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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琴腔(4)

“我带了。”岳少坤也没客气,拎着两盒竹叶青落座后,张开宽阔的肩膀,两条大胳膊往桌上一搭,床都跟着沉下去一截。脑袋依旧在梗着,这令他挤出的灿烂笑容,竟发酵出一抹瘆人的狞意,左手掌一扒拉,示意秦学忠也坐下。这种反客为主的态势,令秦学忠后悔起自己的谦让,当一种大度被另一种大度消解,偏小的度那边,心里很不是滋味。秦学忠没挂出任何脸色,也没按指示坐下,而是去旁边的橱柜拿了两只玻璃杯。

“老秦呀,你那丫头呢?日子过得挺热乎嘛。”高个儿这话立刻把秦学忠逼到了门轴,他恨不能上去直接一嘴巴,就不知道该抽他,还是自己。他又从橱柜里拿出一盒烟,倪燕刚从菜市口买回来的黄鹤楼,想送给刘团,从年关到现在一直没碰上,小何也不知道,就放他这了。

“尝尝我这个,我这个柔。”刚被他拆封的黄鹤楼,岳少坤看都没看,就从兜儿里掏出一盒大熊猫,立出两根在他面前。秦学忠把嘴唇往死了咬,终于还算体面地拿到手里点上。

“你这阵子没在团里,忙什么呢。”气氛比挂在屋檐上的冰柱还冻手,秦学忠几乎是掐着大腿,逼自己提了一个毫不关心的问题。

“别提了,跟刘团去了趟海南。”秦学忠感到有东西在刺自己的心口。

“哦,那一路上一定很辛苦吧?”

“还行,坐飞机去的,当天走当天到,何主任给订的票。”

岳少坤将两只手拢在一起,帮着自己的歪脖撑起头,腕子上一块大表金光烁烁。秦学忠这才觉察出,他一身皮尔卡丹的卡其色暗纹西服和金利来领带,与这个鄙陋的房间有些不协调,但绝非穿戴问题。

“我这儿没菜。”

“干喝吧,正好说说话。”酒瓶被迅速剥开,“咚咚”倒满两杯,透明的液体挂在瓶里,垂露出一股股缓流,没等秦学忠反应过来,高个儿一仰脖,先一干而尽,那脖子和别人喝酒不一样,是朝侧后方一猛子翻过去,乍一看像在练甩发功。“咣”的一声杯底硬磕在桌面后,两眼杀红。

“你要是这个喝法,我可陪不了。”秦学忠心头一软,估计高个儿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想到这儿他的身子忽然一阵热乎,拉过凳子坐近了些,“光喝不能解决问题,你就往外掏吧,我这儿给你兜着。”

“兄弟我这回搭进去的可有点儿大了。”

“搭什么进去了?”秦学忠觉得有戏可看,他忽然很埋怨自己为何如此兴奋。

“都搭进去了,在海南,就差嫖了,刘团见识广,胃口大,我真盖不住他,最后送了一尊纯金的欢喜佛。妈的,他妈的!”

可能是酒精的缘故,岳少坤的话,他似懂非懂。

“你图什么?就为了傍角儿,压轴,值吗?”话赶话说到这,虽然心里还是有些间隙,但秦学忠被自己的同情心感动得暖意融融,他想等对方说完了,也倒一倒自己心里的苦。

外面的爆竹声太吵,俩人说话的声音都听着不太真切,他站起来把窗户关上,也顺便缓一缓激动的心情。

“我疯了我?”谁料想岳少坤脖子一抻,两眼一瞪,“不说了,麻烦。”秦学忠见高个儿不提这茬儿了,他就像走夜路当头挨了一记闷棍,还找不着人。

“开春儿团里要有一拨人事调整,你什么时候回来演出。”

秦学忠心想从倪燕那里听的这个消息,应该能套点话,至少让他知道些云盛兰的近况。

“演出?演不了,角儿不在。”再仰脖,又是一杯,玉盘般的脸庞已微微泛起紫光。

“那人呢?”秦学忠兴致一上来,自己先紧张起来,身子一缩,跟高个儿碰了一杯。

“在海南呗,她想再多玩些日子,把婚假歇足了再回团,然后在人事变动前……”

“婚假?”秦学忠的面色,像被窗外的爆竹劈焦了一样,“谁的?”

“哦,对了!老秦呀,这酒不能喝得没个由头,你也替我高兴高兴,我和小云要结婚了。其实,就差没摆酒席,她想先把假给歇够了,否则开春后肯定顾不上。”

在那一刻,秦学忠终于弄明白了,高个儿和这个房间不协调的根源在哪儿了。只要“老秦呀”这三个字一出口,高个儿就立即摆出一副十足的官腔和官架子,那是刘团一辈子都拿不出的派头。看着对方喝酒的样子,仿佛比吃蜜还要甜。

他读懂了,岳少坤不是来倒苦水的,这是专门来跟自己炫耀的。

“你这得算喜从天降了吧?几场戏就能让云先生进你岳家的门,单说这效率,你比急板的拍子还叫得响。”秦学忠人已傻眼,他都不知自己说的是什么。“云盛兰,看来还是喜欢你那一路的琴,可塑性强。当时你怎么说我来着?现在还是你有本事,你这才叫不排队,直接生吃头一份。”

“老秦呀,懂琴你是一门灵,但对这个女人,你真不行。

我和她,各自看对方,窗明几净,你想知道她是怎样一个女人吗?你想为什么老徐拼到玉石俱焚也搬不动她?团里的事你能听到几分?你还跟我这儿聊人事变动?这变动真让你看见了,别说是炸糕,吃屎你都抢不着热乎的。”岳少坤讲的一半是酒话,一半是实话,秦学忠无从辩驳,他又从橱柜提出一袋子咸瓜子,一边嗑一边看着他继续掏。“云盛兰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哪,老秦呀,你是不知道,你就记住了,我这次搭进去的,可太大了。将来还指不定谁是那个倒大霉的,走着看吧。你不要怪我,将来你会明白我的。”高个儿开始带着哭腔,就差撒酒疯了,这可能就叫喜极而泣吧。团里许多事确实难懂,他就像背着一个海绵包袱,总在水上浮着,别人沉在水底,他却总也潜不下去。后来岳少坤又说了很多不像刚结婚的新人说的话,入耳惊心的,秦学忠心里骂这孙子酒品太差。但这些话如果细琢磨,就像被剪辑的电影胶片,支离破碎,运气好的人,能拼接出唯美的蒙太奇,运气差的,却完全排列出另一个世界。至于他俩,哪个运气好,哪个运气差,更难想通。

外面开始放烟花了,突然旋空闪耀的烟火,就像戏里猛然吹响的海笛,在耳边停留很久,不肯散去。

岳少坤被两个拉二胡的背走后,他关上灯,把窗户重新打开,散掉酒气。一个人对着冷风,站了很久,奇异而曼妙的繁花一阵闪耀后,逐渐疏离。空气中混淆着硫黄和硝的刺鼻味儿,向屋里扩散。倪燕回来时吓了一跳,她呆立在门口,以为屋子被人偷过了。

“老秦!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秦学忠猛然回身,看见这个俏丽的女孩,精神抖擞,在等他回话。

“对不起,我师姐总这么称呼她师兄,俩人刚分的房。待一晚上,见你就顺嘴学起来了……”尽管没有灯光看不到脸,但爆竹溅起的光亮下,秦学忠沉寂的身影足以令倪燕不安。

“叫老秦挺好的,这一声不能白叫,你嗓子要紧,从今往后,这屋里再不会有烟味了。”

那晚倪燕终于留下来了,尽管她还没有能力去设想,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日子。

整整一个月,剧团头一次在没有云先生的情况下运转,所以文戏比重被有意增大。这为有心想唱出头的倪燕提供了难得的契机,加上她悟性不错,底子本来就好,大路活儿扎实,颇有长进,很让团里放心。所以秦学忠知道她被排在周末场的折子戏里唱女二号,还是中轴子时,并不意外。团里不少人也都有意拿她和云先生比,说两人交汇,好似大刀如水,刚柔并济。何主任传话说,剧团可以有头牌,但台柱子如果只有一根,被动的终归是团里。云先生的武场功夫错不了,而且美得不可方物。但在唱腔上,也不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这又恰恰是倪燕的赢面,二人若同台演一出对儿戏,连刘团都好奇是什么效果。

云盛兰和刘团一起从海南飞回来时,有点发福,她对这个演出计划没有反对。进大院儿当天,练功房里人声嘈杂,她把行李箱在门口一横,直视屋内,所有人都停下手头的事。

倪燕当时正背朝着她,一针一线地在练醉步,隔着练功镜,两人互相望了一眼,算是打了招呼。

何主任特意去了云盛兰那一趟,问她是否在练功房和乐队班子上,有什么需要,针头线脑的事情,都可以吩咐。她因为正在换衣服,就没开门让对方进来,小何站了好一会儿,屋里才传出来三个字:“不必了。”何主任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框,决定还是下楼走开,刚走到楼梯转角处,屋门悄然打开,由里面递出来一双鎏金绣红莺的薄底快靴,放在地上。轻语一声“人呢”,门随之再被关严。何主任看得真切,干站在原地,上下不是。

“能和云先生同台唱戏,我想都不敢想。”回到房里,倪燕甜蜜的神情,明白无误,秦学忠光凭来回走动带进来的那一股股热气,就知道她有多亢奋。“对儿戏的安排还是没通过,我本来也没敢想,这我已经很知足了。”她把身体舒展在钢丝床上,小腿亲昵地搭上他的膝盖。

“这轮演出虽不盛大,但直接影响下半年的人事安排。琴师完全是跟戏走,你们的《穆桂英挂帅》分到我头上了,别紧张。”

“不是岳歪脖吗?刘团没看上他?”倪燕像一只欢快的布谷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将心底话脱口而出,立即被他用一个捂嘴的手势制止。

“小点儿声,隔壁都能听得见。”

“这可是个好兆头,你也该在刘团面前露回脸了。”

她的腰可真软,上身弯过来,双臂像竹藤一样缠住他的脖子,那股柔媚的样子,令他都不好意思侧目。

秦学忠早已过了一味追求技巧的阶段,京剧最大的魅力,是人而不是琴。重回戏台,他的心思格外简单,就是实实在在地保一次倪燕。一阵走马锣鼓,九锤半后,他才感觉到自己又回来了,三道幕,小水牌子和挂琴的挡围子,一切都那么舒服、妥当。他对两个女人分不了心,台上有的,只是杨家母女。云盛兰这场戏算是铆上了,不仅依旧保持着难以名状的华美光彩,而且她的穆桂英,比往日更多添几分淑美和持重。唱到“我一剑能挡百万兵”,“兵”字因是高切落音,力度强,她便在“百万”行腔时小心填铺,积聚力度,然后一举出“兵”,一吐为快。武旦唱腔难免落有定式,此次云先生细致,讲究,令台下观众为之一振,莫说刘团,自认摸透了她的秦学忠也意料不到。到第五场《捧印》,她向来为人担忧的唱词,近乎完美,更难能可贵的是,云盛兰始终把梅派的人辰辙,活学活用。而且一句“大胆胡为你累娘亲,手执绳索将儿捆”,悲戚中渗着孤绝,听得秦学忠汗毛倒立。

倪燕的嫩还是显出来了,青衣给了云先生,她自然要钻锅杨金花的武旦。按说她能吃准这个看似简单的角色。问题是看似简单,不该真简单,往云盛兰身边一站,倪燕的机敏劲儿全没了。念白单薄,呆滞,一度甚至吃了栗子,从上前对母亲说“女儿我也射了个金钱落地”后,更是挂起失魂般的死脸子。直到第八场,穆桂英唱到“见夫君气轩昂军前站定,全不减少年时勇冠三军。金花女换戎装婀娜刚劲……”秦学忠的过门铿锵有力,再看倪燕,还在愣场,彻底扒豁子了,他便知今日同台,高低立判,白使这么大劲儿。

谢幕后倪燕没在后台多待一分钟,到家跟霜打了一样,一夜不张口。直到第二天醒来,秦学忠才发现被头泪湿了一整片,这丫头连哭都是在梦里。

“你还觉得挺冤吗?”说归说,秦学忠是真替她可惜。

“我一直姐姐前姐姐后地哄她,想不到她在戏上阴我,捋叶子!”就算她把头埋在被子里,声音也过于尖锐了。

“穆桂英的青衣确实更适合你,但不能说你唱得好,别人就不能按你的法走,她的肢体动作,确实跟你不合拍,但你要贴她,她唱‘金花女换戎装婀娜刚劲’时你在干什么?”

“我唱金钱落地后,她那声‘真不愧我杨门之后’明显把气势坠下去了,我就蒙了。”

隔着被子,秦学忠摸了摸她的头,不再说下去。他嘴上帮倪燕找问题,但其实各人心里都清楚,尽管云盛兰没表态,但她在台上是怎么对倪燕的,都看出来了。尤其是刘团,这个极危险的信号前,徐师傅和秦学忠,都是再明白不过的例子。

倪燕在团里的上升势头被明显搁置了,但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身边打不散的几个师姐,都开始莫名其妙地疏远她。

秦学忠劝她,这种事在梨园行从来都是稀松平常的,早晚谁都要经历。

紧跟着,团里分派全年演出任务,出国外访这一项,除了罗马尼亚、斯洛伐克这些去烂了的东欧穷国,居然新增了一个美国的拉斯维加斯。倪燕说,几个角儿在会上都跟饿狼似的,听刘团一通报,两眼全都放绿光。

“去美国这种事,听说除了部里的领导,司长、院长,以及外带记者随行,咱们院的院长、团长,都要去。要住百乐宫的,开玩笑,那可是最贵的酒店。但真落到演员头上,这名额就得一层一层地筛沙子了。琴师更少,只能去一个,你说会是你吗?”即便是明知故问,她那股子天真劲儿也确实很暖秦学忠的心,俩人都笑了。

“演员都要挑,乐队就更紧张了,琴师恨不得当驴使,连小锣都能敲才行,我只能拉琴,轮不到我。”倪燕就当没听见,说能轮到去东欧也算赚了。

名额分下来,倪燕这回是真哭了,她每抽泣一下,秦学忠就狠攥一下拳头。岳少坤去美国这很正常,万金油牌嘛。

倪燕不去东欧也就罢了,身上还背了一百场下乡慰问演出的任务。刘团的原话是,新人嘛,总是要历练历练的。可如果当新人来用,当初又何必兴师动众地把人从院里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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