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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赠猫

裹盐迎得小狸奴,①尽护山房万卷书。

惭愧家贫策勋薄,②寒无毡坐食无鱼。③

【注释】

①“裹盐”句:吴音读“盐”为“缘”,故婚嫁以盐与头发为赠,言有缘法也。俗例相沿,今聘猫亦用盐,盖取有缘之意。狸奴:猫。②策勋:谓纪功于策,即功劳簿。③食无鱼:战国时冯谖客于孟尝君,曾倚柱弹剑,歌日“长铗归来乎!食无鱼”。

【品评】

诗作于淳熙十年(1183),是年诗人五十九岁,奉祠居家。

岁月飘忽,暑去寒来,诗人度过了“枫落吴江又一秋”的孤寂一年。寒灯北窗,长夜不眠,诗人脑海中一次又一次浮现壮岁从戎时的烽烟岁月、铁马生涯。诗人用心灵去拥抱生活、感受生活,捕捉生活中的瞬间诗意,选材取景、设色面局,为后人留下一些不同于爱国题材而富于生活气息和风土情趣的诗篇。

“裹盐迎得小狸奴”,这句是说,诗人以娶妇迎亲般的庄重态度接回了小猫。“迎”字见出呵护不已的态度,也见其慈爱心肠。“尽护山房万卷书”,是说小猫的职守是守护书房里的万卷书籍、免遭鼠患。“惭愧家贫策勋薄”,是说小猫啊小猫,你虽然恪尽职守为我捕鼠,只是我惭愧,家里贫穷对你的待遇实在微薄。“寒无毡坐食无鱼”,是说一日三餐没有鱼吃,你睡觉时也没有毡垫保暖。

诗中,诗人以悲悯和慈爱的态度对待一只小猫,我们当然不能将其意义无限拔高;但反过来却可以说,家国之爱的养成和花鸟鱼虫之爱的培养是绝对不能分开的。只要不是玩物丧志,花鸟鱼虫之爱对人的生命意识和爱心的培养大有好处。

陆游这首《赠猫》诗,其命意用心别有所在。通过小猫生活状况的形象描写,托物寓意,传达诗人自己清苦的生活。诗人爱怜的语气、戏谑的态度,令人忍俊不禁;读后又悲从中来,体会诗人那凄苦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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