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年的夏天,一位来自马萨诸塞州的乡下小伙子出现在老爱默生家的门口。小伙子自称是一个诗歌爱好者,从7岁起就开始进行诗歌创作,但由于地处偏僻,一直得不到名师的指点。他因为仰慕爱默生的大名,所以千里迢迢前来寻求指导。
虽然这位年轻人家境贫寒,但谈吐优雅,气度不凡,很有诗人的气质。老少两位诗人谈得非常融洽,爱默生对他非常欣赏。临走时,青年诗人留下了薄薄的几页诗稿。爱默生读了这几页诗稿后,对小伙子的成绩表示了极大的肯定,并且决定凭借自己在文学界的影响对其给予关照。
爱默生将那些诗稿推荐给相熟的文学刊物的编辑,然而反响平平。他希望这位青年诗人继续将自己的作品寄给他。于是,老少两位诗人开始了频繁的书信来往。
青年诗人的信每每长达数页,青年在信中大谈特谈文学问题,激情洋溢,才思敏捷,表明他的确是个天才诗人。爱默生对他的才华大为赞赏,在与友人的交谈中经常提起这位诗人。青年诗人很快就在文坛有了一点小小的名气。但是,这位青年诗人以后再也没有给爱默生寄诗稿来,信却越写越长,奇思异想层出不穷,言语中开始以著名诗人自居,语气越来越傲慢。爱默生开始感到了不安。凭着对人性的深刻洞察,他发现这位年轻人身上出现了一种危险的倾向。他们之间的通信虽一直在继续,但是爱默生却渐渐没有了开始的热情,渐渐地成了一个倾听者。
很快,一年的秋天到了。爱默生去信邀请这位青年诗人前来参加一个文学聚会。他如期而至。在这位老作家的书房里,两人有一番对话:“后来为什么不给我寄稿子了?”“我在写一部长篇史诗。”“你的抒情诗写得很出色,为什么要中断呢?”“要成为一个大诗人就必须写长篇史诗,小打小闹是毫无意义的。”“你认为你以前的那些作品都是小打小闹吗?”“是的,我是个大诗人,我必须写大作品。”“也许你是对的。你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我希望能尽早读到你的大作品。”“没有问题,我近来完成了一部,相信很快就会公之于世。”
转眼间,这一年的冬天到了。青年诗人继续给爱默生写信,但从不提起他的大作品。信越写越短,语气也越来越沮丧,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在信中承认,长时间以来他什么都没写。以前所谓的大作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完全是他的空想。他在信中写道:“很久以来我就渴望成为一个大作家,周围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个有才华有前途的人,我自己也这么认为。我曾经写过一些诗,并有幸获得了阁下您的赞赏,我深感荣幸。使我深感苦恼的是,自此以后,我再也写不出任何东西了。不知为什么,每当面对稿纸时,我的脑中便一片空白。我认为自己是个大诗人,必须写出大作品。在想象中,我感觉自己和历史上的大诗人是并驾齐驱的,包括和尊贵的阁下您。”
“然而在现实中,我却对自己深感鄙弃,因为我深知自己的才华正是被自己挥霍掉了,再也写不出作品了。而在想象中,我是个大诗人,我已经写出了传世之作,已经登上了诗歌的王位。尊贵的阁下,请您原谅我这个狂妄无知的乡下小子??”从此后,这位青年诗人的来信就停止了。
想入非非是充满生气的一种标志,当一个人年轻的时候,谁不曾空想过?谁不曾幻想过?但是,人总归是要长大的。然而,正如光凭空想是绝对写不出优秀的诗篇一样,掌控自己人生的方法绝对不会是空想和意念,唯有行动才是实现目标的唯一途径。
一只鸟的翅膀再大,如果不努力振动,又怎能展翅高飞呢?一个人的才能再高,如果不努力拼搏,又怎能走向成功呢?一个国家的物产再丰富,如果不努力发展,又怎能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呢?这一切都说明:行动胜于空想。
我们生活的社会中,有许多人一生都在计划、等待、准备,蹉跎了无数岁月,却仍然见不到丝毫的行动。缺乏动力的人永远只是一个可怜的空想家,他一直都在准备、计划,他明天、明年也许永远都不会比今天、今年准备得更充分、更好,但他始终不明白这个道理,缺乏坐言起行的精神,最后又往往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命运的安排。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失败和庸碌又能怨谁呢?
“意念能开窗”终归是个魔术,无一例外的是虚假的把式。孤独者总是有较多思考的时间,或许你有很多好点子,可如果不去实施,它们就只能算是空想。而你,也依然是个郁郁寡欢的孤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