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长蛇
能伤对手第一次，也许是对手的松懈加上自己出其不意的出手。而想要再伤他第二次，就很难了。
一剑的切口深入舌头的中至，寒川知道这真的很疼。谁没事会让自己受伤？有时候哪怕只是擦伤破了一点皮那么也是极为疼痛的。
寒川很难再次出手，他既不忍心再次出手，也不可能再次出手。
长蛇不敢再轻视寒川，即使寒川身体里面没有内力，但是他还是可以做出这么多超乎常理的事。
然后它想到了：
——他为什么会进到这里来？
——他是……
然后它明白了，寒川所做的一切都是很正常的。因为他是他，做到这些事，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必质疑。
长蛇每次从他的身边略过，总会被寒川轻轻一跃给躲开。然而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寒川的身体已有细密的汗珠，他的衣衫再次添上了新鲜的血液。
随着寒川移动速度的越来越慢，相反的，长蛇的速度已从最初的慢变到了快。从寒川伤及它蛇信的时候开始，它就准备拖延，能够引动这组阵法的人本就少，也可以说很多年来就只有寒川这一个异数将它引动了。
长蛇不得不警惕起来，更何况寒川才凭借绝对单纯的轻功和剑的锋利伤了它。
长蛇的身影不断的在寒川的周围穿梭，斯机寻找一个机会将寒川包围。既然长蛇是在寻找机会，这也就意味着，寒川没有攻击它的机会。
相对长蛇，寒川体力近乎枯竭，再加上处于被动的躲避状态，现在的他很难再走下去。或许，现在他就要死在这里了。
寒川的速度一度减缓，长长蛇J觉得它等待的机会似乎到了。
像是一道黑色的缎子就要缠绕在寒川的身边，寒川忽然举剑，锋刃摩擦在长蛇近乎钢铁的身体上，已出现点点火花。更有钢铁摩擦刺耳的声音回荡在这空寂的空间中。
然而长蛇的身体不是钢铁做的，它却异乎坚硬，这超出了寒川的预算，或者估计。他……出剑失败。
人的一生就是这样，无论你做过多少伟大的事情，躲过或者破过多少关乎生命的事，做过多少明智的选择，会真正夺走你生命的永远只有一件事，因为你的生命只有一次，它同样只有一次被夺走的机会。
而现在，寒川错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做错，错就代表着死。
长蛇已成囚笼之势，寒川被困在了里面。长蛇居高临下的看着寒川，它的双眸里有难以掩饰的不屑和嘲讽。
——你修为再高，不能用，能怎样？
——你轻功再高，没有内力支持，能发挥几分?
——你速度再快，也是靠体力支持，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长蛇困住寒川，拖动着长长的身体，围着寒川转弯，想要将寒川再仔细的看看清楚。
——他究竟有什么不同？
其实早在寒川长蛇刚才对持的时候，长蛇就一细细打量过了寒川。结果让他很不解，寒川身上没有任何与常人有异的地方。他不明白，为什么就是这样一个只是修为很高的普通人可以引发藏在长蛇或者说应龙体内的古阵。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相信，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人，他引动了应龙体内的古阵，还凭借着受伤且没有内力的躯体伤了长蛇。
虽然长蛇只是这组阵法的第一阵，最弱的一阵，但这毕竟是古阵，更何况有着生存无数年的应龙提供灵力支持。
长蛇围绕着寒川转弯，寒川也跟着长蛇蛇头移动的方向走。
这让长蛇很不爽，因为他要看寒川的背面，而寒川只要它看自己的正面。
长蛇的蛇头忽然带着呼呼的狂风闪电一般的撞向寒川，寒川右脚像抹了润滑油一样横滑出一步，已到长蛇左半张脸处。寒川若在向右滑出一点，那么便可躲开长蛇的攻击。
但这已不可能，蛇头已来。寒川忽然跃起，因为体力即将耗尽，他跃起的高度比起刚才低了不止一倍。然后寒川的身子忽然翻转，头朝下脚朝上，他双手握剑，直挥，在蛇头上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长蛇顾不得疼痛，它已转身，蛇身腾起，蛇头从身下钻出。寒川背对着长蛇，听得风声，忽然转身，平剑而刺。
魄芒捣烂几颗长蛇的牙齿，带着他的主人，冲破长蛇腥臭的口腔，进入了它的身体中。
入眼是刺目的血红，不同于血海的血色。这血红像是火山岩浆地壳深处最火热的部分。同样的，这里也很热。
若是没有再次经历，寒川怕是做梦也不会想到。冰冷长蛇的身体内部竟是如此的火热。
寒川来不及再多看看蛇腔，魄芒前进的脚步已被阻碍。
他的眼前不然伸出无数酒红的红色阻碍物，他脚下的火热长道忽然变得狭窄而深长。他不知道，外面长蛇的身子已伸得很直，像是一把笔直的尺子。
长蛇的左面头部依然流着血，也同样有血从长蛇的嘴里不断流出。此时它闭着眼睛，似乎是一具尸体。或许是周围死气的渲染，长蛇看起来有一股阴森的感觉。
长蛇身体里酒红色的阻碍进进出出，寒川似乎没有一点通过的余地。那些阻碍进的是长蛇的身体内壁，出的仍然是长蛇的身体内壁。长蛇的蛇皮也许很厚，足以容纳这些阻碍，寒川在心累这样想。
寒川站在那里未动，他的脚下有一处地方是天蓝色的，与蛇腔的火热内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长蛇的蛇腔虽热，却不能将它同化。因为那里也本是红色的，但现在寒川在那里，所以，它是蓝色的。
魄芒想要冲破这些阻碍，但它依然被寒川紧紧地握在手中。因为寒川不想让它冲过去，也或者，寒川知道魄芒冲不过这些阻碍。
他已知道这道阵法，那么便也应该知道这道阵的特点。
现在，在他眼前的事这道阵的精髓，而长蛇的一系列攻击和寒川自以为进入长蛇身体便有机会杀死长蛇都是长蛇的布局。
或许进入长蛇的身体有机会可以将长蛇杀死，但也同样可能会真的丧命于此，这里才是这道阵最可怕最强大的地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