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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春暖69 (2)

社员们瘪着肚子,又冷又饿都无心干活儿,十几把镐头只有三四把无精打采地刨着,单等打头的发话,好回家吃饭。谁知愈到这时,周二嗙干得愈来劲儿,锃亮的额头冒着热气,索性解开缠腰上的红绝缘皮电线,脱下棉袄往雪地上一扔,露出好几种毛线拼织而成的鸡心领毛衣,里面的套头线衣已经看不出是蓝色的还是紫色的了,像一堆猪大肠一样难看地翻卷着。

周二嗙往虚攥的拳头里吐一口唾沫,一股邪劲儿气惯丹田,两臂抡圆了,尖镐刨天似地举起,“咚”一声落地,一镐下去还“咳!”地喊一声,几镐下去,一块百十斤的土粪被他扒下来。

二邋遢吆着牛车从地里回来,误将大家怨恨周二嗙的眼神理解成了赞许,心里又痒痒起来,产生了要露一手的欲望,地上扔着好几把尖镐他偏不用,单去夺周二嗙手中的那把,也往手掌上吐口唾沫,照着周二嗙的样儿扒下一大块土粪。

二邋遢得意地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看别人欣赏不,佩服不,遗憾的是,并没有人夸奖他,不论年老的年少的只顾拿他取笑,乞月儿冷嘲热讽地说:“一身贱骨头!耗子尾巴长疮——能有多大能(浓)水!”自尊心再次受到伤害,泄气地把尖镐一扔,臊眉搭眼歪坐在粪筐上喘粗气去了。

人们都无心干活,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面瓜凑过去,嬉皮笑脸地跟乞月儿打趣道:“你……你,干嘛总瞅人家老牟不……顺眼呢?人家又跟你没……没八辈子冤……仇。”

乞月儿一看面瓜那样,就知道他没揣什么好下水,回敬道:“去去去,别光能请神不能送神!哪凉快上哪待着去得了。当心有人‘以脚踢其腿’!”面瓜黯然:“真……真是的,你咋哪……哪壶不开,你单提哪一壶……你要总这样,就……就就没意思了。”乞月儿无意要刺激他,听他一本正经地反对说起这个话题,忍不住掩面而笑。

“以脚踢其腿”是面瓜写的一篇日记里的话,他还略事修改换成第三人称,投给了报社,没想到报社竟出人意料地给他发表了,不过编者在文章前面加了一段话,把这篇文章说成了是浪子回头之作,描写了一个不学无术、不务正业的农村青年爱上了集体劳动的转变过程。看完这段编者话,气得面瓜把那个狗屁编辑大骂了三天,用所得稿费请好朋友耿子建喝了顿酒,若不是那次把子建喝醉了,回到家里撒酒疯儿,被耿玉霖好顿修理,乞月儿也不会耿耿于怀总把这事儿挂在嘴边上——

面瓜发表的那篇文章,题目叫《修锁者说》,文笔不错,估计是仿了柳宗元:

东荒人氏徐某长贵,初中肄业也。其对数学甚是反感,声言:怏怏大国之数学公式不用本邦数码,而用异域之字母,真乃****也。还2xy括号2x减y括号,为x的2倍与y乘以x的2倍与y的差,如此之复杂,焉能记住乎?神仙亦白搭!又曰:科学与技术实乃两回事也,有技术可混口饭吃,懂一点科学则不能。遂辍学焉。

徐某有初中肄业之文化,不甘务农,遂与人修锁修手电给猪打针也。其无师自通,一知半解,所修之锁用一根铁丝即可捅开。然,锁乃挡君子不挡小人之物,真若遇有那训练有素之贼子,再坚固之锁具亦无用。某深知此理,虽公开言明,仍可挣得油盐之资。某即自我感觉良好,公家人一般,声称:吾乃手工业者也,属工人阶级。

王会计膝下有七女,人称玉皇大帝。所掌管钱款即用某所修之锁具锁于三屉桌内。王会计之老胃痛属阵发性,痛时口吐酸水冷汗满面,不痛时又似好人一般诸事不碍。秋收大忙时节,家人皆出工矣,王会计独自在家甚感无聊,遂将钱款连数几遍,共三百有余。此时,突闻院内秫秸垛中有异动,王会计即悄声近前察看监听,稍顷,自语道:乃老鼠也,吓吾一跳。复返屋内,将钱款锁于原处,又无事可干,看看茅坑屎尿外溢,即掏起往菜园去也。路遇某,某道:太阳正毒,不宜直接灌溉,须掺水稀释方可。

王会计曰:尔不说吾还忘矣,尔为何未出工耶?

某答:吾在家修锁也,锁之主人要得甚急。

王会计于菜园担水稀释屎尿,费时不少,待回到家中即大惊失色:只见抽屉洞开,三百余公款不翼而飞,遂报官焉。当晚,警笛至,村人皆惊,方知王会计失盗也。

次日,公安即于队部传讯某。某一到,一公安即责令:尔站好。边说边以脚踢其腿,令其保持立正姿势。某顿觉斯文扫地,复又浑身筛糠也。

公安问曰:尔姓甚?

某哆嗦道:吾不姓、姓甚。

尔可叫某某某?

正是本、本人。

王会计之锁乃尔所修耶?

是,是吾修耶。

那锁之性能尔可知晓?

那还用、用说。

尔亦知王会计至菜地施肥耶?

知、知!

且提醒其需以水稀释?

对、对!

亦知此可多费些时间?

那是自、自然。

尔有作案条件及时间也!

吾有条、条件及时间可未作、作案也。

尔可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乎?

这个岂能不、不知。

既知为何不坦白,以求宽大?

吾未作案让吾如何坦、坦白?

尔还狡辩?遂将其拘留,让其慢慢交待矣。

某有口难辩,没咒可念也,乃汪然出涕,连连掌嘴道:吾活该,吾活该,谁让吾与人修锁糊弄人耶?

拘留数日,传讯若干,少不得又是以脚踢其腿,让其站好之类,然,某皆矢口否认,后所幸真贼子东窗事发,遂将其释放也。

尔道真贼子何许人也?乃王会计之女婿矣。尔可记得王会计数款之时,突闻院中秫秸垛内有异声乎?此即其婿潜伏其中也。那锁之性能这贼子早已清楚不过,趁其岳父往菜园浇肥之时,即窜将出来,不费吹灰之力便偷之得手,溜之乎也。那贼子用所盗之款大方购物大肆吃喝,村人察得,乃告发,不及三审,遂交待焉。

某大戚,发誓曰:吾再不修锁也,技术性的东西不好研究。遂爱上了集体劳动,尤喜修水库或造大寨田之会战也,且人愈多愈积极参加,干劲冲天。其与人一起干活时,常提醒旁人:某月某日某时,吾与尔一起劳动也。

这不假。如有人问起,尔可与吾作证乎?

……

以上便是面瓜的“成名作”,后面是好友耿子建狗尾续貂,风格也尽量保持一致,却增加了很大的玩笑成分,足可以收进《笑林广记》了:

操,尔乃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若有人问起,吾与尔作证即是,只怕到时记不住也。某遂将每日所做之事,记于小本之上,还特别标明与何人在一起。另赋五言绝句一首:

集体劳动好,

有人能作保。

若再把盗失,

找不到咱了。

后某与王会计三女于劳动中自由恋爱,那王会计亦有愧疚及补偿之意,遂应允。欣喜之余,某又赋七言诗一首:

集体劳动就是好,

能把爱情来寻找。

单独活动则不行,

不管多么有水平。

这便是乞月儿所说的“以脚踢其腿,让你站好”的典故,故此捣了面瓜的软肋。过了老半天,面瓜才缓过神来,大声吆喝起来:“我说,社……社员……同志们呐,歇……歇口气儿吧,都……过来,抽……抽袋烟!”早已不怎么正经干活儿的社员,干脆扔下工具扎成一堆嬉笑着抽起烟来。

周二嗙一下子成了光杆儿司令,现在见连个助威喝彩的人都没有了,心里很是不满:“活儿没干多少,净闲扯犊子了!”耿子建转身搭腔儿,说:“干多少是多?抻悠着干呗,这么多活儿又不是一天就能干完。”周二嗙说:“耍嘴皮子,你们这些人一个赛一个,一个比一个来精神,一干活儿就都打蔫儿了!”面瓜说:“这天,天寒地冻的,你就别……太较真儿了。有点活儿……干,就……就比蹲墙根儿,晒……晒太阳强。”

二邋遢也趁机凑过来发表自己的看法:“要我说啊,像这个天儿排练个节目啥的可不错。男男女女围着火炉子,有说有唱的,多得儿呀!”见没人响应,他去问周二嗙:“今年不成立个宣传队,宣传宣传三中全会啥的呀?”周二嗙不耐烦了:“去去去,你离我远点儿!你们这些玩意,还有没有一点儿正调?”

二邋遢一味地说:“要是成立宣传队,需要我干啥,尽管说一声!”周二嗙说:“你好好干你的活儿比啥都强,哪来那么多闲心!”二邋遢嘿嘿着,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农村嘛,也就是敲个锣打个鼓啥的还热闹点儿。再说,屯上这么多小光棍儿,不成立宣传队咋把爱情来寻找?”面瓜说:“这……不假,经验之……谈,值得重视!”子建说:“我赞成你的观点。老徐,你好好溜须溜须我,到时候我推荐你上宣传队。”面瓜说:“你……你……还别小瞧我。到时候,我……去唱角儿,肯……定没……问题。”

周二嗙见愈扯愈没边儿,忿忿地说了声:“屁吧!”低头看了看串在裤腰带上的手表,拾起棉袄拍打两下,抡一个半圆穿好,还用那根红电线把腰扎紧,好像怀疑他那块东风牌手表的准确性似的,又仰脸看看太阳看看炊烟,再环顾一下群山,冷不丁儿朝身边的人,更主要是朝正往远处送粪的人发出一声号令:“家走喽——!”

这一声呼喊最动听,不仅宣告了冰天冻地里饿着肚子抡大镐的苦力活儿暂告结束,更在于这三个字的韵味十足。

周二嗙喊出的“家……走……喽”这三个字,“家”和“走”无疑是句子的主要成分,要着意强调的“喽”字不过是个语气助词。

周二嗙自然不会懂得什么是语法和修辞,他处理句子的主要成分“家走”两个字只是一带而过,而把全部感情和气力都用在了“喽”字上。他的音域相当宽阔,“喽”的发音在喉咙里是震颤着释放出来的,一出口就进入了高音阶,在高音阶里坚持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突然一转,开始下滑,再下滑,及至音尾,在无穷的变化里绵长不绝,和大山的回音组起了多部轮唱:“家走喽——!”“家走喽——!”“喽——!”“喽——!”

子建在空旷的回音中,兴奋地把十字镐高高举过头顶,像个胜利者一样欢呼着:“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二邋遢也不甘示弱,把拇指和食指含在嘴里,打了一个悦耳的唿哨儿,哨音融入到“喽”字那不绝于耳的尾音里,在旷野林间回荡,长鸣不衰、荡气回肠……

风刮得树梢发出尖利的哨声,子建进一步体会到傻狍子不该追,棉鞋里灌进的雪刨粪时融化了,现在,运动量小了棉鞋冻成了硬壳儿,脚趾头不敢活动,疼得像被猫咬了。他不敢让乞月儿看出来,怕她再埋怨,绷着腿咬牙坚持着,恨不能一步回到家,而乞月儿始终不紧不慢走在后边,像个督战队员。

子建脚上的冻伤有几处已经溃烂淌出黄水。季广兰端进来半盆冻土豆,用菜刀费了好大劲才切开给他搓冻伤,乞月儿没进里屋,趟着雪从园子里折了一把干辣椒秧放到锅里煮水。

子建的脚被季广兰搓得冒出热气,柔软了许多。见乞月儿把辣椒秧水端到他脚前,没话找话地说:“你回来得也挺快……”

乞月儿不看他,气哼哼地挽起他的棉裤,说:“咋不把你脚冻掉呢!”她嘴上说着狠话,手上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的。子建不小心把脚踩进热水了,倒吸口气,忙抬起来搭在盆边上。乞月儿抬头望了他一眼,分明流露出无限痛惜的眼神,嘴上却说:“该!烫死你得了!”

季广兰端着热腾腾的酸菜汤和一盆贴饼子放在炕桌上,说:“这究竟是咋的啦,就不会有点好腔儿?……盛饭吃饭!”乞月儿委屈地说:“谁叫他不听人家话啦?活该!再瞎折腾,就得把脚烂掉,变成个瘸子、拐子才好呢!”

乞月儿用毛巾把子建的脚包好盖上棉被,盛了一碗汤往子建面前一蹾:“吃吧!吃饱了追傻狍子好有劲儿!”子建搭讪着:“二邋遢跑得也挺快,像头野驴!”季广兰不知女儿为什么发火,嗔怪道:“两个前世的冤家,咋成天像两头拴不到一个槽子上的叫驴,见了面,不是踢就是咬的,有啥话就不能好好说……你们俩哪来的这么大仇哇?”

子建感觉好多了,可还有些发痒,又悄悄在炕席上蹭起来,不想一抬头,正看见有一颗眼泪从乞月儿的眼角里滚出来,子建不禁心头一热,一脚踢开被子挪到桌前大吃大嚼吃起来。

奶胖儿爬上炕,扬脸儿悄声问:“哥,小姐咋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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