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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狼狈初体验 (7)

闯妈听了艾闯这一天的经历很是气愤,觉得这个婚介所太不像话,介绍的人鱼龙混杂,说什么第二天也要去退钱。

第二天,小小的婚介所,被闯妈折腾得鸡飞狗跳的,婚介所里所有人都无法安心工作,无论大家说什么好话都安抚不了她激动的情绪。闯妈的女王气场十分强大,所到之处,就像刮过一场龙卷风。折腾的实在没辙了,最后领导说了一句话,“退钱是不太可能了,不如换客户,就是把给你女儿介绍对象换成给你介绍。”

“你们!你们把我想成什么人了”闯妈愈发激动。但是,没过多久心思便有些活泛了。原来,闯妈瞟着来报名相亲的中老年男子还不少,有几个也算长得说得过去,有几个老帅哥甚至还不时地投来打量的目光,这多少让闯妈有些春心荡漾。最后竟半推半就地答应了领导的提议。

“我根本就没想过找老伴,就是怕这钱浪费了……”

“是是是……”工作人员真是好不容易才把这位不好伺候的“大爷”哄走,望着闯妈的背影,几个人都笑了,真是不得不佩服领导的应变能力和判断能力。

陆晓晨带着自己的电影策划案来到餐茶院,希望李多宝能做他的投资人。

“晓晨,我个人觉得,你这个故事并不具有典型性,有点太极端了吧。作为一个职业导演,你应该知道这个故事之所以让你自己觉得感动万分,那是因为这是你自己的故事,太过个人化的表达未必能跟市场口味契合。既然要做,那就做一个兼具艺术和市场的好东西,不然就干脆不做。这是我个人的意见埃”

陆晓晨还试图跟他解释自己的想法。李多宝已经站起身:“晓晨,我觉得你现在有点乱,等你理一理之后咱们再谈。我还有点事情,你再坐一会儿。”李多宝环视四周,叫了朵朵过来,示意她好好招呼下陆晓晨。

朵朵为了好好完成李多宝的任务,对陆晓晨百般耐心,不光坐下来看完了陆晓晨的剧本,还大赞他剧本写得好。陆晓晨本来心情沮丧到了极点,一听朵朵的支持,仿佛被打了一针吗啡直接又来了精神头,原来眼前这小小的服务员就是能读懂他剧本的知音埃一激动,他就开始跟朵朵口若悬河地做起了口头导演阐述。朵朵本是应差,哪想到乱弹琴还就正好弹到了他陆晓晨的点上,想要脱身已是不能,只好强颜欢笑地听他唠叨下去。

思绮在餐茶院里忙东忙西,但是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陆晓晨。看着刚刚还沮丧万分的陆晓晨被朵朵分分钟就安慰得精神抖擞,醋意上来,失落倍增。她不停地亲自为陆晓晨那桌添水,想听听两人到底是聊什么聊得这么投机。倒是朵朵有点不敢当:“思绮姐,还是我去加水吧,你坐着休息下。”

“坐着坐着,我添就行。”思绮在陆晓晨面前,极尽温柔体贴的女性特质。

“这茶才刚泡出个茶味,你就立马给倒出来。你这水也换得太勤了点。你们李总这餐茶院有点意思埃”陆晓晨看思绮老晃来晃去地打扰他思路,有点不耐烦。

思绮被噎了一下,感觉有点堵,端着水壶,面无表情地走开了。

朵朵现在跟冷静的汇报简直可以用事无巨细来形容,就连见陆晓晨,陆晓晨怎么噎了思绮这样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小破事也不漏过。

“我觉得这个计划有点步上正轨的意思了。”冷静得意地一笑。

“什么意思?”

“你看啊,你回来餐茶院几天了,李多宝显然根本就没对你产生丝毫的好感,你这智商,干耗下去,未必能俘获李多宝这种情场老手的心,没准还把自己给耗崩溃折进去了。”朵朵显然没有抓住冷静的point,她的point是李多宝还没对她产生丝毫的好感。冷静没理会她脸上闪过的那抹小小忧伤,接着说:“现在陆晓晨的出现简直就是给力啊!你就利用陆晓晨去刺激李多宝,绝对有效。”

“这什么道理?”

“男人都一个德性。他们喜欢的是追逐猎物的刺激和跟对手竞争猎物的快感。就算李多宝对你没意思,你要跟陆晓晨好了,他也会顶不住男人那点小小的自尊心而迅速出手抢你的。”

“什么什么?说到底我就是一猎物啊?”

“这就是一比喻。你能不能抓重点,别老盯着这些没养分的词儿埃”

“我怎么听着这计划里的我特别犯贱呢。”

“这叫争取主动权,好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你的专栏稿!再说,谁叫你去犯贱了,你怎么就这么许三多呢”

“息怒息怒。”

“我让你接近陆晓晨,是让你发挥你的优点和魅力去吸引他,纯天然的绿色情感。这样的直接结果就是,你的优点和魅力,也会被李多宝刮目相看。于你而言,绝对是一个拔高,是追求进步。”

朵朵绝对是个情商极低的女人。非得冷静把话说到这份上,她才能捕捉到重点和核心意思。

不管怎么说,易朵朵“体验式闪婚”的计划好歹算是有了点起色,而公司这边,一直让冷静放不下心的新订单也终于签完合作协议了。

冷静将自己华丽丽的大名签到协议书末尾空白处时,直觉得世界又重新焕发了光彩,迫不及待地要冲出这间会议室,涌向任何跟公司没有关系的放松场所。——约朵朵和艾闯去唱歌?不好,唱仨小时不尽兴,唱通宵这张马上就被岁月痕迹全面改变的脸顶不住埃吃大餐?也不好,吃的时候是爽了,吃完又得减肥。去shopping吧,最后一个选项了。自己去吧。现在不管是朵朵还是艾闯,见到她,恨不得一夜之间规划出一个月的专栏版面或者改造出一个新人生来,她只求耳根清净,哪怕就半天。

冷静独自来到了离她最近的商场,挨个大牌店狂扫。

这天,还有一个人也来商场征战。她就是大名鼎鼎的精力永远旺盛的闯妈。忘了说,这家离冷静公司最近的商场就是艾闯卖化妆品的那家商常冷静没敢往艾闯的专柜这边多逛,却还是被艾闯妈令人折服的好眼力给窥到了。

“哎,艾闯,艾闯,那不是那谁吗?”

“又谁啊,妈——您可别招过来了,低调点。”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说是你那朋友。”

“哪朋友?哪呢?”

“就那个……”闯妈一边说,一边涂着粉底液,一边努着嘴给艾闯示意方向。

艾闯打眼望过去,看到是冷静:“冷静?”

“对对对,冷静。你瞧啊,妈给你分析分析,就她这身打扮,还有手里拎的那几个衣服袋子,就可以看得到这个女人的实力了。”

“那必须埃冷静是谁。”

“你别盲目崇拜了,跟人家学着点。实力不行,总会看会学吧。”

“您女儿什么实力您不是不知道。就是让我现时修炼,我也得有修炼成精的天赋吧。我能力有限,读书不好,全随您。就这两点,就把我的人生给框死了。”

“哎,你妈我读书不好,能力那是相当的有埃”

“妈,您要能耐,您能打明儿起别跟我这蹭料吗?”

“呸。就算你没人家那好脑子,你嫁个好老公,重生一下,总可以吧?这爱情是艺术,结婚是技术,离婚是算术。爱情和离婚先撩边儿,你就专攻结婚这个技术活,你学着点,行不行?”

“行行行,我专攻技术。”闯妈这话某种程度上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现实,艾闯也懂,所以洗耳恭听。

“听妈话,亏不了。最近别人给我介绍了一个效率更高的相亲方式,你可以去试试。叫做8分钟轮换相亲活动,参加的人好像素质还都挺高,你得好好准备准备,去参加一下。”

“连相亲都走快餐路线了……”艾闯心生鄙夷。

“那可不,现在什么都得快……”艾闯妈继续不厌其烦地给艾闯上着相亲教育课。

冷静在家中看着扫回来的战利品,突然悲从心来。这些漂亮的衣服传给谁看呢?在镜子中,冷静看到了自己眼角的表情纹,她下意识的把脸往镜子前凑了凑,想看看仔细,自己最好的年华最美的时间都一个人虚度了。冷静翻开手机通讯录,想找一个人出来坐坐,翻来翻去,翻到乔楚,手指都搭在了接通键上,却始终使不上那一下劲,最后还是合上了手机。手机响起,冷静迅速接电话,是那个色迷迷的客户约她晚上去K歌,冷静居然答应了。

KTV门前,冷静一袭裸色修身的长裙,罩着一个白色的透视外衣,出现在翘首以盼的男人们眼前。一多半人条件反射一样用手背拍了一下旁边的人,也有一多半人喉咙一拱吞了一口口水。

冷艳对于别人或许只是一种伪装,对于冷静却是一种本能,她简直就是一把冷艳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在商场上无往而不利。

冷静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到单间,一个客户:“今天能请我们漂亮的林小姐把酒言欢,我们是荣幸之至氨

废话有时候像空气一样对于人类来说是必需的,冷静随时能脱口而出:“把酒言欢是应该的,可是怎么能让我的客户请我呢?”

另一个客户:“啊呀呀,今天不谈工作,找林姐就是为了一睹芳容埃”如此这般,毫无意义的虚伪对话,正是冷静每天面对的,她想起了自己刚才在镜子里面的自己和寂寞的手机通讯录。

某客户甲:“林小姐,像你这么漂亮,又有能力……”

另一个乙:“什么能力?”

“有意思么?我说林小姐有能力有错么?林小姐,你觉得我们这边怎么样?”

冷静接过话头:“什么怎么样?”

“工作性质,公司潜力,个人待遇,企业文化什么的。”

“你是想问我要不要去贵公司工作么?”

众人对甲的假惺惺报以嘲笑。

“张总,我知道贵公司实力很强,张总在业内也是呼风唤雨的风云人物,可是我没有把握做好您这行的业务……”冷静客气地回答。

“哎,刚才不是说今天只为交流感情,不谈工作么?”客户乙赶忙圆常这个张总一脸的愤然,胳膊架起来,让乙的挑衅滚远点。

冷静却不以为意:“哎,我和张总正在交流感情啊,对么张总?”说着,把自己的白色外衣脱了下来,甲乙二人见此,早已忘记了俩人的争斗,眼睛都直了。

“来来来,我敬各位领导一杯,今天谢谢大家来陪我把酒言欢”这一句话,让大家都聚拢了过来,众人一饮而尽,又纷纷满上。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酒过数循,包间内早已满溢着酒气和汗味。冷静在一圈男人的簇拥下唱着歌,一首《容易受伤的女人》之后,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又给冷静点了一首《女人花》,前奏刚起,几个男人像是见了奶瓶的孩子,非要请冷静跳舞,又要给冷静敬酒。

歌曲唱了起来,冷静突然情绪低落,眼泪要涌出来,拎着外套出了门。不管身后客户怎么叫她,她只觉自己很荒唐,都怪寂寞惹火上身。

艾闯来到相亲活动现场,这真是人山人海,气势壮观。看来单身的男女数量还真可观!做为这相亲大潮中的一员,艾闯反而不着急了。

现场要求男女分开,女士坐在桌子里侧不动,男士坐在桌子外侧,8分钟轮换一个座位,遇到合适的可以当即牵手离开桌面。

一个阳光的男孩看上了艾闯,邀她一起去吃饭,艾闯对他感觉也不错,痛快答应,两人一起离席。

两人走了好久,在路边发现一家不大的咖啡厅。为了不再压马路,艾闯决定就地解决温饱问题。刚走进去,艾闯就觉得自己好像犯错了,这家咖啡厅有着强大的气常刚一落座,发现闯妈正在斜对面的一桌跟一个老头子相亲。

艾闯和闯妈四目相对的刹那,用母女间的默契达成了一致,迅速跑去卫生间集合。

“妈,这怎么回事啊?”

“婚介所的相亲费不给退,咱不能白交啊,我就自己享用寻找我的第二春了!如果给你找到了富爸爸,你也不用那么辛苦了,是不是?”

艾闯觉得闯妈言之有理,“可是,就那个老头子!哪像富爸爸,没准一身病,还要我养活他……”

“我知道,一会儿吃饱了我就跟他拜拜了,省得回家做饭了。你这个怎么回事啊?”

“帅吧?我们俩一见钟情”

“帅什么啊?我看一眼就知道,他肯定比你斜

“比我小两岁,小怎么了!谁说结婚不能女大男啊!你那思想太封建太陈旧”

“你不听妈话是不是?哎呦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多不容易,你现在翅膀硬了教育起我来了!完了完了,女儿白养了!跟外人一条心,胳膊肘往外拐”

“哎呀好了好了!吃完饭我也跟他拜拜”艾闯甘拜下风,懒得再听闯妈絮叨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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