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无比宽松,仅限于视野。
在我反复来过的城堡外,环绕着辽阔的荒凉地貌。
我不问是什么主宰着寂静。
素有清水之称的河沟,我只能看到它干涸的局部。
一座沙丘,压在宁夏与内蒙古的地界上,
如果风向南吹,沙就向宁夏挪一点点,
如果风向北吹,沙就向内蒙古挪一点点。
无风的时候,就像现在,沙丘是安静的。
得忍耐孤独,我指的是那个脸堂黝黑的牧羊人;
得忍耐寂寞,我说的是那些灰苕花,
它们寂寂无声,彼此缠绕;
忍不住,我终于喊了一声。没有回音。
几只受惊的灰雀雀,从沙蒿里弹出来,
低低地飞往城墙一侧。
此时有陌生人经过,他的肩上扛着
一根木槽。
荒滩上的芨芨草终于白了,它们不是
我发现的。它们在一个月以前就应该白了。
至于眼前日渐风化的丘陵,
以及濒临绝迹的香茅草,我只能说,
不过是,它们的命份如此。
我无能挽救。就像我仰望土墟,
但不能还原其原貌;就像我怜惜蝴蝶,
却不能替代它们哪怕只是临时受罪。
2007.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