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十几个青龙与黑龙的高手朝我走过来,我没有挪动一步,这段时间好是清闲,突然生出了强烈的表演欲望。
屋里的人我一个也没有放在眼里,要不了多少时间,他们都得要趴下,包括青龙老大与黑龙老大。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显得是气势汹汹,其实,只要你不被他的气势吓倒,与他们相拼,并不吃多大的亏,只不过,常人总有个心理障碍,总是惧怕见血,也畏惧伤害,所以潜力并没有得到激发,而且时时束手束脚,自然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一个人,如果处于癫狂的状态,力量自然就会增加,所以那些武疯子之所以力气大,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力量超过常人,而是他能在毫无顾忌的情况下暴发。但我却不同,一方面我已经经历了众多血腥的大场面,临场经验足,而且最近时间里锻炼也比较多,感觉身体里有使之不尽的力量。
屋子太小,这么多人根本就施展不开,但是我的拿手好戏正好派上用场,我既有力量,又有技巧,对方当然拿我没有办法,只要他们的手臂的不管什么地方落到我的手里,没有一个能支持三五秒的时间。很快,十几个人就堆在了屋子的一角,抱着自己的手臂的各个部位哀嚎。
屋门被我的几个手下给堵住,外面的人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攻进来,他们听到里面人的惨叫声,更不敢真的奋勇冲进来。
几分钟后,对手就只剩下青龙老大与黑龙老大,我早听说这两人不但善打、经打,而且极其狡诈,阴招非常多,不过,此时他们那十几个哀嚎的手下反而进一步成就了我的气势,两人递了眼色,摆好架势,却不敢冒然进攻,倒是我进一步,他们退一步。
我来此的目的并不是要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只想讨个说法,争取和他们取得谅解,以后三个帮派在这里能各守甚份,各安其道,大家的日子都得过得安稳,弟兄们全身心投入工作,完成好任务,最后能平平安安的出狱回到地球,所以,我就一直站着不动,想看一看他们将采取何种行动。
两人磨蹭了一会儿,大概看我并没有主动进攻的意思,如果他们再不进攻,而任由我扬长而去,对他们的威信将是致命的打击,所以,两人一递眼色,一起挥拳朝我攻来。墙边那些受伤者已经不再敢发出大的叫声,看自己的老大与我对决,都紧贴着墙壁,生怕在高手的对决中遭到误伤。
两位老大的本事自然不可小视,我只能暂时采取守势,两人见我不主动进攻,渐渐就得心应手起来,四拳四手,轮番向我进攻,被我一一化解,我居然没有挪动一寸地方。
本来与我的弟兄对垒的那些人,全都放弃了立场,一起挤在门口朝里望,黑压压的人头,把门堵得死死的,把我那几个弟兄全都挤到了屋子里,而外面的人既要站在前面看得更清楚,又要防备被人挤到屋子里被我伤到。
我觉得我身体里的能量源源不断地朝我的四肢输送,而且随着攻防的激烈,越聚越多,对方的拳脚就算落到我的身上,也像有一股强力的气,将它们一一弹回,身体毫发不伤。而我挥出去的拳总能后发而先至,打在他们的身上,仿佛带着强烈的气场,无坚不摧,“噗”一声就穿透了他们的身体。
青龙老大和黑龙老大非常顽强,仍然不依不饶,像灯蛾扑火一般,扑上来,被打出去,又扑上来,又被打回去,如此循环了好几个回合,两人已经站不太稳,眯着眼,垂着头朝前冲。此时,我只需冲上前去,分别给他们轻轻的一拳,保准他们应声倒下,再也爬不起来,然而,我却突然意识到,此时的我已经骑在了老虎背上,下不来了。如果我将他们两人击倒,那么,这两个帮会必定会被彻底瓦解,两位老大也必定难有容身之地;如果我不将他们两位打倒,他们这样胡搅蛮缠,倒显得我有些恃强凌弱。
还是监区的管理者理解我,突然,广播里传出警告声:“警告,警告,所有外来者,立即离开本监区,所有聚众者,立即高举双手,张开双腿,面向墙壁站立,准备接受检查。”
听到警告,两位老大还要朝我进攻,我一只手抓住他们一个的手臂,说:“今天到此,有机会再决胜负。”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过道两边,已经面壁了两列人员。
一路上,随行的弟兄一个个精神抖擞,兴致非常高,他们觉得,以我们十来个人对阵对方几百人,不但能全身而退,而且还取得了全胜,这是前所未有过的辉煌战绩,他们觉得跟对了人,做任何事情都是那么顺利。
我反而显得有些心事重重,是我把这件事看得太过儿戏,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也不过是一时意气用事,也许意气用事都算不上,只是因为看过一些极道电影,潜意识里就有些模仿以体现男人气概的感觉,才轻率地做出这样的举动,实在有失男人的沉稳。
正往前走,就看到军师与终南老道带着黑压压一大群人急匆匆地朝这边赶,看到这一情景,我倒是有些感激这些弟兄,以为我有事,竟是如此的急切。
军师见到我,仔细打量了一番,问:“没打?”
我摇了摇头,我身后的一个小子冲动,急忙替我说:“军师,终身难遇的大场面,你没看到。老大一个人对青龙和黑龙十几个高手,只一小会儿,全都趴下。”
“真的?”
另一个人说:“我自打小学起就跟人打架,从来没有见过有这样善打的人,老大真是天下无敌。”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他还不服气,说:“就是嘛,一个对十几个,自己毫发未伤,天下哪有这样的人,老大真乃神人也。”
我说了一句粗话:“你他妈也太会吹了吧,我都成神了。”
“本来就是嘛!”
军师说:“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怕你们吃亏,好不容易才凑到这些人,还怕不够,让一些人到其它监区再找些人来。”
我让他们不必再多说,有话先回监区。我们就像得胜班师的军队一样,浩浩荡荡朝前赶,一路引来众多人员的围观,这其中还包括一些狱警。
回到监区,军师将所有人解散,但有些人怎么也舍不得离开,想听听事情的经过,也有跟随我的那十来个人,他们仿佛更想找机会把我的神勇一遍又一遍地讲给会员们听,同时,也让自己沾染上荣光,任我怎么催促,他们也不肯离去。
终于把他们劝到其它的地方去自吹自擂,我关上门,有些忧虑地对军师和终南老道说:“这件事怪我太过冒失。”
军师与终南老道面面相觑,搞不明白我之所指,我接着说:“我们三个帮,如果能相安无事,大家日子都好过,如果结下仇怨,成天你争我夺,明来暗去,那不是大家都过得如同水深火热一样吗?”
终南老道说:“老大的忧虑不无道理,现在三个帮,就如同三国一般,力量的平衡才最重要,只有这样,大家才会在表面上互相尊重,因为就算大家都是极道,总还是追求利,绝不会为了一些小节牺牲大的利。如果某方过于强大,为了保住既得利益,另两帮就很可能结盟,共同对付强大的那一方,而强大一方又总是得陇望蜀,步步紧逼。就算双方并无争夺之意,但在这种形势之下,谁又感轻易相信对方呢?如果没有了信任,就更加难以沟通,只需要一点小小的火星,都可能引发大的事件。更别谈背后的勾心斗角,阴谋诡计,使奸耍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