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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这是谁的财富(3)

这天,监狱长羊咩咩来到总统府,向总统狮跑跑汇报了这些成就。狮跑跑很高兴,第二天就来到监狱视察,看后果然如此。狮跑跑十分满意,说:“你干得不错,虎威威当总统时我们没有禽权、兽权,我当总统后大为改观,我的政府是有充分的禽权和兽权的!”随后,狮跑跑总统指示随行的记者,要单独做文章,向国内外大力宣传。

不久,该国的电视、广播、互联网和报纸、杂志等媒体对此展开了大规模、全方位、立体式的宣传,国内外受众都了解了这个先进样板。

可是没想到,该国的犯罪率却突然急剧上升,社会出现很大混乱。狮跑跑总统忙叫来警察总局局长狼酷酷,严厉责问他:“你这个警察总局局长是怎么当的?”

警察总局局长狼酷酷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回报说:“我们正在调查,调查的初步结果令人匪夷所思:很多禽兽像发了疯一样,大喊大叫地抢劫、盗窃,抢劫、盗窃完了还笑嘻嘻地拨打报警电话,坐等警察去抓……”

这时,总监狱长羊咩咩也大汗淋淋地跑来求见总统狮跑跑,说:“总统先生,我们的监狱已经禽满、兽满为患了!该怎么办呀?”

看到总监狱长羊咩咩,警察总局局长狼酷酷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羊咩咩的鼻子大嚷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总监狱长羊咩咩异常惊讶,问:“什么‘都是你干的好事’?”

警察总局局长狼酷酷说:“现在,社会上有不少下岗的禽兽,还有很多找不到工作的禽兽大学生……他们没有饭吃!可是,你却把监狱搞得比外面还好,于是,这些生活无着、走投无路的禽兽就想到了去你们监狱谋生!”

狮跑跑总统也突然明白了,立即下令撤了羊咩咩的职,任命狗汪汪为总监狱长。狗汪汪随即下令全国所有监狱恢复原状。很快,全国的社会治安就稳定了下来……

狮跑跑总统这才大舒一口气,叹说:“还是鹰看远说的对,社会系统出了问题,要系统地去解决呀!”

随后,他免去了狐一聪的总统顾问职务,重新任命鹰看远为总统顾问,让鹰看远负责制定一个治理这些社会问题的系统方案……

收费

兔小淘听说,原来信誉一直不错的狼蒙天信誉越来越差,欠其他同学的钱不是找各种借口不还,就是打了折扣后只还一部分。起初,兔小淘还不相信,后来,整个年级的同学甚至其他年级的同学都这样议论狼蒙天时,他才感到不安起来。

狼蒙天是他们同年级的一个同学,他家里虽然有钱,但他花钱很厉害,时常要借钱才够用。但是,过一段时间——比如过节了他收到红包后,都会把钱还给别人,同时还支付高于银行同期利率的利息。因此,有余钱的一些同学就都愿意借给他钱。四个月前,兔小淘也借给了狼蒙天200块钱。

兔小淘便去找狼蒙天,要求还钱。他找了狼蒙天好几次,狼蒙天都说过几天还,可是好多个“几天”过去了,狼蒙天还是没有还。

这天,兔小淘在操场上堵住了狼蒙天,非要他还钱不可。

狼蒙天斜睨了他一眼,说:“你真的让我还钱?”

兔小淘理直气壮地说:“那当然了!”

狼蒙天说:“可是,你别后悔啊!”

兔小淘说:“我后悔?我后什么悔?”

狼蒙天嘿嘿冷笑了两声,说:“说不定算到最后,你还欠我钱呢!”

兔小淘觉得狼蒙天真是好笑,说:“你赶快还我钱吧。”

狼蒙天就说:“好吧,我们现在就算账。”

兔小淘把欠条拿了出来,说:“四个月前你借我200元,按照约定,月息1分,你应还我208元!”

狼蒙天说:“你的手续不全,不能支付!”

兔小淘急急地说:“这不是欠条吗!”

狼蒙天说:“不对呀,当时我还给你办了一张卡呢,必须两者都有才行。”

兔小淘立即把那张卡掏了出来,说:“在这——”

狼蒙天说:“这张信用卡,每个月要收10元月费,我已欠了你四个月,需要收月费40元。扣除这40元,只剩160多元了。”

兔小淘瞪大了眼睛,说:“凭什么?当初你怎么没说这张卡还要收月费?”

狼蒙天哈哈大笑说:“你的金融知识真是太贫乏了,银行里的信用卡还收年费呢,我这信用卡当然要收月费了!”

兔小淘一想,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有一点儿道理,为了把钱尽快要回来,就说:“好,扣除40元,其他168元你还给我吧。”

狼蒙天说:“别急,还得继续往下算呢。你借给我的钱——就相当于存在我这里的钱,在第二个月扣除10元月费后,只剩192块多了。参照我们森林第五联邦共和国第一银行的相关规定,账户资产在200元以下的,属小额账户,每个月要收50元管理费。据此,你这笔存款从第二个月起就要每个月收50元管理费,三个月要收管理费150元。扣掉这150元,只剩下10多元了。”

兔小淘哈哈大笑起来,摸了摸狼蒙天的头,说:“你傻了吧?”

狼蒙天轻轻一笑,说:“我很正常。这些,都是有根有据的。”说着,他从书包里掏出森林第五联邦共和国第一银行的“服务收费项目及标准”小册子,拿给兔小淘看。

兔小淘一看果然如此,哭丧着脸,十分不解地说:“这,怎么能这样规定呢?”

狼蒙天说:“你太孤陋寡闻了——”

兔小淘差一点儿哭起来,说:“早知这样,我干吗借给你钱呀?我怎么这么傻呀?”哭了半天,擦干泪,说,“那,你就把剩下的10多元钱还给我吧。”

狼蒙天瞪大眼睛,不解地说:“谁欠你10多元钱?是你欠我的钱——”

兔小淘气愤已极,指着狼蒙天的鼻子说:“难道这10多元钱,你还不还我了吗?”

狼蒙天笑着摆了摆手,说:“我们的账还没算完呢——”

兔小淘说:“怎么还没算完?”

狼蒙天说:“你再看看森林第五联邦共和国第一银行‘服务收费项目及标准’第7777条的规定——”

兔小淘一看,森林第五联邦共和国第一银行“服务收费项目及标准”第7777条规定:当储户账户上的钱达不到20元,且最近一个月没有任何存取行为,该账户将被视为“无主账户”予以暂时封闭,手续费为每次20元;如客户要求开通,开通费为每次50元。

狼蒙天解释说:“根据规定,你的这个账户已经被我封闭了,封闭费为每次20元。也就是说,我现在不但不欠你的钱了,你还欠了我9块多钱。如果你要开通这个账户,还要支付我50元开通费。”

兔小淘更大声地哭起来,说:“你这不是抢劫吗?”

狼蒙天说:“这是规定。一切都按规定来。我也没办法。当然,出于人道主义考虑,你欠我的9块多钱我就给你免除了。但是,如果你非要开通这个账户,必须支付50元的开通费。”

兔小淘异常伤心地说:“现在,我都欠你钱了,我还开通这个账户干什么?我神经病啊?”

狼蒙天说:“那,如果你不愿意开通,我们之间的借贷关系,就等于自动终止了,我们就没有任何借贷关系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拜拜!”说完,他就扬长而去了。

兔小淘想着自己作为一个债权人,被欠债人算计成这样,200元借款就这样打了水漂,怎么都想不通,怎么都不能接受。可是,他又无能为力,就伤心地在操场上痛哭起来……满操场的人从来没见过这么伤心的人,都围过来问他怎么了,劝他不要再哭了。可是,他却越哭越伤心,谁的话他都听不进去,谁的话他也不愿意回答。

后来,他的班主任牛黄黄来了,问他怎么了。他才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班主任牛黄黄叹了一口气,说:“唉,你不知道呀,狼蒙天的父亲狼酷酷两个月前担任了森林第五联邦共和国第一银行的行长,推行了一系列收费改革。他那一套都是跟他父亲学的呀!”

翻译

森林第三联邦共和国是森林世界最发达的大国,经常利用自身的优势地位,指责其他国家,挑起事端。因此,刚刚当选森林第五联邦共和国总统的狮跑跑对森林第三联邦共和国十分反感,在各种场合都敢直言不讳地对该国进行批评。

森林第三联邦共和国总统象大冲对狮跑跑十分不满,然而,森林第五联邦共和国虽然只是个中等国家,但经济较为发达,双方恶斗则会两败俱伤,他不想跟狮跑跑翻脸,于是就邀请狮跑跑访问他们国家,借此缓和两国的关系。

接到邀请,狮跑跑有些讶异,问总统顾问狐一聪:“我去还是不去?象大冲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狐一聪分析说:“这只是象大冲想要拉拢您而已,没有什么令人害怕的阴谋。”

于是,狮跑跑便答应前往。

象大冲给予了狮跑跑最高规格的接待,对狮跑跑说话也十分客气,这让狮跑跑心里感到像出了一口恶气,十分痛快。临回国前的告别晚宴上,本来就十分好酒的狮跑跑总统忍不住多喝了几杯,就喝多了。轮到狮跑跑发言时,他找不到事先狐一聪给他写好的发言稿了,便信口说起来。起初,他说的还很正常,加强经贸合作呀什么的。可是,慢慢地,他开始跑题了,甚至批评起森林第三联邦共和国来。这让狐一聪等高级随员大吃一惊,几次示意狮跑跑不要再说了,但狮跑跑装作未见继续往下说。

但奇怪的是,本国翻译金刚鹦鹉将狮跑跑的话翻译过去后,森林第三联邦共和国的人——包括总统象大冲却都不住地微笑点头。当狮跑跑说完最后一句话“我们一定要把你们的霸权主义埋葬”时,台下还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他们登上飞机,飞机起飞后,狮跑跑的酒慢慢醒了,才突然想到他在晚宴上发言时气氛不对劲,忙问狐一聪是怎么回事。

狐一聪懂外语,他如实汇报:“金刚鹦鹉没有翻译您的即席发言,而是按照事先写好的发言稿翻译的。我已经严厉地批评了他,等待您的发落……”

“什么?”狮跑跑十分意外,但又感到很庆幸。他走出自己的卧室,来到金刚鹦鹉面前,问他为什么没有将自己的即席讲话如实翻译?

金刚鹦鹉毫无畏惧,说:“尊敬的总统先生,作为您的翻译,如实、准确地翻译您的讲话,是我的职责所在。但,我没有不如实地翻译您的讲话呀……”

狐一聪火了,指着他的鼻子说:“在晚宴上,你的翻译是总统的原话吗?”

金刚鹦鹉说:“那时候,我发现总统比平时多喝了很多酒,已经处于醉酒状态了。醉酒后说的话,怎么能算‘实话’呢?因此,我不能那样翻译!而发言稿是总统在清醒时阅过并同意的,这才是总统认可的‘实话’!所以,我并没有渎职,我是如实翻译的。”

狐一聪对金刚鹦鹉如此狡辩十分不满,正要指斥他,狮跑跑却笑容满面地拥抱了金刚鹦鹉,说:“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你做得对,我非常满意!”

但是,当晚参加宴会的森林第三联邦共和国的人,并非没有人懂森林第五联邦共和国的语言。晚宴一结束,就有人把狮跑跑的即席发言,汇报给了象大冲总统。象大冲总统怒火顿生,立即命令外交部向第五联邦共和国发出抗议。两国关系,更加不好了。

又过了两年,一向和森林第三联邦共和国沆瀣一气的森林第七联邦共和国总统鹿昂首,到访第五联邦共和国。起初,一切都很顺利。鹿昂首结束访问回国前,狮跑跑给鹿昂首设了告别晚宴。两位总统步行前往宴会厅时,鹿昂首笑着拍了拍狮跑跑的肩膀,说:“通过访问,我们加深了了解,消除了不少误会。其实,你对森林第三联邦共和国以及象大冲总统是有很多误解的,你不应该和他对抗,和他对抗了这几年,你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嘛。是不是?”

狮跑跑一听,十分生气,说:“第三联邦共和国充当森林世界的警察,做了很多坏事,我批评他们,是维护森林世界的正义。”

鹿昂首一看狮跑跑不听他的劝,就转变话题,不再说下去了。

然而,狮跑跑却依然十分生气。晚宴开始前,狮跑跑致辞,他抛开事先写好的讲话稿,指责森林第七联邦共和国及总统鹿昂首是森林第三联邦共和国的走狗,他们沆瀣一气干了不少坏事。

首席翻译金刚鹦鹉如实地进行了翻译。鹿昂首及整个访问团顿时炸开了锅,纷纷站起来大声抗议,随后离席,直奔机场回国去了。

狐一聪走上前去,严厉地指责金刚鹦鹉:“你怎么能这么翻译?狮跑跑总统的话,明显会强烈刺激到鹿昂首总统及访问团成员,你为什么不像上次那样翻译讲话稿,而偏要翻译总统先生的即席讲话?”

金刚鹦鹉说:“因为狮跑跑总统是在没喝酒的情况下说这番话的,我如果不翻译他的即席讲话,那才是不‘如实’翻译。”

狐一聪气得直跺脚,说:“你太没有政治头脑了,你就等着总统亲自来收拾你吧。”

这时,总统走了过来,再次拥抱了金刚鹦鹉,说:“你翻译得非常好。这是他们应有的‘待遇’!”

狐一聪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心说:这叫什么事呀?遇到这样的总统,可真没办法!

较劲

张一开十分看不起马骡!

原因很简单:马骡在国内文坛的知名度越来越高了,不仅中短篇小说频频在一些刊物上发表,还不时被有影响的选刊选载,偶尔还受邀参加国内文坛一些重要活动。但是,马骡的作品明显是不如他的!马骡声名雀跃,还不是因为他是美丽集团的企划部经理,他是拿公司的钱换来的!

新川大学文学院王教授也认可他的看法,说:“虽然马骡的作品有其一定特点,但从艺术性上来说,你的作品确实比他的高一到两个层次。他能有今天的成绩,个中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你不要生气,也不要着急,你比他年轻,你沿着自己的路子走,会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的。”

但此前,张一开和马骡的关系却是非常好的。虽然张一开只有三十出头,马骡近四十了,但两人自几年前因文学相识后,一直都很能谈得来,马骡也一直把张一开当老弟看,在文学上相互鼓励。

张一开对马骡的反感越来越大。后来,参加一些文学活动,马骡和他打招呼或者想找他叙话时,他都爱答不理。慢慢地,马骡也感到张一开对他似乎很有意见,两人产生了隔阂。

这年,张一开和马骡的作品同时参加省政府文学奖的评选,并同时获奖。两人一起去领奖时,马骡提前给张一开打电话邀张一开坐他的车一块去,但张一开没答应,独自坐了火车去省城。

颁奖会前的欢迎宴上,马骡很高兴,喝了不少酒,饭后非要到张一开房间去叙叙话。张一开挡不住,就让他进来了。

马骡直截了当地说:“我知道你为什么反感我……”

张一开说:“我没有反感你呀……是你多想了。”

马骡笑了笑,说:“说实话,我承认,我的作品从艺术性上来说确实不如你的,有些作品语言还十分拉杂,错别字也不少……”

张一开一愣,他没想到马骡这么坦诚。

“但是,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我对文学的热爱之情并不比你少!”

“这个我承认。”

“因此,我也想在文学上有所成就——不,是有所成绩……这个,想必你也是能够理解的吧?”

张一开点了点头。

“因此,我利用自己的工作之便,为一些刊物创收做了些工作……但我可以向天发誓,我没有强求他们发表、转载我的作品,我的作品都是他们看后认可了才发的——当然,我也不否认,他们给了我一些面子;我还可以发誓的是,这次评奖,我也没有花一分钱或跟任何一个评委打过招呼,他们是看作品说话的……”

张一开想想,觉得他说的很坦诚,这些话还是可信的。

“你是我的好兄弟,我不想我们反目成仇……”

这时,张一开脸色也好看多了,说:“你以前给过我很多鼓励,我很感激你……我对你也没有什么,最多是有些误解……我们还是好兄弟!”

马骡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这才是兄弟嘛!”

过了一会儿,马骡又说:“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其实啊,虽然你的作品比我的作品层次高,但这不重要……”

张一开疑惑地看着马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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