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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几天后,晓晓能很熟练地执行“公务”了。李先生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他每天夜里再点缀上一点点油漆,花坛洁净得一尘不染……

巧换钻戒

小卖店老板张百灵正倚歪在皮转椅里剃牙,门开了,满头大汗地跑进一个人来,谁?是他的好朋友王昭平。只见他慌慌张张地进来,话都说不囫囵:“百灵呀,快帮我个大忙,借500元救救急!”“啥?”这话吓张百灵一跟头,王昭平这伙计他还不熟吗,在事业单位当个小职员,清水衙门,半点外捞没有,他老婆又是出了名的母老虎,原本对他就管得严,自从他上次勾引人家有夫之妇被老婆拿住后,更没了地位:他的工资、奖金、书报费以及取暖补助金全得由老婆到单位亲自领取,他本人连个钱毛也别打算摸着,今春上山植树3天,单位补助每天8元钱的伙食费,他没“交公”,事后让老婆骂了个狗血喷头,还到底把24元钱搜了去才拉倒。这样的主儿,别说借他500,就是50,他今生也还不上!

王昭平看出张百灵为难,从兜里摸出一个首饰盒,说:“你不信我?这是我老婆的嫁妆,放在这里抵押,三天以内,我来赎。”张百灵扫一眼那戒指就明白了,至少值5000!他嘿嘿一笑:“准是老病又犯了,小心让嫂子发现。”王昭平陪着笑脸,说:“不是,不是。我确实办正经事,但是这事千万别让那女人知道,否则,可要我的命了。”张百灵装成漫不经心的样子,把钻戒顺手往抽屉里一丢……

王昭平走远了,张百灵这才拿出钻戒来细看:真是枚上好的戒指呀,他最近新处了一位女友,若是送她这么高档的礼物,那事情肯定就成了,可惜他做买卖多年,一直没赚着大钱,这样的高档礼品买不起呀。想着想着,他突然眼前一亮:有个南方朋友来找他推销过假钻戒,不过几十元一只,样子似乎跟这差不多……对,他急火火直奔南方朋友的住处,你说这不巧了,人家正要启程,票都买好啦,再找出那假钻戒一看,更巧极:不但样子不差,连重量都差不了多少,只不过假的使用钯金打就。张百灵买回一只,订做了一个精美的首饰盒子,把两枚钻戒一调换,真的送给女友,假的给王昭平留着。过了3天,老王不知从哪里抠搜来500元钱,把那假钻戒赎了回去。

事后,张百灵也是整天提心吊胆,生怕王昭平发现他做了手脚,跟他纠缠起来,影响他做生意的信誉,可是,大约王昭平这人让老婆吓破了胆,绝对不敢承认的,所以,他老张真是太胆小多虑了,想到这,张百灵又心安理得起来。又过了几天,王昭平一家要往南方搬,张百灵更是放了心,你出国才好呢,去了我一块心病。

张百灵几十元钱换了只钻戒,盈利上百倍,他和女友的恋情也水到渠成,终于喜结连理。这真是一顺百顺啊,也多亏他脑子聪明,天生发财的料,换个人,绝对办不成如此漂亮的事。一天酒后,他和妻子闲谈,他觉得要跟妻子卖弄一下了,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一般人的聪明可比。就问:“琴琴,你看我送你那枚钻戒怎么样啊?”

“屁!”没想到妻子一提那戒指反而不高兴了,“不知从哪儿弄来个二茬货胡弄人,当寡妇娶我呢?也就本小姐不计较,否则,我跟你?这回好了,本小姐略施小计,让它脱胎换骨,成了新的!”

新娘子说,她发现那枚戒指有轻微的划痕,知道是让人戴过的,十分不快,恰巧这时,王昭平家要搬往南方,她去帮忙收拾东西,无意中看到,老王婆子的戒指恰巧跟她的一样,而且分明是新的!她借人不备的当口,把自己的跟对方的调了包,神不知鬼不觉地沾了便宜。“如今,老王一走那么远,就算他发现戒指有毛病,累死也不可能再来找我,对不对?”

“他有病啊,累死来找你?”老张夺过老婆手中的假钻戒,放牙上一咬,两腿立刻像踩着电门一样突突哆嗦起来,他想,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三个舞迷

王铁是个小偷,撬门破锁得点不义之财维持生活。这一天夜里,他进入一家住宅,刚要翻搜钱财,忽然听到院门响,人家主人回来了!这一惊可非同小可,王铁环视了一下这家,土炕,没地方藏身,只灶间有只大水缸,水很少,他顾不上凉也不凉,跳进缸里,打一棒子躲一躲吧。

回来的是一对夫妻,刚刚跳完舞,嘴里还议论着三步、四步怎么回事呢。脱去外衣,两口子不忙着睡觉,继续讨论跳舞的事儿,说到高兴,一致同意,再跳一阵子。于是,录音机一开,舞曲就响了起来……

遇上舞迷了,王铁感到很亲切,他也是舞迷,有一点钱他绝对要给舞厅送去,连“业务”也扔了。但开始那阵他不敢声张啊,可是,随着舞曲,他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不由自主地在缸里左摇右摆,水缸让他晃出叭唧叭唧的声音,然而,那夫妻俩跳得太也专注,根本没听到屋子里有异常的响动。

夫妻俩越跳越热烈,王铁在缸里也越晃越大胆,干脆探出头来。他看到那男的走步有些僵硬,不如女的娴熟,实在忍不住,竟然穿一身湿衣服边喊边爬出水缸:“放松,这位先生你不要这么紧张嘛!”

跳舞的两位先是一愣,可王铁已经上前扶住女主人的小手做起示范来了,他比那男的舞技高出不少,几个节拍下来,女的完全进入了角色,男的呢,脸上也露出羡慕的神色,跟着模仿起来……

王铁就这么教,那夫妻俩认真地学,教的忘了自己是小偷来着;主人也忘了客人是怎么冒出来的。一直教到天亮,三个舞迷丁点睡意都没有,王铁的衣服恰好也干了,他从容告辞,主人送到门口,一再约他有时间一定来……

王铁到了家,这才想起,早饭还没着落呢。

那夫妻俩好半天才反映过来,咦,那老师啥时进来的?怎么没向他讨张名片,改日咱俩登门拜访去才对呀,当学生,就得礼貌一点嘛。

想法发财

小科员吴为的厂子经营不景气,早已传出消息,他面临下岗的危机,这消息对于吴为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他本来在家就没地位,妻子牟瑚待他如同使唤奴隶,别看她早已下岗在家,可人家虎死不倒架,牢牢地控制了家庭的政权,什么事必须得他说了算:让吴为睡地板,他不敢想沙发!在岗尚且如此,下了岗,更没好日子过。吴为把自己的心事对同科室的孙大姐说。孙大姐道:“小吴,你发愁没用,关键是要自己救自己。大姐下岗比你更在前头,可是我一点也不怕。我在家里,多的是治老公的法子,我让他站着,他不敢坐,这要有一系列方式方法。”

孙大姐这一提醒,吴为眼前一亮,立刻有了好主意:对呀,在目前的家庭经济格局中,所有的夫妻都在竭力争取自己在家庭的领导权。孙大姐有制服男人的一技之长,那为什么不进一步开发,让她帮自己赚点钱,一来解决下岗的后顾之忧,二来让老婆看清丈夫不是等闲之辈,再不敢小瞧他!主意拿定,就对孙姐说:“我有个赚钱的好办法,肯定行得通。咱俩办个提高妇女地位学习班,由我组织,您主讲,咱们每期照半个月,每个学员收她100元学费,按50人计算,就有5000元进项,您3000我2000分红,怎么样?”孙大姐一听,说:“你小子够聪明的。好,你张罗,我备课。”

经过几天筹划,提高妇女地位学习班顺利开学。出乎两个人的意料,广告一张贴,报名的学员大大地超过他们预计的人数,原先租赁的小教室挤得满满登登,只好安排在下一轮。可是女同胞们求知欲太强,宁肯挤,也不愿等到下一轮。吴为跟孙大姐一核计,这边讲课,由吴为再出去活动更大的教室,争取把效益提高到最大限度。

吴为很顺利地找到了大教室,可以容纳80个人听课,教室立刻挤满,他心里也象三月的阳光,温暖而灿烂。半个月下来,他与孙大姐净赚5千多元,吴为分得近2千。吴为说:“大姐拿回这么多钱去,姐夫肯定高兴得很。”“拿回去?凭什么?这是我智慧的结晶,心血的凝固,我要留着自己用,哪怕养小白脸,也不关他事。”

“啊?那他不能跟您吵架吗?”

“他敢!老娘没这两下子,敢办斑?”孙姐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对呀,吴为恍然大悟,他从前受老婆的气,主要因为自己没一技之长;而现在,他与众不同,能赚大钱了。他的月工资不过600元,现在他回去交300元,也对得起良心,何况本来他是下岗的。主意打定,吴为回家,笑嘻嘻地把300元拍在桌子上:“本老公下岗不落威,工资照常拿……”话音未落,脸上早挨了老婆一巴掌:“放屁!你什么时候长了能耐,跟老娘耍起一家两制来啦。你们一共收了73名学员,除去……,还剩下5935元,我们该分得2967元5角,拿出来,上缴!”

她怎么算得这么精确!吴为头上的汗水当时就下来了。但他不能白白受这份气,就是工人,贡献大了老板还要多给红包,何况他是一家之主,都这么说的。“若是我不给呢?”“不给?我先把你剁了,然后放火烧掉咱这个狗窝;打不过你,你杀了我也行,反正我早活腻了!”老婆说着,红了眼珠子,去厨房抄过一把刀来!

这可把吴为吓坏了,人获得生命不易,为什么要死?他只好如实把钱拿出来,人不能为了搞点小金库,闹得家破人亡对不对?

“不对!”老婆不依不饶,“怎么不到两千?那1000元哪去啦?”

“我……我跟孙姐四六分成,我四……”

“你这个傻货,难怪人瞧不起!大男子汉叫女人耍了,你有什么脸面……不,你为什么让她赚六?把你俩的关系说出来,那个孙姐早就放风要养小白脸,是不是你?”老婆讲话如同砍瓜切菜似的麻溜,吴为招架不住,越怕邻居听见难为情,她越是狂吼不止,无奈,他只好跪下求铙……

第二天,吴为红肿着双眼去找孙姐,想讨教点向老婆反击的招法。一见面,孙姐笑容满面地说:“好你个吴为,跟我保密呢,原来你媳妇悄悄来听我的课啦。难得的人才呀,她悟性比你说不定要高出多少倍,一点全通。下一期,我跟她合作了,五五分成,你只管在家当好后勤就可以啦。”

吴为眼前一黑,孙姐说的什么,后来都不晓得了。

万元美梦

个体老板吴大唠闲来无事,端只磁化杯,走出家门,想打听点儿奇闻异事消愁解闷儿,这功夫,侧面走过来一个年轻人,神秘兮兮地问:“大哥,前边那辆车是不是您的?”

吴大唠吓了一跳,抬头看,前边路旁确实停着一辆奔驰轿车,这哪会是他的?他吴老板眼下这份家底,买这么辆车得砸锅卖铁!他机械地摇摇头。

“那是您朋友的?”

朋友也不是!吴大唠气哼哼地问:“你什么意思?”

来人见吴大唠要急,连忙换上一副笑脸:“大哥莫生气,小弟怕伤着朋友,先探探路呢。跟大哥您没关系?那太好啦。”他突然压低声音“不出三个小时,兄弟把它偷走,您就当没看见,老话说,见面分一半,我们哥几个分一万元给大哥买酒喝怎么样?”说罢,年轻人打着口哨走开了。

偷车?吴大唠心里一动,这车在大街上,光天化日,行人这么多,贼们又没有钥匙,怎么能够办到?再说,车主人保不住啥时候来把车开走,他又如何偷得成?好奇心驱使看吴老板,一定要看个究竟。至于他报不报警?他才不傻。吴大唠最恨的就是公、检、法,那伙人平时总跟他过不去,总是干扰他的“正常工作”,吴大唠巴不得这些单位全部破产,又怎能提供线索,让他们破案、立功?更令吴老板感兴趣的是,小偷许诺,事成后分给他一万元!一万元可以泡多少妞儿?咳。

可是,一万元的美梦刚开始,吴大唠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素不相识,他们偷了汽车,屁股一拍没了影儿,他找谁要钱去?原来是拿我吴老板当猴耍呀。吴大唠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对付刚才那乳臭未干的嫩小子,十个八个不在话下,他赶紧回家,找了纸、笔,又把录相机用旅行包伪装好,然后,锁好房门,专看大街上偷车的好戏来啦。

吴大唠第一步行动,是把那辆车的车牌记在纸上,假如车被偷,他可以知道一些情况;做完这些,他去停车的对过,找到一家小茶馆,要了一壶茶,坐在靠窗处,监视盗车贼们的行动。他选择的这地方真是太理想了,录相机对准那辆车,盗车贼一行动,他全给录下来,连几分几秒都给他“备上案”,如果对方想独吞,他吴大唠绝不是好惹的!这地方还有一个好处,远远地能瞄见他家的正门,假如没有小偷胆敢撬门破锁,他先录相,后捉赃,嘿嘿。

吴大唠坐下,一杯茶刚喝完,盗车贼开始行动了;方才许他一万元的那个年轻人,若无其事地来到那辆车子边,拍拍车身,摸摸牌照,吴大唠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他赶紧调镜头,准备录下精彩的一幕,然而,年轻人徘徊了一会儿,又四下张望一番,吹着响亮的口号离开了。

放弃了?还是时机不成熟。吴大唠心情很复杂,要是这伙贼本事小,偷不走这车,那简直是坑了他,白搭上一壶茶钱,又费了录相电池,尤其是眼看到的一万元可就泡了汤。吴大唠现在是一口吞下5只耗子--百爪挠心。就在他即将绝望时,那年轻人又出现了,还是摸摸车,朝车窗里看了看,并且试着拉了拉车门。不知什么原因,最后还是走开了。

把这一切录下来,吴大唠见到了希望,盗车的计划正在一步步推进,年轻人这是火力侦察呢。这车的主人哪去了?菩萨保佑,千万别突然冒出来,把车子开走!此后,每隔20分钟,那年轻人就过来一次,一次比一次更大胆,离开走这车只差那么一点点……吴大唠一边录相,一边替盗车贼们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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