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禹从石墓走入黑黝黝的洞口,不消片刻通道便变得宽敞起来,并且每隔一段距离便镶嵌着一颗夜明珠,柔柔的光线将整个通道照的透亮起来。通道也是用青石所砌,而且不是笔直,有几处弯路。但是整个长度也不算太长,不过也就一炷香的工夫左右,箫禹终于遥望见了往上的石阶。循着石阶继续往上,箫禹来到一方平台,顶上镶嵌着一颗夜明珠,四壁之上空空如也,唯有右边一角确有一个圆形把手。箫禹尝试的将把手扳动了一下,“轰轰”的一阵声响响起,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笑容,施施然的从大开的石门走了出去。
一出通道的大门,一阵刺骨寒风刮来,箫禹不由自主的紧了紧长衫,感觉奇寒从脚底升起,钻入自己身体每一处缝隙。忽然,一股奇热的力量从腹部升起,冲向四处,片刻之后,所有的寒意被驱散一空。箫禹舒坦的忍不住一声长啸,确疑惑的望着自己的身体,难道刚刚就是高大寿所说的朱雀之血的力量。
箫禹正在思考之时,突然他身后的石门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巨响,竟然自动关闭了起来,在他未来瞧见的石墓之内,那块玉质石碑缓缓升起,原来敞开的幽幽洞口也缓缓合上,石墓又变成了封闭空间。
箫禹被吓了一跳,回头发现是石门关闭,这才稍稍心安,抬头一瞅,确发现不远处黄石镇上透出的黄黄光晕,再一瞅周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小山的半山腰上,离开黄石镇大约几里的样子,想来应该是黄氏祖先为了子孙留下的一条秘密通道。箫禹挂念这小胖子和仪儿的安危,忙急急的朝不远处的黄府走去。
此时已是半夜三更,四下里一片漆黑,路上几不见一个行人。黄府一段围墙之下,一个胖嘟嘟的半大小孩躲在一处隐蔽之处,冻得瑟瑟发抖,一双眼睛警惕的四处乱窜。突然,他的心紧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前方隐约之中一个人影朝他缓缓飞来,那人衣下无脚,一件袍子异常宽大,看不清面容,莫非是鬼。小胖子黄俊郎只瞥了一眼,一股寒意直冲脑门,小心脏提到了嗓子口,吓得瑟瑟发抖,确弄出些许动静。
那无脚鬼听的动静,突然往这边靠近了些,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大叫一声:“鬼呀!”片刻之后又惊喜万分异口同声道,
“大哥?”
“俊郎?”
虚惊一场两人互抱了一下,小胖子黄俊郎惊喜的说道:“大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嗯,我没事!”箫禹说着兀自转了一圈,复又惊讶的问道:“你为何在这里?仪儿了?”
“这个说来话长!”小胖子黄俊郎一脸无奈的说道,“今日我逃了出来,飞快的跑回家里,一问管家,父亲今日外出办事还得三四日才能回来。我正想找几个护院前来救你,结果那个贱人出来了,她拦住我和天仙姐姐,想要对我们不利。我灵机一动,便找了个借口离开,想要自己寻找两个护院,没想到那个贱人竟然把忠于父亲的护院通通派出去办事了。我无奈,便想要回去救仪儿。就当我回到大堂的时候,见到那个贱人和一个狰狞大汉斗的正凶,我正期待这那个大汉一刀斩了这贱人的时候,突然那个大汉抱着天仙姐姐便跑了。我心下一惊,暗料这贱人肯定知道了什么,家里我是不敢呆了,便立刻从后门逃了出来,想躲在家里附近等待爹爹回来再去寻他麻烦,结果就遇到了大哥了!”
“一个狰狞巨汗抢走了仪儿?”箫禹眉头紧皱了起来,实在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么一号人,急急的问道,“这个巨汗有何特征,知不知道他是哪里人?”
“噢,后面我偷偷问了一声守门的门子。据说是魔月教的人,好像叫什么巨铮,他的特征很明显,脸上有一条很长的刀疤,而且好像听说是来给我爹庆四十大寿的。”小胖子黄俊郎倒豆子般的说道,稍后又满含歉意的道歉道,“大哥,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天仙姐姐!”
箫禹面色沉沉的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安慰道:“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既然他是来贺寿的,那么等你爹爹四十大寿那天他肯定会出现的。如此我们倒不必太过担心,你说你爹还要几日才能回来,这几天不若你就和我一道在外面搜寻一下仪儿的踪迹,免得回去遭你二娘毒手。”
“好!一切听大哥的。”小胖子黄俊郎马上支持道。
“现下这么晚了,我们先去寻一地方将就一晚,待明日化妆一番再去探访吧!”箫禹提议道。
“好!”小胖子答应了一声,便屁颠屁颠的跟在箫禹的背后走了。
两人当晚找了一间极是偏僻的客栈住下,钱用的当然是小胖子的,箫禹那一袋银子早就不知道弄丢在何处了。
第二天一早,用罢早饭,箫禹吩咐小二帮忙置办了两套衣裳,回房一换。一瞧小胖子,脑袋登时大了起来,这厮体块摆在这里无论自己怎样遮掩也无法把他整下去。箫禹吩咐他待在房里等待自己,带着一顶棉帽遮住了大半边脸,急急而下。
箫禹出的店门,沿着还有点点积雪的道路往前走了片刻,见到一茶楼,里面客人甚多,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便走了进去,寻了一个大厅的位置,坐了下来,双目四顾,确没发现有小胖子描述的那人,这才耳朵竖起,看能否听到些许消息。
偷听了良久,听到确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正待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一桌的声音引起了他的兴趣。
“听说魔月教也来了?”说话的是一个青年,年纪不是很大,穿着一身劲装,里面套着一件棉袄背心。
“那也只是凑凑热闹,难道他们能翻了天去?”另外一人也是青年,背着一把大刀,说话甚是嚣张,带着一股不屑。
“那倒是,这三宗一教一寺一门都是这中土大陆的顶梁柱,谁也压不住谁,再说这一次是咱们血煞门的家务事,他魔月教还敢随意置喙?”起先说话的青年附和道。
“嘘,来时长老怎么吩咐的,禁言!”另外一人瞄了一眼四周,警惕的说道。
“是!”那人闻言立刻小声的应了一声,继续埋头用餐,不再说话。
箫禹眉头紧皱的站了起来,感觉阵阵棘手,魔月教、血煞门这些曾经只在传说中的宗门大派竟然都来到了这黄石镇,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若是换成往日,这些他是毫不关心的,但是此刻仪儿深陷魔月教教徒之手,他便不能不多多关注了。
随后,箫禹又稍坐了片刻,还是一无所获,这才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去到黄府隐蔽的转了两圈,也未有什么收获,悻悻然的回到了客栈,心下一片烦闷,小胖子黄俊郎叫了他好几次,也是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