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天的炮火射向天空,机场上硝烟弥漫。
自拂晓开始,美国空军和海军航空兵出动大批战斗轰炸机集中轰炸河内机场。他们的目的很明显:为了保住这架被劫持的F-111的秘密,必须用密集轰炸将它彻底摧毁在机场上,绝不能落在苏联人手里。
而中越两国的防空部队调动了两个主力防空高炮师和一个SM-2防空导弹旅,对空袭的美机予以痛击。同时,出动大批米格19、米格21歼击机进行拦截。
从机场的地下掩体望出去,机场上炮声隆隆,高炮织成密集的火网洒向天空,不时有萨姆导弹拖着长长的白烟升空。美国飞机不时被击落,但是仍有飞机突破火网,临空投弹。
机场上的飞机已经撤空,那架宝贵的F-111战斗轰炸机已经隐蔽到半地下的掩体机堡里,别列金科和唐小楠寸步不离飞机,一群克格勃武装特工守卫着它。
一群苏联航空专家正在把飞机拆卸成几个部分,准备装上运输机运走。
唐小楠望着机堡外的天空,忧心忡忡:
"这不行,美国人这次是疯了!"他指指天空:"他们不惜代价要毁了这架飞机,这样下去,人民军很难撑得住!"
别列金科说:"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就不用担心了。我们早就做好了对抗这种大规模空袭的准备,应该没问题。"
唐小楠说:"也许他们会动用导弹。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飞机是牺牲了很多人才得到的。"
他说:"在南越,美国人有两个'诚实的约翰'导弹营。还可以用军舰发射导弹。如果空中轰炸不成功,他们很可能动用导弹!"
"他们敢使用核武器?"别列金科吃了一惊:这一点倒不在莫斯科的预想之内。
唐小楠说:"导弹即使是装载常规弹头,比方燃料空气炸弹,也会给我们造成很大损失,我们应该马上撤到更安全的地方去!"
"我们不能冒险,他们的空袭持续不了多久的。而且已经有********防空师奉命来河内增援!"
唐小楠回头望望那架F-111战斗轰炸机,苏联专家和技术员们正在紧张地工作着,各种零件被拆开,编号、拍照后装进包装箱。
他叹口气:"如果不拆,直接飞走多好!"
别列金科说:"飞到哪里,美国飞机都会追过去轰炸的。这里是印度支那防空火力最密集的地方,没有哪儿比河内更安全了!"
"苏联来的运输机什么时候到?"
"已经到了,正在临近的机场待命。"将军说:"等轰炸结束,我们立即把它运到苏联!"
唐小楠说:"猎鹰计划完成了,我想,在河内办点事。"
"什么事?"别列金科问。
唐小楠说:"我的妻子周泓,她在越南人民军后勤部的302医院工作,去年在一次空袭中失踪了。我想去祭奠一下。"
别列金科紧张起来:"可是,我们还需要你。飞机运回苏联以后,你还要配合专家们对飞机进行测试......"
唐小楠说:"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
河内市北郊,302医院被轰炸后的废墟,唐小楠手持一束鲜花,呆呆地望着那大片的废墟。
青草和藤蔓在废墟的断壁残垣中生长着,显得欣欣向荣。亚热带的阳光照耀着眼前的一切,那些生命力旺盛的植物在微风细雨中轻轻地摇曳着。
"小楠哥......"周泓银铃一样的声音:"回家吃饭了!"
"小楠哥,去看电影吧,我给你占好地方了!"
"小楠哥,只有你是我的亲人了!"
"小楠哥,我们要个孩子吧......"
唐小楠向那断壁残垣深深地鞠躬,把鲜花插在墙壁的缝隙里。
远处,仍然是炮火连天,一架美国飞机哀鸣着冲过天宇,撞地爆炸。
他的身后,大批的苏联克格勃武装特工和越南人民军警卫紧张地四下观察着。
"再见吧,小泓!"唐小楠拭去泪水。
"再见吧,我的孩子!"
他把目光扫向天空,那里,一队队美国飞机正在向河内机场俯冲,而地面猛烈的炮火绞杀着他们。
"我一定为你们报仇!"唐小楠大叫着:"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