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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陶土与粪土(26)

咯咯咯,突然克洛夫特一阵傻笑。这样的笑声出之于克洛夫特的口,大家还是第一次听到。“不错,那傻小子扑通一声翻身倒在地上,倒真是像加拉赫说的,好比一只刚拧断了脖子的鸡。”

威尔逊也跟着他咯咯地笑。他根本不知道克洛夫特在笑些什么,可是他也不管这些。在他的感觉里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化开了,模糊了,可又使他感到那么惬意。对这几位一起喝酒的弟兄,他只觉得无比亲热,晕晕乎乎的脑子里把他们看得那么崇高而又亲切。“咱威尔逊决不会拆哥们儿的台。”他笑嘻嘻地说。

雷德哼了一声,抹抹鼻翅儿——他鼻子都麻木了。那么多事凑在一块儿,又都是那么难以捉摸,弄得他不知所措,心里恼火得要命。他说:“威尔逊,你这老伙计好是好了,可惜不中用。我告诉你说了吧,咱们这一伙人都是不中用的。”

“雷德喝醉了。”马丁内兹说。

“对,是喝醉了。”雷德扯开嗓门直嚷了。他喝了酒不大有高兴的时候。酒,使他重又想起了那老一套的昏暗的酒吧,酒客默默地喝着酒,无可奈何的眼光呆呆地瞅着“一口杯”[65]的杯底。他眼前一时似乎又出现了那杯底的一个个混浊的圈圈。他赶紧把眼睛闭上,圈圈却似乎都涌进了他的脑子。他觉得自己醉得一晃一摇的,于是便睁开眼来,使劲把身子挺了挺直。“去去去,都给我去。”嘴里还这么叽咕了一句。

他们谁也没理睬他。威尔逊扭头一望,看见戈尔斯坦独自一人坐在旁边的帐篷外写信。他心里陡地一动:他们只顾自己喝酒,却没有请班里的其他弟兄喝,未免有点说不过去吧。他对戈尔斯坦瞅了半晌,看他手握铅笔,专心一意,写得飞快,一边写一边还在嘴上默默地念。威尔逊觉得自己对戈尔斯坦还是颇有好感的,不过戈尔斯坦没有跟他们一起喝酒,总使他有些不快。他心里想:这个戈尔斯坦,人倒是不错的,可惜有点子死脑筋。在威尔逊看来戈尔斯坦对生活还缺乏最基本的理解。

他当下就大喊一声:“嗨,戈尔斯坦,过这边来吧。”

戈尔斯坦抬起头来,怯生生地一笑。“噢,谢谢,不过我在给老婆写信,还没写完呢。”他的口气很婉转,但是听得出有些担心而暗带提防的意思,仿佛知道自己难免又要挨骂了。

“咳,把信搁一搁,一会儿再写嘛。”威尔逊说。

戈尔斯坦叹口气,起身走了过来,问道:“请问有什么事?”

威尔逊笑了。他觉得这话问出来实在稀奇。“什么事?喝酒呗。你说我请你过来还会有什么事?”

戈尔斯坦犹豫了。他听说丛林里酿出来的酒常常是有毒的。他只好敷衍着说:“是什么酒呢?地道的威士忌,还是丛林里自己酿的?”

威尔逊这一下可动了气,“我说伙计,我这酒可是呱呱叫的好货哪。人家好意请你喝酒,哪有这样追三问四的!”加拉赫鼻子里打了个哼哼,在一边说:“要喝就喝,不喝拉倒,小犹太。”

戈尔斯坦涨红了脸。他因为怕被他们瞧不起,本来倒已经打算要喝了,可是如今一听这话,他马上摇了摇头,说:“谢谢,我不想喝。”心里想:喝下去万一中了毒怎么办?要扔下娜塔丽,由着她自己去挣扎谋生——不堪设想啊!有妻儿家室的人,可冒不得风险。他于是就又摇了摇头,望着他们铁青冰冷的脸,还是以那么和婉的悄悄的口气,说:“我真的不想喝。”说完不安地等着他们的反应。

他们果然露出了不屑的样子。克洛夫特啐了一口,掉过脸去。加拉赫一脸气愤,嘴里咕哝:“这帮子家伙[66]都是不喝酒的。”

戈尔斯坦心里知道,为今之计,转身就走、回去继续写他的信是上策。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辩解了两句:“喔,我也不是滴酒不饮的,有时亲友往来,吃饭之前也喝一点,有时参加宴会……”他的话音渐渐低了下去。其实他内心深处早已含着辛酸,看了出来:他从威尔逊喊他的那一刻起,就惹上麻烦了;可是内心深处看了出来不等于时时刻刻都能提醒他,就是偶尔提醒他这么一两次,他也根本听不进去。

威尔逊一副愤愤然的样子,“戈尔斯坦,你这小子没有‘种’[67],说穿了就是这么回事。”他正在自命不凡,悠然自得,自以为给了戈尔斯坦偌大的面子,却没想到会遇上那样不领情的傻瓜,这一下自己觉得丢了脸,当然要恼火了。

“得啦得啦,去写你的信吧!”雷德猛喝一声。他心情烦躁,看到戈尔斯坦显出这样一副低声下气、手足无措的模样,就忍不住有气。戈尔斯坦动了感情就形之于色,他看不起。事实上,他刚才一看见威尔逊请戈尔斯坦喝酒,心中就已经有了点数,觉得又好笑又难受了。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倒又有些得意。他内心深处对戈尔斯坦其实倒是有点儿同情的,可是他坚决不让这种同情冒头,嘴里还低声嘀咕:“连自己的好歹都不懂,这种人有个屁用!”

戈尔斯坦猛地转身就走。那几个喝酒的人围得更拢了,彼此之间如今简直像有根有形的带子给连缀在一起似的。他们打开了第三壶酒。

“我算是看错人了,”威尔逊说,“对他表示友好根本就是多余的。”

马丁内兹点了点头:“自掏腰包自喝酒嘛。不花钱就没酒喝。”

戈尔斯坦想再集中心思把信写下去。可是不行,他写不下去了。他的心思收不拢来,他老是想着自己跟那几位弟兄的来言去语,只恨没有用此刻想到的一些话去回敬他们。他想不通:他们干吗要这样惹他呢?他一时真恨不得想哭。他拿起信来,有点心不在焉的,把信从头到底又看了一遍。他一直有个打算,想一等战争结束就去开个焊接工场;自从派来海外以后,他跟妻子家信来往,也一直都在商量这件大事。刚才威尔逊喊他的时候,他其实没有在写,他是手握着铅笔,兴兴头头地想得出了神,他在想:将来自己一旦开了工场,成了地方上有身份的人士,该多气派呵。这开工场的事例并不是他想入非非;他不但把工场的地点都选定了,而且胸中还有一本十分精细的账,他算过:这仗假如打上一年,至多算它两年吧(仗是打不长的,对这一点他非常乐观),他们夫妻俩就可以积起多少钱?甚至还算过:万一自己升了下士以至中士、上士,又能攒下多少?

这也是他出国作战以后仅有的一件乐事了。晚上他躺在自己的帐篷里,往往久久不能入睡,一直在那里筹划未来的事业,要不就是怀念自己的儿子,或者猜猜妻子此刻该在何处。有时估计妻子是在走娘家,他还会悬揣一下他们该在谈些什么,由此联想起亲属间常说的一些玩笑话,他往往想笑而又不敢出声,暗暗乐得捧住了肚子。

可是现在他却静不下心来想这些事。耳边似乎刚要听到妻子轻快柔和的嗓音,左边那几位还在喝酒的仁兄的下流笑声马上又闯入了他的知觉。他终于噙着两眼的泪水,气得把头一摇。心想:他们干吗要这样恨他呢?他尽心竭力,只想把兵当好。他行军从不掉队,气力不比谁差,干活比一般弟兄都卖劲。站岗放哨的时候,不管心里多么紧张,他可从来没有开过一枪,但是这些又有谁来注意呢?他优点再多克洛夫特也看不见啊。

他们十足是一帮排犹狂——他心里想。这些外族人别的不会,就会找放荡的女人鬼混,就会捧住了酒灌个烂醉。(不过他心底深处倒又暗暗有些妒忌:自己就没有那样的“艳福”,也没有亲身尝过这种酒友同好大叫大嚷、纵情畅饮的滋味。)他算是看透了,他再也不想去和他们做朋友了。他们根本不愿意跟他友好相处,他们恨他。戈尔斯坦想到愤激之处,握紧拳头啪地捶了一下手心。他忍不住问上帝:上帝啊,这种排犹狂你怎么能容许他们存在啊?他不是个虔诚的教徒,不过他相信上帝,相信他自己的上帝,有不平就冲着上帝埋怨,看到不对当然也就冲着上帝责问。当下他就愤愤地问:对这样的现象你为什么不加制止呢?在戈尔斯坦看来要加以制止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所以他很生他那个上帝的气,好比那做爸爸的,心是好的,可就是有点疏忽,有点懈怠。

戈尔斯坦拿起信来,再写下去:“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亲爱的,我对当前的情况实在看不惯,有时真想不干了。有句话按说很不应该讲,不过我还是不能不说:我恨透了我这个部队里那班当兵的,他们简直是一帮野小子。说真的,亲爱的,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什么美好的理想,全都抛在九霄云外了。尽管我们犹太人在欧洲这样遭受苦难,可有时候我还是满腹狐疑,真不知道我们打这场仗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把这几行字又从头看了一遍,忽然一发狠,大笔勾了个精光。他呆呆地愣了足有一两分钟,只觉得一阵胆战心寒。

他变了。他突然发觉自己变了。信心都消失了,心里像是少了根主心骨。他现在对一同生活、一同工作的伙伴只感到痛恨,可是在以前,他总觉得他所认识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不是可亲的。他昂着头想了片刻,然后好不费劲地又写了起来,“我想到一个不坏的主意。我看那些废品清理场倒很值得我们动动脑筋。那里有不少东西只要稍稍给焊一下,即使外表不那么中看吧,到底还是可以变为有用之物的……”

威尔逊渐渐坐不住了。久坐一处,算来已有好几个钟头了,怡然自得的心情渐渐消失了。他的醉酒三部曲总是这样一个程式:开头只觉得心里快活、热乎,愈喝愈觉得不喝酒的人可怜,哪里比得上自己福气。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就感到需要找些外来的刺激了,心里厌烦了,情绪有点低沉了。这时他就坐立不安了,有些烦躁了,于是第三步,便突然离开了他喝酒的酒吧或饭店,信步去找奇遇,走到哪里算哪里,碰上什么是什么。到第二天醒来,往往不是在一个陌生女人的床上,就是在路旁的水沟里,再不然就是在自己小木屋里起坐间的沙发上。至于隔夜到底有些什么奇遇,十之八九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如今第三壶酒已经喝完,他把剩下的几滴残酒吮干以后,大声叹了口气。他说起话来舌头已经很大了:“伙计们,你们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克洛夫特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只听他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这一下午来他一直在那里自笑自乐。他说:“我要去睡了。”

威尔逊一听就直摇头,他探过身去一把抱住了克洛夫特的大腿。“上士大人——我得叫你上士大人,因为你他妈的太没有‘种’了——我说上士大人,你也用不着这样急着去睡觉哇,离天黑至少还有一两个钟头哩。”

加拉赫歪过头来冲威尔逊一笑,“你不看见这龟孙子已经喝醉了吗?”

克洛夫特俯下身来,一把揪住加拉赫的领子,“我哪怕就是醉死了,也不许你们用这种腔调跟我说话,任谁也不行!”说罢猛地把加拉赫向后一推,“你们说了些什么,我句句都记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句句都记着哪,等明天再算账。”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然后就拖着微微打晃的腿,向他的帐篷走去。

威尔逊翻来倒去摆弄着空水壶,还打了个饱嗝,“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啦?”他还是要提那句话。

“这酒,太不经喝了。”马丁内兹在嘀咕。想起为喝这几口酒花了那么多钱,他的心情渐渐变得没精打采了。

威尔逊往前一探身:“我说伙计们,我倒有个主意了。你们知道日本人那儿是有流动窑子的啦,他们一向连前线都有这种玩意儿。”

“你从哪儿听来的?”加拉赫问他。

“我听人说的,包你没错儿。我说呀,今儿晚上咱们何不就在他们的阵地上找个空子,摸到他们的后边去?不是白姑娘也弄一个开开洋荤嘛。”

加拉赫凑出了身子,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威尔逊,这么说你是连黑姑娘都要的咯?”

威尔逊倒笑了,他拉长了声音说:“胡——扯——淡!”说话之间,他早已把自己的计划给忘了。

雷德又想起了山沟里那几具日本人的尸体。一想到那副血淋淋的模样,就不知怎么的,说啥也驱遣不开了。晕乎乎的脑海里一阵恐惧的巨浪打来,他禁不住又回过头去朝背后瞅了一眼。他故意粗声大气说道:“咱们干吗不去找些战利品留个纪念呢?”

“上哪儿去找?”

“附近总该有打死的日本人吧?”雷德说。这回他极力忍住了,没有回过头去看。

威尔逊乐得格格直笑。他突然想了起来:“有!有!离炊事班长酿酒的地方不远,才两三百码地吧,曾经打过一仗的。我记得我跟他还打那儿过呢——正好贴着那儿走过。”

马丁内兹提高了嗓音:“一定是咱们开到小河边遇上日本人那天晚上的事。那天晚上日本人就差不多攻到了这一带。”

“对了,”威尔逊说,“听说他们的坦克也开到了这一带附近。”

“好哇,那咱们就去看看吧,”雷德咕咕哝哝说,“咱们完全应该弄两样东西来纪念纪念。”

威尔逊站起身来:“酒喝足了,要说还有什么功课没做的话,那就是四处去遛遛了。”他伸了伸胳膊。“喂,伙计们,咱们走吧。”

大家都瞅着他不吭声。他们早已喝得神思恍惚,有时随便说上两句,也都是瞎扯,嘴里在说,脑子里却根本啥也没想过。如今看到威尔逊劲头那么足,他们倒愣住了。威尔逊就催了他们一声:“伙计们,走吧。”

他们乖乖地依了他的话,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毫无主见,不管谁来叫他们干啥,他们都会照干不误。威尔逊把枪提了起来,大家见了也都把枪往肩上一挂。

“到底上哪儿去呀?”加拉赫问了。

“伙计们,跟着我走没错儿。”威尔逊说完,还醉态可掬的,像出征那样发了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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