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入室内那散落一地的手机零件上,有些刺眼的晨光下,一张傲然不羁的俊脸映在夏静怡气急败坏的眸子里。
欧昊天半蹲在夏静怡的身边,修长的手指,轻浮的捏着她的完美的下巴,嘴角噙着一抹惬意的笑,醇厚的音质冷若寒冰的一字一字的清清楚楚的打在夏静怡支离破碎的心上。
“夏静怡,你这个样子,接下来的游戏就没意思了,不就是和我的前任女人睡了一夜吗,你的反应太过了。”
夏静怡怔怔的凝视着他没有一丝温度的幽眸,嘴角苦涩的一抹冷笑,“欧昊天,我在你的生命中到底算什么?”
对于相互深爱的两个人,这样的问题又算什么?可是对于他们,却偏偏……
“复仇的工具,任我玩弄……身下的女人。”他威慑的话如恶魔般破空而下。
这一刻,女人,心已死!
夏静怡落下凝视在他脸上的双眸,虚空的脸,也露不出任何的波澜。
心不痛了,只因它不跳了!
俯身揉了揉已经酸麻的腿,麻木的犹如行尸走肉,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往前移动着。
“欧昊天,我们离婚吧!”一只手紧握在楼梯的扶手上,支撑着几乎快要瘫痪的身子,没有回头,虚空的表情下,麻木的一句话,让他们一切的点点滴滴在此刻画上了句点。
她的语气听不出来轻重,但在寂静的房间里,听的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到快要刺穿欧昊天的耳膜,犹如一把利剑直击欧昊天的心脏。
“再说一遍!”他天生王者威慑的气场,冷傲的命令道。
看着她纤瘦的背影,依旧可以看得出她内心深处无尽的忧伤和凄凉,还有此时她每一根神经,每一寸皮肤都散发出来的,倔强的寒气。
如千斤重的脚刚刚落在第一个台阶上,就止住了步子,转身回眸,平静的犹如没有一点波澜的湖水,“欧昊天,你记住了,我不是你复仇的工具,更不是你用来发泄男性荷尔蒙身下的女人,我——夏静怡,是你的女人,你深爱着的女人,你唯一的女人,还是,你孩子的妈妈,你的亲人;而你——欧昊天,是我的男人,用一生去爱的男人,用生命去爱的男人,还是,我孩子的爸爸,我的亲人。”
欧昊天犹如一头被激怒了的狮子,大手毫不怜惜的掐着夏静怡的下巴,他恨透了此刻这种感觉,为什么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是这么的透明,这个女人在心里深处明明就没有和他长相厮守的念想,她凭什么说这样的话,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夏静怡,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咬牙切齿,怒目圆瞪,撕心裂肺的朝她怒吼着。
她无语,无泪,麻木到任由他……
哀莫大于心死!
这一刻,墙上静止的时钟是为谁而停!
初冬的第一缕温暖的阳光,又是为谁而释放着刺眼的光芒!
深夜,欧昊天从酒吧里一身酒气的回到家,屋内的灯光是暗的,没有一点动静,冷峻的脸上一抹冰冷的寒笑,笑容里已掺杂着驱之不散的苦涩。
躺在客房里的夏静怡,听着他有些踉跄的脚步声,闭上了湿润已久的清眸,豆大的泪珠滚烫的从眼角处滑落……
楼下的欧昊天,看着桌上摆着两张工工整整的A4纸,上面几个醒目的工整的大字,“离婚协议书”。
右下角女方签名的地方,清晰的写着“夏静怡”三个字。
微醉的他,嘴角一抹耐人寻味的干笑,深不见底的幽眸打在纸上的冷冽,仿若瞬间把那桌上的离婚协议书冰冻三尺。
翌日中午,夏静怡睡到快晌午的时候才起床,托着有些沉重的身子,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走出卧室。
平日里,这个时间欧昊天是一定不会在家的,感觉渴了,想要先下楼倒杯水,站在楼梯口,看着客厅意大利风情的乳白色沙发上的他,悠闲的眸子悠然自得的凝视在她的身上,漫不经心的品尝着杯中的红酒。
夏静怡的心停了一个节拍,眨了眨还睡意未退的朦胧的睡眼,对上了他不屑一顾的幽眸,只是看他眼神里传出来的东西,就知道,越是冷静无波澜的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就越让人痛彻寒骨。
夏静怡低下头,不再看他,专心的看着脚下的阶梯,一步一步缓缓的往下走着,转弯去了餐厅,倒了一杯水。
即使没有看他,身体周围那股强烈的破人心弦的寒气,也知道,他此刻是多么寒气逼人的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要谈谈吗?”夏静怡扭过头,对上他看不出任何波澜的幽眸。
欧昊天眨了一下他深不见底的眸子,没有说话。
就算是没有语言的交流,夏静怡还是明白了他那一眨眼想要表达的意思,手里的水杯放在了桌上,走到了沙发旁,坐下。
低着头,刚好看到了桌上摆着的离婚协议书,右下方她签名的地方,比昨晚多了一个名字,‘欧昊天’。
不可否认,她此刻的神态已经暴露了她的内心,一双洗白如玉的小手,紧紧的互掐着,微长的指甲几乎都要掐到手背的肉里,紧蹙的眉头,紧咬的唇瓣,极力不让酸胀的眸子里的泪水滴落。
他签了,没有一句不愿意的话语,没有一个想要拒绝的眼神,他就签了,那么现在,他会还坐在这里,就是为了把这张纸亲自给她吗?
“是为了给我这个,才没有去上班的吗?”夏静怡尽量的让自己保持着平静,失去光彩的眼神,紧紧的凝视在离婚协议书上,欧昊天三个醒目的字上。
“怎么这种表情,让我觉得我签上了名字,有很深的罪恶感,还是,睡了一夜,你就后悔了?”欧昊天不冷不热的语气,轻蔑的眼神盯着她悲伤的小脸。
心里的痛并不她少吧,可是那有怎样,这不是她想要的吗?现在又是怎样,唇瓣在用稍微的用一点儿力度,就要出血了,指甲也几乎都要掐到肉里去了,他的心烦躁的想要他,不顾一切的将她拥在怀里,对她说,“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但请不要伤害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