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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认为这是谁干的?”皮特指着面前碎成瓦砾的城墙问道。

“嗯,让我想想。”梅林故作沉思状,“是元素之力!”

“哪种元素?”皮特好奇地问道,露出一脸的诚恳。

“我说的是天气!”梅林说道,一边将信将疑地拍了拍额头。

“别犯傻了好吗?”皮特说道。

“他向来很白痴。”凯拉补充道。

“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梅林不满地问道。

“你们俩认识都已经4年了,整天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来吵去,我真不知道我怎么就忍了你们那么久。梅林,这种破坏程度显而易见不是由于天气造成的。”凯拉说道。

“那又会是什么呢?”皮特好奇地问道,看到梅林那张气红的脸,他故意又加了一句,“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一座城堡竟然大门紧闭。”

“他说得有道理。”凯拉补充道。她转过身去面对那些瓦砾,“这是一座老城了,见证了大大小小无数战役,这些瓦砾可能是由于那些攻城战造成的。我的经验告诉我那是弩车攻击的后果。另外别以为我看不到你们那贼溜溜看我的眼神,我一直在看!”

“好吧,凯拉,那我们现在是进城呢,还是等在外面等着城里的人把我们锁在外面?”梅林问道。

“你就等一下会死吗?”凯拉大声呵斥道,“不是世界上所有的人和事都要围着你转的!”

“我也从来没这么说过。”梅林抗议道。

“那就别那么自以为是了。”凯拉反驳道,梅林还没来得及还嘴,凯拉便大步走向了城门。皮特和梅林相视一笑,悻悻地跟了上去。

在离大门还有几百尺处,一行人突然停下脚步,身高只有五尺四寸的梅林是三个人中最矮的一个,他奋然跳起,试图看清门内的情况。凯拉与皮特毫不理会他的这种傻帽行为,于是梅林念咒施了一道魔法。

他口中念念有词,突然间长高了将近4尺,他原来只想用魔法长高4英寸,却弄错了咒语。梅林暗暗骂了一句,企图重新施法。他身后的人群见到这么一个巨人,纷纷开始指指点点,一时惊呼声四起。

“我本以为大家看到你的长相也不至于吓成这样,看来我错了。”凯拉在一旁嘲笑道。

“噢,闭嘴,凯拉!”梅林说。

“你发育得不错啊。”皮特也在一边煽风点火。

梅林一边对着皮特不满地吼了一句,一边再次施法把自己变回了原来的身高。短时间内如此频繁地使用变身术,这使得梅林一下子弯下了身子,他一边痛苦地揪着自己的胃,一边咳嗽起来。凯拉在一旁伸出了援手,用力拍击着梅林的背部,终于,一股绿色的烟雾被梅林咳了出来。

“说真的,你不该继续施展你自己都不能承受的魔法了。”皮特建议道。

“我……可……不需要……你的……什么狗屁……建议。”梅林一边咳嗽,一边挣扎着从嘴里蹦出几个字,伴随着他一声声的咳嗽,更多的绿色烟雾从他嘴里冒了出来。

“你们都别说了!”凯拉低语道,“你们都成了大家围观的对象了。”

“不!”梅林终于缓过一口气。

“皮特,你能不能替我们掩护一下?”凯拉一边说着,一边注意到了周围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

“当然,凯拉,你说的我一定照办。”皮特回答道。

“我……自己……能行。”梅林刚说完,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现在这个状态还是歇歇吧!”凯拉恼怒地说道。

皮特打了个响指,一个光球便从他的掌心缓缓升起,光球悬停在三人的上空,然后突然变形成了一把光之伞,伞的边沿朝下延伸着,慢慢形成了一个汽包,把三人都包围在里面。

“你是用什么伪装来掩护我们的?”凯拉看到路人纷纷露出鄙夷的目光后问道。

“相信我,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皮特笑着回答,“我们去别处吧,梅林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大吐一场。”

凯拉点了点头,她和皮特一起扶着梅林慢慢向前移动着。随着他们的移动,身后的人群立刻摩肩接踵地跟了上来。

“我们是不是要换个门进城?”凯拉问道。

“不需要。”皮特答道,“我可以制造伪装,不是吗?”

“好吧。”凯拉说,“看来我还没有习惯和精通魔法的人打交道。”

梅林终于不再咳嗽了,他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衬衫,“我好了,我们走吧。”他说。

“可能还需要花点时间。”皮特一边告诉他们,一边闭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在空中不断挥舞着,最终随着一击拍掌,环绕他们的气泡消失了。他们现在看起来像是几个衣衫褴褛的破孩子,头发黏黏糊糊的,简直就像几年没有洗过澡似的。

“咱们走吧。”凯拉开始迈步向城里进发,他们三人挤过拥挤的人群,慢慢向前移动着。他们的乔装相当到位,在别人眼里,他们无非是乞丐或者孤儿,所以没有人正眼瞧过他们。突然他们发现前方的道路异常拥挤,原来是一辆驴车在路中央翻倒了,把主干道彻底堵住了。车主正和卫兵为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而激烈地争论着,周围围观的群众也七嘴八舌地出着各种主意。

“你觉得这如何是好?”梅林问道,“我可以施放一个魔法来解决这儿所发生的一切问题。”

“不!”凯拉和皮特几乎是同时尖叫起来。

“什么?”梅林不解地看着他们。

“我们真的不想再看到你冒绿烟了。”皮特说。

“我对此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梅林开始扯开嗓子解释道,可话说到一半他又不说了,他好像不知道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我们还是等等吧。”凯拉提议道,另外两人耸了耸肩表示同意。不过不到两分钟,凯拉已经受不了周围这嘈杂的人声了。“好吧,我想我们可以翻越过去。”

“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很久了。”梅林说。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这么说呢?”皮特期待地问道。

“因为我刚才不想说话,这总行了吧?!”梅林还嘴道。

“真是太不寻常了。”凯拉一边评论,一边推搡着人群向前移动,她面无表情地走过正在吵架的车主和卫兵身边,用手一撑车架,便轻松跳过了翻倒在地的驴车。皮特和梅林紧跟着她,他们三人一起走进了城门。见到他们插队,后面的人纷纷发出了不满的抱怨。

面对咒骂声,凯拉得意地露出了笑容,皮特在一边吐槽道:“你这人真是一天没把别人惹急,一天就算没过完整。”

“或许吧。”凯拉回答道,“你能不能别理我们,我都忘了人们对小孩原来是那么的客气。”

“好吧,给我一分钟时间。”皮特答道,说完他举起手打了个响指,三人的乔装立刻消失了,露出了他们原来的摸样。他们三人一起穿过城市的大街小巷,花着梅林用魔法制造出来的金币,买了些肉饼充饥。

“你是怎么做到的?”凯拉指着金币问道。

“当然是魔法。”梅林故意神秘兮兮地回答道。

“真的么?”凯拉瞥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可不会轻易相信你的。”

“这只是一个短暂的变形魔法而已。”梅林解释道。

“你这个小孩真是太不诚实了。”皮特说。

“我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再说了,钱是什么?是信任的符号吗?事实上贵金属本身并无多大价值,你又不能把黄金当饭吃,你也无法用银币制造东西,除非你是专业人士。那些小铁片,也就是我们所谓的硬币,只有在人们认为它有价值时,它才有价值,就像人们认为我的假币是真的一样,我这么做一点都没有坏处。”

皮特耸了耸肩,“你们人类那一套我一点都不懂,我们的种族想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有人帮了我们,我们就去回报别人,这省去了很多中间步骤,相比把信任寄托在那些金属上面,我们更注重人与人之间本身的信任。”

“也是为了人与人各自的利益,我认为。”梅林点评道。皮特同意地点了点头,三人为此都露出了微笑。

“我很高兴你们俩终于可以不吵架了。”凯拉赞许地说道。

两人听到这话,同时交叉着双臂摆出一张臭脸以示抗议,“我怎么可能和这个人处得来?”梅林用了一种极其厌恶的口吻说道。

“开玩笑了真是!”皮特也不甘示弱。

凯拉无奈地把手放到额头上说:“我真不该那么说啊,我活得越久,越觉得真的死亡骑士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难怪我们两个种族那么的格格不入无法共存。”

凯拉深深叹了一口气继续大步向前走着,皮特和梅林见状也快步跟上。

凯拉正要对右边那幢破房子发表一番言论时,突然大地颤抖起来,她皱了皱眉头,难道地震了?接着,远处传来一声长长的野兽般的咆哮,伴随着巨大的破裂的轰鸣声,整座城市都开始颤抖起来。凯拉转身只见他们来时的路上,早已尘土飞扬。

透过尘埃,凯拉只能隐约看见形如卫兵的人影纷纷如临大敌般埋伏到各自的城垛中。梅林和皮特此时还在浑浑噩噩地东看看西看看,凯拉突然手指远方大叫起来:“快看那!”

又一声震天的狂吼传来,三人不得不蒙住耳朵,梅林不满地抱怨起来。

“我们快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凯拉催促道,“说不定发生攻城战了!”

“等等,你不会连这事都想掺和吧?”梅林怀疑地问道。

“当然!”凯拉说,“否则我们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可以事后问别人嘛。”梅林眼见另外两人已经头也不回,劝也劝不听地跑开了,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跟了上去。“等等我!”梅林喊道,不过他的声音瞬间就被另一声巨吼淹没了。

当梅林赶上凯拉和皮特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城墙脚下,面对又一次传来的令人战栗的巨吼,三人都迟疑了,“你们是否希望我对此做些什么?”梅林问道。

凯拉和皮特同时张大嘴巴道:“不用了!”

“你们三人在这儿干什么?”一个守卫喊道,“想活命的话就快离开城墙,离得越远越好!快走!”守卫来到他们身边,对他们挥舞着手臂,示意他们往城内走。

皮特轻打响指,三人进入了隐形模式,他们悄悄地潜行绕过守卫,小心地爬上台阶,当他们快来到城墙顶部时,皮特让大家褪去了隐形术,凯拉捷足先登,第一个冲到城墙,可当她看到眼前所发生的事情时,她的下巴就再也没合上过。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梅林被堵在后面不得不大声催促她继续向上爬,“皮特,你还记得你今天早些时候问过那些城墙的瓦砾是怎么来的么?”

“是啊,怎么了?”

“我想我之前猜错了。” 凯拉边说边往旁边挪动着身子,以便让另外两个伙伴可以上来看看眼前震撼的景象。不到50英尺距离开外的城墙边,站着一个巨人,他几乎和城垛一样高,巨人手持巨石,奋力击打着城墙上的防御工事,每一次攻击,城墙上的砖块瓦砾都如同面粉般散落开来。

巨人突然转过头来用他自己的语言尖声大叫了一声,一边俯身捡起另一块巨石,再一次向城墙发动起了进攻。这一次他成功击穿了城墙,穿透城墙的巨石在另一边应声落地。城墙上一名满身铠甲的人弯下身子对着城内的卫兵们大喊道:“迅速清场!所有人都离开!现在!”当他抬头时,他发现了凯拉他们三人,“你们是居民吗?快离开这儿!这里太危险了!”话音刚落,一块石头呼啸而过,几乎是擦着他们的头皮掠过城墙,三人不约而同地蹲下躲避。“我没时间了!”那人说道,“拉姆齐军士长,快把这些孩子们带走,离开城墙!”

“遵命,陛下。”士兵弯身遵旨,“可是陛下,我是否能建议您也到里边来避一避?”

原来那人是国王,他大吼道:“怪物现在正在攻击我的城市,我怎能苟且离开?”

“当然,陛下。”士兵转向凯拉三人,“快过来,我带你们到安全的地方去。”

“不了,谢谢。”凯拉说着又往城垛走近了一步,她看着巨人不断地捡起巨石试图进攻,“皮特,他到底在干嘛?”凯拉问道。

“我认为这很明显就是他想破墙而入把我们都吃掉。”梅林评论道。

“首先,梅林,我没和你说话;第二,我确信皮特一定有含金量更高的话要说。”凯拉说。

皮特走到城墙的边缘评估道:“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个巨人已经疯了,第二就是……”

“不好意思,我无意中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国王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你们对巨人了解多么?”

“一般巨人不会无缘无故袭击人类,你能仔细想想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巨人如此疯狂地攻击这座城市?”皮特急切地问道。

“我也不太确定。”国王承认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他来过两次,我们都成功地把他赶走了,这一次能不能依然赶走他,我不知道,城墙感觉随时会垮塌。”国王说完转过身去给待命的军官们下达了各种各样的战斗命令。

“你能和巨人对话吗?”凯拉向皮特问道。

“那也得看他的口音了。”皮特犹豫地回答道,“我会说一点格兰金语,应该足够和这个巨人交流问出他来此的原因,但如果他说的是其他种类的语言,我也就无能为力了。”

“那我们不妨试试看。”凯拉提议道。

“什么?你们打算就这样和他说话?”梅林大声说道,“他根本听不到你们的声音,他只想一脚把你们都踩扁了。”

“你今天早些时候的那个魔法呢?”凯拉问道,“要不再试试看?”

“噢,现在你又选择相信我了?”梅林质问道。

“也不完全……”凯拉被脚下不断颤抖的城墙所打断,“你就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行,还是不行?!”

“我行!”梅林坚定地回答道。“我现在已经找回了感觉,我觉得我已经能控制这个魔法了。”

在他们身后,国王正与他的参谋们激烈地争论着,参谋们无一不建议国王立刻离开城墙。

“陛下,这面墙就要塌了!”一个声音说道。

“我们该离开了!”另一个声音又加了一句。

“不!”国王声嘶力竭地说道,“我不会遗弃我的人民!”

“你留下也帮不了什么忙。”凯拉插入对话,指出“你该听听你的参谋们,至于巨人就交给我们吧,皮特,带我们下去。”

“什么?等等,故事就这么结束了?”兰斯问道。

“当然不。”凯拉微笑着回答,“天色已晚,今天你们应该去休息了。”

大伙早些时候便来到了马斯顿酒店,在吃完一顿丰盛的晚餐后,大伙围坐在一张大桌子前,听着凯拉讲那过去的故事,凯拉故事讲到一半戛然而止,引起了大伙们的抗议。

“我们没事的。”班代福向凯拉保证道,“告诉我们接下来的故事吧,我们好想听。”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凯拉说道,“这是一个冗长的故事,如果我今天把故事说完,你们明天早上没有一个人能够起得来。”

“可是如果你不说完的话,我们大家都睡不着啊。”莉兹说道。

“不,凯拉说得对。”亚瑟不情愿地承认道,“你和托尔该去和你们的表亲谈一谈了。”

“噢,我都快忘了这件事了。”托尔不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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