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游泳池里,四个年轻人在戏水,哗哗的水声中夹着他们的欢笑。蛙声都停了下来。
子夜,他们躺在水池边上休息。
"本来以为,大学生都是书呆子,"朱颖吃吃地笑:"没想到比成天打架的流氓还会打。"
唐小楠说:"我妈死得早,后来就寄养在昆明的舅舅家,他那时在步校里当教官。怕我没妈护着,和人家打架吃亏,就让我跟着学员训练,我那手空手夺白刃就是跟一个姓黄的越南叔叔学的。他们学校里有好多越南学生。"
"刚才,那瘦子一抽出刀来,可把我吓坏了,"朱颖说:"我们厂的几个青工和人打架,有个姓何的小青年就是叫人用匕首给捅死了。"她说:"你就不害怕给捅死?"
唐小楠说:"死有什么可怕的,跟睡着了不是差不多吗。人早晚要死的,人从一出生就开始走向死亡,这是自然规律,人和死神有个约定,到时候就得死,没什么可怕的。"
"我可害怕!"朱颖悄声说:"你死了,我怎么办?"
唐小楠笑道:"哭上一顿,流几滴鳄鱼泪,然后再找一个对象,和他结婚。"
"才不呢!"朱颖搂住他:"谁也没你好,就要你!"她悄声说:"我们家几辈子也没有一个大学生,还这么勇敢。"她嗔道:"再说,我都让你破了身子,嫁给谁去?"
少女火热的胴体让唐小楠不能自持,他翻身捧住朱颖的脸,轻轻地吻她。
"嗯--"朱颖笑道:"亲嘴儿多脏啊。嘴里尽是细菌。"
她话音未落,就被吻住,禁不住的回吻他。
渐渐地,唐小楠感到身体的变化。
"你想不想?"她轻声地问。
唐小楠点点头,脸上放光。
她很快地向四周看看,空寂无人,只有远处的树荫下,传来李芳快乐的呻吟声。
她脱下湿漉漉的背心,两只丰满的乳房像两只顽皮的小兔子一样弹跳出来。
她褪去短裤:"你可得轻点,上一次流了好多血......"
"嗯!"唐小楠扑了上去......
两个雪白的身体在池边翻腾着,随着节奏的加快,朱颖禁不住快乐的哼叫起来。唐小楠的动作越来越快,猛地,他昂起身体,嗓子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叫声,随着一阵剧烈的抽动,他伏在朱颖的身上不动了。
朱颖却慌乱起来,使劲的推开他:"起来,起来,快起来!"
唐小楠虽不情愿,但还是坐了起来。
朱颖急忙爬起,蹲在那里不敢动,话音里带着哭腔:"你坏!你坏!真坏!!"低下头来检视自己的下身。
唐小楠有些手足无措,看着她一阵忙乱以后,才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朱颖呜呜的哭了起来,蹲在那里一动不动。他过去搂住她的肩:"你怎么了?--后悔了?"
朱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流氓,无赖,你还装傻!"
唐小楠诧异道:"怎么了?痛的这么厉害?"
朱颖哭道:"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在玩我?"
"不是啊!"唐小楠急了。
朱颖质问道:"你不是玩我,干嘛溺到人家的身子里面?--拿我当什么了......"
"溺?"唐小楠恍然大悟,搂住她亲吻着:"你这傻丫头,......"
唐家的客厅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电灯唐小楠站在那里说着,父亲顾虑重重的听,继母横眉竖目地坐在一旁。厨房里传来小艳叮叮当当的洗碗声。
"......有不少同学都报了名,听说是去内蒙的、还有新疆的生产建设兵团;还有去陕西的、云南的,是插队。我想让您和舅舅说说,让我去当兵吧!"
唐父说:"咱家几代人,才出了一个你这样的大学生,可是赶上这样的世道,课也不上了......"
他说:"咱历来是随大流,可农村......那儿生活苦一点不说,那一肚子学问就糟践了......"
继母说:"当兵也是一条路,不是说,解放军是一个大熔炉吗?他那个德行,到部队里锻炼锻炼也好,部队又不要钱,还有津贴,也算是自食其力,将来还算工龄。"
小艳从厨房出来:"我也要去当兵。红领章、红帽徽多神气。爸,也给我办了吧!"
继母说:"去去去!你个丫头片子瞎掺合什么,养你到18岁就给我嫁人,甭在这儿给我添堵!"
小艳赌气走开,她问:"他那个死妈的兄弟能给他办成不?不是说在部队上当营长吗?"
"谁知道呢!"唐父说:"营长在部队上也不是什么大官儿。再说,好多年没联系过了。"
小楠强压着欣喜:"那,我给舅舅写封信问问吧?"
唐父说:"写吧,早点寄出去,有个着落,也别老吊着。"
周俊家里,唐小楠恭敬地向周父、周母问好。周父瘫痪在床。周母热情地招呼他:
"哎呀,小楠都这么大的个子了,明年就该毕业了吧?"
"明年啊!"小楠说:"是啊!"
周父说:"行,咱机床厂出一个造飞机的大学生,咱厂子的老师傅都觉得脸上有光啊。--有啥难处,跟你大爷、大娘说啊!"
"哎!"小楠脆生生的答道:"没啥难处,来看看周俊哥哥。"
"去吧,正忙着打家具呢。"周父说:"打算过年结婚。"
"我看看他。"小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