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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难以理解的封闭空间不要轻易进去

这时,铁“塔”左侧二楼的一间铁屋子突然亮起了灯光,或者更准确地说是铁门被打开了。两个穿着牛津帆布工作服的技术人员走了出来,他们中的一个直接走向了三楼,另一个沿着二楼楼板绕着有护栏的防火梯走到了巨塔的正前方。

胖胖吓了一跳,以为这个人已经发现了自己,赶紧拉着朵夏尔躲在一堆铁矿石料的背后,紧张地屏住呼吸。其实,它多虑了,人类根本不会听到老鼠的呼吸声,只要它们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要磨牙就好。

胖胖和朵夏尔所在的那条传送带缓缓地向爬升带滚去,胖胖心里念叨着一会儿就通过爬升带逃进那个高高的巨塔,不禁自鸣得意起来。这时,原先走上三楼的那个技术人员已经走到了他该去的位置,他朝二楼的同伴做了一个手势,说明一切就绪。

二楼的人立刻朝打开的铁门内喊了起来:“鲍勃,我和丹尼尔已经就位了,请将送料带停下,然后告诉我高炉预热以及热风炉、除尘器的运转情况,再然后让丹尼尔告诉我焦炭和石灰石传送带是否运转正常。”

那个被称作鲍勃的人在铁门里听到了同伴的呼唤,立刻拉下了控制送料带的手闸,胖胖和朵夏尔被停在了半路上。

“迈克、丹尼尔,现在高炉、热风炉、除尘器都运转正常。”鲍勃很干脆地回答。

“焦炭和石灰石传送正常。”那个叫丹尼尔的人在铁“塔”的背后喊道。

胖胖不禁害怕了起来,它完全不明白这三个人在说什么,在干什么。只是觉得这座奇怪的钢铁屋内不断地传来“哐当哐当”的声音,这种沉闷的金属撞击声,每一声都会伴随着传送带轻微地震动。

“他们是不是发现我们了?”被胖胖压在前爪下的朵夏尔凑过来小心地问。看样子它也很紧张。“胖胖,我觉得这个铁塔很奇怪,感觉似乎越来越烫了。我们要不要离开啊?”

“再等等。”胖胖被朵夏尔说中心事。的确,最让它担心的是从铁塔传过来的气流正越发地热起来,而整个铁屋内的所有人类看起来对这种热浪毫不介意,似乎是习以为常了。如果,这种热浪带来的高温持续升高,或许过不了多少时间胖胖和朵夏尔就不得不离开隐蔽处了,哪怕这种举动很显然会暴露自己的行藏。

“千万不要冲动。”胖胖用爪子擦着越流越多的汗,告诫自己。它圆圆的肚子因为紧张而变得硬邦邦的,像极了一个乌龟壳。越来越响的涡流声和传送带的马达声,让胆小的朵夏尔干脆窝在胖胖的爪子下面,再也不敢抬头了。

胖胖的毛已经竖起来了。它开始越来越担心这一切是那三个人的阴谋和陷阱了。它急需找到一个地方躲起来。

伴随着咣当一声,胖胖脚下的传送带又转动起来了。似乎是那个站在二层楼正对着铁塔的家伙呼唤鲍勃可以重新启动送料带了。

送料带的尽头是竖起来的送料梯,每一格楼梯其实就是一个“碗”状的容器,铁矿石就是从传送带上滚入每一格送料梯的。胖胖和朵夏尔也被送到了一个爬升的梯格上,这种精巧的安排,给了胖胖和朵夏尔些许安慰。它们同铁矿石一起被装入梯格中时,什么危险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好消息并不止于此,随着梯格的上升,似乎热浪少了很多,高温主要还是集中在铁塔的底部。“原来这座塔还有不少有意思的秘密呢。”胖胖自言自语道。

铁塔的高处有一个接料斗,很容易想到,在铁塔的背后也有这么一个装置。这两个装置主要是用于盛下铁矿石、焦炭和石灰石的。

“开始准备搅拌操作!”那个二楼的迈克朝控制室的鲍勃下达了指令,“关注混料装置的进料情况以及原料的比重!”当然,这属于鲍勃的工作范围。而三楼的丹尼尔仍然继续在观察其他装置的运转情况。

胖胖和朵夏尔在临近接料斗的地方纵身跃了上去。似乎进料口现在是整座铁塔温度最低的地方,而胖胖和朵夏尔正准备利用这点,使自己获得一个安全的、可以用于藏身的地方。

胖胖没有进过学校念书,也没有去过钢铁厂实习,当然不可能学习到可用于判断目前状况的知识和技能。或许,如果它知道自己正处于一种何等的状态,它就不会选择跳上接料口,更确切地说,它会毫不犹豫地拉起朵夏尔离开这个地方,哪怕它的举动会引起人类的关注,甚至攻击。

可惜,这些都是假设。现在胖胖和朵夏尔已经距离接料口与铁塔相连的这个“入口”十分接近了。只要胖胖愿意,它随时随地都可以快速进入这个入口。

整个铁塔的上半部分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当然噪声也是越来越响亮了。这大概就是所谓“搅拌混合”吧,胖胖定了定神。它已经做好了相关准备,随时随地可以带着朵夏尔通过这个奇妙的入口,进入一个有意思、安全的地方。

正在这时,搅局的人来了。不对,似乎不是人,是一只老鼠!

那个叫迈克的工人发出一声惊讶的“咦”声,伴随着它,一只行动迅捷的老鼠从门口窜了进来。它的速度与老气横秋的传送带形成鲜明的对比,好像是子弹从拖拉机身边掠过一样。这只老鼠的目标十分明确,即便它的行进路线并非是笔直的,进料口的胖胖和朵夏尔还是一眼就能辨认出,这只老鼠是朝自己的方向拼命奔来的。

“我的天啊……”迈克显然是被这个局面弄傻了。它僵在原地,嘴巴里发出惊讶、错愕甚至愤怒的声音。“这只该死的老鼠朝进料口去了!快点关闭进料口!鲍勃,别慢吞吞的了!”

老鼠的动作实在太快了,迈克自忖即使现在从二楼跳下去都不可能阻止这个小家伙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关闭进料口,毕竟原料里面混入了这样的“杂质”,一定会影响成品质量。

“天啊,是瑞恩!”朵夏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它开心极了。胖胖虽然没有喊出声音,但是从它浑身颤抖的兴奋劲儿也不难看出它有多高兴了。不但如此,它似乎忘了,刚才自己正想拉着朵夏尔跳入进料口呢。

正在这时,只听咣当几声。先是所有传送带终止了转动,紧接着是进料口突然关闭。

迈克长出了一口气,幸好该死的老鼠来不及闯进去。瑞恩也长出了一口气,幸好胖胖和可怜的朵夏尔没有跳进铁塔。人和老鼠之间如此惊人的共识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达成了,确实值得载入史册。

“启动搅拌程序!”迈克的紧张情绪很快被缓解了。其实,只要炉料没有受到污染,哪怕现在整整一屋子都是老鼠,他都无所谓的。

铁塔开始发出一阵可怕的响动,这种响动之前胖胖和朵夏尔都没有听见过。好像有一台巨大的搅拌机在铁塔的上半部分开始运转了,整个密封的搅拌仓里,铁矿石因为不断翻滚而肆意撞击发出巨大的响声。

胖胖吓呆了,瑞恩又一次救了它和朵夏尔。

不过瑞恩是怎么回来的呢?它不是已经因为害怕、绝望而放弃寻找同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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