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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杰西卡降落在一幢房屋顶上最高的那根烟囱上,朝下看着繁忙的海富大街。公共汽车、小轿车和自行车穿行在泥泞的水坑里,飞溅起泥水放学的孩子们有的提着小提琴,有的拿着足球,有的捧着书,三三两两地在商店橱窗前游荡,舍不得离去。他们渴望地看着橱窗里那些花花绿绿的玩具、书、移动电话、运动鞋。

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看不到史崔格小姐商店门上那块吱嘎作响的招牌。”杰西卡这样想着。

“当然他们也看不见我了。”她想,一边又把她那件超级豪华及时隐身斗篷再裹得紧一点儿。

“别再隐身了,杰西卡,”史崔格小姐在另一幢房顶上叫她,“过来拉着我的手。”

接着,史崔格小姐又打了一个超大的喷嚏“阿―阿―阿―阿嚏!”下巴颤动着。再接着,她开始喃喃地吟诵:

杜格,埃尔特内格努姆,

瓦德苏普,

泰尔苏伊尔夫,

拉法,特福拉,

卡布,卡布,

卡布,卡布。

随着最后一声“卡布”,从月亮后面洒下了一阵闪光的流星雨,空气开始僻啪作响。整个世界开始呻吟,仿佛一个巨大的机器正艰难地被强行停下来,要开始倒着开一样。史崔格小姐和杰西卡被上下摇晃得头昏眼花,直到噪音停了下来,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海富大街上所有商店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连绵的小山包。山包上有大片田地,堆着一堆堆圆圆的干草堆;有一条河,河上有一座拱桥。另外还有一所奇怪的小房子,房子的院子里堆满了一捆捆的枝权和一截一截的树枝,因此显得很不整洁。

“落基蒂―嘘!”史崔格小姐一拍双手,“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这里就是古迹―瓦尔普加夫人的井了,也是女巫世界的奇迹之一。今天它位于女巫世界联合会总部的所在地卡文公园内,不过可惜的是小木屋现在已不存在了。”

杰西卡皱起了眉头:“如果你说它已经不存在了,那我们看见的又是什么呢?”

“那是因为,我的小乖乖,我们现在回到过去了,现在正是麻烦开始的那一年,也就是女巫纪年的370年。”

杰西卡吹了声口哨:“哎哟,要是我记住了刚才那段诵歌该多好。”

“什么诵歌?”史崔格小姐轻轻敲了敲她的长鼻子,“你真应该好好地学着观察,杰西卡。好了,我们飞下去吧。你最好穿上你的隐身斗篷。”

杰西卡从空中飞下来。令她吃惊的是,天空里到处都是女巫飞来飞去。她们都骑着老式魔帚,并且都是反向飞行。她们都飞得极快,噢噢地掠过,彼此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她们喉咙里不高兴地嘟嚷着。杰西卡手忙脚乱地使用“躲避”和“俯冲”枝来避免撞到她们。

“简直是毫无希望!”史崔格小姐叹息道,“那些反向飞行者们几乎不能控制魔帚,更别说花式飞行了。更可怜的是,一旦她们累了,忘了继续生气,她们就会马上从空中掉下来。”

就在她们交谈的当儿,一个疾驰着的女巫开始无助地从空中坠落,向着下面的河笔直落下去。

“天啦,”史崔格小姐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她看起来就像是准备去潜水。”

她们俩一直在河水上空盘旋,观看着,直到全身湿透的女巫安全爬上岸,加入到一列女巫队伍中去。这群浑身还在滴水的女巫,排着长队正吃力地朝瓦尔普加夫人的小木屋走去。

杰西卡和史崔格小姐从她们头顶上飞过,在卡文公园门前的一个手写告示前停下来。只见上面写着:

瓦尔普加夫人正坐在一张矮矮的三脚凳上。她脸上长的瘤子实在太多了,多得让杰西卡无法不注意到它们。连她肩膀上的那只露齿而笑的蟾蜍居然也长有瘤子。她还是一个很张扬的人,此刻,她正口若悬河地向蜂拥而至、围绕在她身边的买主介绍她的新魔帚。

“我发明的第一把魔帚,”她说,“‘瓦尔普加基础型’,虽然只有18根枝条,但是亲爱的,它仍然是一把一流的魔帚。不过你们可能会更喜欢这一种,‘瓦尔普加特别型’。它上面装有一只大锅形的钩,一个可调节的安全带―是给你的吉祥物用的,还有一个非常有用的气囊―用于那些不可避免的紧急降落。也许你们当中有一些敏捷灵活的人会喜欢这一款―‘瓦尔普加高级飞行器’,这一款特别适合用于银河系超级飞行。过来吧。”她继续鼓动着,一边向周围的女巫展示她的魔帚,“来试一试吧,试着飞一下。点火―前进―起飞,就这么简单。呜!后转―暂停―降落,就这么容易!”

她的叫卖真起了作用,女巫们扔掉她们的旧魔帚,争先恐后地爬上新魔帚,腾空而起。她们中的一些人在起飞时还不忘高声怒吼和拍打自己的屁股。

“喔―嘿!”她们叫道,“瓦尔普加夫人和她那该死的瘤子万岁!”

瓦尔普加夫人高兴地大声叫:“来个旋转,不过也别忘了躲避和俯冲。”

杰西卡转向史崔格小姐说:“我看她们个个都是很友好的,”她小声地说,“她们后来是怎么打起仗来的呢?”

“等着瞧吧,”史崔格小姐说,“你看那是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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