怎么看怎么欢喜,都舍不得吃掉了,再看珠儿,却是一口吃掉了那个小糖人的脑袋,落烟儿呆滞。

“珠儿,你怎么把自己给吃了?”

“糖人不就是吃的么?”珠儿疑惑,看着落烟儿手中的糖人完好如初,问道:“小姐你不吃么?不吃的话珠儿帮你吃吧。”

“才不要你帮忙呢!”

落烟儿躲过珠儿作怪的手,兀自将糖人放入口中,还挺好吃的……

“诶,小姐,你看,那在喷火呢!”

“哪儿?”

珠儿一声大喊,落烟儿急忙回首,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却是一群耍杂耍的,不过今日的把戏比较新颖,竟然是口中喷火,落烟儿也有点好奇,便携着珠儿前去观看。

“各位看官,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啊!来来……”

那厢那人在表演喷火,这厢便有人拿着盘子在众观看的人中间走过,希望赚点钱。老百姓中真正有钱的也不多,所以大多数的人在看到那人将盘拿过来之后便走了,那人叹息了一声,这样卖命的表演还是没有钱。

突然,一锭银子出现在盘子里,在众多铜板中间显得格外‘出众’。那人抬首,看见的便是落烟儿浅笑的模样,那人明显一愣,目光是满是惊、艳,他微微躬身,感激的说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落烟儿专注看那喷火的模样,摇首道:“不用客气……”

看完喷火,落烟儿便对那花灯感兴趣了,她拉着珠儿,朝那一排花灯看了过去……

那花灯是用竹子固定用宣纸糊上的,每个花灯之上画的东西都不一样,有水中浅游的鱼,有空中翱翔的鹰,也有地上奔跑的骏马;有雪地里嫣然的一点红梅,也有池塘里绰约独立的睡莲,也有庭院中矜贵妍丽的牡丹;有执柳送别的友人,有深情相拥的恋人,有孤身一人的游子,也有群聚作乐的学士……

“老板,我要这个。”

落烟儿指着一个画着骏马扬蹄疾驰的花灯朝那老板说道。

“好嘞。”

那老板大概三十来岁,身着青色的儒袍,带着灰色的羽冠,儒雅白净的面容,这让落烟儿有点疑惑,这老板是不是与做糖人的老板认识?

“你与卖糖人的老板认识么?”

还未反应过来,便已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什么?”

“呵呵……”落烟儿尴尬的笑了笑,“没、没什么。”

“哦。”那老板仍是有些狐疑,却也没再多问,将花灯取下给了落烟儿,“十文钱。”

“给,谢谢老板。”落烟儿抿嘴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小姐,你刚才为什么说那老板与卖糖人的老板认识啊?”

“你不觉得这卖花等的老板与那糖人老板捏的那个糖人很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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