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陆逊，你是在勾引我吗？”她有些目瞪口呆地瞅着他，脸上艳红一直都没有退却，在半明半暗的月色照射下更形突显。
瞥见他眉峰淡挑，她只能嘀咕一声“抱歉”。
不能怪她说话太过直接，而是他刚才的举动分明就像已经布下陷阱已久的猎人，发现猎物并未中计踏进陷阱，进而选择以自己为饵，彻底引诱他垂涎许久的猎物。
“你说是，那便是。”他回答得模棱两可，那双勾人的丹凤眼却微微弯起，像极了现下就悬挂在他们头顶的那抹弯月。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连眼睛都在笑，而不是皮笑肉不笑的虚假面孔，那道似有若无的浅浅笑痕轻挂在唇角，让他那张原本就妖艳的文雅面容更显魅惑。
“陆逊，其实我……”现在的状况太让她窘迫，她的胸脯时不时就摩擦着他的胸膛，这样的情景已经大大超过了她对纯正男女感情的认知。虽然有水的浮力，但仍让她害怕，她必须借助他，攀爬在他身上才能稍稍安抚自己对水的恐惧。
“夫人有话大可直说，我们之间不必如此见外。”他像是故意的，脸上的淡笑不知何时已变成坏笑，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迫使那具同样不着片缕的娇躯紧紧与自己贴合。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对他坦白：“我跟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快点放开她，不要让她沦陷，不要让她沉溺其中，不要让她无法自拔。
“那就从现在开始，进入我的世界。”他的语音很轻，近乎耳语的呢喃，却饱含不容她悖逆的温情。
正如她所说的，他是在“勾引”她，那他只好毫不保留的使出浑身解数，见招拆招，怎么也要让她心甘情愿的接受他为止。
他不想花无谓的时间去确认眼前人儿的身份，既然她出现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又正好如此合他意，如此教他喜欢，那他何不将错就错，把这个甜美的错误占为己有，让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他是狡猾的狩猎者，当猎物太过聪明，不愿意踩进他精心部署筹划已久的陷阱之时，他不介意以自身为诱饵，拉扯着对方与他一同掉进万劫不复的地狱深渊。
“可是我怕我会爱上你……”她不是保守到要让人给她立个贞洁牌坊就会倍感光荣的古代女子，失去处子之身她不怕，她怕的是自己会爱上了他，假若以后回到现代，再也见不到他，那她会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撕心裂肺，那样的情景对她来说实在太过可怕，根本无法想象。
“我不着急，你可以选择爱我，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或者后天，对我的爱一点点，一滴滴，像落雪和雨水一样慢慢累积，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爱我，从头到尾贯彻对我没有半点感情，人前人后我们仍是人人称羡的夫妻，有名有实，你却不会对我付出半分情感。”
反正无论她选的哪一样，到了最后他仍会是唯一的赢家。
“那、那不是禽兽的行为吗？”虽然他已经极力含蓄，但她仍是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让她因为羞恼，忍不住想给他几个耳刮子。
陆逊被她逗得忍俊不住，发出一声闷笑，柔声道：“那么夫人也可以现在选择，爱我的话就把你泛滥的爱心全部用在我身上，不爱我的话就把我推开，然后溺死在这湖水里，反正为夫的还没见过东吴人溺水。”
“你——”死狐狸！她恨恨咬牙，“你就是吃定我了对不对？”
“对。”他毫不掩饰地给予回答，唇边噙着的那抹笑，好奸诈。“曾经有个男人说过，追逐并不适合他，我想那也不适合我，因为对于感情，我同样习惯性的用计谋去夺取。”
“陆逊，要是有一天我在你面前消失不见，那你会怎么办？”
“不会有那么一天。”
陆逊的言辞从来都是很淡很简练又很含糊的，但里头的含义到底是什么，她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她知道只要一沉下去就永远都没有机会再浮上来，但她醉了，醉在这样的柔情里，醉在他给予的坚定里。
“那么你不要后悔你今天对我说过的话，说不定我根本就不是你所期盼的那个人。”
“不要哭，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也很清楚自己说的是什么。”他在她的眼眸再度被泪水浸湿之前开口阻止，他不希望有任何物体遮掩她眼中那道不存任何一丝欺诈的无暇光华。“夫人——”
“不要喊我夫人，我有名字，我叫孙绫。”她嫌恶地打断他，其实对于那个称呼她早就存有意见。
她的名字很简单，只是绫罗绸缎的绫，所以她不是那个‘孙绫’，更加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那样的称呼对她来说太过伤人，好像是指控她占据了谁的位置，不知羞耻的霸占他的爱和感情一般。
“好吧，小绫儿，那么你的选择是？”
“爱你。”当然，她不想成为穿越的女性里面头一个溺死鬼，因为他真的会把她直接丢在湖里。
“很好。”
俊美妖艳的脸庞用难以形容的速度在她面前迅速放大，琥珀色的眼瞳有别于平日的精明与狡诈，现在被一层不知名的迷蒙深锁，没有给她进一步看清的机会，猝然吻上她的唇，似乎早已料到她的生涩与愕然，抢先一步借着水的浮力，更加轻而易举的托起她的双腿，让它们环在自己腰间，蓦地用力撑开她的紧迫。
“唔……”从喉间滚出来的呜咽清晰地指控他的恶劣的行为以及她此刻所承受的疼痛，却没能让他停下继续侵略的动作。
原本因为不想吓怕她而维持啃啮粉嫩唇瓣的他似乎渐渐无法被满足，趁着她因疼痛和惊恐而喘息的空隙，他的舌灵滑地探入她口中，挑动她的香舌，霸道地引诱和教导她与他纠缠，索讨着她的回应，也强迫她接纳和承受他的一切。
“陆、逊……你……呜呜，呜……”她的嘴才刚刚重获自由，还来不及吸进半口久违的新鲜空气，就要再次承受他不断带来的沉重打击，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又怕自己会无法抑制地发出叫唤，吵醒沉睡中的人们，唯有时不时用贝齿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不能发出声音。
“嗯？”他没有时间回应，因为离开了她柔软红唇的唇舌改为吮吻上她圆润的耳珠，沿着一路往下，在她白皙的颈项上烙下形状暧昧且诡异的娇艳红花，等明日被人瞧见他留在她脖子上如此明显的印痕，不用猜也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不……要……别、那么快……我、受不了……呜！”她无力地吐出几个断断续续的字句，蓦地昂起头，再度咬着下唇。
由于太过用力，她咬破了下唇，几颗红色的血珠还没掉落到湖中就马上被他低头吮去，却坏心眼的以沾有鲜红的舌描绘着她的唇形，让她的唇瓣更加红润和娇艳。
“好，就依你。”他连连叹息，感叹的不是她的请求，而是由于两人身在水中，无法让他在这具白皙如玉的娇躯上烙下更多属于他的证明而不由自主的发出长叹。
然而，她的软声哀求非但没有换来他体贴的静止，反而让他以缓慢却更加深重的力道压入她灵魂深处，让她眩晕着呻吟，几乎失声痛哭。
“陆逊、你这……死狐狸……啊——呜……”她又忍不住下意识地去咬下唇，强迫自己用唇上那股微不足道的疼痛去阻止快被搅成一团，模糊不清的思绪。
不行，她快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脑子无法思考，理智被他在她身上制造出来的，太过于巨大的浪潮毫不留情的一根根冲断，然后仿佛想要吞噬她一般，把她一同卷进那个漆黑却会让人无限迷失的漩涡里。
“喊我伯言。”他微微喘着气，显然也同样沉溺在那股欢愉中，只是不像她那般呼吸紊乱，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仍无比清晰，且有条理。
“伯言……”她几乎无力，像是脱离了水的鱼儿，只剩下本能地大口喘息，尝试抚平体内被他撩拨起的所有惊涛骇浪。
若换做是平时，她绝对不肯这么喊他，因为她知道以前有另一个人会这么唤他，而她不想成为那个人的替代品。
但她现在已经无法让思绪保持清明，头无力地垂挂在他的肩窝，想呼喊却不敢大声喊出来，想说话请求他停止却连半个字的读音都咬不准确，只能继续蹂躏自己的唇瓣，时不时发出惹人怜爱的哽咽。
“不要折磨自己，想喊便喊出来。”
不要，那太羞人了，莫说是被人听见，就算是自己听见她也会无地自容。
像是看透她的心思，他轻声低笑，轻轻把她按在自己右肩，温柔地道：“那么，你可以咬这里。”
快要因为承受不住他所带来的一切而昏倒的她，在听见他贡献自己肩膀给她啃咬的提议以后，毫不迟疑地张口咬下。
原以为自己也会无力的松口，谁知却像溺水的人找到救命的浮木，再也不愿意松开，在他越发剧烈的侵略下，她把他的肩膀咬出了血。
“呜……你——啊啊啊啊啊！”她倏地松开了口，以为自己弄疼了他，哪知这样的疼痛仅仅只是带给他更大的刺激，像是催促，让他更为彻底的侵占、攫夺她的一切，令她再也无法抑制地呼喊出声。
他是什么时候把她带回营帐的她根本不知道，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衣物已经全部穿回她身上，那股几乎让她疯狂的余韵仍在脑中深深震撼着。
伏在他胸膛上，感受着他给予的温暖与柔情，疲惫的眼皮再度重重合上，这是她在这个乱世里，第一个睡得最安稳的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