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阳宗内有三大阁,分别是藏经阁、丹器阁和计悬阁,这一届的新弟子,便被分批安排前往这三大阁,为三个月后的宗门考核做准备。
首先是藏经阁,向新弟子们开放的第一层内,安置了众多适合他们的功法和术法,所有新弟子都可以在其中选择一门功法以及两门术法,作为这三个月主要修炼的内容。当然,类似赵宣夜这些世家子,往往是不需要宗门提供功法的,他们自己都有家传功法,但这并不妨碍他们选择。
因为提供的功法只是一部功法的凝气境篇,所以宗门并不藏拙,开放了不少强大的功法,比起许多世家的核心功法都不见的弱甚至更强,而且一旦通过考核在宗门内长久修行的话,显然主修宗门功法更来得划算,起码不用担心遇到修行难题无人指导。
如果不是紫极玄天功实在太过强大,比起宗门提供的功法强上太多,赵宣夜说不定也会选择一门厉害的功法,等通过考核正式成为涛阳弟子后作为主修功法。
不过虽然他自己用不上,但他还是极认真地在藏经阁内选择功法,因为他打算找一门适合的功法给暖暖修炼,最后经过仔细斟酌,他把一门名为道灵经的功法拿在手上,向藏经阁内的一位执事做出登记。
“道灵经?”坐在书桌后,大约三十岁来岁的男子接过赵宣夜手上的经书,轻咦了一声,颇有深意地看了赵宣夜一眼。
“说说,怎么想到选道灵经?这么寻常无奇的功法,你可是今天第一个选这个的。”
没想到选个功法也会被考校,赵宣夜愣了一下,随即把自己选择的理由说出来:“若是以威力论的话,道灵经确实是稀松平常,但是从修行上看,我个人觉得在凝气境阶段,道灵经不会比一些顶尖功法差。”
“怎么说?”男子问道。
“中正平和,无花哨,不急进,足够扎实。”赵宣夜想了下,说道。
男子笑了笑,不予评价,转而问道:“术法选定了么?”
赵宣夜点点头,递上两本经书。男子接过一看,顿时笑了,神色略带古怪地说道:“控火术,还有控风术?小子,这两门术法,在你手上可发挥不出什么威力。”
赵宣夜笑了笑,没说话。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已经凝聚灵识,不可以寻常凝气境来考量。
男子见到赵宣夜的反应,摇了摇头,一边执笔登记,一边说道:“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家伙,我也不劝你,不过我实在很好奇,你先是选择了没什么威力的道灵经,然后又选了极需时间练习打熬,才能有所掌握的控火控风术,那你拿什么去应付三个月后的宗门考核?”
从男子手中接回经书,赵宣夜笑道:“执事大人,若想知道,三个月后自见分晓。”
男子点头不语,望着赵宣夜离去的背影,看着面前写着赵宣夜名字的登录册,自语道:“赵宣夜?真是个有趣的小孩。”
从藏经阁出来,赵宣夜随着人流往丹器阁走去。
在丹器阁就不像在藏经阁一般耗费时间,凭借早前发下的身份令牌,赵宣夜排着队很快便领到了宗门发放的三颗聚灵丹与一枚聚灵符,随后继续前进,往计悬阁走去。
在涛阳宗,计悬阁的主要作用除了发布宗门任务,计算和资源挂钩的绩点外,还有一个颇为重要的作用,那就是悬挂问题木牌与解惑木牌。
凡是宗内弟子,都可以通过悬赏一定数量的绩点,在计悬阁悬挂自己所不懂的问题,等待有人解答。当然,有时候并不需要悬挂问题木牌,可以直接向计悬阁支付绩点,查询往年留下的与自己问题一致的解惑木牌。
另外,宗门在计悬阁内会悬挂一批免费解惑木牌给门内弟子查询观看,每隔一段时间,宗门更会全部更新。赵宣夜这趟去计悬阁,就是奔着这批免费解惑木牌去的,因为根据宗门惯例,宗门考核的第一项——文试,里面的题目有不小一部分会取自这三个月计悬阁悬挂的免费解惑木牌。
在计悬阁内待到傍晚,自觉收获颇丰的赵宣夜将手中的木牌挂回原处,打算沿着原路返回住所,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半路上出了个不大不小的插曲,结果耽搁了他一些时间。
有个自称表哥是内门弟子的家伙,居然带着两名小弟,无法无天到当路拦截,抢夺其他新弟子的丹药符隶,更让赵宣夜无语的是,原本沿着附近一条路行走的他,居然被个素不相识的家伙给殃及池鱼,祸害上了。
“你们别打我主意,没看到我夫君来了,你们再敢动手,当心我夫君把你们揍成猪头!”
被围住的女孩张牙舞爪,气势汹汹。
“你夫君,谁啊,喊过来遛遛!”为首的男子哈哈大笑,不以为意地说道。
“他!”女孩毫不犹豫地把手指向正低头想着先前解惑木牌的赵宣夜,“就是他,我夫君!”
为首男子转头,看着同伙把赵宣夜拦下,阴沉着脸问道:“你是她的夫君?”
“你谁?”赵宣夜不答反问。
“缪炳荣,内门弟子缪衡权是我表哥,你小子识相的话,最好乖乖地滚开。”缪炳荣不屑地说道,指了指身边女子,继续道,“这女的我要了,等玩厌了,我可以考虑还给你。”
听着缪炳荣牛气冲天的话,赵宣夜望了眼偷笑的女孩,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呀,夫君,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难道忘了我怀里你的孩子了么?就算你不要我,可不要连我们的孩儿都抛弃啊!”女孩察觉到自己偷笑的动作被赵宣夜发现,立马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分为凄苦地喊道。
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嘴里高喊着怀了你孩子,一脸弃妇的悲苦。这幅画面实在太过具有冲击力,让周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赵宣夜感受到其他人聚集在自己身上如火烧般的目光,饶是他城府不浅,也大感吃不消。
更绝的是,女孩趁着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下扑到他身上,两眼汪汪地死命抓着他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赵宣夜无奈,即使他原先不准备冒头救这个狡猾的女孩,这会也只能被逼上梁山了,看着不怀好意的缪炳荣,不假辞色地说道:“你可以走了。”
缪炳荣摇摇头,故作慈悲道:“这么感人的场面,真是不忍分开啊,不如,你俩一块和我走?”
缪炳荣双目放光地盯着赵宣夜,一脸贪婪:“刚才没发现,你小子长得挺可以,不错不错,我喜···”
“不错你妹!”
赵宣夜一脸杀气地冲到缪炳荣身前,体内紫极灵气灌注拳头双腿,狠狠一拳砸出,再接上凌空一脚,没有半点反抗机会的缪炳荣当即被击飞又被砸落,大口吐血,晕了过去。
“没用的家伙。”
赵宣夜心中骂了句,随后剐了眼幸灾乐祸的陌生女孩,转身走了,依靠赵宣夜脱困的女孩倒没在纠缠他,独自哼着首不知名的歌曲摇头晃脑地蹦跳着离开了,余下的缪炳荣的两名伙伴没敢再闹事,抬起缪炳荣的身体,急匆匆地离去。
一场闹剧,就此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