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习余恨空怨生,只怜年年春意清冷。
重把哀怨深诉,铅华洗尽,终是泪洒香腮,吹乱玉鬓,只道心中万千凄楚。
在我的执意坚持下,没等到去许清所说的章台山一探体内之毒的究竟,亦没在当年的“冰宇阁”过一夜,便唤着小菊准备返回皇宫中。
面对我的执意坚持,许炜并没出言相劝,只是安静的尾随着我走到了大门口,依旧淡然的素衣在身,只是脸上竟然多了些苍茫与失意。
想必他终究明白了,即便我知道了万俟宇这短短几日与我的算计利用后,我却依然执意要当天便回宫了去,委实是失望了吧。
而他脸上的失意也终究是想明了,不管万俟宇如何对我,我心中有的只是他一人而已,他始终非我所爱了吧。
在即将跨入轿内时,我终究还是回头看了他一眼,而他也正好看向我这里,这就让他刚好与我正眼而视。
素衣飘飘,发丝凌飞,道不出的清高,如此高雅之人,当真会为了一王爷之位去陷害了许清吗?!
收回提起准备入轿的一只脚,转身朝倚靠在门口石柱边的许炜走去,婉顺而笑:“哥哥,这是上次你遗忘在我这里的,今日将它还了给你。”
说着将手中方才从衣袖中抽出的玉笛递给了他。
他只淡淡的轻瞥我手中之物一下,便眺眉看向了远处,本想学他,将玉笛塞回他手中后便直接转身离去。
谁知他竟然被看出了我的心思,待我欲动手时,清雅的声音已经飘至耳边:“这就当是我送你的陪嫁吧。”
话落,转身便进门去了,唯留我呆矗在原地,直到小菊上前搀扶我入轿,才将收回了盯在那远去背影上的眼神,跟随着小菊入轿,再次进宫。
一阵颠簸,竟然觉得路比来时的要漫长了许多,终是我的心境在做怪了,本是相同的轿子,相同的路程,怎么此刻觉得要颠簸了许多,也漫长了许多,难道我当真如此想见到万俟宇不成,见了他,我是直接质问他,还是委装成什么都不知,继续在他的蒙骗下,昏厄度日。
一番折腾后,与黄昏时分,终是顺利的回到了东秦皇宫内,没回到“冰宇宫”也没用晚膳,而是直接屏退了身边紧跟的小菊,满腹心事,步履蹒跚的独自走到了御书房外
房内,隐约的灯光通过细小的门缝折射到我面前,月的光华也将我的身影拉得很长,门口当值的小桂子,本想通报也被我的一个眼神制止住,就这般惊慌的垂目在我跟前。
“你先行退下吧”我小声而道,为得是不吵到房中那挑灯夜读之人,也许他真的是个好皇帝,但对我,多番算计利用后,还能是好夫君吗?!
在是否要去打扰他,还是就这般将息了独自离去间迟疑着。
“冰儿,进来吧。”听到耳边传来万俟宇温**声时,我才将懊恼了会。
一年多的内力丧失,我早已将自己当成了不会任何武力的寻常女子,这才会忘了,我曾有的武功都是屋内人所教授,而屋内人的武功根本是我所莫不清的,既然当初的我都能听清百米之外的声音,何况是屋内的人。
方才自己自以为然的轻声,恐怕早让屋内的人察觉了,着实是自己大意了些,既然他都开口叫唤我,那我即便没揣测好是否要进去,也是不由得听了他的话,推门入内。
“冰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没抬头看我,依旧匐案正批阅眼前高高叠起的奏章,龙纹宫灯旁放了一白玉碗,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心中暗自思量道,我都已经在回宫的轿内,先行用了些糕点,难不成这么晚了他还没用晚膳吗?
心中不由的软了下。
走到他身边,不说话,就这般看着他,蓝色带龙纹常服再身,挺拔,傲然,仔细批阅着眼前的每份奏章,时而蹙眉时而舒展,的确是严谨的好皇帝,我是否不能在因自己的私事而去打扰了他,或者是增添他的烦恼。
心中主意已定,朝他弯腰宛然笑道:“皇上既然公务繁忙,那臣妾先行告退了。”
“冰儿,不是有话要问我吗?何故如此急着便要离去。”闻我话后,他从书案上抬起头,蓁蓁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