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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丈夫的味道

陈达生原来在单位食堂工作,后来他嫌做饭没出息,就辞职下了海,经过一番打拼,终于有了自己的公司。公司越做越大,可陈达生却感到心力交瘁,有点应付不过来。秘书章凯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找个替身,把自己解放出来。

陈达生觉得这主意不错,决定去电视台打“寻人”广告。章凯一听连连摇头:“找替身可张扬不得,这事交给我办,一个月后,保证给你领回个逼真的‘陈总’。”

章凯拿着陈达生的相片早出晚归,四处撒网。章凯是刚招聘来的大学生,陈达生对他的能力毫不怀疑,但他不相信世上会有和自己长得完全相似的人。

这天,陈达生去分公司视察回来,一进办公室愣住了: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陈总”!章凯正拿着相关资料让那人熟悉公司情况。那人抬头看见陈达生,忙站起来和他握手。自我介绍说他原在县剧团工作,后来剧团散了,正找工作时,碰上了章凯。陈达生点点头,这人不但长得像自己,言谈举止也非常相似。这时,章凯找出一份文件让陈达生签字。陈达生一指那人:“让他签吧,从今天起他是陈总。”

章凯冲陈达生意味深长地一笑:“陈总,这下您可以退居幕后,放心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了。”陈达生心里一动,难道章凯知道自己找替身的真实原因?

其实,陈达生找替身不是因为公司事多,公司的事再多也好应付,难应付的是家里那个黄脸婆。妻子何琴自知容颜已老,不能拴住他的心,就给陈达生规定了一条铁的纪律:晚上必须回家过夜。最让陈达生无法容忍的是,他每晚回到家,何琴都要在他身上闻一遍,一旦发现有异味(比如化妆品或香水味)就和他闹个没完。害得陈达生白天和女职员的工作接触,都要保持两米以外的距离。

尽管失去了人身自由,陈达生却不敢提出离婚,因为何琴有个当处长的老爸,公司的发展离不开岳父的帮助。可成功的男人身边怎能离得了漂亮女人呢?前不久在一次订货会上,陈达生结识了刚刚从财会学院毕业的江筱颖,江筱颖二十多岁,亭亭玉立的身段就像碧池里的一棵水葱。她本想来陈达生的公司上班,可陈达生不忍让她受工作之苦,就在沁园小区给她买了一套房子,把她变成自己笼里的一只金丝雀。但由于何琴盯得紧,陈达生还一次没有去“碰”过江筱颖,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她还只是陈达生名义上的二奶。

现在陈达生总算解脱了,躲在幕后用手机遥控那个替身,公司的一切事务就处理了。不过他还是有点放心不下,眼前这个“陈总”能不能以假乱真呢?有道是知夫莫如妻,他如果能瞒得过何琴的眼睛,就算百分百合格了。想到这里,陈达生给何琴打了个电话,让她马上来公司一趟,说有事和她商量。撂下电话,陈达生把他们夫妻相处中的一些细节告诉“陈总”,让他不要担心,何琴戴600度的近视眼镜,不会看出破绽的。办公桌后面有个书架,陈达生躲进书架后面,他想看看这个“陈总”的演技如何。

不一会儿何琴到了,一进门就问:“老公,找我什么事?”“陈总”煞有介事地说:“是这样,河东商城新到了一批进口女装,听说款式不错,你去选一套吧。”何琴一听高兴得扑上来,在“陈总”脸上亲了一口:“老公,你真好。”

说了一会儿话,何琴一阵风似的去买时装了。陈达生鼓着掌从书架后面走出来,称赞“陈总”装得像,不愧在剧团里待过,把眼里从不容沙子的何琴唬住了。至此,陈达生彻底放下心来,他像一只重获自由的小鸟,悄悄溜出公司,打的直奔沁园小区。

来到江筱颖的秘密小窝,陈达生愣住了,客厅里居然摆着一桌刚刚做成的菜!江筱颖从卧室里走出来,她好像刚刚洗浴过,长长的秀发披散下来,显得清纯而美丽。陈达生激动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来?”

江筱颖嘴一撅,嗔道:“人家天天做了菜等着你,你却才来。”

陈达生没想到江筱颖对自己这样痴情,情不自禁把她拥进怀里。江筱颖轻轻推开他,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葡萄酒:“急什么,以后我天天是你的。”陈达生想也没想,就把酒倒进肚里。

“真爽快!”江筱颖又倒了一杯酒,含情脉脉地望着陈达生,“再把这杯喝下去,咱们就去床上玩,好吗?”陈达生一听这话骨头都酥了,一仰脖又喝了个底朝天。但还没等他站起来往卧室走,就感觉一阵睡意袭来,趴在了桌子上。

江筱颖得意地笑了,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喂,那家伙已经被我麻倒了……”

不一会儿,章凯和“陈总”从外面走进来。江筱颖迎上去:“亲爱的,我干得不错吧?”章凯冲她一竖大拇指,又踢了昏睡的陈达生一脚:“打我女朋友的主意,想得美!”章凯问“陈总”:“二叔,现在我们怎么做?”“陈总”嘿嘿一笑:“送他去上次那家整容医院,把他整成我原来的模样,就永远没人承认他这个陈总了。”

他们几个抬着陈达生刚要出门,突然从外面闯进几名警察,咔嚓咔嚓给他们戴上了手铐。三个人你瞅瞅我,我望望他,不知是怎么暴露的。被押往警车时,那个“陈总”看到一旁的何琴,才明白是这个女人报的警。可刚才在公司办公室里,他这个剧团演员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啊?

在医院里,陈达生醒来后向何琴表达了自己的悔恨,同时他也有这样的疑问:妻子是怎么发现那个“陈总”是假冒的呢?何琴说,一开始她也没看出来是假的,后来那人让她去买时装,她一激动亲了他,才发现那人不是自己的丈夫。

陈达生有点醋意地问:“和亲我的感觉不同?”

何琴说:“是味道不同,他身上没有那种好闻的丈夫味道。”

陈达生不解:“丈夫味道是什么味道?

何琴说:“就是你工作了一天,带回家的那身汗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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