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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陶土与粪土(39)

想起这些事,他心中不觉漾起了一缕柔情。马莉是长得非常瘦小的,他记得以前在自己的心目中就常常把她看作个小姑娘,看到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暗暗觉得好笑。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一时猝不及防,他笑醒了过来,猛然意识到妻子已经长逝,从此是再也见不到的了。这清醒的意识畅行无阻地流遍了他的全身,好似闸门一开,汹涌的激流便直泻而下一样。他听见自己在抽抽噎噎地哭,可是不一会儿就再也听不到自己伤心的呜咽了。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悲痛涨满了他的心胸,把丝丝缕缕的怨恨、气愤、恐惧都化掉了,直撑得他筋疲力尽,倒在沙子上哭泣。渐渐地,他想起了马莉的一些情意绵绵的往事:他想起他俩在相亲相爱、互倚互偎时是那么热烈和谐,他还能默默意会每天早晨上班她递给他饭盒时微微一笑中饱含的深情,他也记得出国前最后一次休假的最后一天晚上两口子是如何黯然缱绻、难分难舍。那天晚上他俩去波士顿港作了一次夜游,他想起来就一阵难过。他记得当时他俩就默默地坐在船尾,手握着手,依依无语,只是出神地望着船后翻卷的旋流。真是个好姑娘!——他心里不禁赞叹起来。他虽然讲不出什么漂亮的词句,不过总觉得这样知心的人儿可就没有第二个了;想起有这么个知心的人儿至今还爱着自己,他暗暗感到快慰,可是这偏偏又拉开了他那碰不得的伤口,害得他躺在地上痛哭了好久,哭得忘了身在何处,只觉得内心悲痛欲绝。他时不时就会想起那最后一封来信,一想起来总又会添上一番伤心。这样哭了总有个把钟头之久。

最后他精疲力竭了,心里也感到清楚了、平静了。他第一次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孩子,不知道孩子长得是怎么个模样儿,是男还是女。心头倏地掠过了一丝喜悦,暗暗合计:是个男孩的话,我一定要早些把他培养起来。要把他培养成一个职业棒球运动员,那是个挣大钱的行当。思绪都悠悠荡荡飘走了,一颗心也安定了下来,变成空落落的了。他呆呆地望了下背后密密的丛林,也不知道回去要走多少路。风还是一阵阵地在海滩上刮过,他的心情则如同一团雾气,变幻无常,捉摸不定。后来终于又是悲哀的情绪占了上风,他只觉得有如身在朔风怒号的寒冬的海边,不胜其凄冷孤寂之感。

罗思心里想道:加拉赫竟会碰上这样的倒霉事,真是不幸啊。这时卸货场地上刚又干满了一小时的活,大家正歇下来吃干粮,罗思就趁这当儿顺着海滩去遛遛。他想起加拉赫走了一趟回来脸色多么难看,眼圈儿红红的,一定是哭过了。罗思叹了口气:加拉赫总还算是挺得住的。这人没受过教育,无知无识,恐怕根本就没有多少感情可言。罗思摇了摇头,踩着沙子继续往前走。他埋头想得出了神,下巴几乎触到了胸口,越发显出他的背高高弓起,看去别扭极了。

一个上午始终密云不雨,到这时云散日出,晒在绿色的军便帽上觉得热烘烘的。他停下了脚步,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心想:热带的气候真是变幻莫测,还会形成所谓瘴气,对人体是十分有害的。他活儿干得腿痛臂酸——把一箱箱干粮从登陆艇背到堆货处,可真是累人哪。他不觉叹起气来:我这个年纪,干这种事已经不行了。威尔逊、里奇斯,他们行,戈尔斯坦也还可以,可我已经不行了。他嘴边浮起了一丝苦涩的笑意。心里寻思:这个戈尔斯坦,我可是把他给看错了,别看他身材不高,长得可结实,身体棒着哩,不过他现在变了,也真弄不懂他是怎么搞的。他现在老是闷闷不乐,动不动就要发火。自打一班从前沿回来以后,他总有点不大对劲儿;大概是因为货真价实见了一仗,才变成这样的吧,上过了战场人是会变样的。不过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那么乐呵呵的,十足是个“普丽雅娜”[96],我还以为这样一个人一定跟谁都合得来。最初的印象,相信了有时真要吃亏呢。可是也有布朗那样的人,一味的自信,待人接物全凭最初的印象,所以他也就老是要跟我过不去了。他还不是看我有一天晚上值班放哨过了时间?亏得我从来没有偷过半点儿懒,不然那就有他说的了,可尽管如此,我看他总还老是要跟我过不去。

罗思揉了揉鼻子,叹一口气。我是愿意跟他们友好相处的,可我跟他们又有什么共同之处呢?他们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他们。跟人做朋友,首先得对人有一种信任,可我就不敢信任他们。要不是我大学毕业那年正好碰上经济恐慌的话……得了吧,何必还要作这种自欺之谈呢?我并不是进取型的性格,什么时候也别想发得了迹。自己骗自己,也不是永远骗得了的。眼下在部队里就是一个明白的例子:他们只知道我干力气活儿比不上他们,所以都看不起我。他们不知道我还会动脑筋哪,他们也根本不在乎这些。思考周密,运用智慧,这些在他们看来有什么用?其实他们要不是拒人太甚的话,我倒可以做他们的好朋友,我年纪大,见识多,可以帮他们出很多主意,可是我的话他们会听吗?罗思咂了咂嘴,泄气了。说来说去还是这句话。不过,只要我能弄到个跟我的学历资格相称的工作,我是可以干出些名堂来的。

他走过那一片海滩,看到了冲上岸来的海藻,觉得好奇,就过去看个仔细。大海藻,这我应当懂得一点,这属于我的主修课程,只是我都已经忘了。想到这里他一阵难过。念了书都记不得了,这书念了有什么用?他低头瞧着那大串的海藻,伸手捞起一条,握着那头头儿。样子真像条蛇。这种生物结构简单极了。尾部有个固着器好附着在岩石上,头上有个开口孔,中间有一条管子相连,还能怎样简单呢?这是一种低等生物,对了,正式的名称应该叫褐藻,我只要好好用心想想,都还详详细细记得起来。学名,记得是叫macrocystis什么的,一般俗称“魔鞋带”——难道是我记错了?对,学名应该叫macrocystis pyrifera[97],记得当时还有过一堂课专讲这种东西。我的植物学恐怕还不能丢掉,荒疏了不过十二年,可以复习复习,目前在这一方面容易找到较好的工作。植物学是一门非常引人入胜的学问。

他放下了海藻。海藻可是一种奇异的植物,可惜详情我一时也记不起很多。这些海生植物都是很有研究价值的,浮游植物啦,绿藻啦,褐藻啦,红藻啦,唷,我居然还记得不少哩。我得写封信给朵拉,请她看看我的植物学笔记是不是还找得到,我恐怕就得重新学习起来了。

他往回走了,一路端详着冲在海滩上的海草之类。他看得感叹起来:这不都是尸体吗?凡物只要有生命,也就有死亡。这一点我早就深有感触了,我已经渐渐上了年纪,今年都三十四了,只怕半辈子已经过去了,可是活了半辈子又能拿出点什么来呢?意第绪语[98]里有一句话就是讲的这种意思,戈尔斯坦一定说得上来。意第绪语我半个字也没有学过,不过我并不后悔,我倒觉得还是像我这样生长在一个新式家庭里来得好。

喔唷,这肩膀真疼,他们怎么搞的,连一天也从来不肯放过我们?远远望去,罗思看见了大伙儿,他急了。哎呀,他们又都干上了。这一下,又该挖苦话儿一大堆了,跟他们有什么话好说呢,难道能说我是在观察海藻?他们会理解才怪呢。我怎么没有想到早点回去呢?

他提起疲乏的腿,怯生生地奔了过去。

波兰克问米尼塔:“你祖上是哪儿的人……西西里人吗?”两人好不吃力地一块儿踩着沙子走去。到了堆货处,米尼塔哼了一声,卸下背上的干粮箱,往一个还刚起头的堆堆上一放,回答他说:“不,是威尼斯人。我爷爷可是威尼斯一带的一个头面人物,说起来还是一位贵族呢。”他们又转身往登陆艇而去。米尼塔反问他:“你怎么看得出来的?”

“嗳,这有什么奇怪的?”波兰克说,“以前跟我住一起的有不少是意大利人。对意大利人我比你还了解。”

“不见得,”米尼塔说道,“老实说,要不是对你,这事儿我还真不想说呢,因为人的心理你是知道的,这种话你去告诉人家,人家总以为你是乱吹一气,不过我这话可的的确确是实在话,我决不骗你。原先在意大利,我们家确确实实是名门贵族。我爸爸一辈子从来没有干过一天活,他除了打猎,什么都懒得去干。我们家本来还有个不小的庄园。”

“是吗?”

“看来你还以为我是在骗你。嗨,你听我说。论我的样子,的确不大像个意大利人,淡棕色的头发,浅色的皮肤。可你没见到我家里的人呢,他们全是金头发白皮肤,独有我是不肖子孙。看是不是贵族,只要看皮肤就行,贵族都是白皮肤。我们家乡的那个市镇,就是用我祖上米尼塔公爵的名字来命名的。”

波兰克坐了下来。“咱们何必这样拼死拼活干呢,还是省点儿精神吧。”

米尼塔还是兀自说得起劲:“哎,我知道你不信我的话,可往后你要是有机会到纽约,你上我家来,我可以把家里世代的勋章、奖牌拿些给你看看。我爸爸就常常拿出来给我们看的。乖乖,满满一大盒全是!”

克洛夫特正好走过,回过头来冲他们喊一声:“得啦,老总们哎,别泡蘑菇啦。”

波兰克叹一口气,站起身来。“我说啊,干咱们这号苦工,又没什么功劳可挣的。咱们省点儿精神,干他克洛夫特什么事?”

“这个小子,一心就想添‘杠杠’。”米尼塔说。

“这帮子人还不都是那个样。”波兰克总把“那”说成“拉”。

米尼塔点点头。“等打完了这场仗,那时再让我撞上了他们,我倒要看看了。”

“你打算怎么样呢,请克洛夫特喝一杯吗?”

“你以为我怕他啦?”米尼塔说,“老实话告诉你说,我‘金手套’[99]都参加过,这些小子才不在我心上呢。”波兰克嘴角的冷笑使他生了气。

“你也只会欺侮欺侮罗思罢了。”波兰克说。

“滚你的蛋,好心跟你说话,等于白说。”

“是是,小弟无知。”

他们从登陆艇上背起了两箱货,又回头朝堆货处走。突然米尼塔气冲冲地说道:“伙计,我是实在受不住了。气也都快泄光了。”

“你大概以为我是吊儿郎当惯了的,是不?”米尼塔说,“可惜你没有见过当兵前的我。那时我很会打扮,过日子也觉得有劲儿,干什么事都要跑在头里。我假如存心想要搞两道‘杠杠’的话,只要像史坦利那样把马屁一拍,今天说不定也当上士官了,可是这犯得上吗。人还有个自尊心呢。”

“你何必这样激动呢?”波兰克说,“不瞒你说,我入伍前本来要挣到一百五一个星期,家里还有自备汽车。我跟‘左撇子’里佐搞得关系也挺好——可好着哩。我想要的话,哪一个娘们搞不到手?时装模特儿!女演员!有的是漂亮的妞儿。我一星期总共只要做二十小时的工作,不,等等,是二十五小时,晚上五点到九点,一天四个钟点左右,一星期干六个晚上。只要把彩票卖得的款子收拢来交上去,就完事大吉了。可你现在听见我发过牢骚吗?告诉你,这都叫作时运使然——时来运就来了,时去运就去了。你应该这样想,眼下反正是在等待时来运转,乐得省点儿精神。”

米尼塔估计波兰克今年大概不过二十一岁,疑心他说挣那么多钱是撒谎。米尼塔总觉得,波兰克脑子里在转些什么念头,他从来也捉摸不透,可他心里有些什么想法,看来波兰克却往往一猜就中,这老是使他很不自在。他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就对波兰克反唇相讥:“等待时来运转,有这么简单?你当兵难道是自愿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弄个‘免役’就一定没门儿?”

米尼塔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因为只要是有脑子的人,能不当兵是决不肯当兵的。”他把背上的箱子往堆堆上一卸,返身再回登陆艇。“到了部队里脱不了身,那才叫死路一条哪。有点什么事儿,也只能干瞪眼。你瞧加拉赫。可怜的家伙,老婆都死了,照样还是不得不留在这儿。”

波兰克把嘴一咧:“要不要我告诉你,加拉赫为啥觉得难过?”

“我知道。”

“得了,你才不知道呢。我从前有过一个亲戚,他老婆不幸遇上车祸死了。哎呀,你没有看见他那副伤心样子呢。那样伤心,为了啥呀?为个娘们?我就去劝他,我对他说:‘老兄啊,何必哭得这样伤心呢?女人嘛,这天底下有的是。我包你六个月以后又会成起家来,到那时候只怕你连这一位长得怎么个模样儿都忘得干干净净啦。’他瞅了瞅我,呜呜大哭起来,我只好再用话劝他。你知道他对我说了句啥?”波兰克故意停了一下。

“哦,他说啥?”

“他说,‘别六个月了,今儿晚上先叫我怎么办啊?’”

米尼塔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这种胡扯,我会相信?”

波兰克耸耸肩膀,背起一箱干粮。“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不是骗你。”他跨开了步子。“嗨,你知道现在啥时候啦?”

“两点。”

波兰克叹了口气。“这劳什子还得背上两个小时!”他踩着沙子费劲地走去。一会儿又说开了:“等等,这个女人还写过本书,我说给你听听……”

三点钟,侦察排的战士作最后一次工间休息。史坦利挨着布朗往沙地上一躺,递给他一支烟。“来,你抽一支吧。反正香烟我总是大力支援。”

布朗伸伸胳臂,哼了一声。“人老啦!说真格的,这么点活儿要在平时根本不在话下,可这热带的天气就是烤得你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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