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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顾恺之为母画像

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

——孟子

顾恺之是东晋大画家。他善于画人物,特别擅长画女人和神女,在画脸部时以点睛之笔使神情风采惟妙惟肖。他之所以特别擅长画女人,与他一片至诚的孝心有关。

顾恺之一出生,母亲就去世了,一直由奶奶带养。幼年的顾恺之,生得虎头虎脑,家人都叫他小虎子。他父亲曾是朝廷官员,因不满时政的黑暗腐败,退隐居家写诗著文。顾恺之常常冲进书房里问父亲:“人家都有母亲,我的母亲在哪儿?”

“虎子,你母亲到很远很远的外婆家去了。”父亲怕孩子难过,只好骗他。

“那母亲什么时候回来?”顾恺之睁着大眼又问。

“大概半年吧。”

从此,顾恺之扳着手指一日一月地等待母亲回家。半年后,他又去问父亲。父亲见瞒他不住,只好对孩子讲母亲去世的经过。

顾恺之得知自己生母已不在人世,不禁号啕大哭。父亲劝他说:“孩子,人死不能复生,你以后不要再想母亲了。”

从此,顾恺之变得沉默寡言,心中只是想着母亲生得什么模样。他一次又一次询问父亲:母亲的脸长得啥样,身材长得啥样。父亲给他描述了一番后,他又去询问奶奶,一遍又一遍地听大人讲述后,他心中似乎有了母亲的形象。

8岁时,他对父亲说:“我要给母亲画像。”

父亲摇摇头说:“你没见过母亲,怎能画像?画出来也不像的。”

顾恺之听了并没有灰心,他专心致志地学着画母亲,画完一张就去给父亲看,问画得像不像。

“不像,画得一点也不像。”父亲摇摇头。

顾恺之听了又接着画第二张,父亲又说画得不像,他又画。当画到第十张时,父亲说:“身材手足有点像,面部不像。”

顾恺之听了好比吃了一杯蜜糖,心里甜滋滋的。他想:我终有一天能看到母亲的像。他花了半年功夫,画成一张母亲的全身画像拿给奶奶看。奶奶心疼孙子画得这么累,便对他说:“真像你母亲,虎子你别再画了。”

顾恺之还不相信,再给父亲看。父亲连连点头说:“像了,像了,只是眼神不太像。”

顾恺之从此天天专门习学画人物的眼睛,画了又改,改了又画。当他又把一张母亲的画像送到父亲书房时,父亲一愣:这不是妻子出现在眼前了吗?忙说:“这真是你的母亲,把这幅画挂起来吧!”

顾恺之到20岁时已成为卓越的肖像画家。当同行们问他曾拜谁为老师时,顾恺之说:“我的母亲是我心中一直活着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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