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谢谢老板娘。”
两人与蛋糕店的老板娘辞别,便沿着小巷走着。
“浩学,为什么她会触到我身上的电,而你不会?”布雪拉住他的手,突然停下来。
刚刚这一路上浩学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们两个人这些年这样相处,触电的几率少之又少,为什么自己没有触电,而被这老板娘触到了?浩学也实在说不明白,他知道的也仅限于,布雪身上的超能力,她身上虽然有电,但她却不会用,不知道这电的来源,是藏在哪里的。而在布雪原形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电这一说?
又或者,这电的超能力还分人?分认识的人和不认识的人?
他不知道怎样去实验确认,更不敢去确认,因为布雪的身份特殊,从前小的时候浩学都很少带她出门,一来怕别人疑问她的来历,二来怕她会暴露身份。只是在近几年,他才开始晚上带着布雪出门,但这也仅限于人少的时候,比如说大半夜,更别提什么与人近距离交流了。
今天与老板娘的接触让他认识到事情的特殊性,若是真的分认识不认识,那如果在路上走,岂不是每个被她碰到的人都会出现触电的反应,如此一来,一人是巧合,那么三人五人累积起来那可是不可数的,浩学不敢想象,他多么想当这是一个巧合,可是……他知道,这不能。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只得带着她找了街角的一间小餐饮店,虽然这里相比较那些街道中间的饭馆要冷清许多,但这里的环境却还不错,店外种着一排竹子,还有各种各样的花,气氛安静许多。
浩学选了个靠近里面的桌子,点了几个招牌菜,又问了布雪想吃什么,布雪当然不客气的又点了两个看着卖相很诱人的菜。浩学也不说她,她就是那种看着什么好吃就想吃什么的家伙,正把菜单交给服务员,店门外面的街边传来一阵吆喝,“糖炒栗子喽,糖炒栗子!”
布雪对加糖的东西特别感兴趣,这不听了这吆喝便坐不住了,凳子扭动吱吱悠悠,眼睛已经随着那香味走了,看她这样一幅贪吃的模样就差流两缸口水,那眼睛是看会儿外面看会儿浩学,可怜巴巴的样子,浩学无奈的点点她的头,“就你贪吃,点了这么多还塞不满你的胃,我看一会儿你怎么塞下去,你在这里乖乖等着,我去去就回。”
浩学顿时眼睛放光,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眼睛目送着浩学离开店门。
小店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是布雪最喜欢的天鹅曲,曲子一起一样,一转一合,每个节拍布雪都记得住,在家里的时候,她最喜欢的也是这首曲子,浩学在家的时候经常放给她听,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听了这首曲子,她都有想跟着跳舞的冲动,在家里,浩学也最喜欢看她跳舞。
正在想神之际,拐角出的包间里撞出来几个人,他们喝的醉醺醺的,踩着凌乱的脚步,歪歪扭扭的往这边走来,布雪这才发现,浩学选的是一条路的尽头,虽然这里是安静,但是这里却是最靠近包间的地方,浓烈的酒精气息很快飘散出来,布雪记得这个味道,当初就是因为自己贪杯多喝了些,除夕夜里醉了好几个小时,最后差点还错过了新年的钟声。响起那年的春节,便会想起那次窗前的昙花漫天,从脖颈中掏出一个雪白的吊坠放在手心,虽然红绳换过几次,这天鹅坠却从来都没有坏过,那是浩学送的,用她的蛋壳做成的天鹅,这些年了,雕刻的印记虽已久远,但这被岁月磨上的刻纹依然存在,愈加的自然逼真。
布雪把头调向窗外,透过透明的窗户,清晰的看到浩学站在街道边等待买糖炒栗子的身影,眉间点上几丝幸福,如果说生命,除了该感谢的未曾谋面不知踪迹,不知生死的爸爸妈妈,布雪最感激的就是上天,是它给了她生命,是它安排了与浩学的相见,那个树洞也好,那场闪电也好,这些年了,浩学的用心,他的关怀照顾,他的宠溺爱护,在生活中每一点每一滴,都像电影一样永远的烙印在脑海中,嘴角轻轻弯起,生命中有浩学这样的人保护,她又有什么不知足呢?这一生有这样的人相陪,有这样的人相爱,这又是几生能修来的福气?
凌乱的脚步声越渐逼近,浓烈的酒气迎面扑来,那是三个身着异装的男人,头发奇怪的青年,三人搭着背,大声的说笑,从包间里跌跌撞撞的撞出来,全然不顾其他的食客,虽然在这个时间,这个小店吃饭的只有他们几个人。
这几个人看来真的喝多了,走路尽走的是S形路,正好一个不留神,恰好撞到布雪所在的桌前,随着杀猪一样的叫声从身边传来。
正看得发呆的布雪猛然抬头,正好看到一个骷髅头形状的链子从眼前晃过,竟然给这奇怪的吊饰吓了一跳。那带了骷髅头的青年给撞着了腰,这会儿子正痛苦的捂住腰部连连惨叫,这骷髅头青年倒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直起腰来刚要破口大骂,抬头暮然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子,忽然眼前一亮,真没想到能在这个时间,这样的场合见到这样一位清净脱俗的女人呢,她那汪清泉一样的眼睛,如此的不谙世事,带了好奇又有懵懂,要骂出口的话顿时咽了回去,看她这样望着自己,骷髅男不由的心里痒痒,换上一副贼笑贼笑的脸,一脸谄媚的问,“呦,这哪来的小妞啊,长得这么俊。”那双手不自觉的搭到了她的背上。
“啊!”又是一阵惨叫,那只贼手像是触电般的猛然抽了回来。
“老大,怎么了?”旁边的两个小青年奇怪的问,布雪看了看他们,只见一个头上的头发染了一半白色,另一边是一半黄色,而另一个青年头发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那门牙断了半颗,也不知道是怎样弄断的,问话的是那个白毛男人。
这骷髅头青年,低头看了看手心,还带了颤抖,根本也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再加上白毛青年的一阵问,忍不住的对他头上一个爆栗,骂道,“问什么问,被针扎了不行啊!”
他这样说着,可那断了半颗牙的小青年跑过来,低着头四处找,四处看,“老,老,老大,针,针,针在哪?”原来是个结巴。
骷髅头双手掐了腰,向上犯了几个白眼,又一巴掌拍了下去,“找个屁,坐下!”竟一巴掌把他拍在了凳子上。
那白头混混见自己老大火药味挺浓,也识趣的乖乖捡了旁边的凳子坐下,眼睛瞅着布雪那双微微诧异的大眼睛,这女的真是太美了,长这么大也少见啊!
布雪本来在靠里侧的凳子上安静的坐着,突然间闯来了这三个陌生人,布雪哪里见过这样打扮的人,这样的情形,好奇心重的她也不管其他,只仰着头一个个的打量着他们,竟然眼中丝毫没有惧意。
那个带骷髅头,身材微胖的青年好似是那两个人的老大,他见布雪把目光投向了自己,轻咳几声,抹了把头发,让头发更有型,把右脚从凳子上撤下,在最靠近布雪的凳子前坐下,见她还是没把视线移开,不由的沾沾自喜,摆了几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势,冲他抛了好几个媚眼,不过布雪都没有接收,她还是带了诧异的看着他。
“怎么了小妞,哥哥就是长得再好看,也不至于这样看呢?”他又抛了一个媚眼对她说。
布雪摇摇头,“你做了浩学的位子。”
“谁是浩学?”骷髅头青年扫了眼周围,四周根本没人,又转向两个跟班,问,“谁是浩学?”两人都是使劲的摇头。这青年转过头赔笑说,“那谁啊,哥哥我不认识!”他扫了眼旁边的蛋糕,还未开封,“小妞,今天你生日啊?”
布雪点点头。
“好啊,赶得真是巧,好,好,好,今天啊,哥哥给你过生日!咱们一起帮你点蜡烛,一起过生日,呵呵呵呵……”他说的语无伦次,伸手就去解蛋糕上的彩色丝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喝的酒喝多了些,还是见了美女兴奋的,两只手在半空中扯了好几下都没有抓到绳扣。那白毛见了,赶忙伸手去帮忙把那彩带解开,这会儿,那骷髅头青年又不干了,又是一个巴掌拍在那小弟的手上,“谁让你动手的,我能……我能打开!嗝……”响亮的打了个酒嗝。
两个小弟不敢再多说,看他把盖子解开,露出里面的那个画了白天鹅造型的蛋糕。
“老,老大,真,真真漂亮!”半颗牙的青年先说了。
“真是有眼光,小妞,你,真配你!哈哈哈哈!”“来,哥哥帮你插蜡烛,过生日!”他大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