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在暗地里打着萧子腾的注意。
枪声响是叶晨和邢骁约好的信号,此刻枪声一响,便见邢骁领着一大众黑衣人匆匆赶来。
里应外合。
瞬间呈包围的态势将皮衣胖子剩下的人马都围了起来。
程安国中了三枪,却还撑着一口气,瞪着死鱼眼,问着叶晨:“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叶晨蹲下身,嘴角翘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不知道程局长是否听过李代桃僵?”
说罢,挥了挥手。
她身后站的叶天,叶勇,王丽娟,三人纷纷从脸上揭下一层薄薄的透明人面模样的东西。
之后,便露出三张完全不同的脸来。
三人齐齐向叶晨低头喊道:“堂主,幸不辱使命。”
叶晨点头,笑笑道:“做得好!”
三人脸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
叶晨转身看向程安国,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可惜的说道:“程局长,你的动作有些慢哟。我们可是在这里等了好多天呢。这么慢的速度还来当劫匪?下辈子好好投胎吧。”
说罢,转身边走,边走边扔下一句话:“扔到刑堂的狼窝里面去。”
敢打她家人的主意,不管成功与否,都罪无可恕。
程安国听着叶晨的话,看着叶天三人的动作,气得浑身痉挛发抖,眼睛不断瞪大,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嘴唇一张一合似乎要说着什么,却低到听不见声音。
只有那嘴里不断冒出血色的泡泡,到最后狂吐着鲜血。
众人听到叶晨的话,齐齐打了个寒蝉。
刑堂的狼窝,那可是整个刑堂最恐怖的地方,那里的狼都是从沙漠上捉过来的最桀骜野性最足的狼,平时拎出一两只来训练学员的。
现在,要把人扔进狼窝。
还是受了伤,血腥味十足的人。
恐怕不到一分钟,连骨头都不剩了。
众人齐齐打了个寒蝉,看着程安国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这位仁兄,你下辈子还是好好投胎,千万别再招惹小老板了。
龙门众人正在打扫战场间,叶晨给叶勇和王丽娟打了个电话。
“妈妈?在外地玩得开心吗?小天儿最近听话吗?爸爸的腿有没有好一点?现在可以走路了吗?”
“恩恩,你们玩得开心就好。以前是我没有本事,都没有让你们出去走走。”
“爸爸的腿已经可以走上十几步路了,太好了。一定要坚持吃药,说不定下个月爸爸就可以走好长的路了。”
“小天儿闹着不肯回来?那你们就在外面多玩一会啊。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事情。”
“恩恩,挂了电话,爸妈,好好休息。”
叶晨挂了电话,眉梢融了几分暖意。
家人安好,能够一直在一起。开开心心,平平安安便是她重生的最大目标。
这种幸福,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任何人!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冷月高悬,昏暗的树林伫立,投下大片黑黢黢的阴影,孤鸦不时鸣叫。
叶晨缓缓的走着,让夜色冲淡周身的冷意。
她不想披着一身血腥气回家,让萧子腾担心。
习习的晚风从她身上缓缓而过,卷走几分冷冽。皎白月光在她脸色打下轻轻浅浅的阴影,勾出她晦暗不明的轮廓。
她徒步而走,许久,才坐上邢骁的车。
邢骁偏过头,问着她:“堂主,去哪?要不今天就在龙门里休息吧。”
叶晨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去绿然小区。”
她突然好像见他,好想、好想。
车程很快,不多时,便已经到了绿然小区。
叶晨下了车,让邢骁先回去,习惯性的抬头看。
那里属于他们的房子,一盏昏黄的灯亮着。
叶晨暖暖的弯了唇角,抬步走了过去。
临到门口,叶晨有意敲敲门,想第一时间看到他的脸。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许久,却无人来开门。
叶晨的心理腾起不详的预感。
她又敲了两声门,皱了皱眉,听着里面的动静。
没人?
里面也没有人走动的声音。
难道里面没人?
叶晨面沉了沉,掏出钥匙,开了门。
走进去,屋子里灯火通明,却没有萧子腾的踪影。
客厅没有。
餐厅也没有。
她的房间没有。
只剩下——
叶晨的目光看向了萧子腾的房间。
她缓缓的走了过去,推门。
却不开。
她又推。
还是不开。
她皱了皱眉,猛地撞了撞门。
门开了。
一进去便看见满屋子浓成墨的黑暗。
她感应到萧子腾的气息,走过去找他,却看见,角落里,他蜷着身子,满头大汗,唇被咬破。
浑身因为剧痛在痉挛。
叶晨连忙打着120。
然后,给萧子腾做着紧急针灸,缓解痛苦。
萧子腾这副模样太痛苦,好像要死掉了一般。
叶晨咬着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连忙跑着去拿来了急救箱,给萧子腾做着紧急护理。
萧子腾的模样太痛苦了。
她用混元诀感应,居然发现,他全身上下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这是从未有的情况。
虽然她是医生,但是在没有确定他的病痛之前她不敢贸然出手。
终于,救护车来了。
叶晨抱着萧子腾跳上了救护车。
直到看着萧子腾被紧急褪尽了手术室,她才抹了一把汗,两眼一黑,没了意识。
两日后,清晨。
叶晨两人还是上次住的那间病房,夏日里绿华如盖的梧桐树已然萧条,瘦削的嶙峋枝桠印在落地窗上,林荫道上还有着枯黄的落叶被踩碎的细细响动。
叶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撞上那灿烂如许的阳光,不自然的眯了眯眼。
随即,环顾四望。
白墙,白色天花板,白窗帘,白色床单,白色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