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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陶土与粪土(28)

威尔逊推开了一具尸体,突然惊叫一声,往后直退。下面箱子顶上赫然伏着一条蛇,左一探右一探的,慢慢晃动着脑袋。大家都吓得“哎哟”一声,急忙向后退去,直挺挺贴在对面的石壁上。雷德扳开枪上的保险,慢慢地瞄准了蛇的脑袋。手止不住在打战,他就凝神屏息,死死盯住了两颗扁扁的蛇眼。威尔逊悄悄地说:“可要打准些啊。”

一声枪响,轰地激起了满洞的回声,真像开了一炮那样惊天动地。那蛇的脑袋立时化作了一团肉酱,身子却还乱扭了一阵。大家被雷德的这一枪震得耳都快聋了,都战战兢兢的,死死瞅着。后来还是加拉赫叫了声:“咱们快出去吧。”

一句话提醒了大家,于是大家就你绊我我撞你的,纷纷抢出洞去,个个惊慌万分。威尔逊哭丧着脸,一到洞外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虽还漫不经心似的说了句:“好端端一只箱子,这一下可吹了。”可实际上却觉得筋疲力尽,心里那股按捺不住的劲头这会儿也已经无影无踪了。当下他就说:“好,回去也好。”

一行人下了山梁,顺着回营地的路走去。途中看到路边有一辆破坦克,履带断了,锈了,只剩了一副空壳,看去就像只蜥蜴留下的一副白骨。马丁内兹说:“那瘟蛇很快也就会变成这模样的。”

雷德“哼”了一声。他的眼光落在一具胸腹朝天、几乎已是一丝不挂的尸体上。这个死人的一副姿势实在富于表情。看他遍体一无伤痕,两手紧紧抓地,像是有个永远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的问题,到临死还要最后问一问。看那袒露的双肩疼得都蜷紧了,嘴部的表情可想而知该是如何的痛苦。可惜他已经没有了脑袋。雷德心里真有些惆怅:那人脸上的神气他是永远也看不到了。脖子口上只留下了血污的一团,一片沉默永远罩住了那无头的身子。

雷德蓦然感到自己已经酒意全消,浑身只觉得疲乏不堪。弟兄们早已远远走在前头,可是他的眼光却总是收不回来,自己也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情使他不忍遽尔离去。其实他心底极深的深处是有个思想活动的,他相信此人本来也有他美好的希望,生前总以为自己哪里就死得了呢。此人也有他的童年,有他的少年时代和青年时代,有他的憧憬,也有他的回忆。人,敢情就是这样万分脆弱的东西!这一发现真使雷德动魄惊心,就像第一次看到死人似的。

山洞里的臭气还缭绕在鼻子边,这一具死尸又叫他起了鸡皮疙瘩,正如以前有一次在草坪中央无意间踩上一堆大粪那样。在草坪上拉一堆屎,其目中无人是可惊的,当路横上这样一具无头尸,也大有一种其奈我何的味道。他知道不消多久这尸体经过了分解,臭的烂的都会渗入泥土而消失,不过眼下那股子恶臭可实在叫人受不了。他闻到这股气味,起了一阵透心彻肺的惶惧。山洞里的臭气依稀犹在,也一起来向他肆虐。他感受到的已经不是初闻乍觉的一股腐败味儿了,而是那荡荡悠悠、刺鼻钻心的尸臭的最实质的部分,叫他抖肠倒肚的,恶心得手指都冰凉了。这简直就是撬开棺材盖时迎面扑来的那么一种味儿,正是那么一种味儿却久久地赖在他的肺腑里。他的眼睛是一直瞅着那具尸体,可是渐渐地却瞅得走了神,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却在一个劲儿乱翻腾:他看清了人生、人死的自然规律;自己,也就是这样朝不保夕的呵。

后来这些感触都消散了,他重又迈开了步子,一路走一路看汽车路两侧乱糟糟的战争遗迹。一股气味还是叫他憋得难受。就像一群蚂蚁,自相残杀!——这是他心里的想法。他快步追了上去,闷闷郁郁地随着大家穿过椰林,折入小径。大家的酒意都已慢慢消退,谁也不作一声。雷德有点头疼。一盘树根绊了他一下,他骂了一声;过了会儿却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跟大家刚才所谈毫不相干的话:“人死了当然是臭,其实活着而臭得一样厉害的,也实在不算什么稀罕!”

这时在二营营地,怀曼却刚刺伤了一条毛虫。那是一条长长的毛虫,金黄两色,遍体茸毛,怀曼折了一根细枝条儿,往虫身上一刺。毛虫带伤乱逃,转了几圈,便噗地摔了个朝天翻身。先还拼命挣扎,想翻过身来,可是经不起怀曼拿香烟头挨近背部一烫,就折腾了几下,重又直挺挺倒了下去,背终于蜷成了“L”形,脚朝着天死命乱踢。看那样子,好像连气都喘不过来似的。

里奇斯在一旁看得大为不忍,那长下巴的胖圆脸皱起了眉头。他说:“这样折磨虫子可不好。”

怀曼看毛虫乱蹦乱踢,正看得有劲,一见有人来打岔,心里就有了气。不过他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什么话呢,里奇斯?一只小虫,也值得大惊小怪的?”

里奇斯叹了口气说:“真格的,小虫虽是小虫,它爬它的,又没碍着你啦。”

怀曼转过脸去对戈尔斯坦说:“看咱们的传教士为了条小虫动起感情来了。”他挖苦地笑了两声,又接着说:“我伤害了上帝创造的生灵,是不?”

戈尔斯坦耸耸肩膀,和和气气地说:“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嘛。”

里奇斯倔强地低下了头,“我是听《圣经》上怎么说就怎么办,你取笑不到我的头上。”

怀曼问他:“肉你吃吧?”怀曼说话占了上风,心里得意,因为平日他在班里总觉得低人一等。“请问《圣经》上哪里说过肉可以吃,小虫却不可以弄死?”

“肉跟小虫不一样。小虫总不见得可以吃吧?”

怀曼在毛虫身上撒了一撮泥土,看毛虫从泥土里挣扎出来。他说:“我看你杀上个把日本人恐怕倒又觉得无所谓了。”

“那可是邪教徒。”里奇斯说。

“对不起,我说一句,”戈尔斯坦说,“你这话恐怕不一定对。几个月前我正好看到了一篇文章,里面说日本的基督教徒就有十万以上。”

里奇斯摇了摇头,说:“喔,是基督教徒的话我决不肯杀一个。”

“可你不杀能行吗,”怀曼说,“怎么,你还不承认你错了?”

“上帝会保佑的,我的枪弹准打不中基督教徒。”里奇斯还是倔强地说。

“嗬——!”

“我就相信是这样的。”里奇斯说。实际上他早已心烦意乱。那痛得直扭的毛虫,使他想起了日军渡河失败后第二天天一亮见到的那遗尸遍地的情景。他本来总觉得那些死人跟他父亲农场上死掉的牲口也差不了多少,心想这些日本人都是邪教徒嘛。可是现在听戈尔斯坦这么一说,他倒弄糊涂了。在他的心目中十万可是一个很大的数字。十万人,至少总也有日本人口的一半吧,这么说,他见到的满河死人,其中肯定有些是基督教徒咯?他默默地想了一会儿,终于就想通了。在他看来问题其实也简单得很。

他就问怀曼:“你相信不相信人有灵魂?”

“我说不上。灵魂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里奇斯好笑起来,“真格的,亏你还自以为懂事呢,我看你实在高明得有限。一个人死了以后,那脱离了躯壳、上了天堂的,就是灵魂。我们见到河里的死人模样儿那么可怕,原因就在这里,就因为那已经不是从前的人了。关键就在灵魂:他们的灵魂已经离开躯壳了。”

“鬼才弄得明白。”怀曼嘴上虽这么说,心下却有豁然开朗之感。

这时那毛虫被压在他撒下的最后一把泥土下,已经奄奄一息了。

那天晚上威尔逊在当班放哨的时候,独自一人把剩下的一壶酒偷偷喝了个精光。这一来他就又有点醺醺然了,心里那股按捺不住的劲头又来了。他坐在工事边上,心情烦躁地瞅着铁丝网外,隔不了几分钟就要挪动一下身子。脑袋老是东倒西歪,眼皮沉得简直撑不开。铁丝网外约十五码处有棵矮树,叫他看得很惹气。那矮树投下一片浓影,一直伸到了丛林里,这样就把前边的警戒区域遮黑了一大块。他愈看愈恼火,心里嘀咕:该死的树,你想给日本人打掩护是不是?他使劲把头一摇。天杀的日本佬,别想有一个溜到我的鼻子底下来!

他爬出工事,往外走了几步。腿有点晃呢,心里越发着恼了。他就重又在工事里坐下,盯着那棵矮树瞧,心里说:“浑蛋,谁让你长在那儿的?”眼睛一闭,头里就晕得厉害,嘴里又腻味得难受。心里想:眼前摆着这么棵瘟树,值班放哨连个瞌睡也打不成了!他叹了口气,抓起机枪来把枪栓拉一拉再推上去,目光就顺着枪管,瞄准了那棵树的底部。“我就不许你长在那儿!”他咕哝了一声,就把扳机一扣。枪把一阵猛烈的跳动,长长一连串子弹吐了出去。打完一看,那树还是昂然不动,他气得又抓起机枪一梭子打出去。

班里的弟兄就睡在他背后十来码处,这一阵机枪声可把他们给吓坏了。仿佛人群里打下一个带电的霹雳,他们都猛地给震醒了过来,吓得先是把脑袋尽往泥地里钻,钻不下去又翻身爬起,两膝跪地。他们不知道那是威尔逊开的枪,只当又是日本人打来了。这似睡非睡、说醒未醒的几秒钟,才真叫难受,各人的脑子里就有各种各样的想头、各种各样的心事:

戈尔斯坦只当自己在当班放哨,糊里糊涂睡着了。他急得什么似的,连连悄声分辩:“我没有睡着呀,我闭着眼是为了哄哄日本人的呀,我没有在打盹呀,真的没有在打盹呀。”

马丁内兹哭出来了:“我把牙齿归还,我保证一定把牙齿归还。”

怀曼梦见自己一松手把反坦克炮给摔了,他说:“这实在怪不得我呀。是戈尔斯坦放手的呀。”他正觉得问心有愧,却一睁眼醒了过来,一醒过来就什么都忘了。

雷德是趴着睡的,他还以为是那个亮出刺刀的日本兵在向他开枪呢。“打吧,你这个狗娘养的,你这个狗娘养的。”他嘴里一个劲儿嘟囔。

加拉赫心里想的是:这帮家伙,就是不肯放过我!

克洛夫特却只当日军在渡河进攻,自己则似乎被捆住了手脚坐在机枪旁,一时吓得动弹不得。第二阵枪声一响,手脚似乎就松开了,他就大吼一声:“看你们敢来抓我!”脸上汗水都渗了出来,身子早已不知不觉贴着地面向威尔逊的机枪工事爬去。他放开了喉咙大叫:“弟兄们,快上来,都快上来!”他依然迷迷糊糊的,弄不清这到底是在河边还是在哪儿。

威尔逊又开火了,克洛夫特这才发觉打枪的原来是他,不是日本人呢。他很快就醒悟了过来:他们并不在河边,这里是二营营地。他跳进威尔逊的工事,一拉他的胳臂:“你在打什么呀?”克洛夫特直到这时才算完全清醒。

威尔逊说:“我打着啦。我把那劳什子干掉啦。”

“什么劳什子?”克洛夫特小声问。

“那棵树呀。”威尔逊用手一指:“喏,在那边。把我的视线都挡住了,真叫我急死啦。”

班里的其他弟兄也都小心翼翼地向他们爬了过来。克洛夫特问威尔逊:“你没听见有日本人?”

“没有呀,”威尔逊说,“我要是看到有日本人的话也就不用机枪打啦,我就用步枪打啦。你总不见得要我把阵地暴露给日本鬼子吧?”

克洛夫特虽然极力克制,还是气得七窍生烟。尽管威尔逊比他个儿大得多,他还是抓住了威尔逊的双肩一顿猛摇。他说话嗓音都沙哑了:“威尔逊呀威尔逊,你今后要是再敢开这样的玩笑,我就把你亲手崩了,绝饶不了你!绝饶不了你!我……”他激动得浑身乱颤,说不下去了。于是就回头对爬来的弟兄喊了一声:“都回去吧。没有情况,是个误会。”

“谁打的枪?”有人悄声问。

“都给我回去!”克洛夫特下命令了。

他这又扭过头来对威尔逊说:“你居然开这样的玩笑!你呀,从今以后就只能招我的讨厌!”说完就爬出工事,回去朝毯子里一钻。他感觉得到自己的手还在那里哆嗦。

威尔逊倒弄糊涂了。心里不住地嘀咕:克洛夫特一下午都是笑笑闹闹的,真不懂他怎么一下子又发了火。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值得这样失惊打怪的?他想想倒好笑了起来,可是一想到克洛夫特把他这样狠命乱摇,他又生了气。心里思量:我跟他虽说是老交情了,可他对我也不能这样动手动脚啊。下次再要跟我来这一套,我就给他两拳头尝尝。想到这里他就闷闷不乐地打住了,抬起眼来望着铁丝网外。那棵矮树已经齐根削掉,前面一带看得倒也清清楚楚。早就该这么办了——他心里想。克洛夫特这一发火,使他总觉得十分不快。打了几发机枪,有什么了不得的。他忽然想起,这一下大概满营地的人都惊醒过来了,正竖起了耳朵紧张地听着呢。威尔逊叹了口气:也真是,我只要一喝醉,没趣的事儿就特别多……想着想着,自己也忍不住暗暗笑了出来。

第二天早上,一班人就回到了师部和直属连所在的营地。他们离队外出,算来已有七天八夜了。

飞回到过去:

雷德·梵尔生

四海为家的流浪汉

他从头到脚处处都有一种瘦骨嶙峋的味道。六英尺多的身高,体重却还不到一百五十磅。他侧面的轮廓看去就是圆乎乎一个大鼻子,加上一张尖下巴长脸,其他便几乎什么也没有了。这样的鼻子配上这样的脸型,使他的面容老像带着一副愤激、火冒的神气。他的表情看去似乎极为傲慢,可是仔细看看那对疲乏的眼睛,虽说蓝得叫人不大好受,却是那样的沉静,兀自孤零零地困居在一大堆皱纹和雀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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