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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母亲要和孩子共同成长

能够与孩子们步调一致——这是一个很大的幸福。大家要知道,当未来的生活在向青年们招手的时候,当青年们怀抱着无限热情、远大的意向和探寻的精神的时候,除了男女朋友而外,母亲也可以停留在孩子精神世界的旁边。也就是在这个青春的、过渡的年龄中,孩子特别需要年长者的支持、劝告、解释、母亲的关心和慈爱。

说句老实话,我的孩子们永远是积极拉着我到他们的生活里去的。我们常常一同去看电影、观剧、参加音乐会,他们甚至邀我和他们一块儿去溜冰。

我和儿子第一次去溜冰场,是为了看依丽娜在怎样练习。她准备参加全区此赛。她的白色小帽子忽而在这儿出现,忽而在那边闪光。

这天晚上,安得烈向一位熟识的女孩子借来一双冰鞋,说服了已有十七年未溜冰的妈妈使她重新站到冰场上。

“既然从前溜过,就不必害怕,您还是会溜得很好的!要不然,我拉着您吧!”

“我拉着您吧,”米沙在旁边说。

我们拉着手,摇摇摆摆地走了几步之后,我果真能够在冰上溜走了,于是,我们就去找依丽娜。女儿见到我在溜冰,乐得她几乎使我摔了一跤。我们三个人回家时,虽然又累又饿,可是心里非常快乐。

我通常总使我自己的假期和学校的暑假一致。我们租了一所别墅,舒适而愉快地休息着。我们预先储存了一些消暑的钱。米沙经常和我们同住在别墅里,阿拉从沃龙涅什前来,丹娘从列宁格勒前来。在战争的艰苦岁月里,我们跟阿拉和丹娘一同住在保育院里,因而结成了牢不可破的友谊。

在列宁格勒被封锁时,丹娘的妈妈去世了,女儿疏散到我工作的保育院来。阿拉战前住在明斯克。战争开始时,她正在疗养所。她和家庭失掉了联系。疗养所迁移到大后方,我们也就是在那里遇见的。我们很快地找到了阿拉的家庭,她走了,可是直到现在,我们与她和她的全家人还不断往来。

阿拉说她现在有两个家庭。丹娘在战后还跟我们在一起住了两年。她的父亲受了重伤,长期躺在医院里。我把丹娘当作自己的女儿看待。女儿跟人家谈到家庭情况时,常常这样说:“我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阿拉与丹娘都和安得烈同岁。

一九四九夏天,我们的暑假时间不长。我的五个孩子之中,有四个得到了中学毕业证书,毕业晚会之后,孩子们说:“‘中学’一站算过去了。”只有阿拉获得了奖章,她感到一身轻松,帮助我料理家务。我带着她和依丽娜到河边去采蘑菇。

其余的人准备入学考试。每天傍晚,这些青年人玩排球,或者只到河滨散步。有时候,我们大家在一起升起篝火。我们背诵诗,我们合唱着歌,或者高谈阔论一个永远不陈腐的题目:“将来做什么样的人?”我的男孩子们的道路已经明白确定了。他们决定进莫斯科大学的语文系。丹娘又想学医,又想入地质勘探系,始终犹豫不决。阿拉想当工程师,但是还没决定做哪一类的工程师。他们争论得很热烈。

女儿也和这些青年人一同梦想着自己的前途。她已经改变了自己做医务工作者的计划。设计师小组吸引着她,现在她决定做一个试验飞行员。

“我将要创造记录,我将要在可爱的祖国上空飞翔,我的朋友们,我将要去拜会你们,但愿你们住得离飞机场近一些!”

“你也要飞低一些,以便使我们都能看到你。”安得烈开玩笑说。

“我从高空‘向你摇动银色的翅膀’。”依丽娜在幽暗的地方拖长声调回答说。

我听到自己这个梳着小辫的灰眼睛飞行员的讲话,心里想道,这的确是可能的,再过上几年,我的小鸽会飞上祖国万里无云的苍空……

我们的孩子可以随便怀抱着任何的理想:一切道路和途径都已经打开,像慈母一般的苏维埃祖国为他们创造了一切条件。

我想给他们读一下木·斯维特洛夫的诗,于是我就请求发言。青年人都安静下来了。

……你站在路程的开端。

在你的面前有条条广阔的大道,

幸福的歌声响彻祖国土地的上空。

你为我们伟大的苏维埃俄罗斯而自豪,

你们要做到祖国也为你们而骄傲!

篝火熄了,空中闪烁的繁星越来越多……

教育孩子不存在“没有时间”一说

无论谁,每当讲到孩子们的时候,便会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尽管千言万语,也好像没有倾吐出自己所想说的东西。

我很难选择出一些适当的辞句来表达我们家庭中相互理解和信任的真挚和有力。我们的友情是从日常琐事中,从那些虽然无关紧要而永远不能忘怀的谈话中,从共同的欢乐和苦痛中,从彼此的注意和关怀中发展起来的,我相信,我们一直到生命的终结也不会丢掉这种友情。

我也像我国的大多数母亲一样,经常是在工作着的。我热爱我的工作,我不仅在工作方面,就是在社会活动方面也都要努力学习,因此,我没有多少时间来教育孩子。可是我想要指出,问题并不在于时间。

我们的全部生活,我们对待工作和社会主义财产的态度,我们安排日常生活的本领,我们跟幼儿园、学校以及我们的孩子所参加的校外教育机关取得步调一致的本领,都能够对儿童的教育发生影响。重要的是不要和自己的孩子失掉联系,不要对他们漠不关心。教育的艺术就在于能够和愿意注意儿童的兴趣和心情,把它们导入正轨,当然啦,还要尊重儿童的个性和特点。

在日常生活中,可以听到成年人对儿童说:“没有时间”,这句话是不好的,可是成年人常常对他们滥用这一句话。例如。当母亲在烧饭的时候,女儿走来问道:“妈妈,我这样缝行不行?”母亲不肯费上两秒钟的时间(这一点时间反正对烧饭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指教女儿,她却回答说:“不要打扰我!我没有时间!”像这类瞎说“没有时间”的事实,我们真是不胜枚举。

我个人在遇到下面的一件事情之后,就竭力少用这句话了。这件事情发生在儿子大约4岁的时候。当时,我整晚评阅学生的试卷。儿子不只一次地走到我的身前向我提出问题,可是,我就用“没有时间”这句话来做挡箭牌,对他完全不理。孩子一边在地毯土玩耍,一边睡着了。我把儿子抱到床上去的时候,把他弄醒了。他紧贴着我,很委屈地说:“妈妈,‘没有时间’这句话多么长呵!说了一晚上都没有说完!我现在已经忘掉我问您的是什么问题,可是它们都是很需要问的!”

我很久很久没有忘掉孩子的合理责备。“没有时间”这样短短的一句话看起来无关重要,而事实上却会带来十分重大的损失。孩子并不是随便想起一个问题就发问的。他要经过思索,自己琢磨,发生怀疑,然后才去找年长者确定他所理解的问题或者替他解释不明白的问题。

有时候,当孩子走近成年人时,他犹豫起来,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这是因为他不知道怎样发问,怎样说明他想要知道的东西。成年人常常用短短的一句话“不要打扰我,我没有时间!”打断孩子的思路。

孩子碰到这句“没有时间”的次数越多,当然他也就闭口不谈了。可是,如果你肯倾听一下孩子的话,你看他会讲出多少津津有味的事情,他怀抱着多么远大的理想啊!大家要知道;孩子对于周围的一切是会感到很大趣味的,无论是他跟女朋友或同学们的谈话也好,或是他无意中听到而后反复思考的成年人之间的谈话也好,都会使他发生兴趣。

扩音器常常整天地开着。孩子们一方面游戏或学习,一方面就会吸收许多词句和歌曲,儿童对于歌剧的歌词、运动冠军、优秀象棋手以及我国的著名人物,并不比成年人知道的少。

有一个星期天,我一边收拾屋子,一边思索事情,没有听广播节目,但是,我注意到女儿虽然面对着摊在桌上的课本,却没有学习。她把她的两肘支在桌上,眼光凝视着一个地方。我问:

“依丽娜,你干什么哪?”

女儿很严肃地回答说:

“妈妈,我在想!无线电刚才谈到盘尼西林。我们发明了多么好的药品!它可坝拯救人们的生命。我愿意赶快长大!赶快学习!您知道,我要研究什么呢?我要发明这样一种药品,它不仅可以治病,而且还可以使人长生不老!我要多多地、多多地研究,从咯方面进行试验,结果也许会得到成功的!这可能做为我给祖国的献礼!”

我们应该了解孩子的这些美好理想。任何的“没有时间”都不应当妨碍我们和孩子们建立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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