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爵刚收到暗影传来的消息,鞠天逸也收到了。
“加速行走,天黑之前到达行洲。”鞠天逸卷起车帘冲着李凝说道,视线顺道落向不远处骑着马前行的纳兰爵,见他从容不迫的前行,鞠天逸的脸色愈加不快。
李凝见王上迟迟不落帘子,随着他的目光环目扫视四周,发现王上是在看纳兰爵,正思忖是否叫住纳兰世子,但一想到揣测君心的下场,立马屏气,人乖乖的闭嘴骑马。
此时纳兰爵直挺挺立着背脊缓缓而行,俊逸的脸庞在夕阳的晃动下煜煜生辉,视线飘向远方,不去在意背后如此强烈的目光。
“主子,前方十公里便是行洲。”一个穿着侍卫衣服的人拱手朝纳兰爵禀告。
纳兰爵握着缰绳的手拳紧了紧,沉声说道:“把人带来行馆。”
鞠天逸盯着靠近纳兰爵的近卫,恍然间他们俩似乎说了话,但太远看不真切,扭头突然看到李凝一脸的不可思议,朝人冷冷看了一眼便把帘子放下。
李凝身体突然一颤,不知何时王上已经放下了帘子,他却不知自己刚才的表情早已被鞠天逸全收眼底。那个近卫不是聚福楼的掌柜吗……
越往北的地方,夜似乎没有可以黑透的机会,戌时,天色极好,疏朗星辰伴随着一弯新月疏密有致的广布在苍穹之上,一队长长的约三四百人的队伍静静的入城。未闭门的百姓看到这肃静有序的场面,吓得把门窗闭得紧紧的,道路两侧零星的火光也随之熄灭。
鞠天逸闭着眼睛,他心头惧震,名楚依被带走了五日他才得知消息,想必纳兰爵的势力已远远超出他的预想。
“王上,禀告:文宸郡主私自出城,混入另一支随行队伍,因遭受突袭,现身负重伤,已逗留行馆多日。”行馆小吏在王上未卷帘下车前急忙禀报,人明明是刚刚送来的,来者何人、受伤事由等他一概不知,那黑袍侍卫却命令他立即禀告王上,他这辈子可没乱说什么话过,壮着胆子胡扯,王上明察秋毫应该知道他身不由己吧?
鞠天逸的脸色十分难看,纳兰爵掩饰果决,让他措手不及,连行馆的人都被胁迫,不可忍!
“王上……”蓄这长须的小吏见许久没回应,再斗胆小声喊道。
“知道了。”鞠天逸扯了扯唇角,眼里闪过一丝冷意,语气中透着森森寒意。好个纳兰爵!他心情不佳,但却要掩住眼底的寒意。
众人见王上下马车后直接走进行馆,而已做好搀扶姿势的李凝只好收回手急忙追随。滞留门口的众人一脸茫然,他们的去处没安排呢,只好把目光投向站立一旁的拥有俊美无暇面庞的男子。
接着只见这一身月白长袍的男子神情淡漠地扫了他们一眼,在他们满怀期待下把马绳扔给身旁的侍从后一句话也不说的走进行馆大门。
“……”纳兰世子的行径令众人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大失所望。
这一些都落入中里拿着马绳的暗夜,主子从不会做越俎代庖的事,看着众人楞着没回神的样子,他悄悄牵着马拉去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