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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离开

离别在第二天,静涵、雨轩还有宣默提出要去送星阑,星阑没有拒绝,星阑知道他们口中所谓的“送”,无非就是出去玩,因为两个女孩儿每逢休息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北京城的大小街道边边角角都有她们留下的足迹,对于地形的熟悉程度,甚至丝毫不亚于当地人,对此星阑很是无语。

静涵还是和往常一样和宣默打闹,在星阑看来昨天的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对于静涵,星阑只能用好奇来解释自己对她的看法。

“搞不懂。”

路上车很多,很长时间后才到达火车站,看着前方自顾和宣默打闹的静涵,星阑苦笑着摇摇头,雨轩在星阑身边也是一脸笑意。

临近上车发生一件让星阑几乎抓狂的事情,静涵把他的眼镜弄丢了。

“丢了?”

看着静涵星阑一副很难以置信的样子。

“怎么了?”

看着脸色忽然大变的星阑,静涵语气谨慎,眼神很是无辜,在静涵的印象中星阑还从来不曾这样失态。

“哎呀,不就是一个眼镜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

星阑一直看着她不说话,静涵一句话说出很是无所谓的样子。

“好了好了,丢了就丢了,没事。”

星阑实在做不到对满脸嬉笑没有烦恼的静涵动怒,星阑没有告诉静涵几人,那副眼镜是天涯送给他的,离别时天涯送给星阑两样东西,一副眼镜,一副价格昂贵的作战手套,对星阑来说很有纪念意义。

“你们回去吧,到了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你们回去路上小心点。”

星阑排在人群的最后催促几人回去。

“画家拜拜了。”

静涵嬉笑着和星阑告别,对此星阑自顾一笑。

进站之前星阑透过密集的人群不时的回头张望,星阑希望能从静涵表情中看出什么破绽,但是没有,静涵始终都是一脸嬉笑,在现如今的星阑看来,静涵的嬉笑就好似一道坚不可摧的坚固堡垒,让星阑很想知道堡垒之后究竟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天地。

星阑需要到沈阳转站,星阑不太喜欢长时间的坐车,好在动车到沈阳只要不到五个小时的时间,车上星阑还是一如既往的手拿一本《读者》,在星阑看来那是心灵最深处的港湾,能让人很容易静下来。

路上很顺利,星阑从沈阳转车直接到达本溪,本溪这两天一直在下雨,走出车站看着站外密集的人群星阑眉宇间一皱,本溪的车站正好在修建当中,斑驳的道路上有着一层薄薄的泥浆,行人走过脚下带起一片泥花,星阑不太喜欢这样的环境,那种感觉让人无处下脚。

星阑自顾思索期间手机在此时响起,星阑打开看看,是小妖的。

“喂,怎么样,查到了没有。”

躲过密集的人群星阑在站外的角落直接出言询问。

“呵呵,设备以及手段不及基地,所以还要等几天。”

小妖语气缓和的解释道。

“哦。”

星阑有点失望。

“你……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沉默一阵小妖出言询问,好像害怕星阑的回答不如人意,小妖的语气带着一丝犹豫。

“怎么了?”

星阑谨慎的反问道。

“哦,没什么,说出来你不要不高兴,其实我也在沈阳,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因为一时好奇才启用的卫星定位,没有恶意的。”

好像是怕星阑生气,小妖一口气解释了很多。

“你监视我。”

星阑语气冰冷异常。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的,我说过我没有恶意,不然也不会告诉你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了。”

小妖依然在给自己辩解,后面的话更像是在自我安慰。

“你来沈阳干吗?”

沉默一阵可能是听出了小妖的伤感,星阑换了一种语气出言询问,前后的对话和长久以来的联系,星阑相信小妖已经退出了工会,只不过太突然星阑无法接受。

“银狐,呵呵,还是习惯叫你银狐,其实……其实这次和我一起回来的还有两个,他们中有一个是你认识的。”

小妖语气带着浓重的谨慎,话一说完星阑就再次变为沉默。

“小狐狸,过得还好不。”

星阑沉默期间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愉悦的亲昵称呼,闻其声星阑就本能的心里一惊,因为这个称呼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他,这个人,或者说也曾救过星阑的命。

“鬼叔?”

沉默一阵星阑语气中带着浓重的疑惑。

“哈哈,你还记得鬼叔,我真是太高兴了,不过现在你得改口叫我王叔了。”

电话那端的男子显得很高兴。

鬼叔,工会绰号夜鬼,身高接近一米八,擅长夜间刺杀与突袭,以近身格斗在工会扬名,两个短小的匕首和一把带着消音器的手枪是鬼叔执行任务期间必带的两样东西,在工会五十一个人当中鬼叔给人的感觉很热情,脸上无论何时都带着一丝微笑,鬼叔在工会有一定的说服力,这点从工会会员看向他的眼神中星阑就能够知道,星阑记忆中的鬼叔是肌肉型的一种男人,每一次看见,星阑都会很担心他的衣服会不会直接爆裂开来,给人很大的视觉冲击,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过鬼叔与人搏斗,但星阑相信工会对鬼叔所有的传言。

鬼叔虽然每天都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过对星阑却非常的好,没事的时候喜欢找星阑喝酒聊天,星阑在工会几个月时间,鬼叔默默帮助了他很多,更重要的是,如果不是鬼叔,星阑甚至怀疑现在的自己究竟会在什么地方,最起码不会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打电话。

“鬼叔,你怎么……?”

星阑一时间不知该从何问起,他实在不敢相信鬼叔这样在工会排号的人物也会退出。

“很不理解是不是,呵呵,其实也没什么,我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浑身的零部件已经快不听使唤,趁着还有几年活头好好享享福,其实你回来之前我就已经向工会声明过,这么长时间,回来忽然有很多不习惯,找你是我的主意,你可不要怪小妖。”

鬼叔的话让星阑有点惊讶,因为在星阑的认识中鬼叔只不过只有不到四十岁,如今的差异让星阑很是难以置信。

“真是没有想到你已经快是一个五十岁的老人了。”

星阑嘴里喃喃道。

“呵呵,怎么样,什么时候来家里坐坐,鬼叔可是很想你的。”

星阑还未说话,鬼叔就再次出言道,语气带着一丝期待,闻言星阑又是自顾思索一阵,星阑也很想去看看鬼叔,毕竟对方曾经在自己最为难的时候帮助过自己。

“鬼叔,我这次来……。”

星阑没有任何掩饰向鬼叔交代了此次来沈阳的目的,并且几人约定,离开沈阳之前进行一次会面。

放下电话星阑的思绪又飞回了一年以前:

那时的星阑和许多外出打工的人想法不一样,星阑从部队回来一直都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去一座没有朋友认识,没有朋友去过的城市打拼几年,然后带着车和数不清的金钱回到家里,给父母增光,让朋友羡慕,现在想想星阑当时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可笑,不过星阑当时很认真,他也很坚信自己一定可以成功,所以星阑跟父母撒谎,说自己去找一个朋友,去他那里学烧烤,星阑本身不会撒谎,如果父母追问一定能看出很多破绽,但是星阑不得不承认父母真的对自己很好,以至于不会怀疑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于是星阑征得了父母的同意,在父母依依不舍的表情下星阑心中愉悦的踏上了自己信心备足的创业之旅,那时的星阑很快乐,没有烦恼说话也很是无厘头,对什么事情全都表现的很无所谓,嬉笑是星阑的标志,就好像现在的静涵一样,不过,星阑不是装出来的,他真的很快乐。

不过两天之后星阑就收起了自己的顽劣,因为他坐的是汽车,半夜车辆到达星阑想要去的那座城市,乘务员叫醒了他,星阑也迷迷糊糊下车,车下,星阑扫视一遍四周,近处的大山在黑夜中好像一个怒视苍生的巨人,让星阑感到一阵不寒而栗,山上残留的积雪让得没有星星和月光的今夜显得不是那么太黑,接着积雪的荧光星阑谨慎的走下大道,随着谨慎的走动,脚下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又让人毛骨悚然,借着荧光星阑发现积雪中还有着根根筷子粗细的细小树苗,密集又那么的错综复杂,原地再次环视一周,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只有近处的大道让星阑知道自己是身在二十一世纪,如果没有平坦的板油路,星阑甚至想到了小说中才会出现的穿越,而周围的一切,更像是穿越到了盘古开天时的蛮荒古地,荒凉寂静的同时四处也潜藏着致命的危机。

“哎。”

“嗡。”

看着四周的一切,清醒过来的星阑伸手想要拦住汽车,因为他怀疑自己下错了车,但是回答星阑的却是车辆加大油门的声音。

“沃槽,他娘的。”

汽车转眼间消失,星阑跑到大道之上不甘的爆出一句粗口。

回身再次扫视一遍四周星阑不得不向着山林走去,因为这里可是高速,又是夜晚,他不想自己被不时快速掠过的车辆碾成肉泥,星阑不喜欢这种死法,星阑想的是如果自己有一天死了,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自杀,另外一种就是在战斗中死去,因为他相信自己是一个男人,他不愿意窝窝囊囊不明不白的死去,自杀他不会,因为当时的他怕疼,站着死去虽然他也想过,但是一直没有做,因为当时的他还没有活够。

“这可咋整。”

原地站定星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哎,坚强些吧。”

星阑一句话说完自顾向着大山都去,嘴里还哼着歌,他必须给自己壮胆,因为寂静的周围让当时的星阑感觉到了一丝害怕,当时的星阑真的很害怕。

六个小时,星阑无心再唱歌,因为唱不动了,太累了,六个小时他还是没有走出大山,六个小时之后星阑不得不就地坐下,因为他很饿,星阑有一个习惯就是在车上吃不下任何东西,也就是说他一天之前才吃了一顿饭,另外他也很冷,因为东北的天气和南方不一样,接近四月的星阑只穿了一身南方人习惯的衣着。

坐在迷彩的行李包上星阑思绪万千,他很恨当初的自己为什么没有接受父母给自己准备的食物,那样最起码不用挨饿,星阑甚至想到了死亡,因为他已经开始出现幻觉,很多想见的人,很多希望见到的人一一出现在他的面前,只不过当时的星阑能知道这是幻觉。

“我不会就这么死在这里吧,该死的。”

星阑一句话说出很是无力,他气息萎顿的盲目打开自己的行李,侧面的小包让星阑有很多疑惑,因为印象当中星阑并没有放东西,而现在却鼓鼓囊囊。

“老爸,我真是爱死你了。”

慌乱的打开,星阑惊喜的发现居然是一包开过封的鸡肉肠,原来是父亲偷偷放进去的,当时的星阑没有感动,有的,只是吃下去的渴望,因为他太饿了。

那一顿饭星阑吃的很慌乱,不过现在的星阑丝毫不怀疑那一顿饭是自己活到现在吃的最香的一顿,夹杂着感动,夹杂着一个年少轻狂的少年对父母的第一次理解和尊重。

“真是天不绝小爷,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小爷我真是大富大贵之命啊。”

速度消灭最后一根火腿,星阑擦擦嘴巴,眼中带着一丝精芒的星阑说出的话让人很想揍他一顿。

“那可未必,因为你遇到了我。”

星阑心中欢喜期间,一个声音毫无征兆的响在耳边。

“沃槽。”

星阑大叫一声退出很远,寂静的夜里,星阑的嚎叫传出很远很远。

“你是谁?”

远处的星阑语气中带着浓重的恐惧,这种情况之下,星阑感到太多的难以置信。

“你最不该的就是遇到了我。”

“咔,咔咔。”

通过黑暗中的轮廓,几米之外的星阑能够看出该人左手前伸,“咔咔”的声响让星阑脑袋仿佛炸掉一般,因为熟悉枪械性能的星阑再清楚不过,那是击针撞击枪机的声音,说明对方已经没有了子弹。

“你真的很幸运。”

星阑呆滞期间,几米外的男子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大哥,你跟我说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好不好,小弟真的很害怕,大哥或者你告诉小弟你们在拍电视剧,那样小弟也可以接受的。”

当时的星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他双手抱拳恳求对方能说一句话给自己一点安慰。

心中害怕的星阑从来不曾想过,面前的男子就是工会人人得知拥有全能第一的头号人物,冥王。

“哈哈。”

听着星阑的语气,冥王好像很开心。

“大哥你不要一直拿枪指着我,我们好好说话行不行。”

看着冥王的轮廓,星阑出言恳求道。

“你能看见我的枪。”

冥王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惊讶,因为天太黑了,他不相信星阑能够看到自己,要是那样,对方的视力该是怎样的变态。

“我都听见击针撞击的声音了,大哥你就放下好好说话好不好。”

那时的星阑只知道害怕,根本无心关注对方的想法。

“你认识枪械?”

冥王再次出言疑惑道,他实在不相信现实生活中有人能够通过声音准确的判断出枪械本身性能,更重要的是他无法相信无意间的偶遇能让自己遇到枪械天才般的存在,这一切的巧合太不合乎情理。

“大哥你不知道,我对枪械一直都很着迷,我曾在部队五年……。”

因为害怕,星阑没有任何掩饰如实的交代了自己的一切,当时的星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远离面前这个死神一样的存在。

“很好,我可以放过你。”

冥王话中有话的出言说道。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星阑谢过然后直接转身想要离开。

“等等,我说让你走了吗。”

冥王声音中有很多冷意。

“大哥,你是?”

星阑语气有很多疑惑。

“你只要击中我一次就可以走了。”

星阑疑惑期间冥王话中带着坚定与自信。

“大哥你真是说笑了,我想走都来不及,怎么会对您出手。”

一心想要离开的星阑实在没有想到对方会提出如此要求。

“你可以试着直接跑路。”

冥王声音中有很多冷意。

星阑不禁有着一丝疑惑,虽然已经听到了击针撞击枪机的声音,不过星阑还是想着对方还有子弹,于是一时间有着很多的为难。

“你是在怀疑我没有子弹了。”

看着自顾思索的星阑,冥王质问道。

“哦不是不是,我在想怎么打。”

星阑赶紧迎合道,其实星阑不知道的是当时的冥王真的已经没有了子弹,当时的星阑如果直接跑路冥王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冥王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初次相遇冥王在确定无法杀掉星阑的时候只是想吓唬星阑让星阑离开,却不曾想星阑误打误撞让冥王很是欣赏,就像现在,无论星阑能不能击中自己,冥王也已经打算将他收到门下。

“看着,我来了。”

星阑说着话直接用尽全力挥出一拳,星阑这一拳很认真,因为星阑想要把对方击倒,那样自己就会有足够的时间报警,或者直接跑路,星阑对自己的一拳很有信心,因为常年的训练让星阑的身法变的很是凌厉。

“啊。”

一声惨叫结束,星阑直接躺在地上,嘴角已经出现了乌青。

“哈哈,真是无知。”

冥王自顾一笑,星阑却呆滞了,因为他无法相信人的速度会这么快,刚才的星阑明明感觉自己已经打中了,却不曾想自己还是慢了一步。

“啊。”

“啊。”

星阑连续四次进攻全部被冥王接下,并且还挨了四记重击,星阑应该庆幸自己很幸运,因为是在冥王严重受伤的时候遇到他,不然星阑可能在第二拳就已经昏死了过去。

“我不相信,看我的,佛山无影脚。”

星阑起身喘息一番内心有着很多的不甘,他一本正经的喊出“佛山无影脚”,冥王却因为星阑的喊叫自顾大笑起来。

“啊。”

“嘿嘿。”

星阑击中了,冥王应声直接坐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因为星阑虽然喊的是“脚”,出的却是“拳”,冥王中招了。

“你。”

地上的冥王脸露痛苦的指着星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到工会后星阑才知道那是冥王第一次中招,也是最后一次,也因此星阑在工会被每一个人尊崇和认识。

“你没事吧。”

看着对方星阑直接蹲下,,因为星阑害怕对方会一气之下拿枪毙了自己。

“扶着我。”

冥王示意星阑扶自己,星阑赶紧上前。

“啊。”

趁着星阑毫无防备之时,冥王直接掐在他的脖颈位置,星阑应声直接昏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总之等到星阑再次恢复清醒的的时候来到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他的命运,也因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是心门上了锁的一扇窗,任寒风来来去去关不上……。”

星阑自顾回忆着以往,熟悉的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星阑回复现实看向荧屏,是班长的,问星阑到了什么地方,在问清班长具体位置之后星阑打车向着“小市”走去,小市星阑不是太清楚,不过班长曾让他通过百度搜索“小市”县政府,于是星阑对“小市”很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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