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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沦落

我是背着家人跑到东京来的。战争结束后不久,那些疏散到我们村的人都陆续回了东京。他们曾说要在乡下过一辈子,可战争一结束,本田一家、山路一家统统搬回了东京。我觉得好奇,东京就那么好吗?什么时候我也要到东京去看个究竟。我姐姐在大阪当女佣,干了很长时间。战争开始的时候,她回到老家,帮助打理家务。我的两个哥哥都曾应征入伍,但因在内地,随着战争的结束,他们也很快回到了老家,待在家里无所事事。姐姐说,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得出去找工作了。大哥也说这么多年轻力壮的人挤在一个屋檐下,家里又没多少地可种,日子很快就会过不下去的。父母养了七个孩子,我是老三,下面还有三个弟妹。所以,“整天为填饱肚子头疼”就成了父亲的口头禅。我暗自打定了主意,托在火车站工作的朋友买了去东京的火车票,背着母亲偷偷把十天左右的干粮塞进背包里,去年十月坐晚上的火车一个人来到了东京。我记得山路夫人每次到我家来买米买菜时总要说,以后你们到了东京一定到我家来,我们要好好报答你们。所以一到东京我就一路打听,找到了山路家。山路说过他们家有工厂,在热海还有别墅,所以我想象他们住的房子一定很大,没想到他们的房子小得可怜。山路夫人看到我的时候满脸惊讶,听说我是离家出走的,山路夫人为难地说:“东京现在粮食供应特别紧张。关键是我们家的房子被烧了,现在是租人家的房子住。”我打算在山路家住几天,尽快找到工作。东京被烧得很厉害,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我很同情这里的人。山路夫人不停地跟我讲乡下的坏话,说乡下就没有好人。我听了以后很生气。他们在乡下的时候拼命讨好我们,可是一回东京嘴脸就变了。她还说,真想把在乡下送出去的衣服、表什么的都要回来。山路夫人也送给过我两件她女儿的衣服,现在听她发了那么多牢骚,我真想把那两件衣服还给她。我不觉得山路一家人好。山路夫人,还有她婆婆和两个上女子大学的女儿都满脸瞧不起人的样子。睡觉的时候,也是让我用他们家最破烂的被褥。我只在山路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到了上野火车站。在那儿我和小山邂逅。当时我站在上野车站的进站口,一片茫然。这时一个男人走过来问我去哪儿,我告诉他我是到东京来找工作的,本来是投奔熟人来的,可是他们很薄情,所以我想回老家去,可是没钱买车票,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那个男人说,你想在东京工作?包在我身上,然后就让我跟他去他那儿。我想反正麻烦谁都一样,就跟着这个男人走了。男人住在浦和的一处公寓房里,特别脏,简直不堪入目。他住在二楼一个四叠半的小房间里,里面只有被褥和炊具,没有家具。榻榻米露出了芯子,窗户边上堆着万年铺。小山四十岁上下,在一家不大的制药厂工作。我觉得很奇怪,不知道他为什么有那么多钱。

小山告诉我他老婆在空袭的时候被炸死了。那天晚上,我和小山睡一个被窝。小山对我动手动脚的,开始我很吃惊,也很害怕。可是,一想到不这样就得回乡下,也就忍了。小山以为我已经二十了,我告诉他我才十八,他说乡下姑娘就是显得老气。我没在意他的这句话。反正在意也没用,我倒觉得有这么一个亲近的人挺幸福的。小山很宠我,我也渐渐地喜欢上了他。小山下班以后,我们还去看过电影。冬天来了,天气很冷。因为离开家的时候没带什么衣服,所以我跟小山商量要不要回趟老家,拿些衣服来。小山没有让我回老家,他不知从哪里给我拿回来几件衣服和外套,我穿上很好看。我又自作主张跑到美容院烫了头发。小山看了以后说,你长得洋气,再烫了头,就跟洋娃娃一样。你要是去当舞女一定走红。听了这话,我就动了想当舞女的心思。我买来报纸,在上面找到了招舞女的广告。我想要是跟小山商量,他一定反对,所以再次自作主张地报了名。那是一家为日本人开的舞厅“二战”结束后日本有不少专为外国人,特别是美国军人所设的舞场。,没跳过舞的人要先学两个星期。我白天去学跳舞,在那儿认识了一个叫栗山的乐师。栗山还年轻,刚复员回来,很纯洁。和栗山在一起和他交谈,我觉得很愉快。栗山说他自己不做饭,在外面吃,有时候挺想吃点儿家常饭菜。于是,有一天我把他带到了小山的公寓。家里有小山从黑市上买回来的大米,我煮好米饭,烤了沙丁鱼,还做了一个黄酱炖肉给他吃。我把我是怎么从老家来的,又是怎么跟小山生活到一起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栗山。栗山听后满脸惊讶,说:“你怎么那么无知啊!看你好像挺聪明、挺有见识的样子。这真是上帝嘲讽啊!你可能不觉得世道艰难,可是你这样生活很危险的。”话虽这么说,我在东京生活了几个月,发现社会上有很多和我境遇相同的女人。我把栗山送到车站。在车站我们碰上了背着一个大包袱的小山,栗山转眼就不见了。我被小山带回公寓,被他狠狠训了一顿,他还揪住我的头发,对我拳打脚踢。这一通暴打让我突然讨厌起小山来,我觉得很害怕,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披上外套往外跑,被小山一把推倒在地。他往我肚子上狠狠踢了两三脚,我顿时觉得背部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小山把我拖到睡觉的地方,抓起剪子咔嚓咔嚓地把我烫过的头发剪得乱七八糟。我腹部疼痛不已,只能睁着眼睛一动不动。我浑身疼痛,心想三两天动弹不了。我从镜子里看着自己,我高兴地看到我的眼睫毛很长,虽然颧骨有点儿高,但嘴唇厚实,涂上口红,很有西洋人的味道。再加上洁白的牙齿和超常硕大的乳房,我觉得我比在舞厅里认识的那些女孩子们漂亮,虽然我才去了没几天。交际舞老师曾看着我的脚夸奖说,你长了一双好看的脚。而且,在去舞厅应召的女孩子里我比别人高出一截儿。我忘不了舞厅那华丽的场面,非常厌恶在这个肮脏的公寓,也厌恶与一个老男人同枕一个肮脏枕头的生活。栗山说我是上帝的嘲讽!我再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我不喜欢考虑问题,一遇到需要认真考虑的事情就浑身难受。两三天后,我离开了那个家。车站前面有一个摆摊儿卖熬点一种用豆腐、萝卜、芋头、鸡蛋、鱼丸等炖成的菜式。的大娘,我认识她家,所以投奔了她。大娘有两个孩子,住在汽车库后面。我常去她那里吃熬点,所以大娘很痛快地收留了我。都说世上有好人,看来这话不假。我在大娘家落下脚,从她那儿去舞厅上班。那时候,栗山已经换了舞场,我去找他,他跟我说:“跟你说这些你可能也不懂,我是个利己主义者,而且有洁癖,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栗山这个男人是个只知道憧憬梦幻的人,被他这么一拒绝,反倒让我生出蛮勇来,决定两个月不见他!其实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正因为如此,我心里反倒老牵挂着他,想忘也忘不掉。我没有再见小山,也不想见他。我跟街头相遇的男人去过两三次郊区的旅馆。到了这时,我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一个坏女人了,心里经常感到凉飕飕的。大娘也说,这段时间我的打扮和以前大不一样。虽然大娘家只有两间六叠的房间,潮乎乎的,但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家。大娘有两个孩子,十四岁的女儿和十二岁的儿子,他俩都是好孩子。让我感到吃惊的是,他们像大户人家的孩子一样说话文雅,还很孝顺。晚上不管我多晚回来,大娘从来没说过我一句,待我就像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如今这样纯洁善良的人已经很少见了。

我在舞场认识了一个公司职员,他从来不跳舞。他跟其他人一起来,自始至终只是茫然地看别人跳舞。一天,我在八重洲口车站前面碰到他,他请我喝茶。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天。他告诉我,他刚从爪哇复员回来,还找到了工作。回来以后,他才知道老婆跟人跑了,家也被烧了,现在住在朋友家。他还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欢喜也没有悲伤,只有相信偶然,活下去。我不懂什么高深的东西,但是我被人生抛得远远的,每天就像昨晚喝多了酒第二天头疼一样难受。”我那时很寂寞,马上就喜欢上了这个姓关的男人。关又瘦又高,脸色发青。他有个习惯,我们每次见面他都要问:“怎么样,高兴吗?”我也就顺着他的话回答他:“嗯,怎么着都高兴。”夏天我们去了一趟伊豆的大仁温泉。我们住在一个很小的旅馆里,关带来了威士忌,我带了一些托大娘买的大米。那是一个坐落在农田附近的极普通的旅馆,我和关听着蛙声,喝着威士忌,直到深夜。关一直在谈论死亡,而我坚持说还是活着有意思。我们钻进蚊帐以后,关大概因为醉得厉害,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哭,当时我觉得很奇怪。半夜,我一个人去泡了温泉。我们在大仁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回了东京。两三天以后,关自杀了。其实在大仁的时候死神已经逼近了他。我悲痛了两三天,但渐渐淡忘了他。我又回到了舞厅,取了一个艺名叫桃子。对我来说,眼前的每一天都很重要,我忘记了故乡,甚至顾不上担心自己的将来,一味地沉湎于当舞伴和寻欢作乐的生活里。我把挣来的钱花得精光,所以依然是一文不名。不过,嘴馋的时候,总有一些素不相识的人请我吃饭。

到了九月份,我开始发现身体出现了异常,我马上想到了关。我不想要孩子。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大娘,大娘说,孩子不能不要。她还说,有了孩子,像我这样的女人也会认认真真地考虑自己的将来。但是我连想都不愿意想生孩子的事儿,我在舞厅拼命地跳舞,不让自己休息片刻。我觉得我这样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太可怜了。秋风乍起时,我在新宿的马路上偶然遇见了小山。他一副落魄的样子,看来和我分手后他过得也不好。我们只站着说了一会儿话,小山说:“为了你我可吃了不少苦。”他告诉我,他连着跑了两个月警察局,就为找我。

小山提出重归于好,我告诉他我不愿意。小山呆呆地看着我说,以前那个乡下丫头,现在变得像个大家小姐了。他问我现在干什么,我谎称当了电影演员,并说再过一两年他会在电影院里见到我。小山信以为真,哀求道:“我再也不动手了,让我和你住一块儿吧。”我觉得好笑极了。男人其实很脆弱的。我不喜欢脆弱的男人。小山提议去喝杯茶,我看他不像有钱喝茶的样子,就骗他说我要去公司,撇下他匆匆走了。我实在无法喜欢小山这样的男人。进了新宿站站台,不经意间我发现身边站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她穿着灰色的西服上衣,提着一个很大的棕色皮包,配着同样颜色的皮鞋。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不施粉黛,保养得很好的皮肤光洁华润,脸上闪烁着光芒。那些来来往往的男人们先是注意到这个美丽的女人,然后再把目光转向我,露出一丝苦笑。我感到我在被人嘲笑戏弄。到了舞厅,看看我的那些伙伴们,没有一个像新宿车站的那个女人那么漂亮。我想那个女人跟我们不一样,肯定是大财主的女儿。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我和“正派”的女人是有些不一样的。为了在同伴中显得醒目,我们的妆化得特别浓艳,乌黑的眼线,大红的双唇。因为没有好的润肤膏,有的女孩子就将食用油擦在背上和腿上,弄得满身炸大虾味儿,遭人侧目。我穿着像透明胶一样薄的衣服,很像我在老家见过的马戏团里的女优。自从在站台上看见那个漂亮女人以后,我开始觉得自己很丑,很自卑。我脖子上挂着玻璃珠项链,手腕上戴着镀金蛇型手镯,穿着像纸一样薄的桃红色长裙,头发上打着一个大大的天蓝色蝴蝶结。这还不算,我的耳朵上吊着蓝色的圆球耳坠,指头上是红宝石戒指。脚上的一双黑皮鞋是托同伴玫瑰帮忙,狠了狠心买回来的二手货。有个男人曾对我说,你就像一匹新年第一次拉货的马在日本有给新年第一次拉货的马披红挂彩的习俗。。当时我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后来知道了以后很恼火。栗山经常说:“你不化妆比化妆好看。因为你体格比较大,一化妆就显得很老气。”可是我化惯了浓妆,不化妆就觉得难受。我以前打工的舞厅经理就叫我鹦哥。

我的身体感觉越来越不正常,这段时间连舞厅都懒得去了。不去舞厅的时候,我就在家蒙头大睡,一睡就是一天。大娘很担心,做好饭给我端来,可是我一点儿食欲也没有。我学会了抽烟,我知道自己正一步步沦落下去,但却无力自拔。我不能想事情,一想就浑身难受。我白天睡觉,深更半夜无聊的时候就一个人玩扑克牌。我自己给自己算卦的时候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的幸福马上就会来临,我会有一个美满的婚姻,会在充满阳光的明亮的家里生下一个可爱的小宝宝。可是,很快舞厅的音乐就开始在我的耳边回响。我的伙伴们在那个舞厅,过着被男人欺骗或者欺骗男人的生活。她们大部分是受欺骗的,一般人并不知道,这些女人当中有很多人是纯情的。在众多的客人里,也有一个男人是因为喜欢我才来舞厅的。我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但我并不喜欢他,因为他总爱装腔作势。看见他一会儿掏出蓝色手帕擦脸,一会儿又拿出红色小梳子梳理头发我就觉得恶心。舞厅里经常来一些我在老家无法想象的莫名其妙的男人,你根本无从判断他们靠什么维持生活。我的伙伴们也都有各自喜欢的人或者恋人。从旁观者的立场看毫无是处的男人,我的朋友却爱得认真。我们过着和此人分手又和那人相识,再分手再相识的空虚、悲惨的生活。白天我们就像毫无生气的、背阴地里的小草,到了晚上才终于能恢复活力。休息室里,有人像吃点心一样吃荷尔蒙制剂,我们的包袱皮里只有肮脏的吊带衬裙、自己做的面包、没看完的破旧小说或杂志。几乎所有人的手袋里都没有几个钱儿。新年第一次拉货的马儿们一贫如洗。

这段时间,有时候我也想回老家,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没有到想家想到泪水涟涟的地步。我每个月给大娘交三百元。大娘和从前一样,还是那么善良。她常对我说,不要累坏了自己,慢慢找个正经工作。我没上过女校,知道自己找不到什么正经工作。再说现在人人都在议论,马上就是大失业的时代了。一天,我在银座碰见了栗山,我有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了。栗山比我想象的要热情得多,他说:“走哪一步都一样。现在像你这样的女人越来越多,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经常想起你,惦记你。唉,我们都一样,一时半会儿没什么好办法。”他的话让我百感交集。我们两个人都没有想喝茶的意思,就顺着黄昏的大街向丸内方向走去,去宫城那边散步。鸟叫声此起彼伏,已经有了深秋的感觉。栗山告诉我他现在在一家小乐团演奏,一直在巡回演出。虽然乐团效益不错,但因为他家人多,全靠他一个人,所以他手头还是很紧。我说:“栗山,我想找个人结婚了。”栗山认真地说:“现在这世道哪能结什么婚啊!就是想结婚,也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对象。”我告诉他我可能怀孕了,他说:“这没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有了孩子就生吧。到时候告我一声,我多少可以接济你一点儿。”我们在风中走过宫城宽敞的大街,在数寄屋桥互相道了别。栗山说:“我还会见你的,你什么时候都可以跟我联系。”他递给我一张漂亮的名片和两张一百元的钞票。我看见他穿着新皮鞋,心想他现在一定混得不错。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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