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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生活点滴(1)

绿色的家乡绿色的梦

不喜欢城市的浮躁喧嚣,不喜欢那快速涌动的拥挤人潮,不喜欢那呼啸而过的地铁,不喜欢那冷冷伫立的“水泥森林”。我最爱的,只有我那天蓝水碧、绿意盎然的家乡——许昌。

在一个天气晴好、微风习习的日子里,我走出屋子,给自己的心情放一个假。在我的家乡,这一点很容易做到。走出去几步,便被花草树木环绕,整个身心都躺在了自然的怀抱中。我尽情呼吸着新鲜空气,暂时忘却了一切烦恼……

一条小河向前延伸,清澈的河水潺潺地流着,不时泛起细细的波纹,在阳光照耀下,闪烁成点点碎金,洒在我的脸上、手上,如梦如幻。河的两旁整齐地种着两排杨树,茂密的枝叶相互交错掩映,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一阵风过,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一群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在喁喁细语,那么亲密,那么喜悦。微风中满是草叶的香气和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如此的亲切,令人安心。

那遥远而熟悉的画面突然穿过岁月,浮现在我眼前。也是这样的一条小河,这样的杨树林,舅舅用摩托车载着我从中飞驰而过。坐在车上的我,只看到一棵棵树飞快地向后倒退,感到暖和的阳光肆意倾洒在我脸上,凉爽的风吹起了我的头发,我兴奋地大叫……当时的我,心中满满地充溢着快乐,容不下一丝忧愁,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灿烂的阳光包围着,美好而充满希望。现在,这久违的轻松与愉悦又回到了我的心中,我不禁迎着阳光微笑起来,陶醉在这美景中。

顺着河岸往前走,不知不觉间走远了,来到了一片麦田。麦子还没有成熟,整个麦田看起来就像一片碧绿的海洋,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层层麦浪,送来阵阵麦子的清香,仿佛一泓清泉贯穿肺腑。我贪婪地嗅着这令人着迷的香味,沿着田垄飞跑。广阔的麦田一眼望不到边,那一直向前延伸的绿色使人的心胸顿时开阔了许多。

谁家的院墙上探出几枝梧桐,白中透紫的花落了满地,那熟悉的香气满溢。还记得小时候,我家老院中种了不少梧桐树,我经常和一群小孩子捡梧桐花,使劲地从花蕊中吸花蜜。那简单的快乐如今也已渐行渐远。但所幸的是,这美丽的树仍留存在我的家乡,使我的回忆有根可依。

我的家乡许昌就是这样一个林城相融、林田相抱、林路相依、林水相邻的生态城市。她荣获“中国优秀旅游城市”“国家森林城市”“国家园林城市”“国家级卫生城市”“中国宜居城市”“中国花木之都”等称号,她是每个许昌人的骄傲。但在我心中,她还有一个亲切无比的名字——家乡,她是离我心灵最近的绿色家园,有我最美好的回忆,有我的根。

每当我看到有些城市为了发展经济,一味地建高楼大厦、铁轨立交,充满生机的绿地一块一块地被吞没,整个城市终于也变成了一个死气沉沉的“水泥森林”和“钢筋牢笼”时,我不禁为自己的家乡能够始终保持这良好的生态环境而庆幸、而自豪。但是,同时我也有一点担心:我的家乡会步它们的后尘吗?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劳累的双眼再也寻不到一点绿色,我们疲惫的心在巨大的压力下得不到一丝喘息的机会,和周围无边的灰色融为一体,我们要到哪里去寻找这样一个绿色的家园,使自己能够充分享受这自然之美,使自己的心灵能够做一次深呼吸呢?要避免这个噩梦成真,我们每个人都必须从自身做起,保护环境,爱护一草一木,爱护我们的家乡。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住这绿色的家乡,保住一个绿色的梦。

(本文获2012年“曹魏风许昌行”征文比赛一等奖,发表于2011年9月17日《许昌日报》)

夕阳

厌烦地从讲义中抬起头向窗外望去,映入我眼中的只有灰白的家属楼和同样灰白的天空,死气沉沉,没有一丝亮色,一如我此时的心情。突然,我的目光被对面阳台上的一位老人吸引住了。

他拿着一块破旧的抹布,正在一下一下慢慢地擦着玻璃。只见他先是把胳膊伸出窗外,用力擦掉落在玻璃上的浮尘。从里面擦外面的玻璃,有些地方是够不到的,可他尽力把胳膊伸直,呈圆弧形地擦,尽可能地使抹布能够触及最大面积。每一下,他都很用力,擦得一丝不苟。虽然速度很慢,但玻璃真的变得干净多了。他似乎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满意,擦得更加认真了。一下,又一下,他的动作缓慢无力,然而却认真虔诚,仿佛这是一件极其神圣、极其重要的事。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不急不躁地擦着玻璃,我心中的焦躁、烦闷就像水一样,被一块柔软、干燥的海绵渐渐吸干,一滴不剩,只留下安详和平静。正当我看得出神时,老人突然拿着抹布缓缓地转身,一步一步地向屋中迈去。从阳台到里屋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可他足足迈了五六步。每迈一步,他的腿都要吃力地弯一下,可是上身却僵硬得一动不动,可以看出,他每迈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终于,他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了,可我仍呆呆地望着阳台,不愿意移开视线。仿佛过了很久,他又出现了,这回他的手里多了一个小板凳,走得更加吃力。终于,他挪到窗户边,轻轻地把板凳放在了地上。他的动作是那么轻,仿佛那个破旧的小板凳是一件易碎的瓷器。唉,老人都是这样吗?对子女的东西,哪怕再不值钱,也看得比自己的身体还宝贵吗?我多想问一句:老爷爷,当您缓缓地弯下腰,轻轻地把小板凳放在地上时,您难道没有感觉到腰部传来一阵剧痛吗?

他用手扶着自己的膝盖,慢慢往下蹲,终于稳稳地坐在小板凳上,开始擦下面的玻璃。由于我们对面的这栋是复式楼,阳台上没有墙和外面隔开,全用的玻璃,而且还有铁栏杆隔在中间。老人擦的时候必须把手从栏杆之间的空隙中伸过去。虽然这样擦起来更费力,但他丝毫没有怨色,一次又一次地把手伸过栏杆,认真地擦着……

在这个寒冬的下午,这个老人为什么要用这么长的时间擦阳台上的玻璃呢?或许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能为儿女的家庭做多少就做多少,只有这样他才会快乐、才会安心?或是儿女整天在外忙碌,老人自己在家,擦擦玻璃也是一个消磨时光的好方法?为什么想到这里,我的鼻子会酸酸的?有时候,老人们会做一些让我们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我们觉得毫无道理,我们不能理解。也许只有等到我们也老去,才能真正地懂得他们吧……

夕阳也曾经过旭日初升和如日中天的阶段,可是只有到了晚年,才能焕发出这么温柔、这么平和的光芒。当它的光芒映红了半边天,把人们的心也照得暖洋洋的、变得柔软无比的时候,谁又能说它不美丽呢?

(本文发表于2011年4月23日《青年导报》)

爱的伤疤

妈妈的右腿膝盖上有一道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疤。小时候,刚看到这道疤时,我吓坏了,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往妈妈腿上坐。后来我长大了,渐渐懂事了,才从奶奶口中得知这道疤痕的来历。

那是一个深夜,爸爸骑着那辆老式二八自行车载着妈妈往医院赶,妈妈怀里抱着尚在襁褓中发着高烧的我。夜已深了,风呼呼地吹着,路上没有一个行人。爸爸不禁加快了速度。就在我们的自行车飞速前进的时候,突然从一侧的小巷中蹿出一辆三轮车。爸爸急转车头,但还是晚了,两辆车重重地撞在一起。急转和撞击把后车座上的妈妈和我一起甩了出去,妈妈用身体紧紧地护住我,就像一个厚厚的垫子把我包裹在里面。我很温暖,很安全,可是妈妈重重地摔在地上,右膝盖血流如注。听爸爸说,当时的伤口已经可以看见骨头了。爸爸吓得不轻,急忙想把妈妈送到医院,可是妈妈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只是一个劲地检查我伤着没有,忙着安慰哇哇大哭的我。从此,这道深深的伤疤就永远留在了妈妈腿上。

奶奶提起这件事,仍然感到后怕。当时的我,如果摔一下,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可是在来不及思考的紧要关头,妈妈始终紧紧地抱着我,用她的身体保护了我,使我安然无恙。现在想想,我突然很想哭:那辆自行车虽然有点高,但妈妈明明可以从上面跳下来,那样她不至于受那么严重的伤。可是当时的她完全忘了自己,她所想的就是怎样才能使我不受伤。妈妈,那么深的伤口,你不觉得疼吗?每次看到它,我的心就一阵痛。

母爱可以有多种表现:一碗热气腾腾的牛奶,一顿虽不丰盛但很温暖的晚餐,一件棉衣,一声叮嘱。对我而言,是这样一条让人疼痛的伤疤。这道伤疤,是妈妈爱我的证明,它永远刻在了我的生命中,无法磨灭。

爱让人感到快乐,感到温暖,但它也会让人受伤,让人疼痛。这条为爱形成的伤疤,不正说明了这一点吗?

我想,可能要到我有了自己的宝贝,才能真正明白这条爱的伤疤有多痛。我多想把自己的时光和爱汇成一条小溪,轻轻流过妈妈的伤疤,让它在温暖中愈合。而未来的日子,我会尽我所能,用越来越强大的心灵和力量来保护她,为她撑起一片晴朗的天空,让她不再受岁月的风吹雨打,不再受伤。

(本文发表于2012年11月6日《许昌晨报》)

我的高考

转眼间,我的高考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年头了,可是有关高考的一切仍然历历在目,仿佛伸手可触。我的高考是一段颇为痛苦的回忆,它给我原本应该轻松快乐的青春划了一道深深的伤疤。

高考留给我最深的印象,是天不亮就奔向教室的匆忙,是和早餐一起吞下肚的英语单词,是硬邦邦课桌上的午睡,是自习时压抑的读书声,还有熄灯后仍然亮着的台灯,密密麻麻的成绩单,堆积如山的书和试卷……自从进入高中,我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在高中这个“分数就是一切,成绩就是实力”的环境下,我自然一直享受着老师的重视、家长的表扬和许多同学的羡慕。可是这也给我徒增了不少压力。我的数学一直比较弱,为了使它不拖累总成绩,我拼命恶补数学,成绩有了大幅提高,甚至还考了几回满分。父母、老师都喜上眉梢,对我考上名校也抱了更大的希望。

高二下学期,妈妈就在学校旁边租了一套房子。她每天下班就赶回去给我做饭,为了让我补充营养,并节省更多的时间学习。妈妈不遗余力想为我创造一个尽可能舒适的学习环境,但实际上给了我莫大的心理压力。

可能是由于压力过大,总复习时,我常常心不在焉,注意力无法集中。在这种精神状态下,我觉得日子难熬极了,更别提静下心来学习了。

当然,我也曾踌躇满志,也曾欣喜若狂。当我在模拟考试中取得喜人成绩时,当我收到中国传媒大学和华北电力大学自主招生合格认定书时,我觉得我的前途充满了希望,就好像在暗夜中行进的人即将迎来黎明。那时的我觉得,一切痛苦都是有尽头的,我的付出也将会有回报。

但是,我失常的精神状态和高考中的失误,轻易地把我的梦想打碎了。在高考中,我出现了可怕的失误,与我心爱的大学擦肩而过。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万念俱灰。

成绩一直很优异的我,选择了一所二本大学结束我的高中生涯。很多人劝我复读,可是只有我知道高三那年自己承受过怎样的精神折磨。我已无力再经历一次高考,宁愿沉默地离开。

高考过去了,我经历了一场心灵的劫难。回头看看,如果当初我不是那么看重成绩,周围的人没有给我那么大压力的话,我完全有可能考上一所名牌大学。

从我的高考中,我得出了一些体会。老师们、家长们,不要再给我们施加压力了,不要只以成绩作为评价学生的标准,不要再把自己那沉重的希望压在我们的肩上。家长们、老师们要做的就是陪我们共同度过人生中的这道坎儿,使我们能够全面发展,而不是成为一台考试机器。我衷心地希望,有一天,“高考”对学生来说不再是一个可怕的字眼。我希望,每个学生的每一天,都是简单快乐的!

(本文发表于2011年5月17日《许昌晨报》)

她的记忆不会流走

妈妈有个闺密,两人上大学时就认识,从那时起就成了很铁的朋友。上大学时,她们整日形影不离。不管在哪儿,只要见到了其中一个,另一个一定马上就会出现。后来,她们毕业了,各自有了工作,组建了自己的家庭,可这份姐妹情谊从未变淡。

前段时间,妈妈的闺密生病住院了。她出院回家后,妈妈立刻赶到她家去看望她。她老母亲这段时间也住在她家。老人家年纪大了,脑子开始糊涂了。妈妈的闺密指着我妈妈问她的母亲这是谁,可是老人家却一脸茫然——妈妈年轻的时候和闺密一起去过她家好多次,但是老人家已经记不起我妈妈了。

和闺密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她们俩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个不停,都是一些家常絮语,可是听起来却丝毫不会令人觉得厌烦,而是从心底里感到心安。过了好一会儿,一直沉默地坐在旁边的老母亲突然对着我妈妈说话了,她叫出了妈妈的小名。那一瞬间,娘儿仨坐在一起,似乎又回到了三十多年前妈妈她俩还是小姑娘时,她们一起骑着自行车路过成片的菜地、沙沙低语的杨树林、阳光下闪烁着光亮的小溪和几座小山,来到她家。她的母亲给她们做捞面条,多放几滴香油,香喷喷地端上桌来。晚上,还会给她们做平常都舍不得吃的煎鸡蛋,她们吃得别提多香了。

快乐,有时就是蕴藏在这么不起眼的小事里:和闺密一起上下学;骑自行车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闻闻油菜花和泥土的芬芳;大喊大叫着从斜坡上冲下……而这单纯得无与伦比的快乐,又因闺密的陪伴、母亲对孩子无私的爱和乡间的淳朴安宁而更加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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