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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门前杂记

就业

常次来到东京的第三天就找到了工作,工作单位是大森附近的一家军火公司。听说公司很大,职工人数也不少。常次这次来东京时我问他,是不是还和去年一样,去神田的饭馆送外卖。常次从学生服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报纸上剪下的广告,说他想去兵工厂做工。常次是我的侄儿,今年十八岁。他生长在信州的山村,靠种田为生。那里一到冬天,大雪封门,没有活计可做。所以这一两年冬天,他就跑到东京来打工。去年,他在神田一个同乡开的饭馆里干活儿,干到冰雪融化的四月,他带着积攒的三十日元回了老家。家里人为此高兴得热泪盈眶。今年,常次说他不想再去饭馆端茶送饭,想去兵工厂试试。我也觉得这比在饭店当跑堂的好,就让他去两三个兵工厂跑跑看。常次每天出去找工作,傍晚回来总是一句话:“没想到,真没想到。”他说哪家兵工厂都是大公司,而且都让他第二天就去上班。我从挑选出的两三个公司里替他选择了实力较强的大森军火公司。在应募的职工里常次是年龄最小的,他好像对兵工厂很着魔,每天带回许多新闻来讲给我们听。比如,工钱一天是一元十钱。省线属当时日本铁道省管辖的铁路。电车的职工月票还有优惠,便宜得惊人。他还说工厂的地下室里有人组装机器,有时那里还传出试发炮弹时的嗵嗵声。工厂生产出来的望远镜堆积如山,坦克车被起重机运出去。可以想象,如此情景对从乡下出来的常次来说仿佛就是上了战场。常次心中燃烧着希望,他想早一天出徒,早一天成为一个能生产大炮和各类武器的优秀职工。常次说,工厂招的工人都在十八岁到二十五岁之间。午休时间,跟他一起进厂的那些新工人,谈论和担心的都是何时发工资。大森附近没有公寓和出租房,所以钱和住宿就成了这些农民工的心病。我还有一个和常次同岁的侄儿,他也在横须贺飞机制造厂当工人。这个侄儿现在租当地农民的房子住,月租二十八元。东京的公寓和出租房都很少,就是有,租金也贵得惊人,所以,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常次只能住在我家了。他每天早晨五点起床,然后带着便当去上班。如果不在七点二十分以前走进工厂的大门,就要被扣掉半天的工资。因此,正值贪睡年龄的常次每天四点多就醒了。三个月内,日薪仅有五角钱,三个月过后,每天才能拿到一元一角。常次说,若能当上优秀职工,每月就能领到四五百元。所以他从开始工作的第一天就很努力。“我也和当了兵一样”,常次质朴的话语常常让我们发笑。常次也让我感到愉快,就像家里多了个弟弟。有时我也会起个大早,给他做便当。早晨五点,天还没亮,外面还结着霜柱,我不忍心叫醒佣人,一般都是把前一天晚上准备好的东西放进便当盒里而已。让我佩服的是,常次没有迟到过一次。他每天傍晚五点回来,吃了晚饭倒头就睡。虽说前途未卜,但我希望常次能早日成为一名可以制造机器的工人。我本来想供常次上大学,可是常次说,做学问得有灵感,他没必要勉强自己上大学,便选择当了工人。常次给老家的青年学校写了一封意气风发的信,信中说国家正面临着非常时期,我虽力量微薄,却已成为产业第一线的一名工人。短时间内我回不去,等我回去的时候,请再给我一个效力的机会吧。问大家好!常次的房间朝北,很冷。墙上贴着他誊写得工工整整的大字: 父母的恩情比山高,比海深。常次说老家很穷,连牙膏都买不起。家里种了番红花,半钱成本却以一元四角、一元五角的价钱卖了,又卖了柿子,这才凑够了他来东京的车票钱。今年柿子也是个丰收年,可是买不到钉子,无法做木箱,运输便成了问题,所以只能用两串三文的价钱把柿子贱卖了。他说他要攒够一百元,这辈子也好让父母喜出望外一回。钱还没到手,常次就在心里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

黄昏

阿露从女儿甲斐子那儿得到三元零花钱。给她钱的时候,甲斐子总说现在是非常时期,让她省着点儿花。阿露早晨刚做的米饭,吃得饱饱,又趁女儿和女佣打扫房间的时候,在厨房捏了两三个饭团,急慌慌地用纸包好,藏在披风里,然后说了声“我去浅草上香”,就出了门。不知为什么,一出家门,阿露就感到松了口气。女儿心情不好的时候老爱责怪她,说她为什么不去拜佛,“你也该去上炷香,偶尔也该收拾一下院子”。阿露不喜欢拜佛。七年前,相随了多年的老伴儿去世了,阿露不相信死去的丈夫会来到那个小小的供有牌位的佛龛里。甲斐子时常一边发牢骚一边擦拭佛龛。可是,阿露仍然不能想象老伴儿的灵魂会像女儿说的那样飞进佛龛。每天早晨阿露要沏好茶,盛上热腾腾的饭食供到佛龛前,但就这一件事她也常常忘记。阿露今年七十五,她想活到一百岁。

今天,因为女儿给了她三元零花钱,阿露突然冒出想去浅草逛逛的念头。她揣着温热的饭团,走在阳光照耀的暖洋洋的街道上,心情舒畅。上了省线电车,阿露找了个靠窗户的座位坐下,看着飞驰电车的车窗外,阿露想起很早以前,她经常和老伴儿一起去旅行。车窗外的景色一幕幕从阿露的眼前滑过,有开着菊花的小学校园,也有出征的部队。阿露在上野下了电车,换上地铁,去了浅草。可她并没有去拜观音菩萨,而是过了驹形桥,走进派出所旁边的一家假发商店。阿露是来取半年前订购的假发。假发商店的人说他儿子打仗去了,不知道这件事。阿露叫他好好找找,自己黄昏的时候再来取。阿露溜达着来到松屋百货店,登上了楼顶。天空晴朗。十二月份的百货商店里熙熙攘攘,阿露被人群推搡着,去和服布料柜台和男装布料柜台看了看。阿露的老伴儿以前是卖男装布料的,所以在这类柜台前转转,她感到很愉快。过去有很多上好的男装布料,绒毛料啦、羊驼绒啦、开司米啦、高级毛料啦等等。可现在的男装布料净是些单薄的毛料,用手摸摸,冰凉冰凉的。阿露在穿着男装的塑料模特旁边坐下,休息了一会儿。她昏昏欲睡,浑身乏力。“人真多啊……”有人边说着边坐到了阿露旁边。阿露惊醒过来,见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肮脏的老太婆,用背带背着一个小孩子,坐在自己身边。“年底了,买东西都难了。”有了说话的伴儿,阿露一下子来了精神。两个老太婆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顾客,对他们品头论足。那个老太太说,她知道一个很好的灸疗院,问阿露想不想去试试灸疗。阿露本来就很喜欢灸疗,于是就跟着那个老太太,去一所据说是在吉原附近的灸疗院。阿露七十五岁了,一个老人孤身上街,警察见了都会过来询问两句。所以,有时候她想出去走走,总是被甲斐子拦着不让。最近,阿露出门时都把女儿的名片带在身上,她想,要是自己被车撞了,或者迷了路,只要把名片拿出来,人家就会把她送回家。她无论走到哪儿都把女儿挂在嘴边,连这个带她去灸疗院的老太太,她也给了一张名片,告诉人家她女儿是写小说的。这个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是小说,手里捏着大大的名片,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原来是个唱浪花鼓词的啊。阿露觉得有点儿饿了,想吃带来的饭团子,再加上,大概走的时间长了,腰受了凉,下腹部开始隐隐作痛。她很想喝一杯热茶,就请老太太进了一家小吃店。阿露把样子寒酸的老太太当作了自己的妹妹,觉得她很可怜,想请她吃点儿东西。阿露说:“你想吃什么就说,我请客。”老太太说她想吃煮年糕,阿露就向系着已经泛黄的白围裙的服务生要了两份煮年糕。不一会儿煮年糕上来了,里面有一块印着红色“の”字样的鱼糕。阿露拿出带来的饭团,打算就着鱼糕吃。阿露愉快到了极点,她自己也曾经像眼前这个老太太一样过着穷日子。这个老太太还不知道怎么高兴呢,阿露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像孩子一样没心没肺地享用午餐,她的假牙发出咔咔的响声。两个老太太走出小吃店的时候,外面正好响起了正午十二点的报时声。阿露打算去做了灸疗,再看场便宜的电影,然后去拿上假发回家。去灸疗院的路很远,她们走到一条宽阔的柏油马路上的时候,老太太说她去替阿露买灸疗的优惠券。老太太告诉阿露,她去买可以打五折,她还说第一次做灸疗的人一般要三元,她去就能得到特殊优惠。阿露说她没带那么多钱来,背着小孩的老太太眯缝着眼说,那我让他只要一元五。“你都走到这儿了,就去做一下吧。那儿的灸疗效果特别好,是有灵验的。”在老太太的鼓动下,阿露不太情愿地掏出一元五。虽然用了这一元五,阿露买假发的钱就不够了,但灸疗还是比假发更有诱惑力。阿露想做做有灵验的灸疗,回去也好跟女儿吹嘘一番。因为是在大路口,裹着沙尘的风很大。阿露站在那里,有了尿意,很难受。旗店前面有个很大的货物箱,阿露蹲在货物箱旁边,朝老太太拐过去的小路方向张望。阿露等了很长时间,有一个小时。她又冷又被尿憋得难受,不得已走进旗店,借用人家的厕所。上完厕所出来,还不见老太太的踪影,阿露差不多要哭了。风越来越冷,天空也变得灰暗阴沉。阿露不时伸伸变得僵硬的腰,去找灸疗院。她没找到灸疗院,倒找到了一家按摩院。可按摩院里的两三个男按摩师说他们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一个老太太,也不做灸疗。现在,阿露连自己在东京的哪个位置都不知道,一筹莫展。她想起甲斐子给自己钱的时候说过的话,现在是非常时期,要省着花,心里不由得悲伤起来。阿露问了好几个人,才总算找回到浅草。这时,她什么都不想干了,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歇。天色已近黄昏,还刮着寒风。阿露到驹形的假发商店去取假发,可是带的钱不够了。她打算留下甲斐子的名片,让店里的人把假发送到家。可是一找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把甲斐子的名片全弄丢了。阿露心疼地想,可能是丢在那个小吃店里了。阿露不记得自己住在哪个区,更不知道门牌号码,只记得自己住的地方叫下连雀,所以无法让人家把假发送到家里。阿露到了地铁站,已经疲惫不堪,懵懵懂懂。她一会儿朝神田方向去,一会儿又往涩谷方向走,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直到半夜十二点左右才找到位于吉祥寺后面的下连雀的家。她几乎是爬着进了家门,这时候她连话都不想说了。甲斐子从二楼跑下来,怒气冲冲地训斥道:“这么晚了,你跑到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都一大把年纪了……”阿露呆呆地看着发怒的女儿,像孩子一样哭了。她坐在楼道里,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根流了下来。

鹭歌

那是一个雾色深深的夜晚。

听完音乐会,伊津子随着音乐厅出来的人流,穿过黑暗的神宫外苑向公共汽车站走去。

在恋爱的苦闷中

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为

只是一味地祈祷……刚才音乐会上的独唱,深深印在了伊津子的脑海里。她竖起外套的领子往车站走。也许是夜雾的缘故,走到车站后伊津子却不想急着回家。

透过夜雾,伊津子看到远处有什么东西闪着光,宛若一匹白马飞奔而来。两辆汽车从她面前驶过。伊津子坐公共汽车到了新宿,现在她仍然没有想回家的心情。她怀着一种凌晨出发、傍晚铩羽而归的彷徨心情,独自走在深夜的新宿大街上,恶劣的心情令她作呕。不管走多远,路上还是什么都没有。她仍然默默地走在寒冷的大街上。新宿站前的派出所门前围了一堆人,朝里张望着,一个喝醉酒的女人正坐在门口痛哭流涕。伊津子也混在人群中往里看,见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穿着藏青底碎白花纹的罩衫,正用一块肮脏的毛巾擦着眼泪。伊津子听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说她今儿为某人喝了出征壮行酒,醉了睡在铁道线上。年轻巡警正在训斥她,你给我们找了多少次麻烦?什么壮行酒啦,这个啦那个啦的,没一句真话。你不是经常睡在马路上吗?人们哄的一声笑了。听见人们的哄笑,醉女人从脸上拿开毛巾发怒了。她冲看热闹的人们大喊大叫,说她不是给人看热闹的。醉女人的表情让伊津子心里难受,她马上离开了那儿,进了车站。车站里灯火通明,拿着滑雪板的学生、背着挎包出征的队伍、工人、学生、女人,一群一群把车站搞得拥挤不堪,这情景让伊津子觉得自己好像正在观察一间鸡舍。伊津子看见人群里有个很像自己的女人。狂人莫泊桑晚年的作品中有一篇小说,描写一个人,与和自己完全一样的人一起散步,相互交谈。伊津子有时候也有这样的错觉。售票处,一个很像她的女人正在买票。尽管伊津子什么也没说,那个女人却给她买了一张前往她要去的目的地的票。伊津子盯着窗口的那个女人看了一会儿,心中的痛苦令她直冒虚汗。她强忍着离开了售票处。就在前不久,伊津子去见了十年没见的父亲。父亲躺在那里,处于半疯癫状态。可是,伊津子刚在他的枕边坐下,他就拿出脏兮兮的股票证券说,我把这个给你,你好好照顾我。这话让伊津子听得鼻子发酸。父亲还说,我扔下你们母女走了以后,什么都干过。虽然没再生孩子,可是有了很多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从今天开始就到我的身边来,好好照顾我。父亲在九州的家很气派,他年轻的妻子是个艺伎,整天在他枕头边抽烟。伊津子拿着两张十股的盐水港制糖厂股票证券回到东京。父亲说那些股票价值近两千元。拿着股票,伊津子就像后面有鬼火跟着一样,心神不定。看样子,父亲很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他到底有多少财产?伊津子不太了解父亲的性格,她只听母亲讲过,父亲嗜酒如命,喝醉了就发酒疯。两张脏兮兮的证券就值两千元?父亲手里还有很多这样脏兮兮的股票证券。父亲有了钱,性子也跟着变得急躁了。他催促伊津子早点儿抛弃东京的生活到九州去。伊津子是从福冈坐飞机回东京的。那天,据说因为火野芦平火野芦平(1907—1960),日本昭和时期的小说家。凯旋归来,飞机场挤满了人。伊津子上了飞机,飞过四国高松附近的上空时,伊津子突然有种冲动,想从飞机上跳下去自杀。伊津子看到黑色的盐田上空飞翔着一群鹭。自己身上,是否也流淌着父亲身上那种令人恐怖的狂人血液?我到底该怎么活下去?那天继母出手殴打狂躁的父亲,父亲哭着叫骂,我要把钱给了伊津子,让你过不上好日子。

伊津子刚才看见那个醉女人的时候,突然想起了父亲。一想到自己最终也许会在破旧的精神病院了此一生,伊津子就萌发了远离东京、到九州去的想法。我绝不会疯!我绝不会疯……!伊津子回到家,缠着准备去钓夜鱼的丈夫,不让他走。她从浴室拿出毛巾,像派出所门前的那个女人一样哭诉着说,我头疼,我的头好疼呀!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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