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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边陲小镇

十年之后,大夏历988年。

怀安镇位于夏国西南部,距离商国边境不过千余里的距离。像是商国的著名兵种铁翼骑全力奔袭的话,只需一夜即可将这里踏为一片焦土,但是看这里的人们,却丝毫没有那种边疆小镇常有的惨烈气息。

镇子里生活着大大小小几十户人家,大多是猎农家庭。所谓猎农家庭,一般就是男人们上山打猎,顺便采些药材之类的,老弱妇孺就在附近种点庄稼,到了农忙的时候家里的男人也会来帮忙。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的倒也自给自足,悠闲自在。

至于战争?哦,这个小镇从来都遇不到战争,除非……

“除非什么呢?”小顺子生的一对浓眉大眼,还未褪去婴儿肥的脸蛋红扑扑的,一头锅盖发,人畜无害的样子,亮晶晶的双眼,倒映出了爷爷笑得翘起的山羊胡。

“除非商国大举进兵,全面入侵我夏国。”

“他们是来杀我们的人吗?那是不是会有许多人死去哪?”

“当然,那可是战争,死人是不可避免的。不过即便商国全面入侵我夏国,我们也不怕。”

“真的吗?为什么我们不怕呀?”

“呵呵”,爷爷拉这小顺子的手来到窗前,月光映出大山雄壮的轮廓“你看到这大山了么?”

“嗯,看到了!”

“大吗”

“大!”

“高吗”

“高!”

“爷爷的爷爷曾给爷爷讲过,当他还小的时候,夏商之间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只记得当时商国的军队都快打到我们夏国皇都了呢,不过最后还是被消灭了。当商国的军队打到我们这里的时候,我们就躲进山里,任凭他们人再多再凶,也奈何不了这座大山!等战争结束了,我们再出来继续生活。”

“哇!”,在小顺子的眼里,大山立刻变得更加雄伟壮美,也更加亲切了,“爷爷,爷爷,大山到底有多大呢?还有还有,它有名字吗?它叫什么呀?”

“呵呵,大山当然是有名字的,它啊,叫做逍山。至于有多大嘛,这个爷爷也不是很清楚,爷爷也从来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不过听外面回来的人说啊,这山南北直覆三十万里的边界,纵深也有两万余里,好大一部分都到了商国那边了呢。”

“啊?那大山是属于我们夏国的呢,还是属于商国的?”

“呵呵,大山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这不只是因为他大,更是因为至今还没有人能走进大山的更深处,传说那里面住着神仙。神仙是不喜欢有人去打扰他们的!”

爷爷笑着抚了抚小顺子的头发,和蔼的说:“你先去玩一会,爷爷昨天在林子里采到了一株碧血人参,正好可以给你熬一锅汤喝,补补身体。过几天,会有外面的人来测试孩子们的灵根,资质好的会直接被厉害的人物带走培养,如果修炼有成的话,那可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呦。”

“修炼?”小顺子的好奇心又被调了起来,他急忙的问道,“修炼是不是可以让人成变神仙?移山倒海,长生不老。我那天听镇口的二牛说起,好厉害的样子!”

“呵呵,神仙可不是那么好变成的。你现在也已经十岁了,等测灵者一来,就能测出你的灵根天赋了,说不定啊,我家顺儿将来还真能变成神仙呢。”

……

三天之后。

今天怀安镇的气氛明显压抑了许多,仔细一看,只要是哪家有八到十二岁的小孩的,都神色紧张的准备着。原因无他,测灵者今天就会到达这里。

“二牛啊,今天你一定要给把劲啊,你哥大牛已经失败了,你再失败,咱黄家就与那神仙无缘啦!”

“嗯,爹,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二牛他爹正对二牛教导着。

类似这样的情景满镇多的是。

正午一到,一大群人从镇口拥了出去,等那测灵人。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就过去了,测灵人还没来。

“唉呀你说这测灵人怎么还不来啊?”

“谁知道呢,人家那架子老大了,迟来会谁还敢说说?”

“嘘,你们别抱怨了,小心被人家听到!”

“这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你别逗我!”

“切,人家那可是修炼有成的人,神通广大,没准现在已经知道你长啥样了呢!”

刚那人立刻感到周围一紧,顿时吓的老老实实,不言半语。

……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时辰,马路尽头才隐隐出现了两辆马车,一前一后。

这群人立刻安静了下来,翘首盼着。

待得马车走近后,后面那辆马车里走出了一位男子,长相倒也英俊,只是一脸的哀怨,好像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似了,慢悠悠地走到了众人面前。

“怀安镇镇民拜见测灵者”,镇长领头拜了一句,众人立刻跟上,“拜见测灵者”。

测灵人不耐烦的抬了抬手,就不知道哪里从取出了一块令牌,上面印着一个字,“灵”。

“要测灵的小孩到我面前来,依次站好,快点!”

等孩子们站好了,他也不说话,直接拉起第一个小孩的手,将手掌贴在令牌背面,那令牌表面的“灵”字就开始发光,先是白光在一下一下地闪烁,频率越来越快,在最快的时候白光忽然变成了黄光,然后黄光又慢慢的一下一下闪烁,并且越来越快,闪着闪着突然停住了,灿烂的黄光盈盈照着。

测灵人看了一眼,说了一句:“二等上级,下一个。”

说罢就拉起下一个孩子的手,开始测灵。

刚那第一个孩子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因为按照以往的惯例,只有到达了三等下级才有修炼的可能,也就是发出绿光。而只有发出蓝光也就是到达四等的时候,你家孩子才会被测灵人带走去外面的天地生活,有可能就再也不回来了,至于那之上的红色,更加珍贵的紫色和传送中的金色,算了吧,想想也不会在这种偏僻小地方出现的,能有个蓝色就不错了。

就这样过去了十几个孩子,只有两个是绿光的,蓝光还一个也未出现。

爷爷的心突然提起来了,因为下一个就要轮到小顺子了,“顺儿啊,你这生的命运,就看你这一次了啊!”

小顺子的手贴到了测灵牌上,白光一闪一闪,接着是黄光,在黄光闪了许久之后终于看到了绿色的光芒。可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是越闪越快,小顺子到了绿光之后却越闪越慢,到最后索性咔的一声,牌子彻底黑了下来,如果细看则会发现,这测灵牌上,竟有了一丝细细的裂痕!

“咦!”测灵者的眉毛竖了起来,把牌子仔仔细细的翻看了一遍,顿时眼神一冷,瞪了小顺子一眼,大声说了一句:“三等下级,下一个。”

接着便又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来一个新的测灵牌,继续刚才的工作。

小顺子的爷爷当时就双眼朦胧了,在这个残忍现实的世界,要是没有力量,想要在外面的繁华世界生存真是太难了,他感觉小顺子刚才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说不定可以到达四等,可,可他又怎敢和那高高在上的测灵人说一句话呢,弄不好惹的人家一生气,抬手杀了自家一老一小都算是活该。自己一把岁数也就罢了,顺儿他还年轻。唉……命不由人啊。虽然小顺子达到了修炼的底线之上,可看看这周围,想修炼?做白日梦吧……

爷爷看到小顺子走了下来,赶紧抹了抹自己的眼睛,笑着迎了上去。

小顺子的眼睛泪花闪闪,走到爷爷身前,便再也控制不住,紧紧的抱住了爷爷,“呜呜呜,爷爷,顺儿错了,顺儿没用,呜呜呜,爷爷!”

爷爷轻轻抚摸着小顺子的脑袋,“没事儿,啊,不出去也好,我们爷两继续过我们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啊,不哭了,啊,顺儿乖。”

这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二牛!!!”

二牛手上的牌子上赫然发出蓝色的光芒。

“四等中级,还算不错。下一个!”测灵人心中略一讶异,微微侧目瞄了二牛一眼,不过马上就收回了目光。看到人群中兴奋的二牛他娘和一家子人,鄙夷的撇了撇嘴角。

四等确实还可以,不过等到了城里,也只是个小虾米罢了,城中那些家族培育出来的人,红的都好些个儿呢,蓝的都是垫底的,传说今年竟会有紫色即六等天赋灵根的人出现。想一想,啧啧啧,这些人才是那舞台上的主角。

小顺子寻着声音看了过去,看懂了是什么事儿后,迟疑了一下,投给爷爷一双询问的眼神。

爷爷会心的一笑,说道:“没事儿,你这并不算丢人,去吧。”

“嗯!”小顺子擦了擦眼睛,朝着人群中央的二牛走了过去,“二牛,恭喜你!”

二牛也看到了小顺子,小顺子比较乖巧,村里的孩童都爱欺负他,不同他玩儿,只有二牛经常和小顺子玩耍。

“嗯,你也别太伤心,以后我回来,一定会给你拿好多好吃的的!”

小顺子听到后,嘴一咧笑了出来。

二牛他娘却在旁边红着眼睛,“二牛这一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就不知道是多久之后了。咱们这小地方,有的人一出去,就再也没回来过。”

二牛急忙拍了拍胸口,大声说道:“娘你放心,孩儿一定会回来的!”

……

测完这一群小孩的天赋后,测灵使立刻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准备出发下一个地方,这时前面的马车上传来一个女声:“刚才的那个孩子,把他也带着,回到学院后直接来见我。”

那测灵使听到这声音后立刻表情严肃了起来,恭敬问道:“是刚才那个叫许顺的男孩吗?”

“是的。”前面的马车上传来回答。

话音刚落,前面的马车便突然消失不见,一道冰蓝色光芒扶云直上,朝着远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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