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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种好习惯:尊重孩子的隐私

习惯点滴

月黑风高之夜,趁孩子熟睡,家长用偷偷配的钥匙打开孩子的抽屉,翻看孩子的日记,结果被孩子发现,一场争吵让双方怄气。然后,孩子的抽屉换了锁,日记本分了真假两本,小锁上还夹了根头发……生活变得像谍战片,或者战争片。

其实,生活完全不该这样紧张,让孩子藏起该藏的日记吧,没有隐私的孩子是长不大的。也许是因为孩子的敏感和我们的过分担忧,反而把交流和互动淹没扭曲了。如果我们信任孩子,而孩子对我们敞开心扉,一本藏起来的日记又有什么要紧呢?

习惯故事

燕子是一个最最普通的姑娘,慢慢地有些迟钝地成长着。她的身体像花骨朵一样,绽放出少女的幽香。可是,直到那一天之前,她都不知道。

她走在上学的路上,感觉胸口胀鼓鼓地,怪怪地隐痛。这种疼痛一点也不锐利,反而让她联想起小时候长牙的感觉,有些痒痒,还有一种萌芽的欣喜。到校门口的时候,她突然低头发现衬衫高起来了一点儿。她明白了,胸口的隐痛是一个征兆,标志着她的成长已经积累了足够的量变,是时候迎来一个全新的质变了,她将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燕子慌乱,却又欢喜;激动,却又迷茫。她觉得她的身体太任性了,一点儿也不理会她这个主人的意志,自顾自地变化,让她害怕会成长得不够漂亮,让她在意男生的目光。她觉得别扭,做操的时候都笨拙地弓着背,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想偷偷地仔细看看自己。

燕子不是唯一有了这样的改变的姑娘,她看到了海燕,她也弓着背。她们能领会对方心里的一切念头,猜到对方身上发生的一切变化,只需一个眼神交汇,她们就能既快乐又害羞地红了脸。燕子总觉得这样的事很令人羞涩,她的变化,她知道的别人的变化,她告诉自己要庄重地对待这些事,嘻嘻哈哈地长成一个女人在她看来实在是一种厚脸皮的行为。

和很多渴望赶快长大的孩子一样,燕子很早的时候就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大姑娘,有自己丰富多彩的业余生活,懂得天南海北的事情,特别是爱情。她渴望穿上妈妈的漂亮红裙子,妈妈说过,只有大姑娘的身材才能把那条带着好看的花边的裙子穿出韵味。可是,燕子还是觉得自己处于一种混乱里,不知道该对自己的身材有怎样的希冀。或许丰满一点会更好看吧?可是她了解的参照物,也只有自己的妈妈而已。

究竟是哪一点让燕子渴望能够赶快长成一个成熟女人呢?她想,是能够拥有自己的秘密,能够稳重地处理与之相关的一切,这样的风度让小小的她心醉。孩子是没有秘密的,所有的念头都握在爸爸妈妈还有老师的手里。

燕子决定从这天晚上开始写日记,赶紧把那些关于长大的令人害羞的想法和议论记录成自己的秘密,这也许还能让她更快体验到长大的感觉。有了日记,就等于有了一个自己的秘密花园,其实里面还没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重大机密,燕子只写了关于长大变成大姑娘的一些想法,一些暂时不想告诉爸爸妈妈的想法,但有一个小天地的感觉真的很好。

这个夜晚的风很柔和,透着淡淡的花香,那种浅紫色的香味就像燕子理想中的女性,知性而神秘,不粘人,甚至会倏忽而逝,让人捉摸不透。楼下的吉他弹奏着燕子懵懂的悸动,酸甜而又忧伤,就像胸口不期而至的疼痛。燕子把这种感觉也写到了日记里,她写了夜晚的安静,写了天边的月亮,她把自己的感觉形容为惆怅。

这样诗意的日记让燕子暗自得意,这时妈妈却来煞风景,也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把头探进她的房间叫她早点睡。

燕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红霞就烧上了脸。

在面对孩子的时候,母亲总是一种最敏感的生物。妈妈立刻发现了燕子的异样,走进房间问她在做什么。燕子很奇怪自己怎么就会把平时讲不出口的谎言脱口而出,她说自己在做作业。

也不知道是不是燕子神经过敏,她感觉妈妈临走前特地瞄了几眼抽屉。妈妈那副警惕的样子让燕子感到很不自在,燕子开始考虑把日记放在枕头底下。不知道是因为日记硌着脑袋,还是拥有秘密的新鲜感,或者是对妈妈撒谎的紧张,燕子失眠了。

燕子把无数个这样的夜晚珍藏在心里,记录在日记里。她有些看不起突然变得时髦的海燕,因为她模模糊糊地觉得,成长不该是这样外在的东西。她开始讨厌体育老师对女生开的不知轻重的玩笑,女孩子需要尊重。她还有当一个文学家的梦想,还有好多从来不曾有过的想法。所有这一切,交织成了燕子的每一天。

一天晚上,燕子碰巧听到爸爸妈妈的交谈,这个年龄的女生独有的敏感让她迅速明白,他们在谈论她呢。

妈妈抱怨着燕子的沉默、羞涩和提防,爸爸则笑着感叹,他们的燕子要长大了。妈妈也笑了,但她还是担心燕子有什么事瞒着他们,特别是那些青涩的恋爱故事。在妈妈的心里,孩子都跟精怪似的需要好好注意。

燕子不喜欢爸妈对自己的隐私不屑一顾,不喜欢他们的不尊重,但他们的担心让燕子觉得,他们再也不小看自己了,而是当成一个正经的问题去对待,这让燕子有些骄傲。就连爸爸妈妈都觉得,她长大了。

第二天中午,燕子把午饭抛在脑后,去了小铁铺里配抽屉钥匙,她又撒了谎,说是钥匙丢了,还恳求师傅去帮她把锁拿下来。一个女师傅去了她家,拆锁的时候,她看到了放在抽屉角落里的玻璃丝,对此她有些不屑,燕子能看得出来,那个女师傅也有一个带锁的抽屉。她告诉女师傅,其实要锁的是日记。她们俩就像燕子和海燕一样,达成了隐秘的共识。不过,燕子还是很羡慕女师傅的抽屉里有那么多的信。

师傅走后,燕子把那些让她露出不屑的表情的小玩意儿都清出了抽屉,她觉得自己随着这些天真的小东西被丢弃而渐渐远离了小孩子的生活。她想要一个有很多空间的抽屉,因为她觉得,她有好多秘密需要放进去。不过她还保存了一套爸爸从波兰给她带回来的玩具,她称之为童年生活的纪念。可谁知道呢?也许她只是还喜欢它们。

拿到钥匙和清理抽屉一样让燕子兴高采烈,两把钥匙像标志着她长大的印章,让她觉得安全又满足。

燕子的心灵也随着身体的成长而打开了,她以前从来没有发现,初夏的夜晚是那么有魅力。她的眼睛能看到更多的美,高高的梧桐、橙黄的灯光,她从平时根本注意不到的事物中看到了优雅和奇异。她能感受到风的触感,恋人的美丽,她想,这就是成人的生活和感觉。她不再蹦蹦跳跳地走路,而是庄重地散步,她的心被这样的念头打动了。她想象着爱,想象着未来的爱人,她觉得那个人要有丰富的经历、高大聪明又温柔体贴,这个人在她心里,是有着皱纹和白头发的。她要和那个人在昏黄的灯光下散步,而不要土气地在大街上抱着对方;她要在对方生病的时候用自己的鲜血挽救他的生命,然后对他说一句“喜欢”。

“喜欢”在燕子的词典里,比“爱”更好。

燕子把这些都写进了日记里,然后锁上抽屉,像锁上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可她回头的时候,却看到爸爸带着奇异的表情看着自己,就像自己快要离开,不舍、担心,却也欣喜。

燕子有着一种负罪感,因为她背叛了爸爸。爸爸是那么喜欢她,也不像妈妈一样事事都要管着她,反而在妈妈发脾气的时候和她结成了被压迫统一战线。她觉得自己没有良心,可还是不情愿把写进日记里的那些念头和爸爸分享。爸爸挥了挥手,离开的样子有点驼背。燕子觉得他有点可怜,而妈妈那笔挺的脊背就一副很厉害的样子。

当晚,燕子听到了爸爸妈妈的谈话,她很高兴爸爸没有泄露她的秘密,还在妈妈说到她这几天很可疑的时候表示了反对。

第二天早自习的时候,海燕告诉了大家一个关于环球通信的活动。这让大家兴奋不已,尤其是女生,纷纷围过来想知道究竟。燕子也忘了对爸爸的内疚,马上表示要参加,她羡慕有的人有远方的朋友,就像那个开锁的女师傅一样。

大家都要参加,海燕成了那天的明星。她很郑重,把这当作一件严肃的大事。燕子拿到了七个需要通信的人的姓名,她开始想象这些远方的友人是怎样的相貌,怎样的性情,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欣喜。

这一整天,大家都在忙着写信。到放学的时候,燕子的七封信都寄了出去。男生对这样的行为挺瞧不起,但燕子觉得,他们只是在羡慕而已。

谁知回到家的时候,等待着她的却是一场暴风雨。妈妈严厉地追问抽屉里是什么,为什么要上锁,她的侵略性的行为让燕子非常难受。可是,她倔强地忍着不哭。妈妈越来越生气,用那个与不三不四的青年交往,被赶出家门的阿莲的故事来教训她。可是,燕子觉得她的秘密并不是见不得人的,为什么妈妈这样不尊重她?

燕子其实也害怕自己做的事是和阿莲一样的,但是她要反抗妈妈,所以她还是紧紧地锁好了抽屉,好像要保护自己唯一的领土。一顿阴郁的晚饭之后,燕子走到那曾经很温暖的橙色路灯下,把日记撕掉了。她的那些小小的念头被妈妈的一顿训斥弄得索然无味,让她不安,这些美好都已经变质了,所以她只能丢弃了它们。可是,为什么有秘密就是错的呢?为什么藏起来的东西就是丑陋的呢?

燕子很伤心,她不明白,可她听到爸爸妈妈也在伤心。妈妈说自己只是为了女儿好,可是女儿长大了,再不需要她的担心和帮助。爸爸宽慰着她,给了她肩膀依靠。燕子发现,爸爸妈妈的背,其实都有些驼了,白发也早已悄悄滋长。

燕子内疚得不得了,尤其是她听到爸爸妈妈说,一定要好好帮她度过最敏感也最困难的时期。她知道,他们就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她也爱爸爸妈妈,不像小时候那样亲热,却把感激藏在心里。

第二天,燕子在桌上看到了笔友的来信,她拥有了第一个远方的朋友;她还收到了爸爸妈妈送的日记本,还有那充满爱意与信任的留言。

燕子锁上抽屉,快乐而又自信。在爸爸妈妈的祝福中,她绽放了新的生命力,真正地长大了。

教育良方

了解孩子可能注重的隐私:生理缺陷,比如太胖、太瘦、口吃等;性格缺陷,比如孤僻、胆小、羞怯等;曾经有过的挫败经历;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与小伙伴之间的秘密等。

尊重孩子的权利

孩子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是父母的附属物,他们拥有自己的人格和尊严。孩子注重隐私是孩子成熟的一种表现,也是他对自我权利的尊重,不应加以阻挠。

与孩子相互信任,让孩子主动敞开心扉

不信任时是隐私的事,在信任时则可以不是隐私。父母只有以爱赢得孩子的信任,孩子才会自愿分享他的成长。父母不应刺探孩子的隐私,在孩子说出秘密之后也应当为孩子保密。

把孩子当作朋友,在充分尊重孩子人格与隐私的基础上,平等对话,交流情感,让孩子主动敞开心扉,把内心的秘密告诉父母。

从侧面观察和了解孩子的情况,加强对孩子的引导与教育

一味强调对隐私的尊重容易让父母忽视对孩子生活的观察把握,对一些不是隐私的“隐私”,如越轨的事、犯法的事,应该及时观察和掌握蛛丝马迹,有针对性地采取措施,培养孩子明辨是非的能力。

延伸阅读

《上锁的抽屉》从一个青春期少女的角度出发,对这一时期家长和孩子的关系,对孩子隐私的尊重和教育保护之间的矛盾进行了讨论。小说中少女的细腻心思,她的所见所闻所感,恐怕都与作家陈丹燕的个人经历和感受有不可分割的联系。这篇作品收入了作家的小说集《少女们》,并获得了文化部新时期十年儿童文学二等奖。

少女心事总是诗

作家在?27?岁这样一个成长已经完成的时刻,以成熟女性的眼光重新审视少女之心,为那样的青涩却甜美的心事感慨不已,她也相信,只要家长把爱与信任作为与子女相处之道,那么一点秘密根本无法破坏一家人之间的感情,反而能让孩子更加健康地成长。

少年人心思的敏感在这篇小说中被展现得淋漓尽致。尤其是少女,与男孩子在青春期可能有的大大咧咧的性格不同。她们通常早熟早慧,一个眼神的交汇就能让她们产生无穷的感受,一件不舒适合体的衣服可能让她们一整天都无精打采,一句无心的话语也许会让她们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

所以,与青春期少女相处,尤其是作为父母,更加需要敏锐的观察力,足够的耐心,以及信任的态度和决心。对孩子的心理状态应当有一定的把握,比如文章中上锁的抽屉就显示着孩子的成长,这种时候就应当考虑不再把孩子当成完全的小孩,而应当对孩子有充分的尊重并与之交流。

关怀孩子的身体健康

我们不应该只关注孩子的心理,身体发育状况也是需要予以关注的。就像文中燕子担心自己的胸部会不会长得畸形不美。身体是孩子一辈子的栖居之所,有一个健康美丽的身体对一个人也是极为重要的,身高、体型等如果不够理想,也会引起孩子的自卑。我们应当使孩子树立正确的观念,纠正女孩子以弯腰驼背来掩饰第二性征的行为,鼓励她们进行锻炼,强健体魄,保证她们在青春期摄入足够的全面的营养,从而发育成一个健美的体型。

推荐版本:《上锁的抽屉》,陈丹燕著,载《少年文艺》2003年第?12期。

(洪子叶编写)

B篇 让孩子修炼好品德品德习惯的培养

习惯箴言

人间最大的智慧,在于洞悉本身的弱点。(法国谚语)

每个人都会犯错,但是,只有愚人才会执过不改。(“古罗马”西塞罗)

知错就改,永远是不嫌迟的。(“英”莎士比亚)

任何改正,都是进步。(“英”达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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