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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木鸡

老同学穆跻,外号“木鸡”。上中学时,就整天傻乎乎的,似不通人情事理。然而,一到年终考试,他准拿第一。若不是文革耽误,他不是“北大”准是“清华”生。

走向社会一晃就是几十年。新世纪之初,老同学聚会,方知穆跻是四两白面放了半斤发酵粉——大发了。仅固定资产价值就数千万元。目前,正在筹建一个大型跨国公司。

聚会是在一个有名的天上人间大酒店。当官的同学坐着“红旗”来了;当大款的同学坐着“奔驰”来了;在军界的同学也坐着高级军车来了;多数同学是骑自行车或打“的”来的。人们猜测,穆跻不坐“林肯”,也得坐“凯迪拉克”。可是,一等二等却不见他的车影。

当年的学生领袖,今日H公司总务处长赵国杰向大家一一介绍有头有脸的同学时,方在一个旮旯里找到了穆跻。他是骑一辆旧自行车悄悄进来的。

看到他,老同学的目光,便像开了电门的聚光灯,一下子全亮了。束束光射向他。他是主角,这台戏由他来主演。学生领袖赵国杰把大家招来,主要是让穆跻介绍致富经验,然后带领老同学们迈向新时代。

几十年风雨,穆跻似乎无多大变化。脸还是那张傻乎乎的脸,眼睛还是那双似永远也睡不醒的小眼睛。除了肚子微腆,眉宇间爬出几条皱纹,活脱脱一个当年的小“木鸡”。

向前(钱)看的年代,人人都想发财。此时,已有人坐不住了,迫不及待希望穆跻送给每人一把发财的金钥匙。

穆跻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不住地摇头。许久,方道:“要说发财,我应十二分感谢老同学。当年,大家送我一个木鸡的外号,不想这外号就是一把金钥匙呢!”

他的话,把大家说得迷三倒四。有人不耐烦了,吼道:“别卖关子了,说点正题吧!”

穆跻不慌不忙,掏出一包香烟,一边向大家散发,一边道:“这不是卖关子,这是实话。我想,当你真正理解了‘木鸡’这个词的意义,你一准也是我今天这个样子了,或者比我更强。“

接着,穆跻向大家讲述了一个关于“木鸡”的故事:

古时候,有个皇帝酷爱斗鸡,可是却屡屡斗败。弄得他饭吃不香,觉睡不好,甚至连朝政也不关心了。这时,有个大臣向他推荐了一个训鸡高手,说经他训出的鸡百战百胜。于是,皇帝就重金把训鸡人聘了来。

训鸡人只挑了只一般的公鸡,就开始训教。

一个月后,皇帝问他:“训得如何了?”训鸡人答:“不行。鸡一上场,慌慌张张得,绝对不行!”

两个月后,皇帝又问他:“训得怎样了?”训鸡人答:“还是不行,鸡一上场,虽不太慌张了,但左顾右盼,不沉稳。”

三个月后,皇帝又问他:“现在怎样了?”训鸡人答:“差不多了,已训得呆若木鸡,可以战斗了。”

于是,皇帝招来邻国斗鸡者,准备战斗。

皇帝把他的鸡放入斗鸡场,只见他的鸡站在邻国的鸡前,两腿如松,两目微睁,两翅虽抿,却露雄风。前来争斗的鸡,一望便浑身发抖,左顾右盼,慌慌张张。两鸡相斗,三下五除二,皇帝的鸡便获大胜。

穆跻的故事讲完了,多数人陷入了沉思。却有人不解,小声咕哝“啥球意思!”

穆跻高声说:“我真希望把这个成语故事送给每个人。时代在前进,一切竞争都很残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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