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
短短两字,迦南还是听出他的不耐烦,深深叹息声,担忧地离开去安排。
“是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一声一声的指责,再次从巫舞的脑海中传来,那种无力感再次传达到四肢八骸,来之梦里的指责,一声比一声的高昂,那些人面孔狰狞比古墓里的粽子的面孔跟可怕,她记得了,那次噩梦发作时,是有人帮自己挡去这些的,只是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巫舞堵着耳朵,用心去感受,去回忆,人影的模糊如若昏沉的云雾,越想记起,越朦胧。只是那股圣洁的光晕,对,那个熟悉的光晕里的气息很熟,和苍的气息很像,真的太像了。
‘苍,苍,你在哪里,苍……救我、救我。’
喊了良久,苍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可脚下那些骂她杀人的人好像在怕着什么,所看实处面目狰狞的黑影一个一个化成光晕消息自己的视线中,巫舞抬眼,條然见到还没消息的人,眼里闪着恐惧。
是什么令他害怕呢?她绝不是一个自恋的人,会以为这群梦魔会惧怕自己。
她在梦中游荡,却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没有了声音在耳边嗡嗡,心是平静下来。可是这个空间除了能见到自己的存在就看不见其他的东西,真心的一个人,孤独、孤独的。走久了,累了,她随地而坐,曲起腿来,抱着膝盖,将脑袋埋在膝盖上,平息现在的第二轮的恐惧,这个恐惧有个名字。
名字叫寂静,谁能来救他出这个空间。
轩辕君爵站在床边看着紫衣少年的睡脸,十分的不踏实,好像有什么在惧怕,好像想逃出梦靥。脸色上的苦涩,揪着没个见到的心。
可他眼底之感眼底的寒光因因诈现,是看什么不顺眼?他一时间也弄不懂。是看她的人不顺眼,还是看她熟睡后都不安分,还叫着不知谁的名字而不顺眼?弄不懂。既然弄不懂就杀了吧,免得见到心烦。
抬手,凝聚着暗黑的玄气,握在手中,快成型之际,衣袖被人捉住了,动了杀人之心的人楞了下,凝聚起来的光球就这般的被她碰没了,巫舞虚弱地睁开眼帘,见到暗黑的光球,如风涣散,是安心,也是不舍,迷糊道:“不,不好走,好不好。”
没能来得及看清一切,她再次陷入了昏睡当中。
虚弱的哀求,轩辕君爵不为所动,扯了两下自己的衣袍,扯也扯不动,一度怀疑她是不是装睡。
转眼又见到她的睡得不安的容颜之下,在没意识地催动玄力。那晚上,其实他救下她之后根本没有走,她吐血,为了什么,他知道原因,不能推动玄力,不然会被体内的毒上入侵她的丹田和灵海。那也是第二天她离开,自己要去追,因为他们两人种的毒实在太过相同。
轩辕君爵见着她那股忍让的劲儿,厚实的手落到她的额头上,暗自驱动自己的玄气制止她体内玄气的暴动。
可是这样一来,梦中的巫舞简直是活在冰火上,撕扯的身体。梦里的漆黑比刚才更恐怖了,她的意识是在的,可见到的却是一片黑抬手,摸着鼻子的手也见不到了,不要,她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刚才是寂静,现在是绝望,到底、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巫舞心惊,不在管外力如何阻拦,她就是想在这里表明自己还存在着,她——就是想学者某人凝聚光球,不管是黑或是别的,她只是想找到一丁点的光,证明自己是存在的。
“不行,不能再推动玄力了。”轩辕君爵冷醇的声线跟着输入巫舞体内的玄力传到巫舞的耳边。
“我不想留在这里,你能不能带我离开。”听见有人的声音,这才安静下来。
这时,一个象征的白色影子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抱着她,一改刚才的冷绝,柔和地哄着:“闭上眼睛,感受这一切,在不发动玄气的前提下尝试用自己的意识驱赶。”
巫舞听话地闭上了眼,听话地认真感受着黑暗的一切。
他的鼻尖感受道清凉的触碰,“舞儿真听话,记住这里是你的世界,只要控制了,你就是这个里的主,所以不用害怕,去战胜它们,去凌驾于它们……!”柔和的声音渐渐又变成冷绝,目无苍天,霸冷,狂傲。
安静了?
轩辕君爵皱着眉,凝着魔瞳,紧盯着作死的人儿,敷在她脑门上的手不敢松懈,依旧保持着原样。
‘噗’,一口乌黑血瘀从她口吐出,就这般的沾到庄主大人的衣袍上,俊美的容颜瞬间蒙上一层灰黑,眯着魔瞳,一手扬起便想将人给拍死,可手是举起来了,但是却下不来。
从前他想杀一个人,只是动动手指就能将人给解决了,现在……看着床上被梦靥折磨的人,居然,居然下不了手,能说是千古奇谭吗?
收敛了身上的魔息,坐在她的身边,无力盯着熟睡的人,染上污血的衣袍还被她扯着,没有松手,好像是喜欢他的气息。
喜欢他的气息?
苦涩地扯了扯唇角,恐怕在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喜欢他这种诡异的气息吧。
微微扯了几下还扯不出来。
因吐过血面色白得像张纸,也因有庄主的魔息将熟睡之人笼罩住,巫舞不知不觉刨除梦靥,憋着的另外的一口血也慢慢融入筋脉之中。
不知是他站的久了,还是她恢复得太快了,眼帘微张,入眼的是一抹能融入黑暗之中的挺拔影子,可贴在脸上的五官却越发的精美,皮肤媲美女人的白皙,若是能摸,是否如鸡蛋般吹弹可破?
第一眼过去越发觉得他美,第二眼过去只感熟悉,第三眼过去,呃,没有第三眼了,第三眼她就闭上自己的眼帘,从而没多想,迷迷糊糊中已经扯着他黑色衣袍,闻着从中散发出来的冷香,越发觉得享受,恨不得面前的人能自觉地弯腰让自己摸摸他脸上的皮肤是不是和豆腐一样吹弹可破,可扯了几下也没扯得动。
哼!不能如她愿,她就恶心他,嘴巴翘的老高都能挂的起灯笼了,人处于迷糊状态,开始耍起无赖,“摸摸脸,就是摸摸脸而已,不要这么小气嘛。”扯着袖子的力度又加了点力度,一只手眯着眼在空中乱摸,摸不到不死心。
她没见到而已,此刻庄主大人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怎么,他真的要弯腰给她摸?一只手已经高高举起,恨不得一掌甩下去,将这人就这般扇死。
“喂,你到底听不听的到啊,爷,要摸摸。快点给爷趴下。”
庄主的嘴角在抖动,高举的手有着微微的颤抖,最终下不了手。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心软了,就是看道她扯着自己的衣袍漏出欣喜的娇态。
另一方面却要面对她的耍赖,早已令她陷入到无知的危险中而不自知。继续眯着眼催促,“快点,再迟点小心小爷踹你屁屁。”
简单粗暴,庄主大人无疑眯着眼,今日的他不但被人调戏,还被调戏了两次,刚落下的手抬了抬,这一次还是落不下手。
她是胆生毛了吧?还敢摸他,不给还要踹他的……,凝聚着黑色玄气的魔球越来越大,眯着的魔瞳凝聚着暴怒。
只要松手,魔球落下,人就能被炸得七零八碎,魂飞魄散,可现在的他却却不了杀她的手,是因那枚戒指吗?
“喂!”躺在床榻伤的人又喊了声,这一声充着不耐烦,声音之大脸说话的人都惊了下。璀璨的黑瞳清明对上散着寒意的紫瞳,好似他随时会灭了自己般,事关自己的性命,怎能忽略。
巫舞紧紧闭着眼,佯作刚才的,只是自己的回光返照,停靠在空中的手缓缓降落,捉着某人衣袍的手都缓慢松开,故作淡定,闭着眼睛摸索着床边的被子,转身,盖上,大大咧咧骂了句:“坏银,不给爷摸脸,踢你的屁屁。”
这么的一句,这么的作死法,转过身打算忽略某人的她,感觉到那股强大到没朋友的鸭梨,压在自己的身上,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拜托,原谅她突然的脑抽行不,她也不过是想好好地睡上那么一觉罢了,怎么发开口梦都能惹到他呢,还有他是谁啊?
那股让她避如蛇蝎冷香和魔息像缠上了仇人,任她怎么忽略都不行,这男人的存在感实在是太过明显了,想躲也不是这么容易躲的过去的好吗?
砸吧砸吧着嘴,强装睡了过去。她自然不敢真睡,身后的杀气实在太重,就算她真的想睡过去,难啊,除非命不要了,她的命这么宝贵怎么能就在这里放弃呢,是不是?
现在也许真的只有大大咧咧睡下才是对自己最为安全,可自己哪里有睡意,这根本在作死的道路上越奔越远了。
條的,闻到的冷香和魔息在自己的脸上无限扩大,温热的气息在脸上卷了起来,暖暖的。不对是心里冷冷的,他想要对自己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