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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2

好不容易等着晚膳结束,竟是一阵恶心,等着大家几乎离开了,我也打算向太后请安告退。旁边的丫头一个个把剩余的盘子退下,我看着曹姑姑给太后端上漱口水,太后慢慢抿了一口,轻轻吐在丫头端的青花痰盂内。

“丫头,跟着来。”太后放下杯子,抬起头唤我,一旁的曹姑姑立刻跟上,接着是五六个丫头也一齐跟着,我只得跟着往外走去。

太后孤单的远远地走在前面,曹姑姑带着丫头和我紧紧跟着,穿过抄手游廊,终于来到东殿,太后没有说话,直接走进一间厢房,旁边的御林军皆是深深毕礼,房间异常安静,黑压压的摸不到一丝方向。

太后生气的对着外面的小和子吼道,“怎么照顾你家主子的,没用的东西,太医怎么说?”小和子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连忙磕头,“回主子,太医说是风寒,并无大碍,请老祖宗放宽心。”小和子一直低着头,大气不敢喘,太后点了点头,“还不上灯!”小和子不敢起身急忙召唤一旁的丫头点灯,房间忽然灯火通明。

曹姑姑命令大家都出去,在我和太后进入的时候门被轻轻地阖上。我静静地走着,感觉到太后的异样,心不自觉地悬到了嗓子口。

只见藕荷色的帷幔无精打采的落下,依稀可以看到凌晔躺着的身影,白天的画面依稀记得,都是自己的错。

床上的人丝毫未感觉到我们的进入,太后只是轻轻走近,爱抚的抚摸着凌晔,嘴里是一声声叹息,凌晔似乎是被惊醒,微微张开眼睛。

我站在一旁不敢出声,“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太后语气十分冰凉,我是一惊,难道白天的事她知道了,还是明薇说了,再想无意,我慢慢走近,头依旧是昏昏沉沉,只是那阵恶心感稍稍减弱。

凌晔微眯着眼睛看着我许久没有转移,太后只是掩面欲哭,她把我拉近,起身离去,“今夜好好照顾他。”

我回望太后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么心痛,这个高高在上拥有世间至高无上权力的女人,永远只能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情感,这也包括亲情。她永远只能冷酷的面对着一切,她也只不过是这世界上一个可悲的老太婆罢了。

半晌的失神,回过神来凌晔竟然对着我笑,“妹妹,你来了。”他轻轻地伸出手拉住我,我看着他是心痛,眼泪不自觉的下落,滴滴答答落在我们紧紧相扣的手上。

“不要伤心,我没事。”凌晔忽然坐起身,“这只是假象骗你们的。”我点点头,“傻瓜,怎么这么不仔细自己的身子。”

“还说呢,我就那么跪了两个时辰,最后失去了知觉,被人拉回了这里。”凌晔傻笑着把我拉到床边,“可是值得,因为妹妹来看我了,妹妹不生气了。”我看着凌晔高兴地像个孩子,鼻头竟又是一酸。

“傻瓜。”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刚出头的男子,一脸眉清目秀,却是藏不住他内心的童真和善良,手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脸,轻轻用指尖沿着它的眉线划去,手指是软软的感觉,我看着他,视线开始模糊,脑海中不断闪着玄祁忧伤的眼神还有凌晔青涩的笑脸,竟是在那一秒我重重的倒下,靠在那人的身上,失去了任何知觉。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旁边有男子讲话的声音,我逼迫自己坐起身,“妹妹怎么起来了。”凌晔端着一碗东西走到床边,那股刺鼻的味道提醒我眼前为何物。

“药?”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凌晔。

“是啊,你都昏迷了两日了,你说该不该吃药,还叫我仔细身子,你自己呢。”凌晔埋怨的说着,一边对着碗里的药吹气,“等等就好。”凌晔一心盯着药,我确是想起了什么,“两日,你说我昏迷了两日,那……”我几乎是要跳起来,却被凌晔按回了床。

“放心,老祖宗他们已经由禁军先行护送离开了,我这个御林军一品护卫可以闲着了,放心不会耽误的,我留下来陪你,你病好了,我们就追上去。”凌晔看了看我,嘴角带着笑,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子往我嘴边送,“来张口,乖,把药喝了。”

我看着他急忙接过药,“我自己来。”我悻悻的端着药碗大口喝了起来。竟是一股刺鼻的感觉,胸口一阵恶心,立刻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呀,我不要喝。”我把药放回凌晔的手里,立刻躺下用被子捂住自己,“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出去。”

“不要赖皮。”凌晔掀开被子,苦口婆心的劝道,我依旧不理,索性背过身去。

良久没有动静,我以为凌晔已经离去,便舒服的想换个姿势,翻过身见凌晔依旧站在那里,只是手中的药不见了。

凌晔见我回过身,笑着说“妹妹可爱听笑话,哥哥给你讲个,若是你笑了,嘿嘿,就乖乖的把药喝了。”

我看了看他,想了想,反正我不笑便是,便点了点头。

凌晔清了清嗓子,摆出副搞笑的姿态。

“从前有一个王,他有两个漂亮女儿,王决定为她们招亲。他让卫兵牵来牵一头大象在河边,然后说道:谁要是能让大象捂着屁股中跳到河里,我就把大女儿嫁给他!各王子怎么也想不出办法来。就在这时一个波斯王子走过去看着大象,突然从身后拿出一根针往大象屁股扎去,只见大象马上捂着屁股跳到河里去了。

王没办法,只好把大女儿嫁给了波斯王子。等到二女儿出嫁时?王又出了一首题:谁要能让大象先点点头,再摇摇头?在点点头,然后再跳到河里去他就把二女儿嫁给他!

巧的是还是哪头大象,可是各国王子费尽心思也想不出办法!最后又是那个波斯王子走过来说:我要能做到,你是不是把第二个女儿也嫁给我啊?王同意。波斯王子走过去对大象说:你还认识我吗?大象点点头。那你还想像上次那样吗?大象摇了摇头。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吗?大象又点点头,然后就自己捂着屁股跳到河里去了!”

我没有笑亦是没有哭,静静地听完,这是那日除夕宴会上我给玄祁开脱时讲的笑话,他,竟然还记得。

我默不吭声,眼睛却是微微酸胀,“我喝。”

一个丫头把药端了上来,依旧冒着热气,“刚刚叫厨房热过了。”我接过药一口气喝光,眼前便立刻闪出几个蜜饯。

我笑了笑,接过蜜饯。

“好啦,醒了就好,明儿个我们就出发。”凌晔忽然背过身狡猾的笑着,我吞了颗蜜饯,甜甜的,唇齿间是一股梅子的香味,顺着心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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