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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招集者——AFF的篇章。14

小李发现倒在前台内侧的尸体时,感觉自己好像瞬间患上了贫血,头晕目眩,四肢发烫。他正要转身,就在这时,某个身形高大但动作敏捷的男子闪了出来,用手中的刀通向小李的下腹部。

小李死死盯着插在自己肚子上的刀。他眨了眨眼,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名疼。保安的制服和裤子被染成了一片血红,脚下的地板上已经满是鲜血,自己的鲜血。

小李的嘴巴被一只手按住。他直喘粗气,不时发出呜咽般的尖声。每次眨眼,都会有泪水掉下,通红的脸上,很快变得没有丝毫的血色。

刀子割裂了他的腹部,斩断了其生命线。

杀手进入电梯时,大堂里已经有了两具尸体。

邱义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楼梯,他取出随身携带的特殊警棍,那是金属做成的,只要用力一挥就能变得很长。

他已经从马陆的警告里,得知杀手潜入了汽车旅馆。可是比起逃跑,他现在更需要确保住客的安全。其实如果没有他们三个瘟神到来,也不会半夜三更地在此地上演酒店惊魂的戏码。既然杀手是冲着自己而来,邱义必须迎战。

他听见了喊声。

在电梯口,那个中年杀手双腿开立。他的右手握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随手扔掉用来擦拭刀刃的手帕。下一秒,他要用邱义的鲜血来喂养自己的短刀。

在六楼的走廊上,两人对持。邱义没有露出惊讶与恐惧的表情,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注视着杀手的一举一动。

杀手把短刀举起,伸出舌头舔了刀背,眼神里露出了迷醉的深情。眨眼间,他已经起步朝眼前的邱义冲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不过五米,而且对方杀气腾腾,一副要置对手于死地的模样。杀手的速度很快,不知道邱义能否安然躲开。杀手手中的刀刃直指对方的心脏。

说时迟那时快,邱义高举警棍,身体则往右一闪,硬生生地用警棍架开了刀刃。

两个身形相交的一霎那,枪声惊扰了所有人的美梦。

停车场,宋驱赶着女孩们,如同赶羊回羊圈一般把人弄进了箱型车。

两个手下不停地开枪,用火力交织的网将敌人困在了酒店内部。宋钻进车厢,右脚脚尖则对准正要上车的手下的胸口猛踹了一下。

被踹的手下高举双臂,不可置信地向后倒去。跌倒的途中,身体被飞来的子弹击中。直到死的一刻,他都不相信自己成了宋的弃卒。

车子转了九十度。当轮胎碾过尸体脚时,造成的颠簸,换来了女孩们的尖叫。

“叫个屁!混账!开车!”一声怒吼,车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AFF看到一旁的女孩,紧紧地,紧紧地拉着亚美的手。

车子启动的刹那,亚美的头猛地撞到车顶。头部的疼痛,她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能做的只是迅速地擦去泪痕,投入到安抚其他女孩的角色中。她“相信”没有人看到她软弱的一面,或许除了那个新来的女孩。看到对方波澜不惊的面容,她突然怀疑起对方可能提早预计到这一切……

宋用三个手下的生命,为自己争取了逃命的时间。车子驶出停车场后,他误以为成功地摆脱了噩梦。殊不知追杀才刚刚升起帘幕。

马陆蹲在螺旋式楼梯的第三层,取出手枪。汗水和灰尘黏了全身,迎上风后,凉凉的,黏黏的。

——向上是邱义和杀手酣斗的战场。

——向下,他刚刚目睹载有AFF的箱型车逃离酒店。

况且马陆还有自己的麻烦,枪手紧跟在自己的身后……

——到底要向上?还是向下?

他瞥见搜寻自己的枪手从五楼的窗户探出了脑袋,子弹击中身旁的栏杆,马陆放低了身姿。紧张之余马陆弄丢了从保安室窃取的钥匙,他索性把枪插到了裤子里,然后爬出栏杆,踩着消防梯一路而下。

黑夜大大降低了枪手的准星,转眼间马陆来到了二楼,此刻枪手也爬出了窗外,顺着消防梯追来。

警棍飞出了手心,弹到墙上,又飞出了好远。

面对近在咫尺的杀手,邱义知道自己无法完全躲开,才条件反射般地迎上杀手。刀刃插进了左侧上臂,这样一来,他就避开了胸口的致命伤。

杀手同样没了武器,压低重心,朝对方的胸口扑去。

邱义紧咬牙关,用右手的掌根对准杀手的脸一记猛击。这一记,力道十足。耳畔传来了“咔嚓”的响声。邱义没有迟疑,拔出左手臂中的短刀,反刺入杀手的体内。结束了战斗。

他捡回了警棍和带着从其他尸体上拾来的手枪,追着枪声而去。

当马陆四肢在雨棚上着落,子弹射穿了盆顶。

消防梯传来叫喊声,命令马陆停止行动。

马陆目睹枪手把枪口对着自己的头部。

扣动扳机。枪口迸发出火焰。

一排子弹击连续中雨棚,唯独没有落在马陆的身上。反倒是枪手在枪声停止后,滑动双臂,直坠落地。

“还不追!”邱义喊道。

“那你呢?”马陆也吼道。

“我是警察要确保旅馆的住客安全。”

“切——不如说你胆小。”马陆撇了撇嘴,跳下了雨棚。

马陆看到有车紧跟着宋他们离去。他明白耽误不起时间,砸碎了某辆私家车的车窗,追上了公路。

公路旁跪着一个双手朝天的人。杀手取出手电筒,照亮了对方的脸,明亮的光线让宋眯起眼睛。

“砰!”驾驶员的脖子在冲击之下,歪向了一边,半个脑壳被火药炸烂,血雾在车厢内升起。

看到手枪再度指向自己,宋以双膝跪地的姿势,不住地拜地求饶。身下出现了一大团黄色的液体,宋惊慌地尿湿了自己的裤子。

“把女孩交出来。”

“是的……都给大爷您了。”宋怯生生地回答。得知对方索要的是“货物”,让他安心了不少。

杀手扫了一眼车内缩成一堆的人影。“我要的是那个女孩!”

“都,都在这里了。所有的女孩,都在车里。如果您还嫌不够的话,只要您愿意留着我这条贱命,多少女孩我都愿意向你提供。”

“同样的话,我不会说第三次。”

宋仰望着杀手,发出纤细的悲鸣。他不断地从口袋里套出枪、钱包、手机,还扯下脖子上佩戴的金链子、宝石戒指。卑微地献上贡品,以为凭借着钱财就能换回自己的小命。

可惜他的无知,被耐心全无的杀手视为拖延。杀手扣动了两次扳机。

“哇——”宋使尽浑身力气发出的惨叫,他徒劳无功地用双手捂住胸口,向后倒下。

解决完男人后,杀手把女孩全体赶到了公路上。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令人作呕。迄今为止,公路两旁都没有一辆车子经过。AFF知道杀手要是找不到自己,下一步就会杀了所有的女孩。

抢在她站出来前,一个女孩扑到在轮胎前,吐了起来。

杀手命令女孩起身,并下令让所有人抬起头来,用手电筒一一照亮所有女孩的脸。

“是她。”亚美突然站了出来。

杀手将视线移回亚美的脸上。

“虽然……我……不知道……你要找的是谁?”亚美拼命湿润着干燥的口舌,说道:“她……八成就是……你要找的女孩。”

杀手的表情没有变换。亚美缓缓举起手指向队伍末尾的AFF。“蹲下!”,亚美的警告还没说完,又响起一击枪响。

杀手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肋骨传来剧烈的疼痛。他被从矮树丛钻出来的马陆击中,命丧当场。

短短的时间内连续死了三人之后,女孩再也控制不住,全体抽泣了起来。

在马陆确认杀手死亡的空档,亚美走向AFF,“我……”她想要解释,但迎上AFF的目光,又闭上了嘴。

马陆:“她不是要出卖你。她先看到了我,为了分散杀手的注意才想到要供出你。”

“……”

“你们快走吧!”马陆把死人弄下车后,催促着女孩们逃命。

“知道了。”亚美的态度显得极为麻木。

马陆:“还有,到了安全的地带,记得换辆车。”

“是。”亚美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稳了。

AFF推开马陆,走到亚美面前,举起手狠狠地给了对方一个巴掌。她抬起亚美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极其严肃地说道:“眼下,你就有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你不是厌恶了这样的人生吗?那就忘记今晚,抓住这个机会,还有记得过往受到的教训。别再被男人骗了!”

“那我要去哪?”

“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过任何你想要过的生活。从今往后,就只有你能够为自己的将来做主了。”

“但是,我做不到。我没有你那么坚强……”

“你没努力过,怎么知道自己不行。那些日子你都坚持下来了,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看看她们,最起码你比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勇敢。照顾好自己。机会不是随时都有的,只有傻瓜才会浪费机会。”

亚美面如菜色,动了动嘴唇。那声音轻得几乎无法听见:“我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你可以的。我这就告诉你‘你值得过上更好的生活!’”

AFF的话,终于激发了亚美的勇气。她指挥女孩们上了车。

“把这些东西带走吧!”AFF把宋的财物塞给了亚美。“反正死人也用不上,如果你想要重新开始生活不是最需要钱财吗?”

亚美:“谢谢你!”

AFF:“谢我差点害得你们没命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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