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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简单任务(1)

站在一天与一天的临界点上,是我每日里最劳碌的时光。

谁都别出门才好,冰冻的寒气就算将瞳孔沤烂,我也乐意躲在这个安全的颜色里。可惜天不遂人愿,很快,浓郁的蓝迅速褪色,铺散开的黑色逐渐显露出更多的细节,从此刻起,这一天才算正式开始。

想在这片儿混下去,你得学会识趣。上个月跟我搭班的大刘,永远不用再回来了。有个光头喷子在胡同口,端着一碗炸酱面吹牛逼,大刘在他筷子旁边扫枯叶与浮土,俩人照了一眼。“咔嚓”一声,大刘后脑翻出的鲜肉有碗口那么大个儿。紧接着局里派了个在编的老师傅,不过刚扛了一个礼拜就因为哮喘歇病假了。我依旧要独自完成从南扫到北的作业任务,我感觉有时这耳朵和脸皮,你不能全带出来。

时间比掌柜片好的猪肉皮还要透亮、稀薄且莹澈。光天化日之下,亲昵的嘈杂声在向我明示,我挎在肩头的果皮箱,攥在手里的竹扫把、毛刷辊,还有这身PVC防水涂层的环卫服,显然不招人待见。小男人的职业套装与高中生的鲜艳校服,尽量消灭与我接触的可能。塑料袋、纸尿裤、卫生巾、揉成乱团的情书,就连被吸溜的馄饨和匆忙的脚步都满是敌意,刚被我打扫过的路上,我成了最多余的人。

扫一眼表,现在就算有人在街上泼粪我也不待了,与其搁这儿碍事,不如去扫更宽敞的主干道。还没出街口,我的天语手机就在屁兜里响起,怕被组长逮到,我连看都不敢看。

最聪明的做法是磨蹭到一间公厕里,这里通常由上一班大姐们负责清理,高峰期没到就黄汤泻地了。

五个未接,是王东,第六通正在闪。我这哥哥,和他妈一个德行,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他俩在我眼里永远是最烂的人。从小我就纳闷,都一个子宫里游出来的,只能他把好事占尽,好吃好拿,女人也乐意全往他身上堆,我换铅笔盒没钱,他却能用Walkman(日本索尼公司在1979年所推出的一个随身听品牌,而中文的随身听名称即是由它转变而来)听许国璋。你跟我得意一辈子,那我就恶心你一辈子。逢年过节,我永远连工服都不换,澡也不洗,脖子上挂着皴儿就上他的别墅吃年夜饭。那个老女人也怕见我,中途托人在银行给我找了份闲职,我没搭她这茬儿,我就臊着他俩。哥哥是保险公司的董事,弟弟给人扫大街,我就喜欢像颗肾结石一样硌硬他。

“你中午过来跟我吃个饭吧。”他的声音很正经,我估计有事。

“没空,再说离得太远,下回提前约。”这才想起我们俩有一年多没联系了。

“你朝街南看过去,有辆黑色奥迪A6正在等你,赶紧上车就对了。”我拎起工具,朝他说的方向望去,果然有辆车向我缓缓地驶来。

“我还没交班,有事电话里说。”

“现在应该有人过去替你,把家伙给他,然后上车,我等你。”电话挂了,我正要开骂,歇病假的那位老师傅,竟然披着工服正笑呵呵地朝我走来,还伸手接过我手里的东西。

恍惚中,我拉开车门,拖着厚重油腻的蓝色棉裤钻进了奥迪。

“有钱真你妈的好。”我在心里说。

下车后我连头都没来得及抬,就被一队女侍者领进了红褐色的会所里。我不太适应这里的光线,略有困顿,同车几个人依旧安静地将我围拢着走,但我能瞥见女孩们流露出的惊诧表情。我将目光移到她们细长的小腿和开衩很高的裙摆上,不看白不看。

“先说正事儿……”一间红花梨的中式包房内,他已等我多时,话刚说一半,我落座后腾起的灰土和酸臭登时填进他口中。王东皱起了双眉,用手捂住嘴。吸顶灯下,尘粒在他的咖啡热气上顽劣地浮游着。“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半年前不是给你打了一笔钱吗?咱妈没给你密码?”

“那是你妈,我这样儿挺好,你甭管。”

“不谈这个,今天找你有这么一件事。你看,咱俩岁数也不小了。”

“别扯我,就聊你。”

“好,我岁数也不小了,咱妈……她,她的意思是,早成家,早踏实。”他沉稳地顿了一下,等着看我反应,同时从一个方盒内抽出了根酷似阴茎的哈瓦那雪茄,上面卷着条Cohiba(高斯巴,古巴雪茄品牌,有古巴雪茄之王的称号)的标志。

王东摇晃几下后立刻点燃,这是他企图熏香屋内气味最明显不过的伎俩。

“继续。”

“所以,她就背着我安排了一个姑娘,让我周末跟人家见个面。”我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不太是滋味。

“你还没断奶?她连相亲也管。”我边笑边晃脑袋,头皮屑抖落一桌子,他也不躲了,只是平静地直视着我。

“这屋里就咱俩,我也不瞒你。不错,过我手的女人,没数。

但她老了,需要安心,我不能逆着她。所以,你得帮我。”

“我凭什么?你们母子情深,我是外人。再说我怎么帮你,我还能替你相亲不成?”

“对,我就这个意思,这事儿只有你能干成。我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结婚,你替我去应付应付,谁让我们是双胞胎。”

经他提醒,我才想起细细打量这个坐在对面,和我长相如出一辙的有钱人。先前女侍者的眼神我当然能读懂,但王东在我眼里色温极低,始终显影为蓝色的躯块,就像是一团无脊类动物在蠕动,我完全会忽略掉他的相貌。仔细看去,他果真和以前没产生分毫差别,除了鼻梁架一副眼镜,连发型都相差无几。双胞胎在过去叫“双伴儿”,这意味着两个孩子理应分享父母给予的一切,吃喝,穿戴,好的坏的,而不是我遭受的待遇。

“有时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咱俩一模一样,她对谁好对谁坏怎能分得那么清楚,多少次我想顺水摸鱼都能被她揪出来。”我不屑地瞪了他一眼,“替你相亲,操,一大早急忙忙地把我叫过来还以为是谁死了呢。”

“你别怨她,与其当时平平庸庸互相拖累,她不如选择成就一个人。”看我起身要走,他又说出了这句话,我赶紧抬起脏手朝他面前挡过去。

“那我换个说法,你就当接一笔生意,之前我给你打过去五十万,你一直没要,这次帮我,咱俩两清,你花起来也大大方方。”

“这话我乐意听。”我是个识趣的人,最烦他动用情感攻势。见我松嘴,他也不怀好意地笑了。“不过,这是谁的主意?”

“放心,只有你知我知。因为我的背景,妈怕我吃亏,没透露一点给对方,那边也不傻,连张照片都不给。”

“有钱人我装不像,搅和黄了这钱你还给吗?”我低着头没看他,这里暖热的光照似乎总在嘲弄着我。

“做你自己就好,什么结果不用你操心,都算你完成任务,真要是个嫌贫爱富的主就甭搭理她。”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不过好歹你回去也得洗个澡吧。”他得意地抽了一口雪茄,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不管怎样,这是我们兄弟俩第一次合作。”

相亲也需要本钱,做我自己?说得轻巧,我喜欢古旧玩意儿,没听说头回约会把姑娘往潘家园、琉璃厂领的。我擅长游泳,初次见面在池子里聊也不像话。还好姑娘直接说公园里见吧,地方让我挑,我拿起年票就在背面找,最后选了个离自己最近的陶然亭,听人说这是有讲头的,“要想成,陶然亭”。可见我对这事还是挺负责的,进入状态牢记四个字:快进,快出。五十万对我比任何姑娘都有吸引力,无论成败,最后我都能拿钱走人,这笔交易不蚀本。

女孩到得比我早,清风朗日下,一件奶白色羊绒衫和收腿西裤很显优雅大气,站在售票处前,身形清秀,一副知书达理的恬淡样子。进园时,我也不好意思光自己刷年票,到头来还是买了两张票,票根顺手塞兜,这钱他得给我报了。

她好像对湖边散步的安排很满意,简单寒暄后,边走边笑,至少没我那么僵硬。出门前我洗了三遍澡,还抹了点大宝,生怕她闻见我细胞里的去污粉味,折腾得我有点头晕。最该死的是,我把一见女老师就心慌这个先天不足给忘了,但还没忘彻底,半路给想起来了。好半天我都在琢磨,怎么打破这种尴尬局面,换我们站里的小妞,递一颗烟就随便摸了。

不过这姑娘自然大方,也挺好,但也可能是相亲老手,无所谓,回去如实禀报完事儿。

不吃饭,再好的姑娘也处不出感情。中午我邀她进公园餐厅,直到快吃完了俩人才把话说开,原来她一直在等我放松下来,而我只有吃饱后才会显得话密。席间我竭尽所能不让身上那股泔水味穿帮,刻意保持一定距离。而她染着泛酒红色的垂肩发,蓬松的刘海,太阳透过疏朗的彩色玻璃窗,将她的皮肤耀得粉白。她耐着心听我说三道四,想笑时只是把眼睛一眯,连带着翘起的鼻尖跟着皱起了褶纹。

“你以前相过亲吗?”我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嗯,相过两次。”她点了点头,倒是挺诚恳,“那你呢?”

她立刻反问,好像比我更在意这个问题。

“我没有,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我也实话实说。

“不过这公园你应该来过很多次了,所以,我们算是扯平了吧。”

“照这个比法,那公园里清洁工在这干一辈子,人家都该娶几房姨太太了。”这话一出口我就想起了大刘,心里不太是滋味,但她还是乐了。

“男人不该这么计较。”过一会儿,她半开玩笑地望着我说。

我知道这句话同样适用于结账这件事。

整个下午她话不多,优游不迫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本想抛砖引玉,但发现我不张嘴,就冷场,我话越多,她就越乐意扮成听众。一直说到夕阳西下,一起朝北门往外走时,我才意识到除了姓名和单位,她基本没主动问过我什么。溜达到供孩子们攀滑的两座假雪山时,我问她:“你这工作是不是挺喜欢孩子的?”她笑着朝雪山顶部望去,没回答,我也觉得这话问得真没水平。

有个小女孩在上面,被奶奶双手搂住腰窝,俩人都很纠结该怎么滑下来。爷爷一直走到半山处,敞开怀抱敦促孙女从石砖上大胆滑下来。一老一小,还没拿定主意,奶奶不敢撒手,更不敢跟着滑。

“我小时候就是滑这座雪山长大的。”她听了把头转向我,浅笑中略带羡慕,我很得意。

“是么,那你这么大时,是怎么滑下去的?”

“我是被我哥一脚踹下去的,下面也没大人接着。”

“你不是独生子吗,还有个哥哥?”她有些意外。

“是表哥。你看,那小女孩自己滑下来了。”她顺着我的手势再次回望过去,我七上八下的。她不问就算了,一问就戳中要害,家庭出身该不该聊,王东也没告诉我,真该先让他给我拟一个提纲。

“我小时候没你自在,我一切都要听从家长的指示,换句话说,没人命令我,这一天还真不知道该干啥,你没发现今天咱俩主要看你发挥吗?”她笑吟吟的表情总令我想起儿童剧场里的女主持人,她说得对,这一天确实由我来做主导,但她更像一个站在孩子身后默不作声的家长。

“那你教的孩子别也跟你一样,没主见,只会服从。”这是我们当天最后一次对话,她没再吭声,但脸色明显不那么好看了,显出些许的疲倦。

傍晚,天空俨然一块蓝宝石般的染布,将云层渲染成如刺芒一般扎眼的道道白光。临分开时,她执意不让我送,我觉得这是个要谈崩的讯号。虽然完成了任务,但我总在想如果这不是个任务,或者我平时真能约到这么个女孩也挺不错的,前提是我没有一个讨人嫌的哥哥和这份倒霉工作。

“你感觉她怎么样?快说,我好跟妈汇报。”刚到家王东就开始催命。

“还成吧,感觉挺舒服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阅人有限,难以归类。

“舒服?你跟她干什么了?”

“我是说她不紧不慢的,不像一个特势利的女人,毕竟是人民教师嘛,还是教地理课的。跟她说起我是干环卫的,她也没大惊小怪。”我都把自己快说成环卫局局长了,她是没大惊小怪。

“你们跟哪儿见面?”

“陶然亭。”

“公园?你有病吧,带姑娘捡破烂去了?”

“你敢当我面说这话,我立刻撕烂你嘴。”

“约女孩,当然是去酒吧、咖啡馆,去吃西餐,或者去新鲜好玩的地方,你老干部俱乐部出来的?”他在竭尽所能地压低情绪。

“去公园不是便宜吗。”

“你手里攥着五十万,图什么便宜?”他快疯了。

“废话,五十万也得是完成任务才能到手,我现在哪儿有钱陪你泡妞。”

“那你们俩到底都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她不太爱讲话,总是我在不停地说……”

“我让你去摸她的底细,结果一直是你在说?你自己说有什么用?你缺人聊天是吗?”

“得,你回头把门票和饭钱给我报了,下次你自己去吧。”

我立刻用这话堵住他的嘴。俩人都沉默了一阵,我又不甘地解释了一句:“不管我说什么,她都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我,那我就继续说呗,结果就说到天快黑了。”

“老师都这样,不然怎么对付学生。”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更颓废了,把女孩仅有的一点表面添油加醋地编给他,但没敢将把他暴露的事说出来。

“听你分析,她还算靠谱,我跟妈做个汇报。不过眼下我要出趟国,你这次任务完成得不到位,再和她多见几次,别怕花钱!万事等我回国再说。”我刚想争辩,他就提前挂断了,窝火的是他最后嘀咕一句“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好”被我听见了。这五十万不再是以前毫无瓜葛的施舍,却成了我的心结。再见几次?我还不如学那个老女人,直接再给他安排一个对象。

正作愁上愁状,我注意到原来与王东通话时,有一条短信发过来。

“今天接触对你感觉还不错,不知你觉得我如何?”

我赶紧将号码正式存上,然后输入两个字:赵芳。

翻箱倒柜,公园断不能再逛,既然有五十万打底,我将私存的各种代金券和打折卡都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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