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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冬猎

包袱里的是一套翠绿的冬装,也是一套劲装。单衣、外衫、兜帽斗篷、棉裤、手套、靴子这些都有。单衣外衫等都是用棉布裁制,带着兜帽的斗篷则是滚了白狐皮做边,手套是内衬动物皮毛的的,保暖。靴子是用鹿皮缝制,结实耐用。

赵嬗一时间有些奇怪楚宸怎么突然间给自己弄了这么一套衣服,抱着脑袋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要换在现代,或许赵嬗还会认为楚宸对自己有什么意思,可这放在古代,就不知道了。古代男女大防之类的话语多了去了,自己一个小丫鬟,没自恋到认为自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那种,脑残的人在这古代,大都是死得早的多,所以这衣服给自己,到底是几个意思,赵嬗实在是想不明白。

直到初八的早上,赵嬗才知道楚宸给自己的那套劲装,是为了什么。

冬天打猎,大多数都不是为了猎物来的,而是为了所谓的兴趣来的。早上起来,楚宸告诉自己要去打猎,自己跟着,赵嬗就知道这给的衣服派上用场了。容楚原本不太想去的,因为他放心不下自己养着一头熊,一头半大的狗熊,现在冬天到了,月影不可避免地冬眠了。所以容楚有心想带它出去玩儿,可也得想想,这么冷的天气,熊要不冬眠,还能活动才奇了怪了。当然了,月影偶尔也会醒来,神色恹恹地吃上几口肉跟蔬菜,吃饱了继续睡。

冬天对于月影来说,就是屯膘的生活。与它相反的则是豆腐,豆腐自打下了雪之后,一直很喜欢在雪地里撒欢。时不时地伸出舌头,舔舔地上的雪。赵嬗有时候给骨头给它,它居然埋在了雪地里,等赵嬗煮饭的时候,再挖出来让赵嬗煮给它。要不是赵嬗懂得豆腐的性子,差点都以为这狗成精了。

伺候完了两位爷用玩早饭,黑鹰从马棚内牵出四匹马。赵嬗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匹,借着斗篷的遮掩,从系统里拿了根儿胡萝卜,那马儿嘎嘣嘎嘣地吃完后,更加乖巧温顺。

赵嬗跟着楚大爷这么久,骑术没怎么练习,但却有系统的帮忙,骑术一点都不生疏,相反,能深入骨髓地发挥出来,骑上马的时候能让人看不出是新手,这倒是让容楚有些意外。

一行人去了东边的山头,没去黑鬼崖那里,被人瞧见了去黑鬼崖,哪儿乐子可就大了。

因为下了好几天的大雪,到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若是有些酸腐诗人看见了,铁定是诗兴大发,可惜,赵嬗跟楚大爷他们,都不是这种类型的人。

走到一半,楚宸突然间勒马停了下来。赵嬗也有样学样地停下。

“公子……”

“赵嬗,会射箭吗?”楚宸问道。

赵嬗先是犹豫了一下,接着道:“见过人拉弓,但是不一定能够射箭。”赵嬗没有说谎,她的确是见过人拉弓,在电视见过。可在这古代,自己的记忆中有见过,至于自己能不能适用,就不知道了。

楚宸给黑鹰使了个眼色,黑鹰从马鞍处拿出多余的一副弓箭递给了赵嬗。赵嬗接过弓箭之后,尝试性地拉了拉弓弦,感受了弓的韧度。赵嬗虽说年纪小了些,可力气却并不小。不然也不会有小娃子打成年人的事情。赵嬗手上戴着手套,却并不影响她的行动。这个时代的人,似乎很喜欢冬天打猎,所以设计的手套,很人性化。两只手套中,大拇指食指跟中指的指套,暗含活扣,是可以自由拆卸的。打猎的时候,只需要拆下来就可以自由打猎,不需要的时候,完全可以自由地装回去。

“汪汪!”

豆腐似乎发现了什么,在不远处叫唤了两声后,就安静了下来。豆腐是跟着赵嬗一起出来的。一路上,都表现得很机灵,一边走,一边摆着尾巴扫着雪地上的足印,这个聪明劲,让赵嬗越发觉得这狗都能成精了。不远处,豆腐在哪里到处嗅嗅,然后对着一串脚印,看着赵嬗一行人。这是赵嬗教它的,有情况,就叫唤两声。

现在豆腐跟自己叫唤,是有猎物吗?

黑鹰策马上前,看了眼雪地上的脚印,发觉是只鹿的脚印,扭头对楚宸说道:“公子,是鹿的脚印。”

“走!”楚宸率先策马,往脚印的方向走去。雪后很多猎物会因为没有食物而冒险出来,留下一些脚印,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踪迹。

走了好一阵,楚宸比划了一个手势,赵嬗跟着不动。前面不远处,一只梅花鹿正在搜寻着食物,一双耳朵,时不时地抖动,听着周围的动静,警戒周围的一切。

楚宸拈弓搭箭,动作行云流水而悄无声息。

“嗖——”一声破空声划破了雪地里的宁静,利箭直接取了拿只鹿的性命。

楚宸做的一切,赵嬗都看在眼里。从拈弓搭箭到利箭带来的破空声,梅花鹿要逃的方向,箭直接身寸入梅花鹿的眼中,一张鹿皮不伤丝毫。

赵嬗恐惧楚宸看破了猎物要逃的方向,以及志在必得的心态。

黑鹰上前把鹿给收拾了,清理干净血迹,不然会引来狼群。

越是往里走,越是显得周围的安静。哒哒的马蹄声都因为马蹄包着,没有一丝声响。赵嬗早已经熟悉了这种寂静的环境,没有过多地言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空再次下起了雪。点点雪花在周围飘零,楚宸眼见雪越下越大,转身调转马头:“雪下得太大了,回去吧。”

黑鹰坚持贯彻楚大爷的方针,很利落地调转马头走了。赵嬗这个烧火丫头,自然得跟上。打了那么多猎物,完全可以回去了的。

回到楚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楚大爷倒是难得地开口说累了,想休息一会儿,等晚饭得时候再叫他。赵嬗微微耸了耸肩,转头回了房。赵嬗的房间很简洁,寻常女子的闺房该有的东西,大都是有的。只是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罢了。

赵嬗脱了鞋子,仰躺在床上,静静地盯着青色的床帐,思绪不知不觉飞向了远方。

楚宸骑射功夫熟练,每日都在不间断地习武,书房内的书籍更是包含了四书五经史记之类,楚宸翻阅的次数肯定不少,种种迹象都表明了,楚宸不是那种甘心平庸的人,怎么会?

难道说,楚宸实在韬光养晦吗?可是他的母后来这里,被楚宸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的样子,就不像啊?

赵嬗一想不通,干脆自暴自弃地不再想了,还是乖乖地做她的厨娘,等着剩下来的六年期满,自己自由后,一个人开家菜馆,每日只做自己喜欢的菜,再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嫁了,要是有人嫌弃她年纪大,干脆自己存好钱,养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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