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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主仆矛盾

晨曦微露,天空出现鱼肚白。因为下过雨的缘故,空气中氤氲着浓稠的水汽。手在空中一拂,好像湿了一样。

钝朱很享受当下的时光。她窝在白胜雪的怀里,右手举在空中,五指张开向前拂去,感受着清晨的空气温度。

白胜雪的脚程很快。即便怀抱着钝朱,飞驰的速度也丝毫不受影响。只见他足下蓄力,灵巧的穿行在树林中。

“小白,你饿不饿?”自从他们两人确认关系后,钝朱对白胜雪就改了称呼。她起初在小白与小雪这两个昵称中犹豫不定,但她一想起村里边有一半以上的女孩叫小雪这个名字后,果断认为小白这名儿既萌又有个性。

“你饿了?”白胜雪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钝朱用自以为温柔无比的眼神回视白胜雪,“我担心你一路奔波辛苦!”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这里边有两个馒头,我特地在妓院厨房拿的。”

“如此,有劳挂心了!”

白胜雪觉得自己有些词穷。他与女人交往的经历不多,对于怎么与恋人相处他有些一筹莫展。以前不碰男女之事,是因为他觉得不需要。现在他和钝朱在一起除了某些目的外,更因为自己心中那许久不曾拜访的悸动。

钝朱丝毫不在意白胜雪言语上的客套。她认为,他们目前的进展已经算得上快的了,所以需要一定的时间让彼此去缓冲、适应。

“你等我下。”

钝朱从白胜雪怀里跳下来,往树林一路摸索而去,终于找来一捆枯树枝,她十分娴熟的将火堆筑起。然后,她又从鞋子里边摸出一把小刀,在用剩下的树枝里头拣出几根用刀刃尽量削平使枝面光滑。再之后,她才从油纸包里边取出馒头,穿过修整好的树枝,将馒头串起,平稳的架在火堆上。

白胜雪有些吃惊的看着她,“你随身携带火折子,还有刀?”

“防狼、户外露宿必备工具!”钝朱朝白胜雪眨了眨眼,“奇迹即将发生。我保证,等会儿你吃到的绝不是干瘪瘪食之无味的大白馒头!”

“哦?”白胜雪饶有兴趣的望着她,他们之间氛围渐渐趋于轻松。

转眼间,馒头已烤好,被钝朱从火堆上面取下。钝朱两手各拿着一个馒头串,笑吟吟的走到白胜雪面前。,几乎在同一瞬间,一股甘甜的蜂蜜香气迎面扑来……

“你竟然还能弄到蜂蜜!”白胜雪接过咬了一口馒头,赞叹道:“好一个妙厨!”

钝朱轻扬起下巴,得意的回道:“女为悦己者近庖厨。”

话题一旦扯到两人的关系上,白胜雪就感觉不自在,但他及时的将这份情绪压制下去,转而挑起另一个话题。

“如果让天禄吃到这个,保管你们俩的恩怨就此止住。”

“那金毛爱吃馒头?”钝朱十分讶异,“那五大三粗的身板,吃馒头长不成那样吧……”

“哈哈……”白胜雪畅快的发笑,“天禄除了睡,就剩下吃馒头这一嗜好。你哪天闲来无事给他蒸上一笼子这蜜汁馒头,保管将他治得服服帖帖!”

“那有何难!”钝朱爽快的答应,“到时我用的蜂蜜定比妓院厨房的要好!将馒头外围刷上一层我特制的蜜酱,然后放在蒸笼里边蒸烤,炉火一开,那冒出来的白烟都甜滋滋的,那香气馋的口水只叫一个飞流三千尺……”

白胜雪见钝朱正陷在自己的思绪里边晃神,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正准备顺着脚边的木桩坐下,一个警觉,他抬头看向前方的一颗矮树。

魇正趴在魄魂珠上头,虎视眈眈的盯着对面的男人。他的目光带着浓重的敌意。

白胜雪将钝朱叫到跟前,牵起她的手,告诉她她牵挂的灵兽来了。他的手指指向矮树的顶端,钝朱的目光尾随而至。

魇无视投注到他身上的两道视线,此时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白胜雪和钝朱交握的手掌上。他瞳仁大张,目眦欲裂,愤而飞身向着他们而去。

“你们好上了?”他的质问包裹着怒气。

“小白决定和我交往看看。”钝朱兴高采烈的将自己的喜事与魇分享,企图得到他的祝福。

“我不同意!”

冷冽的男声响起,钝朱愣在当场。

“为什么?”钝朱立马反驳,“你不是说一心一意只做我的灵宠,可以做任何让我开心的事情。难不成……”钝朱讥讽道:“你也染上人渣的恶习,学会了背信弃义?”

魇看到钝朱乍变的神色,收敛了怒火,平和道:“你们命中注定不会在一起。”

“我不在乎。”钝朱转身不看魇,“我只要当下快乐就好。”

魇看着钝朱牵着白胜雪慢慢朝前走去,再也压制不住情绪,吼道:“我是你娘家人,你必须得听我的建议,和他分!”

“哼!”钝朱不屑一顾,继续朝前走。她改用手挽着白胜雪的胳膊,将自己一半重量压在他身上,被他拖着向前走去。她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嘭!”

一颗珠子砸过他们缠绕的手臂,从缝隙中穿行而过,强有力的落向钝朱面前的草地上。

钝朱赶忙松开白胜雪的手臂,走上前打量起眼前被砸陷的这块草地。只见珠子四周的绿草已然焦黑,正冒着丝丝白烟。珠子所处的这块地面比周围足足下陷了十寸有余,草木不长,绿意不再。钝朱心下骇然,一方面因为魇的力量,另一方面震惊他和白胜雪间的不友好关系。

“你知道不知道,一个不注意你会伤到我们?”钝朱回头对着半空的魇质疑的问:“还是你一开始就想砸死我们,借以泄愤!”

魇半阖上绿眸,轻飘飘的说道:“你,百分百无恙。至于他……”他拔高声音,“妨碍到我的人,容不得!”

“你,你……”钝朱手指颤巍巍的指着他,“真是蛮不讲理的胖蚕!气煞我也……”钝朱怒而转头,牵起白胜雪,头也不回的向前奔去。

“你想好,现在你和他私奔了,今后你出现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再出现帮你!”空气中传来魇的恐吓。

“随你便。”钝朱誓有和魇拧到底的决心。

“好吧……”回应钝朱的是一声羸弱的叹息。很轻很淡,却飘进了她心里边去。

钝朱慢慢停下脚步,忍不住再回头,四处搜寻都不找到魇的身影。她向前小跑到珠子砸落的地方,顺手拾起珠子揣到怀中,抬头在空气中查找魇的影子。结果,一无所获。魇好像真的弃她而去了……钝朱觉得心里突然空荡荡的。

“那个胖蚕是她的灵宠啊!说好的相伴到老呢……”

一只手轻轻的抚上钝朱的肩头,“他会回来的。”白胜雪笑容温煦,“到时我再和他谈谈,解开他对我的敌意。”

“嗯。”钝朱点点头。白胜雪真是个大度的人!不仅长得美,心灵还特高尚……钝朱越瞧他越顺眼,越来越喜欢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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