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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平凡的人,有时会做出不平凡的事

顺着芒哥所指明的方向,三个小家伙踏上了寻找那座“安什么山”的路程。不过现在似乎搞明白这座山的真实名字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首先能够找到一座山才显得更为迫切。瑞恩认为,如果有机会登上一座山,不管它是否是大家真正的目的地,至少它们可以获得更高、更远的视野,可以看到更多的东西,甚至可以判别自己还有多少路需要走。

瑞恩的想法立刻获得了朵夏尔和胖胖的支持。的确,以老鼠的身高而言,站在地面上,它们能够看到的东西非常有限,否则就不会有“鼠目寸光”这样的说法了。

三个小伙伴风餐露宿,历尽艰难走了整整十五个昼夜。一路上,它们讲笑话、嚼草根、数星星、睡地洞、喝雨水,如同苦行僧的修行一般。不过,它们一点都不屈服于辛苦,相反会互相安慰、鼓劲,如果它们的妈妈在场,一定会心痛却又骄傲着。

在这奔走的十五天的第七天,瑞恩和胖胖其实已经看到了远处一排巨大的山峰,真可以称得上“直插云天”了。只可惜,老鼠的脚实在是太短,因此不算太远的路程,它们却整整又走了八天。

“看样子,我们真得好好谢谢那个芒哥,如果不是它,我们根本不可能找到这里。只是它说的‘大半天’似乎有些离谱了,我们整整走了十五天……唉。”站在山脚下,踌躇满志的瑞恩已经开始打算如何登上这座巨大的山峰了。

如果它们不是流浪鼠,如果它们不是为了要找到那传闻中的宠物鼠交易市场,如果它们不是为了要替朵夏尔找到它的父亲,它们绝不会想到要挑战如此巨大的一座山峰。而且,直到现在它们也无法证实,这是否真地就是那座“安什么山”。毕竟家鼠、田鼠和宠物花栗鼠们原本就可以选择更安逸的生活。不过,约定就是约定。既然说好了,任何困难都绝不能成为放弃的理由!

“我看不见山顶啊……哎哟!”由于胖胖的脑袋抬得实在太高,最终竟然仰天一跤摔在地上。是的,它一点都没有说谎。站在山脚下,它们才发现,原来所谓“山”并非一个孤立的东西,或许用“一排排”或是“一群群”来形容会更贴切一些。那要达到老卡西所说的山的另一侧,该从什么地方翻过去呢?

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朵夏尔心情复杂地看了看瑞恩和胖胖。如果不是自己提出要找到父亲,瑞恩和胖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挑战这样的困难。它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们还是挑最高的山峰吧,毕竟站得越高就看得越远。”瑞恩似乎一点都没有犹豫、彷徨的意思。

“好呀。”胖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要知道或许翻过这座山就可以找到宠物鼠交易市场,它们这么多天来所有的付出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这座山似乎不常有人来。这里既没有穿山隧道,也没有盘山公路,就连爬山的台阶也没有。如果人类打算攀过这座山峰,它们需要准备好专业的登山工具和足够的粮食。可老鼠们不需要。它们天生都是攀爬的行家里手。

好在这座山并不陡峭,随着高度的上升,山体上也开始有了一些植物,可以供老鼠们饥饿时食用。唯一遗憾的是,这座山实在太高,老鼠们得做好花费十五天甚至更久才可能攀到山顶的准备。

生物学家往往愿意用诗人般的语言来赞美或是歌颂一次动物种群的迁徙。如果我们有机会端着摄像机跟着瑞恩它们,如果我们可以亲眼见证,这几只身体和我们的手掌差不多大的小家伙挑战人类都不太愿意去翻越的高山,那该是一次何等有意义的拍摄啊!不过流浪鼠们当然不会有那么好的想象力,更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值得“载入史册”的壮举,它们连什么是史册都不知道。

三只再平凡不过的小老鼠就这样开始了用脚来丈量这座巨大山峰的不平凡的旅程。

爬山是一件极其枯燥乏味的事情,为了让一切变得轻松一些,乐天的胖胖再次发挥起它无边无际的想象力来。它似乎每一天都能找到一些让瑞恩和朵夏尔一起讨论的话题。比如,“你们说宠物鼠交易市场会是个什么样子?”“你们猜猜这座山的另一边会不会很漂亮?”“朵夏尔的爸爸究竟为什么要戴金丝边眼镜呢?”“你们猜猜卡西今年几岁啦?”“那个芒哥的洞里究竟有些什么好吃的,需要它这样紧张呢?”等等。

老鼠们不知道“八卦”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不得不承认的是,在百无聊赖的时候,难得八卦一下既能够打发时间,又能让心情变得轻松。在这点上,瑞恩就显得不那么有优势了,如果是它,或许会更倾向于和胖胖一起分析这座山为什么会长成这样,这里平时冷不冷,适合长哪些植物。

就这样整整过了大约十天的工夫,大家依然看不到山顶的具体位置,不过山体似乎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就连天气也越发寒冷了。

“嘿,你们看,我们已经爬得很高了呢!”

瑞恩回过身,指着山脚下如同缩微镜下的景物,对着胖胖和朵夏尔说道。当然,它的话里明显还带有不少成就感的意思。

“瑞恩,我觉得这儿似乎比之前冷了不少呢。朵夏尔,你感到冷吗?阿嚏……”说着话,胖胖已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赶忙用爪子擦了擦鼻涕。

“嗯,我也感觉到了”,朵夏尔点头说道,算起来,我们离开瑟卡斯小镇已经有两个月了呢,冬天似乎就要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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