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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蔡廷锴 淞沪会战中的铁血将军

——为救国保家而抗日,虽牺牲至

一卒一弹,决不退缩。

所谓时势造英雄,蔡廷锴就是一个乱世中的英雄。他在少年时曾经跟父亲学习做裁缝,曾养过鸭,做过小买卖,还在广东省宝安县大鹏镇当过警察……英雄不问出处,在那样一个国难当头的年代里,蔡廷锴这个从普通的农民家庭走出的孩子,书写了一段属于个人更属于时代的铁血传奇。

宝安县大鹏镇当警员

1892年4月15日,蔡廷锴出生在广东省罗定县城附近的一个山村。他9岁上私塾,11岁那年丧母,之后便失去了读书的机会,开始和父亲学种田。到了15岁,蔡廷锴又和父亲学习做裁缝。

蔡廷锴其实一直都想参军,16岁的时候,他瞒着父亲到罗镜圩招兵处去参军。父亲知道后,叫人把他拉了回来。

直到1911年,蔡廷锴的父亲过世了,在替父亲守孝了6个月之后,蔡廷锴才再次去当兵。就在这一年,武昌辛亥革命爆发了,广州宣布独立,而蔡廷锴则加入了革命军的队伍中。之后,由于家里实在困难,蔡廷锴无奈之后只好又从部队返乡,到家乡去养鸭,还做些小买卖。

蔡廷锴的身上始终流淌着军人的热血,在家乡待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又决心参军。经过长途跋涉,他到宝安县参加了游击队,并且当了班长。次年,蔡廷锴成为大鹏镇的一名警员,当时这里的警长是中国同盟会的一位会员。

过了没多久,警长就退休了,临走之前给蔡廷锴一套西装,还有许多关于革命的道理。

怀着对革命的热情,蔡廷锴进入了广州陆军讲武堂,在那里他开始接受正规的军事训练。1921年10月,蔡廷锴以优异的成绩提前毕业,在粤军第六军第一纵队司令部任上尉副官,后调任排长,再升连长。

对于蔡廷锴来说,一开始想要当兵仅仅是因为想混口饭吃。但是来到了军队中,他才逐渐懂得了国仇家恨的意义,做到连长以后,蔡廷锴便决心要为国家民族献身。

蔡廷锴后来又转入了孙中山大本营补充团任连长。第二年,因屡立战功,升为营长。到最后,蔡廷锴成为了第二十八团的团长。二十八团是一支非常有战斗力的队伍,在武昌起义中,二十八团第一个攻入武昌城。

随着功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蔡廷锴逐渐从一名普通的战士,成为了第十九路军的军长。

淞沪抗日功垂千古

日军侵华的“九·一八”事变之后,蔡廷锴义愤填膺,他带领十九路军三万多官兵,在戆州宣誓:不要内战,坚决抗日。1931年10月下旬,十九路军开始到京沪铁路去负责警卫工作。这一年的年底,蔡廷锴密令全军旅长以上军官来上海开会,决定成立“西南国民义勇军”,由自己担任总指挥,赶赴到东三省去援助正在抗日的马占山、丁超、李杜。

就在蔡廷锴准备北上的时候,日本侵略者开始了对上海的军事入侵,他们派遣军舰三十多艘和陆战队数千人登陆,在上海制造事端,提出了许多无理的要求。

1932年1月22日,日本驻沪领事——村井要求十九路军撤出现有的驻地,向后移动30公里。第二天,十九路军就在龙华警备司令部召开营长以上干部会议。在会议上,傍晚7时向全军各部发出“我军以守卫国土,恪尽军人天职之目的,应严密戒备。如日本军队确实向我驻地部队攻击时,应以全力扑灭之”等密令。

在蔡廷锴准备抗日的时候,国民党政府军政部长何应钦来到上海,他指示蔡廷锴说:“你们十九路军要满足日本人的要求,向后撤30公里。”接着,杜月笙、史量才和张静江都来见蔡廷锴,蔡廷锴知道他们都是想让自己放弃抵抗的,所以先声夺人地说:“上海是中国的领土,十九路军是中国的军队,我们负责驻扎上海,至于我们的军营设在哪儿,都和日本人毫无关系。如果日军来侵犯我们中国的领土,我和我们的士兵们有义务给他们以迎头痛击。张先生也是一个中国人,相信你也一定同意我的意见,请你把我的意见转达给蒋介石总司令。”张静江听了蔡廷锴的话,顿时羞愧万分,不好再说什么了。

过了没几天,日军分兵五路,趁着夜晚,在闸北通庵路向十九路军发动了突然袭击。蒋光鼐、蔡廷锴、戴戟三人在第一时间赶往真如车站,并且在那里建立了一个临时指挥所,他们命令在后方驻扎的部队马上向上海进发。之后,蒋光鼐、蔡廷锴、戴戟三人又向全国人民发表了宣言:

“暴日占我东三省,版图变色,国族垂亡!最近更在上海杀人放火,浪人四出,极世界卑劣凶暴之举动,无所不至。而炮舰纷来,陆战队全数登岸,竟于28日夜12时在上海闸北公然侵我防线,业已接火。光鼐等分属军人,唯知正当防卫,捍患守土,是其天职,尺地寸草,不能放弃。为救国保种而抗日,虽牺牲至一卒一弹,绝不退缩,以丧失‘中华民国’军人之人格。此志此心,质天日而昭世界。炎黄祖宗在天之灵,实式凭之!”

这意味着,战争已经打响。

由于十九路军的顽强抵抗,所以日军久久不能攻占上海,敌我双方展开了拉锯战。

日军见久攻不下,曾经三次增兵,还换了三个指挥官,仍旧无济于事。后来,日本人又增调了三个师兵力和飞机200架来上海增援。这时,侵略上海的日本兵力已达六七万人。而在蔡廷锴一边,由于国民党拒绝派兵支援,所以战况不容乐观。在此情况下,十九路军无奈之下只好退守到第二防线,等待援兵,蔡廷锴说“本军决本弹尽卒尽之旨,不与暴日共戴一天”。

自甲午海战中国失败之后,没有一个人曾经率领军队和日军硬碰硬,而蔡廷锴则开此先河。

1932年3月3日,国际联盟要求日本与中国停止战争。蒋介石则决定和日本人谈和。蔡廷锴则表示说:“如果不是公平的谈判,那我将不会支持蒋介石,吾人身为军人,本以服从为天职,假如有人甘心出卖国家民族利益,誓不两立。”

两个月后,国民党与日本人签订了《淞沪停战协定》。这个协定规定,上海不再设置军队,并且保证战后不抵制日货。

在整个淞沪抗战中,十九路军牺牲2390人,受伤6343人,失踪131人,但是也消灭了日军将近2000人。他们用鲜血捍卫了中国军人的尊严,维护了中华民族的尊严,但是蒋介石却认为他们“不服从军令“,因此对十九路军加以整肃,并且将第十九路军调往了福建。

为抗日反蒋发动“福建事变”

到了1933年春天,日军又占领了热河,威胁到了整个华北。蔡廷锴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即在福建漳州召集十九路军的主要将领开会,最后决定抽调志愿军官兵编为两个旅六个团,粤、桂两省各编一个师,一起北上抗日。蔡廷锴当时被推举为先遣抗日军总指挥。

先遣抗日军走到湖南的时候,东北全境已经沦陷,何应钦还和日寇签订了《塘沽协定》。而蒋介石则命令先遣抗日军返回福建去。全国对蒋介石的不抵抗政策非常不满。

同一年的5月,蒋介石曾经多次命令蔡廷锴派六个团去“围剿”红军,蔡廷锴虽然不愿意卷入内战中,奈何军令如山,他也没有借口逃避,只得从命。但是他的军队却在“剿共”的过程中遭到红军彭德怀第三军团的沉重打击,几天时间就损失了两个团的兵力。这时蔡廷锴才意识到,蒋介石之所以派他去围剿红军,目的就是想借红军之手来消灭这个“不听话”的十九路军,如果自己任由蒋介石安排的话,就等于落入了一个圈套,到最后肯定万劫不复。为了十九路军的生存,蔡廷锴决定派自己的亲信到苏区和红军联系。

1933年11月20日,蔡廷锴忍无可忍,终于发动了历史上著名的“福建事变”,在福州建立了“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

之后,蔡廷锴又召开了临时代表会议,这次大会上通过了《中国人民临时代表大会人民权利宣言》,并且宣布取消国民党的旗帜,十九路军全体将士一起退出了国民党。

“福建事变”后,蒋介石马上派遣十多万大军前来进攻福建。开战以后,原来十九路中的一些杂牌部队纷纷倒戈。蔡廷锴指挥着有限的部队和蒋介石军展开周旋,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福建事变”失败之后,蔡廷锴移居到了香港。

1946年,抗战结束,内战开始。蔡廷锴回到了南京,并且和周恩来见了面。周恩来对蔡廷锴说:“蒋介石一心想将国家拖入内战,这对于百废待兴的中国而言,将是一场灾难。”蔡廷锴也认为国家再也经不起内战的消耗了,于是,他成立了中国国民党民主促进会。目的就是反抗蒋介石的内战政策,建立民主政府。虽然他的努力没有停止内战,但是拳拳报国之心却是有目共睹的。

新中国成立后,蔡廷锴又积极地投入世界和平运动中,成为世界和平理事会理事,继续为人民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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