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2496600000005

第5章 八月之光(2)

“你一时做不了主,最好回家商量商量,”许明友又说。“不送了!”许明友说着,重重地坐回椅子上,伸手捏了块甜点,塞进口里,大嚼起来,神情像个粗暴的孩子。

老成回到了酒店后院。不少女服务员都起床了,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不整,有站在宿舍门口梳头的,有到水龙头下漱口的。她们发现了老成,就只是静静地看着。要说老成不感到丢人,那是假的。老成真是恨不能一步跨到街上去。可是,他怎么能丢下女儿不管?在这一刻,他连嚎啕大哭的意思都有了,但他还是强作镇定,站住了,用自己静止的身体恳求小雪跟自己回去。小雪却低着头,倚着门,不看他,他就知道自己再多作停留也是无益。也不知是怎么离开的酒店,来到街上,老成几乎一步也走不动。天色大亮,虽然不是集日,但热闹的迹象已经显现出来,大部分店铺都敞开了门,那些摆摊的卖菜的也都已各就各位。一个赶着到肉市去的屠户,费劲地蹬着三轮车,戛然停在了老成面前。老成吃一惊,随后看清车上装满了沉甸甸的猪肉。屠户在招呼他,原来车子陷在了一个坑洼里。老成俯身帮他推了一把。老成抬头发现自己是在朝着毛寿山杂货铺的方向走,就转身拐进了一条狭窄的胡同。

老成像上次一样,从塔镇回来就直接去了他家地里。古老的天空下面,每一种生命都好像正在肃穆地静默着,其实即使一根细草也都在喃喃絮语,广阔的空间吸收了所有的声音。一种贯穿古今的寂静,仿佛一束束明亮柔和的光线,在田野上迷漫着。老成耳边静悄悄的,但他知道很多人都在地里干活。田野太大了,不到田野里来,就觉不出人少,觉不出人跟那些绿蓬蓬的植物是一个样子。八月的大地上有着太多的植物,就使得哪一种植物也不显眼。老成就感到自己不是站在田野上的,他消融在了里面,像一片普通的叶子,消融在大片的棉花田里。他女人走来了,在他看来也像她一直就在田野里,跟那些让人赏心悦目的叶片一起,挤挤挨挨地微微摇动。他只是慢条斯理地说:“又白去了。”

女人当然为毛寿山的失信感到不忿,但女人是坚定的。“让他不给钱试试!”女人说,“这叫什么样人哩!”女人一眼就从棉桃里发现了一条肥滚滚的虫子,伸手把它拉出来,放在自己随身带来的啤酒瓶子里。虫子可以喂鸡的,那可是鸡的美餐。“毛寿山说了什么?”女人问老成。

老成也发现了一条虫子。老成把虫子捏在手里,举在眼前,像是在欣赏它的碧绿晶莹。“还不是一个劲儿地推,推,推,”老成慢慢说。

女人接过那条虫子,就问:“那你怎么不说,推就推掉了吗?”

老成低低一笑:“还真是,我没说。”

“对这样的人,你还给他留面子?”

“嘿嘿,没想到嘛。”女人用手指指他:“嗨,你呀!”女人很快超过了老成。

在做庄稼活儿上,女人是一把好手,八下村没几个人赶得上她。给棉花捉虫子的活儿是要仔细的,女人做得又细又快,像在舞蹈。老成不行。老成要做得细,就很慢。但老成有脚力。到满硐坡三十五里,老成鸡叫头遍起程,午饭时就能到。收了纸,回到家,顶多晚上十点。满硐坡家家都有火纸作坊,因是山区,人也古朴。别的地方也有抄纸池子的,路也有近的,但老成只去满硐坡。去年他在满硐坡还认了个八岁的干儿,是这干儿的爹娘双双求他认下的,说是看中了他的人品,好歹让他提携提携自己的儿子。这样,他去满硐坡,还有些去了自己的另一个家的意思。他要去满硐坡贩纸,他女人还会笑他:“哟,想干儿了吧。”

女人忽然停了下来,抬头望着远处,好大一阵,才幽幽地叹了口气。老成知道她想小雪了。她常常这样思念小雪,朝塔镇的方向眺望,叹息。老成说过她,塔镇又不远,去一趟不就得了?不说还好,一说她就掉眼泪。俺知道俺是干啥吃的,她会说,俺吃几碗干饭俺知道,俺不去给闺女丢人。老成心里也酸,你咋能丢人?你这是老了,年轻时,谁比得上你?女人破啼为笑,可俺就没那见人的出息。老成知道,女人是天生的窝里威风,没办法的。不过,也好。村里不少不安生的女人,赶集上会,拴都拴不住。自己娶来这个女人,二十几年规规矩矩,谁个不夸?这时,老成想把女人的思绪拉回来,就说:“这里有条大虫子哩!”他认真地翻检着叶片,弄得哗哗响,可是哪有虫子呀!

女人收回视线,开口了:“小巧又让咱村的黑猫带回来了两千。”

老成说:“两千就两千呗。——我看花眼了,这是根小草棍儿。”

女人又说:“小巧还给她娘捎回了一条汗褂子。”

“你眼热啦。”

“我不眼热。我眼热那个?”

老成暗暗谨慎了一些:“你想闺女了,看看去呗。”

女人就咧嘴笑:“别让我给闺女丢人了。”

老成郑重说:“看你这当娘的,都五个月不见闺女了。”

女人神情讪讪的,说得倒还是干脆:“她五个月不来看我,是不想我。她不想我,我也不想她!”

“她不来,是她走不开。”

“那你看她了没有?”

老成停顿了一下,说:“我没看她,日月潭,好家伙,啥人能进去的?”

女人脸上就有了些自豪,眼里也放了光。“哼,你还是见了些世面的人哩!”女人说,手上加快了翻动的速度。可是老成却停了下来,老成也眼望起塔镇的方向。

“我得走了。”老成说。

“去哪里?”

“去塔镇呀。”

“才回来不是?”

“毛寿山答应我的,中午头里就把钱给我。”

“你这个人,那还不在塔镇等着?”

“不是要来做做活儿么?”

“见了活儿不要命!”女人说他,随着提出疑问,“毛寿山该不会又耍你吧。”

老成边走边说:“让他耍!”

“哎,他爹,你要拿到钱,就顺便去看看小雪——”

老成答应着,走出棉花地。

女人就独自捉虫。虫子想像不到的多。几天前他们还给棉花喷过药,这些虫子是怎么活下来的,叫人纳闷。长了这么大的虫子,再喷药已经不管用了。女人很快捉了大半瓶。这时候,太阳升到了头顶上。女人想,老成该走到塔镇了。她看见在田里做活的人几乎走光了,也离开了棉花地。回到家里,把虫子丢进鸡栏,那些鸡一口一个,女人看着解恨。要知道这一条虫子,最少得糟蹋三四个棉桃。喂了鸡,女人并不忙着做饭。她坐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静静地享受着树荫里的凉爽。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墙下的自行车上,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她像逃逸在了时光之外,跟眼前的一切没有一点关系。在有人走进她家院子时,她着实骇了一跳。

那人是村里的胡顺儿,一个跟老成差不多岁数的男人。胡顺儿光着红黑的驼背,一边用草帽扇着风,一边朝屋里打量,都站到女人面前了,还像没看见女人。女人心里当然有些不快,在他问她老成在不在家时,她就恼恼地嚷一句:“你成哥不在!”

胡顺儿死木头似的,一点也没觉察出什么,顺便在一个马扎上坐了下来,说:“成哥不是一早就去了塔镇么?怎么还去?”

女人暗暗把握住自己,拉着长声说:“早上去了,就不能再去么——?”她感到自己心灵的宁静,神色悠然,目光像小姑娘一样,柔和而纯洁。“不管啥时候去过,该去还得去。”

胡顺儿就说:“那是。”胡顺儿是老成小时候的伙伴,常到老成家来。女人不用特别地对待他,而他也似乎从不期望女人对他客气起来。他只是坐着,带着什么也不期望的神情。“毛寿山不给钱,说不过去的,”胡顺儿接着说,“这叫失信。”

“胡顺儿,你有什么事吧。”

胡顺儿略一沉吟:“嫂子,你问我了,我就给你说一声。我跟羊蹄子搭地邻,羊蹄子是啥样人,村里人都知道的。我胡顺儿是啥样人,村里人也知道。我想这搭地邻,也不争多种一尺两寸。年年都不在意,尽随他了。今年这棉花都老高了,我去南北一照,看他畦墙子弯过来一米半!这可得说道说道了。过了八月,他种在我家地里的棉花,是他收还是我收?”

女人反应快着呢,张嘴就说:“你这是要问老成咧,依着我,羊蹄子拾掇了一年,也不容易的,就把地界重新看定一下,他种下的,收了棉花,两家各一半,都不亏!”

那胡顺儿听了,摸着光脑袋,想了想,笑了,说:“这也是一个主意。我没出一钱力气,白捡了棉花。”

女人说:“天黑你跟羊蹄子都来一趟,你成哥做个公证。”

胡顺儿还在摸光脑勺子,咂着嘴说:“是好。”就走了。

女人感到得意,因为自己的主意并没遭到胡顺儿的反对,就猜老成听了也会赞同。她有些盼望老成快从塔镇回来了,至于要回要不回火纸欠款,她倒不觉在意,就不由得再看了一眼那辆破旧笨重的大轮自行车。老成只是去贩火纸才骑车子,这辆车子已骑了将近二十年,虽然他是那样爱惜它,也挡不住时光对它的损伤。在这二十年里,不知它为全家出过多少力。可以说这整个家业,都是老成用这辆破车子驮回来的。尽管它残破得连挡泥瓦都没有了,老成还是不想丢了它。每回过年,老成都不忘在车前叉上贴张红字。车子是他家的功臣哩。女人想到,如果老成骑车去,就可以早一些回来了。

老成当然在塔镇一无所获。老成对女人讲:“这个毛寿山,他下决心推下去了。”

女人果然心思不在要钱这件事上,随口说:“他下决心推,咱就下决心要。——他爹,你瞧胡顺儿和羊蹄子两家闹的,伤了和气,多不好……”歪着头,小心地瞅着老成。

但老成像在回避她的注视,又说:“毛寿山见我来了,就要藏起来。他藏起来,他生意不做了么?也值当地这样!”

女人想了想,说:“他对你说了什么?”

老成说:“还不是那句话?没钱。”

女人说:“他没钱?他开杂货铺,他还能没钱?你该说他……”

老成嘿嘿一笑:“我没说。”

女人就说:“嗨,你呀!”女人咽了口唾沫,“胡顺儿早干啥来,棉花长起来,他才看羊蹄子家畦墙子打到了他家地里。羊蹄子这人也真是,光想着沾光的事……”

外门有人叫老成:“老成!”

胡顺儿和羊蹄子走了来,胡顺儿也不像中午一样,光着驼背。两人都穿了短短的白汗褂儿,这样的打扮,在八月的天气里,算是整齐了。老成望他们一眼,就是打招呼。女人起身,坐到老成后面,好方便他们说话。

胡顺儿坐下,先讲:“成哥,钱要回来了么?”老成说没要回来。胡顺儿就显得愧疚:“你看,成哥,这里还有一件事,要你个主意。”接着把缘故说了。

羊蹄儿微微笑着,不搭言,看来胡顺儿所说无谬。

老成没开口,女人忍不住说:“就依我的主意,收了棉花,各家一半。”

胡顺儿笑笑说:“听成哥的。”

羊蹄子也附和:“成哥说说吧。”

老成慢悠悠开口了:“要我说,羊蹄子兄弟多种的,都刨了。”

胡顺儿、羊蹄子和女人都惊骇,以为老成糊涂了,但老成一板正经,只有再听他说下去。“你嫂子说得也不错,羊蹄子出了力,胡顺儿白在地里拾棉花,两家都不亏。”老成说着,三人都暗暗松口气。老成的语速开始怎样,还是怎样。“羊蹄子出力,可万不该把力出在人家地里。”老成说。

羊蹄子拉着汗褂子下摆,嘿嘿笑了。

“我说句实诚话,羊蹄子兄弟,做人不可光想着沾光的。”老成说,平静的话语里隐藏着惊雷似的,羊蹄子连反驳的念头都没有。老成又转向胡顺儿。“胡顺儿兄弟,我年年听你们为地界的事嘀咕,你就没错处?你早干啥呢,偏等羊蹄子把地种上了,棉花都长起来了,快收了,你才去照量照量。这不是一碗腊八粥,搁到了寒食节么?”

胡顺儿说:“搭地邻,要有个信任才是。”

老成就说:“刨了羊蹄子兄弟多种的棉花,就是要你们都记住。羊蹄子白种一年,你那地也白撂了一年,以后就都小心了。羊蹄子不再总是东扒西刨的,胡顺儿也不总做好人。”

胡顺儿和羊蹄子想一想,都没话说,走了。老成送他们到了门口。他们走进了暮色里,不见了,但老成又站了一会儿。

老成转回来,发现女人在出神。女人的样子像是看到了异常美好的东西,嘴角挂着笑纹。老成往女人跟前一站,女人就惊了一下。女人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她光顾听爷儿们聊天了,忘了做晚饭。才要去忙,忽然又看住了老成,问:“他爹,你脸上是什么?”

老成隔一会儿,慢慢说:“是露水。”就把脸上的露水擦了。

女人显然是高兴的,自己的主意虽然没被采用,但她仍得到了老成的称赞。公正地讲,老成的主意要高明得多,这是她没想到的。这样的主意,确实是老成想出来的。女人更为老成高兴,似乎只有她家老成才能想出这样绝不拖泥带水的主意。

老成刚才哭了。

老成去塔镇没能说服小雪把孩子做掉。

“咱不给人家生儿子。”老成对小雪说。他是在棉花地里才想到这个的。早上见到小雪时,他没想到这个;他只顾得难过了,只顾心疼女儿了。面对许明友时,也没想到这个;他觉得发慌,他的脑子迟钝,而他本来不该发慌的。发慌的该是许明友,那个肯定比自己岁数还大的男人。老成就对女人说了谎,再次来到了日月潭大酒店。他没有避开毛寿山杂货铺,在他从杂货铺前面经过时,毛寿山肯定误以为他是来要帐的,就朝柜台后面一躲。但他走了过去。他径直走到了日月潭,明确了自己的想法:“把肚子里的孩子做掉!”

可是小雪一声不响,静静地坐着。他理解这种出现在沉静中的固执。最后他差不多要跪地求她了,她才开了口:“爹,您回去吧。您再说也没用的。”

同类推荐
  • 走神

    走神

    年近古稀的大学教授钟老师来到这个陌生的小城是为了替去美国陪读的女儿看家。将近八十岁的“老不正经”却是被有孝心的儿子强行接来这个陌生小城的。一个大学教授和一个乡下老头,两个性格迥异、人生背景完全不同的人就在这个陌生之地从素不相识到成为朋友,最后钟教授因成全“老不正经”安乐死而走神,上了被告席。
  • 爱情厨男

    爱情厨男

    33岁的独立首饰设计师顾长笙有成功的事业和爱她的男友,可原本水到渠成的感情却因为长苼的逃婚而走到了危机边缘。在逃婚过程中结识的厨师齐袂,因缘际会地来到了长苼的感情中。鸡蛋,白茶,菌菇,大米,面条……这些平凡的食材,把一段段人生际遇带给长苼,她的过去,她内心深处的秘密,以及感情的何去何从,让我们拭目以待。
  • 北疆故事

    北疆故事

    本书是一本小说集,描写生活在北疆的一群人的传奇故事。全书分六个部分:抗日女杰红蝴蝶;世界为您而放歌;我的母亲是杀手;夕阳天使奇遇记;三闺秀今夜无眠;北疆爱国英雄传。
  • 红颜已老

    红颜已老

    红颜已老是写章惜雨衣个有家室的教授余书林之间的恋情,他们的恋情是属于中国文化中才有的。瑰丽的文字,与语言上的才华,娓娓叙说爱情的无奈,幻灭,红颜已老的怅惘,处处都显示出作者在创作上的才华。小说的体裁是非常现代的,在现实中最容易接触到的,而那份爱人之间的情愫,却又是及中国的,这是作者的安排和巧思。
  • 吴越咒2:祖先的记忆

    吴越咒2:祖先的记忆

    监护病房里,生命垂危的赵晓夕情绪激动,讲述着自己的三个愿望。蔡子安、王琼、胡成作为朋友守护着她,并答应替她完成心愿。春秋吴国所铸的名剑——鱼肠剑很快成为蔡子安他们的追逐目标,但是此剑被赵晓夕的爷爷带去了日本,为了将鱼肠剑完璧归赵,他们在日本开始了艰苦的追寻。而赵晓夕的梦境与蔡子安等人的现实遭遇及其相似,加上赵靖日记里的内容,他们更觉得此事并非寻找鱼肠剑那么简单。为了探寻真相,他们准备开进夫概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命运,而事情的真相又是什么样子呢?
热门推荐
  • 微伤初恋:秋天别来

    微伤初恋:秋天别来

    进入大学的何秋奈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地遇见了自己的初恋。初恋是美好的,也是深刻的。只是和大多数的初恋一样,客观现实以及不成熟的性格,给何秋奈的初恋也蒙上了阴影。在百转千回、分分合合之后,她最终忍着痛为自己的初恋画上了一个不完美的句点。--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红烧肉一样的项目管理

    红烧肉一样的项目管理

    本书不是小说,不是学术著作,不是模板集,也不是关于成功的励志书。它只是一本以故事为叙述形式的项目管理说明书。如果你看完之后说“这个故事真有趣”,作者会觉得很遗憾;如果你说“这个故事教会了我如何管理项目”,作者会大大地张开双臂——庆祝《红烧肉一样的项目管理》的目的达到了。读完《红烧肉一样的项目管理》,会让你明白:只要在职场混,人人都需要懂项目管理;只要手头有工作,人人都可能是项目经理。项目管理是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体系,是像做红烧肉一样简单的工作技能。
  • 幻起于尘

    幻起于尘

    当今天下分为天、火、木三界,其下分为六小国,十五郡,四十城,村落数千。千年来,三界之间一直相安无事,可天之属国青,与火之属暗,因起死回生的神药“惜”征战连年。在这期间,火国第一大教幻,被卷进一场阴谋的案件,为了查明事实真相,教主墨兀蓝带领心腹踏上征途,也由此牵扯出一个更大的阴谋……自古女子难成霸业,墨兀蓝却巾帼不让须眉,不仅是第一大教的教主,还要成为掌领天下的王者……
  • 神话壹之剑仙

    神话壹之剑仙

    一件神秘的三角形吊坠,一个未来的皇回到了上古之时。远古三大陆泰拉姆、亚特兰蒂斯、佛国雷穆蒂利亚的辉煌与毁灭;亚当、伏羲、奥西里斯、荷鲁斯、埃及大祭司伊姆荷太普、五千多年前的另一个所罗门王……诸神的黄昏……
  • 虚之先行者

    虚之先行者

    超凡力量被封印了三千年,三千年前的至强者都陨落了只留下种种传说,三千年后超凡复苏了,魔法与斗气不再是书中的故事。然而这时大陆已经来到了电气时代,火药枪械与超凡力量并存,他们冲突碰撞,于是大陆精彩了。主角因种族血脉的关系,一路活了下来。活了三千年,相比于此时迷茫中摸索才起步的新进超凡者,主角无疑有着更完善的知识和经验,他为了三千年前对老师做出的一个承诺,毅然开始了新的旅程!
  • 逆天废柴嫡小姐

    逆天废柴嫡小姐

    「作者学生狗,更新不定时不定量,但不会弃坑。敬请谅解!」她,21世纪的全能杀手,却只因一只手镯,遭到了天谴,穿越到异世界的一位废!柴!小!姐!身上。难道是她杀了太多的人?那也不至于这么残忍吧?!她好日子还没过够呐!一朝穿越,华丽蜕变,脱胎换骨,强者重生!废柴?这两个字好像和她没多大关系吧!他是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王爷,却唯独对她百依百顺,让他一个尊贵的王爷独独为她变成绕指柔。二人携手并肩,披荆斩棘,只为实现那——一生一世一双人。
  • 南方的风

    南方的风

    《南方的风》,是清新的风,尽情地讴歌了八十年代特区建设的新人、新事、新气象。是改革的风,艺术地再现特区开创之初冲破种种束缚阻碍的艰难历程。是开放的风,多角度地展示了急速旋转的特区生活、五光十色的外部世界。
  • 世界之源

    世界之源

    欢迎来到世界之源,这是一个虚幻成长为真实世界的故事。这里是培育强者的世界,来吧!在这诸多强者的世界中看谁能成为最耀眼的明星,登顶至高宝座
  • 经纬之外

    经纬之外

    这个地球上,在东经七十二分之一度,西经七十二分之一度,北纬七十二分之一度,南纬七十二分之一度围成了一个异于万亩存在的空间的国度。居住在这个国度的人们与人类无甚差异,最大的分别是他们每个人都有一种特异能力,在这里叫“信翼”。从地球而来的少年来到这里,附上拯救国度的使命,却发现这国度背后的真相……
  • 剩女奋斗之私募经理

    剩女奋斗之私募经理

    操盘大赛亚军顾俨成为飞腾投资的操盘经理,却因一次失误致使公司数千万资金爆了仓,于是北上京城从头做起...MBA剩女卫兰亭相亲相出两位军旅帅哥,于是开始了纠结的爱情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