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儿子弄的,他自己去读书了。
看到这些,王美又高兴又难过也欣慰:儿子懂事,老子却不争气。再怎么样受气,也要为儿子好好赚钱!
另间房的天棒鼾声如雷,东倒西歪在□□,睡得正香,王美叹口气关上门,精心梳洗,看到镜中自己憔悴的面色,忙换上平素舍不得穿的艳丽衣裙,打起精神,回到茶馆营业。
熟识的人见她一身新衣,眉眼发青,还打趣问是不是晚上的活路整多了?
王美苦中作乐,不便说明,也跟随他们嘻嘻哈哈。躲到没人处,才让眼泪哗哗哗流。
天棒一觉睡到中午,醒来后,四处溜达,以为王美肯定赌气回娘家了呢,到茶馆一溜达,就见到王美在店内,没想到这娘们根本不计较,还在忙前忙后做生意,看来这女人确实是过日子的好女人,天棒心中生出一丝愧疚,不好意思见她,就溜到市区去找他的江湖朋友们混时间了。
王美也不去管他,这个男人,昨晚第一次动手打她,也令她彻底死心了。
长这么大,王美的父母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呢,为他生孩子,为他操持家,累死累活,她还有罪了?
不是看在娃娃和老人的面上,她王美早就跑到外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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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棒出去的头几天,她丝毫不在意,他常常这样几天不回来,隔个三五天又冒出来,一回来不是带点儿钱上缴,就是找她要钱。
谁也不晓得他在外面究竟干啥,王美开始还问,他随便编个理由搪塞,问多了,就发怒。久而久之,王美也懒得理那么多,只要他平安无事,不惹麻烦就念阿弥陀佛了。
这次天棒出去的时间太长,王美不得不担忧,不管怎么说,他终归还是娃娃的父亲,她抽空到天棒父母那里去询问,也说不晓得,好多天没见人影了。
这下王美真正着急了,又加上这几晚上老做不好的梦,醒来后,眼皮跳个不停,整得人心惊肉跳。
她向来茶馆喝茶打牌的天棒的朋友们打听,别人还诧异反问:“咦,不是你家男人吗?天天和你睡的人,你还不晓得,别个更不晓得啰!”
王美被抢白一顿,有苦难言。
她只有笑笑自己解围:“你没见到他,就算了嘛,喝茶喝茶!”
到后来,王美也不去找了,茶馆生意好,平时,她一个人还将就,逢到“赶集天”,就忙得团团转,连喝口水的时间都顾不上。还是儿子好,放学归来,作业都不忙写,就来为她打下手,帮忙烧水倒茶,缓解一下。
再说了,她就是关上门,又去哪里找?无头无绪。
天棒的父母也对这个在外面乱混的儿子失去信心,不闻不问,大家都不去
搭理。
王美孤身而眠,夜深人静,有时醒来,又替这个男人可怜、可悲:“连父母婆娘都想不起他,都不去关心他,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义?”
约莫过了一月,天棒传来消息了,是天棒的一个社会朋友打的长途电话给王美,当时电话还是稀罕物,王美是在离茶馆半里路的杂货铺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