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都不带他出去!
邵浩然小朋友气哼哼的挥舞着树枝,吓得琪琪格的女儿齐桑不敢靠近,却生生的站在不远处,用水润润的大眼睛看邵浩然,眸底有着几分别人看不懂的色彩。
邵浩然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主要是他不喜欢齐桑,齐桑长得不好看,脸蛋红彤彤的,而脸蛋上都被草原上的风给刮得裂了口子,一点都不美观!
邵浩然小朋友不喜欢长得难看的人,事,物,所以也就不怎么喜欢齐桑了,没办法过去的那五年,他可都是看着美女,美景,长大的!
但说来也怪,他明明是讨厌她的,却总是喜欢捉弄这个三岁大的小姑娘,喜欢看她红彤彤的脸蛋上出现错愕的表情,敢怒而不敢言的样子!
挥舞了一阵子的树枝,邵浩然觉得没意思了,他气哼哼的丢掉了手中的树枝,看着还傻傻的站在远处的齐桑,精致的笑脸一皱,恶声恶气的喊道:“笨丫头,你过来!”
齐桑吓了一跳,三岁大的孩子可是不经吓得,哇的一下就哭了起来。
邵浩然一惊,有些慌了,这怎么就哭了呢?以前她顶多也就是睁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看他而已啊!邵非殇心里有些怪,走到齐桑的身边,嘟囔道:“你还是不是草原人啊,动不动就哭,一点都没有草原人的豪爽性子,像个中原人爱哭!”
虽然语气恶劣了些,肉嘟嘟的小手还是擦着齐桑不光滑的脸蛋,把齐桑的鼻涕眼泪给擦干净了。
齐桑抽噎着,哭的很是可怜,她嫩嫩的声音响起,懦懦的,很是好听,一说话还带出点奶香:“齐桑……齐桑刚刚……看到了一大堆坏人!坏人杀了人,全都是血!”
本来邵浩然挺享受齐桑懦懦的声音和那股子奶香味的,可是一听她的话,顿时来气了,坏人?血?杀人?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刚刚她都站在这里,哪来的坏人?
她说的坏人就是他吧!
“笨丫头,你敢再说一遍!谁是坏人了?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邵浩然觉得齐桑坏透了,他邵浩然虽然脾气古怪了些,可从没杀过人的!
齐桑知道邵浩然不信自己说的话,急了,一把抓住了邵浩然的手臂,哭着说道:“呜……齐桑真的看到了,刚刚有好多坏人,都在齐桑的脑子里呢,他们杀了好多的人……呜……哥哥,齐桑怕!”
邵浩然凝眉,上下打量着齐桑,他知道齐桑不是会说谎的小姑娘,她虽然笨笨的,但从不说谎的,可是坏人在哪?刚刚就他在这的,她还不是再说他是坏人?
邵浩然生气了,他不就是欺负了她几次吗,至于说他是坏人,还污蔑他杀人吗?
想着邵浩然有些心烦,一把甩开齐桑小小的身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齐桑摔倒在地上,胡服一下子被刮开了一道口子,露出衣衫内白白嫩嫩的肌肤,那白白嫩嫩的手臂上赫然是一块嫣然盛开的樱花标记!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一名手拿武士刀,一身黑衣的男子慢慢走近了哭的很是凄惨的齐桑身边,面露复杂的看着齐桑手肘上的樱花图案,微微一叹,说道:“小姐,属下来迟了,让您受苦了!”这一段话,并非是胡人的语言,亦非中原所熟悉的语言,若是有东营人在,一定就会知晓,这一段话,乃至东瀛话!
齐桑抬眸,看着眼前的男子,迷茫的炸了眨眼,她竟然听懂了他的话,齐桑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为什么这么怪,她想要找自己的娘亲了!
“小姐,请跟属下离开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这句话说的是汉语,他以为齐桑没有听明白自己的话,说着,便抱起齐桑,打算离开。
“放下齐桑!”邵浩然本来都走回帐子了,可是觉得把一个小姑娘丢在那里不是大丈夫所为,就硬着头皮回来找齐桑,却不想看到了这一幅画面,当即便怒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生气什么,就是烦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邵浩然的耳朵灵着呢,一来这里就听到他要带走齐桑,他自然不愿意了,齐桑怎么说也是整天和他玩的,虽然她长得不好看,但是他的保护她啊!
没来由的,邵浩然就是想要保护齐桑!
此刻,稚嫩的邵浩然还没有意识到,原来啊,他一直讨厌的笨丫头,丑姑娘,已经在他的心里占据了不小的位置呢!
齐国永元八年,海口之战大齐国惨败,伤亡无数,传闻,那一战,令海口边境连接着西晋与大齐的秦淮河被鲜血染红,传闻那一战,令无数的妻子失去丈夫,老人失去儿子,孩童失去父亲,尸横沙场,永无归期!
齐国永元八年三月,本是春暖花开时,大齐国海口边境的五个城池内却失去了以往的昌盛与生机!
东瀛倭寇铁蹄践踏了边境武城,在武城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一时间,武城周围的百姓纷纷逃亡大齐长安以求庇护!
乔雨书与邵非殇赶到扬州城,两人这几日只管着赶路,弄得一身风霜,然此刻两人却已经没有时间去在意那些了!
因着,一路上,他们碰到了很多逃亡的百姓,见得都是老弱病残,这些人大多都没什么实力,就连逃跑都显得尤为吃力,有的人甚至已经没了吃食,开始啃树皮充饥!
而路上被饿死的尸体更是多不胜数,他们大多都是一些骨瘦如柴的老人与孩子,那些尸体横在管道上,无人问津,无人廉尸。
此情此景,纵使是心肠歹毒之人也会心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